大明嫡子 第5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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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縉放下手中的奏章,抬起頭滿面期待:“啊,愿上蒼保佑,我朝世代平安?!?/br> 任亨泰則是更實在一些:“這些年太孫沖的太前了,誰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心懷怨恨,伺機而動。宗室子嗣繁衍,是社稷之事,我等身份內閣,責任重大。這些日子,還要國公多多費心,務必不能出了差錯?!?/br> 徐允恭點點頭,這是應有之意。 高仰止細想了許久,見到幾人都開了口,這才小聲說道:“是否要在應天城門處,便開始盤查一應入京人等,若有情蔽,也能及早發現?!?/br> 徐允恭看向最年輕的內閣成員:“小高閣老,應天城那些個城門,早就已經接到大都督府的軍令了?!?/br> 高仰止張張嘴,隨后沖著徐允恭拱拱手。 大都督府所想,似乎根本就不用走到內閣,無疑又是一次軍方在內閣中的亮眼表現。 任亨泰看了徐允恭一眼,轉口道:“應天通往淮安府、鳳陽府的水泥路,是殿下交待下來的事情,征辟沿路百姓的公文已經發下。朝廷還需要催促戶部調運糧草、筑路物資;工部亦要派遣熟稔的匠人過去指派做工;大都督府那頭更要下令地方衛所,做好護路準備,謹防歹人破壞?!?/br> 剛剛慢人一拍的高仰止,正欲抱拳開口。 在他對面的解縉卻已經是抬起手,制止了高仰止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轉頭笑著看向任亨泰:“戶部和工部那邊,便由我去吧。 修筑新式水泥路的事情,本就是我提議的,如今應淮、應鳳兩條水泥路即將開工,這些事情還是我去做好一些?!?/br> 任亨泰點點頭,這本來就是解縉的事情,如今應天通往杭州府的水泥路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有太平府連通應天城的那條水泥路在,這一條條的水泥路就是一樁樁的大功勞。 他還沒有到需要去搶功勞的地步。 徐允恭則是直接開口:“鳳陽府、淮安府以及沿途滁州府、揚州府諸衛,都已有大都督府行文。勞工糾紛、筑路占田、錢糧支應,這些事情都有朝廷各部衙門及地方官府。但若有歹人賊子作亂,意圖毀路,那就是大都督府轄下士卒們的軍功!” 如今大都督府已經重新設立,亦如國初,統領五軍都督府,統御著大明那百萬雄師。 任亨泰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開口道:“兵部那邊要催一催,征召士卒入伍的事情是件長久之事,不可急切。前線有功將士的犒賞考功,傷亡將士的撫恤,也只要依著大都督府移送的公文核實即可。如今該催催兵部,督辦諸衛的軍紀的人,要及早安排下去?!?/br> 首輔此言一出,文淵閣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隨著大都督府的重新設立,魏國公、涼國公、西平侯成為武英殿大學士,入值文淵閣,兵部的權柄被一層層的剝削。 兵部從過往執掌武衛官、土官選授考課及軍制、訓練、征調、鎮戍、邊防、儀仗、禁衛、驛傳、廄牧、軍械、符勘、兵籍、武學等軍事行政,其堂官往往督軍出征,本部cao賞罰進退將帥之柄。 到現在,已經只剩下為數不多的權責。 僅僅是作為大都督府的補充,以及相關不涉及到明軍征討cao練的事務。 而屬于兵部或者說是朝廷的武裝力量,如今也只剩下官府差役、地方城門協防、以及官道驛站上的驛卒。 只不過雖然兵部的職能被剝奪了不少,但最終還是留下了至關重要的軍功復核,以及監督軍紀的權力。 這是文官和軍方的權力之爭,如今幾乎是很常見的發生在內閣里頭。 隨著任亨泰的開口,解縉手捧著一份奏章向后一靠。高仰止則是轉過頭,今天文淵閣外頭的風景甚好。 雖然外頭啥也沒有。 徐允恭眉川加緊,沉吟良久。 自從五代十國,藩鎮割據,年年征伐,中原大亂。前宋的建立,隨著皇帝的一杯御酒,讓那些開國的將領們解甲歸田,武人就成了被文官們可以隨意指使的對象。 如今大明立國二十八載,所幸朱家的皇帝不似趙家的皇帝那般涼薄。這些年,朝堂上人來人往,大明淮右那一批人,也有不少因罪而誅。 但皇帝終究是沒有真的虧待過武人們的。 只不過,朝堂上的掣肘和壓制,卻也是實實在在的。 如今大明已經在早幾年前就開始了對外征討,開疆拓土。且已經證明,國朝不存在窮兵黷武,戰爭亦是可以為國家帶來豐厚利潤的。 也正是有了南征大軍和鎮倭大軍的存在,復行秦法軍功爵,才有了實證和底氣。 如今大都督府要從兵部拿回權力,中間的摩擦必然很多。 徐允恭微微頷首,瞇起眼瞼:“洪武二十六年,陛下定天下都司衛所。共計都司十有七,留守司一,內外衛三百二十九,守御千戶所六十五。又增交趾道、占城道,衛所十。凡上種種,若以內外衛及守御千戶所而論,兵部尚需四百余軍紀官吏下行。 大都督府自是會全力配合,嚴正軍紀,剔除軍中害群之馬。但陛下也有口諭,將士們是用來征討作戰的,得要懂得軍陣的將領去統御。 兵部下行軍紀官吏,當須知己身職責所在,莫要行那軍陣圖紙之事?!?/br> 這是表態,也是警告。 任亨泰沒有反駁。 事實上,前宋文官們拿著軍陣圖紙,要求前線的將領依照陣圖打仗,在他自己看來,都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前宋防備武人至此,果該忘了。 任亨泰只是平靜的回了魏國公一句:“兵部尚書茹瑺,是個做事明白的人?!?/br> “咦!” 忽的,躺在涼椅上翻閱著奏章的解縉,嘴里發出一聲疑惑,旋即猛的從躺椅上坐起。 高仰止當即抬頭看向恩師:“可是哪里出事了?” 任亨泰和徐允恭也紛紛側目,看向臉色古怪的解縉。 解縉將奏章放在了桌上,看向幾人:“先前曹國公就上了奏章,今歲第二季度的金銀不日就會發運,預期黃金五千兩,白銀八十萬兩?!?/br> 任亨泰有些不解:“曹國公那道奏章,我是看過的,現在是短缺了?” 解縉搖搖頭。 徐允恭則是很直接在在高仰止前頭,將奏章搶到了手上。 少頃,徐允恭皺眉開口道:“李九江上奏說,倭國沿海,近來又有?;汲霈F,恐朝廷運送金銀船只遇襲,奏請朝廷調動水師,游曳于山東道及倭國之間?!?/br> 任亨泰當即皺眉開口:“海上現在哪里還有?;?!哪里還有倭寇!他李九江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一刻,任亨泰心中已經想到了種種可能。 李九江想要私吞金銀! 亦或是,鎮倭大軍那邊出了事,致使今年的產出可能會受到影響,而鎮倭大軍那邊則準備以?;紴榻杩?,寄希望于躲避朝廷的問責。 鎮倭大軍的產出,如今在朝堂之上占據了很大的分量。 這一份收入,朝廷丟不得。 一想到鎮倭大軍的產出可能會有影響,加之現在朝廷種種革新,地方上一樣樣的大工程,任亨泰不由的頭皮發麻。 朝廷財政可千萬別才好過了幾年,就又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繼續那四處找錢的舊日。 “很詭異!” 解縉百思不得其解,半響后才緩緩發出一聲。 現在是個人都知道,當初的倭寇十個里面有九個是假的。自從鎮倭大軍駐扎倭國,后來又增派了一次。 那些個窮困到需要下海做倭寇的倭人,早就被文華殿行走、兵部主事鐵鉉,給坑蒙拐騙到山西道去挖煤了。 真倭寇一沒,東南沿海的假倭寇,也立馬銷聲匿跡。但錦衣衛卻始終沒有松懈下來,這些年也在中山王府等人家的配合下,縷縷續續的查出了不少過去干過倭寇勾當的明人。 至于說為何中山王府等人家會配合錦衣衛去抓人。 全是因為如今大明官辦之外的海運,都是掌握在中山王府等一系人家手上。 利益使然。 徐允恭輕嘆一聲,臉色有些難堪。 鎮倭大軍同樣是在大都督府轄下,李九江也是功勛將門子弟。 若是當真出了事,他在內閣里的局面,將會很難過。 “太孫已經透露出了要全面經略倭國的心意,原本大都督府的計劃,是等二季度金銀入庫,便調動兵馬,增援鎮倭軍。若是……” 徐允恭覺得很難辦,恨不得現在就給李九江給提溜回來,好生的問清楚了情況。 然而就在這時候。 文淵閣外面,卻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很急促。 期間隱隱有甲胄之聲。 眾人本就心中雜念橫生,這時候聽到文淵閣外頭竟然有人如此不知規矩,不禁紛紛側目看向外頭。 未幾。 一名背插紅羽,身纏麻繩的官兵,疾步到了文淵閣里間外門下。 噗通。 官兵單膝重重著地,甲裙墊在膝蓋下,砸在地上發出沉悶刺耳的聲響。 而官兵則已經是雙手抱拳,低頭頷首,沉聲道:“鎮倭大軍急報!今歲鎮倭大軍二季度解押金三千兩、銀八十萬兩,船隊出石見,復行數百里,無影無蹤,不知去向。鎮倭大軍快船搜尋,仍不見蹤跡,僅悉或為倭人所為。奏報朝廷,問策鎮倭軍當如何?” 文淵閣里,任亨泰四人先是面色劇變,齊齊震驚。 只是轉而,也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輕笑。 幾人原本緊繃著的肩頭,也都松了下來。 解縉輕聲詢問:“可知船隊幾只,如何配置?” 那官兵開口答道:“寶船三艘,福船五艘,樓船、蒙沖、斗艦、座船共計二十艘?!?/br> 解縉不說話了,只是忍著笑。 高仰止眨眨眼原本還想詢問一下,只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一旁的徐允恭則是冷笑了一聲,而后向后靠在了涼椅上,目光淡淡的瞧著首輔任亨泰。 任亨泰很煩惱。 曹國公竟然走在了朝廷的前頭! 這讓首輔大人很無奈、很憂愁。 任亨泰抬起頭,看向三人,苦笑一聲:“曹國公這是公忠體國,還是不尊皇命?” 徐允恭輕咳了一聲,卻偏偏就是不說話。 年輕的小高閣老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看到先生給了一個眼神,這才開口道:“料敵于先,體察上意。國朝行仁義之舉,將士執王道征討。內閣是否該給李公爺一份褒獎?” “他李九江事先都不曾知會朝廷,便弄了這么一出把戲,還想要朝廷褒獎?” 任亨泰一聲驚呼,滿臉不悅。 只是罵了一陣,他卻又長嘆一聲,對著那急報的官兵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