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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太醫被這么注視著無端心慌,手心里開始冒汗,小心翼翼的開口,“公主方才落水暈厥,天熱公主脈象里不顯涼氣,只是受到些許驚嚇,微臣給公主施了針,公主您現在有何處不適?”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把話說完,身子躬的弧度更大,額頭就快貼著墻去,“臣再給您請一下脈,可以嗎?” 清若伸出了手,蔣太醫立馬把一邊放著的請脈枕放在她手腕下,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汗才小心的搭在她手腕上。 穆清若出自皇后娘娘,也是現在陛下膝下唯一的公主,上頭哥哥是太子,所以她在宮里身份地位崇高,從小的日常請安調理太醫院里都有專門的太醫隊伍再負責,蔣太醫此前從未有機會面過尊顏,只聽過宮里些許關于鳳兮公主的傳言,鳳兮公主脾性不大好。 這次鳳兮公主來避暑莊她被點隨,也因為公主意外落水暈厥她才第一次見到公主尊顏。 公主暈厥時候安安靜靜躺著,面色微白卻越發精致如玉色,因為換了衣服頭發散著,躺在床上猶如一幅仙女圖。 蔣太醫那時還尋思著無怪其在宮中寵愛有佳,宮里娘娘若是放入四海皆是美人,美的各有韻味,但是今日一晃,哪怕公主閉著眼,往前所見就成了星輝,明月只是鳳兮公主。 只是公主一睜眼,不愧是皇家掌上明珠,這等氣勢,叫人心悸。 蔣太醫這心思只是一晃而過,而后就專心號脈。 她們在里間,清若擱著手讓蔣太醫請脈,耳邊還有斷斷續續外頭女人的哭聲和男人的安慰聲傳來。 夕瑤和金晨跪在簾外,清若躺著心思轉了轉,喊了一聲,“夕瑤?!?/br> “奴婢在?!?/br> 簾外傳來夕瑤的應聲,而后夕瑤起身,撩開了半邊簾,低聲問她,“公主您有何吩咐?” 清若這會心里卻有些五味雜陳,不管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她現在不僅成了另一個人,還有了這穆清若一生的記憶。 清若轉頭問她,“外頭是何聲音?” “是何薇安和許公子來向公主請罪?!?/br> 蔣太醫這會號完了脈,收了手,“公主暫無大礙了,晚間睡前服一劑安神湯便可?!?/br> 清若挑挑眉撐著身子要坐起來,蔣太醫和一邊的夕瑤同時來扶她。 墊了靠枕讓她坐好,清若偏頭看向蔣太醫,“本宮心臟疼,應該是引發了心悸,頭也鎮痛得厲害,可能是磕到腦子了?!?/br> 蔣太醫表情呆住一瞬,正在懷疑自己號的脈象,就見鳳兮公主抬眼平平看過來,視線看著她,“蔣太醫知道了嗎?” 蔣太醫低頭,“微臣知道了?!?/br> 清若擺擺手,“那蔣太醫開藥去吧?!?/br> 命令還跪在地上的金晨,“金晨,伺候蔣太醫開藥?!?/br> “奴婢領命?!?/br> 蔣太醫聽著她這么說,在一邊桌子開藥時也就只能往嚴重的方向去開,重病要重藥,她是公主,不考慮銀錢問題自然是照著藥性好的名貴草藥來。 蔣太醫開完了藥方,雙手捧到床邊來,“公主您請過目?!?/br> 蔣太醫自覺自己不是個膽小的人,但是鳳兮公主醒來這一會,她心抖手心出冷汗就一直沒好,自然萬分小心。 清若看不懂藥方,只隨意看了看上頭寫的難尋的那幾樣東西,便點點頭靠在床邊。 “本宮怎么落的水?” 這話問的自然是夕瑤,但是她沒讓退下,蔣太醫也只能在一邊候著。 夕瑤應聲開始陳述,“公主和許公子走在后頭,何薇安走在前頭,公主踩了何薇安的裙角,滑了腳便跌進了水中?!?/br> 她現在在的地方是建在洛安城外的避暑山莊,皇家產業她只要征得皇后的同意便可來去自如。 穆清若整顆心都撲在許植允身上,開春皇帝下旨兩人的婚期定下明年春天,她這次來避暑便邀請了不少世家小姐,要邀請許植允未免他尷尬還邀請了其他幾家公子。 何薇安是許植允的表妹,他母親何夫人哥哥家的孩子,九年前夫妻兩去東南上任時遭遇山體滑坡人沒了,何薇安便成了孤女。 何夫人心疼她,就接到府里養著。 在穆清若的記憶里,這時候兩個人關系還不錯。 清若在穆清若一生的記憶里看見的家國大事少之又少,都是她和許植允以及何薇安三人的愛恨情仇,她的愛而不得、求而不得、心有不甘以及由愛生恨。 真是三個人的故事,全是惡心。 這個時間段她哥哥還是太子,整個許家都要哄著她捧著她,何薇安自然沒膽子對她起歹心,事實也如夕瑤所描述那般,是她自己不小心踩了何薇安的裙角落了水。 不過夕瑤沒說的是,她腳滑時慌亂,手忙腳亂間拉住了何薇安的頭發,還扯著何薇安一起落了水。 不過這在夕瑤看來自然沒有提的必要。 清若半靠著身子,準備見一見記憶里讓穆清若要死要活的男人。 “讓他們進來?!?/br> 夕瑤看了眼她的裝束,回來時已經換好了衣服,這會雖在床上,但是外裳都穿著,只是頭發散著。 鳳兮公主愛慕許植允在整個洛安都不是秘密,陛下開春還賜了婚,所以這會夕瑤領命出去叫人。 清若有宮人伺候著回來換洗請太醫,何薇安作為比較無辜的第三人卻不敢這時候離開,一直在外間等著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