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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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孫成取下的東西,便被按在了張志遠面前。 是官牌! 張志遠定睛一看,便敲出這是親軍羽林衛的官牌。 只是…… 他終于是抬起頭看向面前仍是滿臉笑容的孫成:“倒是咱走眼了,屬下方才言辭有失,還請百戶大人莫要責怪?!?/br> 那官牌上明晃晃的寫著,親軍羽林衛百戶,最下面兩個小字,寫的正是孫成的名字。 大明兵制,以衛所為核。 官兵之上,小旗管帶十人,總旗轄五十人。 百戶,領百人! 再往上,便是所鎮撫,正副千戶,以及可以獨領一軍的衛指揮使了。 短短月余,孫成竟然已經連升兩級! 同樣從羽林衛到了東宮的張志遠,不由目露深思的注視著面前笑容不停的孫成。 孫成揮揮手,姿態隨意的將今日早些時候剛剛拿到的官牌收回腰間,灑脫道:“不過是個百戶而已,該做的差事還是要做的?!?/br> 張志遠淡淡的笑著:“今日百戶大人叫屬下過來,恐怕不知是為了吃酒的吧?” 已經到這里了,如果張志遠再反應不過來,這么多年也就算是白白瞎廝混了。 孫成笑了笑。 他如今這快剛剛到手的百戶官職,還是因為這些日子不停的往羽林衛送大蒜素得來的。 不過剛好今日正好可以用上而已。 他微微一笑,幽幽道:“其實真就是為了吃酒,不過這些日子跟在三爺身邊,忙前忙后的總是抽不開身,如今終于得空,如何也不能錯過與張兄吃酒的機會?!?/br> 說著話,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張志遠。 自從當初三爺和他說,要他多與張志遠走動,盡管一直因為諸事繁忙未曾促成,但卻也暗中讓人觀察對方。 如今張志遠從羽林衛到了東宮,在廣陵郡王朱允炆身邊當差,除了每日里出宮去曹國公府,幾乎算得上是兩袖清閑。 從羽林衛出來的人,都是閑不住的。 孫成很清楚這一點。 聽到對方這番言論,張志遠果然是表情微微一動。 只是他卻又一份尊嚴在,笑著舉起酒杯:“倒是屬下愚鈍,未曾敬百戶大人這杯喜酒了?!?/br> 說著話,他便一飲而盡,隨后大喝一聲。 倒是讓人瞧不上,其中究竟是何含義。 孫成姿態輕松的回了一杯,親自起身搶先拿過酒壺,為張志遠滿上酒水,嘴里念道著:“都是一家的兄弟,何來大人長大人短的,不過是咱兄弟跟著三爺,辦了些事情,這才得了賞而已。往后,張兄若是不嫌,你我便已兄弟相稱?!?/br> 張志遠再次舉杯,仍是一飲而盡。 而后盡是搶過了孫成手中的酒壺,連飲數杯。 最后,雙目已然漲紅,沉聲道:“大人英武悍勇,此賞皆在情理之中?!?/br> 說著,張志遠的神色有些黯然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每日里只能做個開路爪牙的日子,還要多久。 孫成瞧準了機會,知道張志遠心下已經不忿。 當下挪著凳子湊到對方近前,伸手拉住張志遠的手臂。 “張兄,古人言良禽擇木而棲??!” 下一句便是賢臣擇主而佐! 張志遠頂著漲紅的雙眼,微微有些醉意的盯著孫成。 孫成笑了笑,拍拍對方的手臂:“張兄乃是我所見少有的英雄豪杰,更是軍中的好兒郎,本就渾身肝膽本事,又豈能令自己長久棲身于泥濘污濁之中?” 第六十三章 我們是太子黨 兩只酒杯碰在一起,發出一聲細膩的叮嚀聲。 一杯清酒下肚,兩粒油炒豆子過嘴。 “大紳兄覺著,今日這局如何?” 為自己倒上一杯酒的朱允熥,將目光從隔壁的蘭芳舍收回,看向坐在面洽的翰林學士解縉,面帶微笑。 解縉點點頭,又搖搖頭:“人心爾,三爺如今已至醇熟。只是……暗通曲款,卻非君子之道,不可施于社稷也?!?/br> “言社稷,能收服似張志遠這等人物?”朱允熥搓了兩粒油炒豆子送入嘴中,目光幽幽的注視著解縉。 解縉自嘲的笑著:“倒是臣下想岔了。如張志遠此人,唯有看到同入東宮的舊識官階高升,而自己卻未有寸進,如此才能激起心中不甘。也唯有明利許之,方可收攬其心?!?/br> 朱允熥笑笑搖著頭:“不過想來,今日就算他心中生起不滿,卻也不會立馬表態,他會遲疑,會猶豫,會等著最后有個人在他的身后,推他一把?!?/br> 解縉皺起了眉頭。 這種駕馭人的手段,雖然是世間長存,亦是朱允熥這等身份的人最基本的素養,但是被如此直白的說出來,總是讓他有些錯覺和異樣的感覺。 這是帝王術。 解縉不愿深思這事,轉口道:“三爺還是在擔心過幾日宮中慶賀之事?” 今日他被朱允熥叫到這里,已經被告知了宮中過幾日要接著改封之事,請戲班子入宮慶賀的事情。 朱允熥看向解縉,點點頭,露出些許戚戚,低嘆道:“我無害人之心,但卻不能無防人之心。我欲顧全宗室親情,便只能將所有未曾發生的事情,從一開始就給按下去?!?/br> 說著,朱允熥已經露出動容,對著解縉深沉說道:“我與大紳兄便是同衣同袍的情分,這些話也只與大紳兄言及。宮中舉目四下,無一人可與之言。唯有大紳兄,方能解我心頭之憂??!” 朱允熥在動容。 解縉亦是動容。 君臣父子,是他從一出生就在學習的東西。 而朱允熥身為宗室皇孫,淮右郡王,卻從一開始便如此禮待自己。 士為知己者死的念想,當下便在解縉的心頭縈繞著。 他目下沉吟,皺眉出口:“三爺純孝仁德,當謹記此條便可。三爺持身自重,便有宵小,亦可穩如泰山。便是掀起風波,臣下以為,朝堂之上如今也會有無數大臣鼎力出言?!?/br> 說到這里,解縉迎著朱允熥的目光,沉聲道:“便有一日,殿下身前也定有臣下護衛!” 朱允熥長嘆一聲,鄭重的看著解縉,拍拍對方的肩膀,為其滿上一杯酒。 而在一旁的蘭芳舍內。 大約是借著些許的酒水,微微醉暈的張志遠,不斷的低聲呢喃著:“良禽擇木而棲……” “英雄豪杰……” “軍中好兒郎?” 這是孫成又伸手進了懷里,輕輕一掏,一只鼓鼓囊囊飽滿渾圓的錢袋子,便落在了張志遠眼前。 張志遠目光一晃,搖晃著肩膀,抬起腦袋,看向眼前的孫成。 他張張嘴,卻是打了一個酒嗝,然后砸吧著嘴道:“孫兄這是何意?此番……此番是孫兄之意,還是……還是……” 他因與孫成生出了對比落差,又想到這些日子里的無所事事,未有寸進,才借著酒水有些醉暈,但神識卻是清醒的。 那微微張開一道口子的錢袋子里,分明是滿滿一袋子的金豆子。 目測之下,不少于十兩。 這不是一筆小錢! 孫成做了多少年的羽林衛小旗官,如今不過剛剛坐上了百戶的位子,如何能有這般多的積蓄。 他今日這番良禽擇木而棲的言論,很明顯這袋金豆子,是出自他人之手。 而那人的身份…… 張志遠的目光逐漸清醒了一些,靜靜的注視著對方。 孫成淡淡一笑,灑脫道:“張兄不必多想,不過是兄弟這些日子當差辦事,得的賞賜而已?!?/br> 張志遠帶著一絲狐疑點點頭。 若說賞賜的話,也是能說通的。 畢竟太子妃薨逝之后,私下里個人的物件錢鈔,都是留給了如今那位三爺的。 只是在那位三爺手下當差,真的能輕易得到這般多的賞賜? 并且還能讓孫成這般無所謂的送到自己面前? 他自嘲的笑了笑:“孫兄是要將這些……送于我?” “若不然,我又何必拿出來?”孫成反問了一句。 張志遠搖搖頭:“這錢我不能拿!” 他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的遲疑。 即便孫成今天已經表露了替那位三爺招攬的心跡,但在自己沒有思量清楚之前,這錢他不能拿。 這是道義規矩。 孫成卻是拿起沉甸甸的錢袋子,直接拍在了張志遠的手心里。 而后面色鄭重道:“我聽聞張兄老母年過六十,還在坊間做替人縫補的事情。嫂嫂在家中拉扯著五個侄兒侄女,便是這般,仍是擠著時間,去替別家浣洗。更莫說,張兄老父親已經臥病在床多年,日日都要用藥?!?/br> 說著說著,孫成竟然是變得有些哽咽起來,低聲道:“都是自家兄弟,我等都是在東宮辦差,那便是太子的人,便是外間人說的太子黨。張兄家中這般艱難,做兄弟的如何能不管不顧?” 張志遠忽的一愣,他怎都沒有想到,孫成對自己家中的事情竟然是如此的了如指掌。 再看手中一袋子的金豆子,他已經有些遲疑了起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