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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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有條空的長椅,他們坐下了。 談夢西低頭在外套里掏,掏出兩支啤酒,“我們還剩兩支沒喝,順手拿了?!?/br> 沒有開瓶器,打火機可以開。 他又在口袋里找打火機,找出一團耳機線。 打結了,拆了大概兩分鐘,拆不開,他把耳機線送嘴里,狠狠咬斷,扔進身邊的垃圾桶。 談夢西臉全紅了,“正好想換無線的?!?/br> 游敘無言笑了。 啤酒打開,一人一瓶。 游敘握住酒瓶,不喝,“謝謝你幫我出頭?!?/br> 談夢西摘下墨鏡,不停地深呼吸,聲音打顫:“不客氣?!?/br> 今天一系列瘋狂的行為,他頭一次干,干完腦子懵懵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腔。 “挺厲害的?!?/br> “你在夸獎我?” 游敘認真思考后,“當然?!?/br> 談夢西嗤了一聲,“我喝醉了?!?/br> “別裝了,我知道你沒醉?!?/br> 以談夢西的酒量,半扎啤酒漱漱口而已。再說了,誰往自己臉上潑酒還記得戴墨鏡——時刻保護眼睛,注意眼部衛生。 “好吧,”談夢西抖著肩膀發笑,“其實剛才我報警頁面都摸好了,好怕挨一頓打?!?/br> 游敘端詳著他,“我簡直懷疑你不是你,換了個人?!?/br> “因為叫你老公?” “不是,以前你不會用這種眼神看我?!?/br> “什么眼神?” “像……河對面的小提琴,很尖,在我腦子里尖叫?!?/br> 游敘望住他的眼睛,那是一種審視的探究的眼神,清醒,但不冷靜,似乎時刻要做下決絕或歇斯底里的打算。 “我不止這么看你,現在也這么看我自己,看所有人,所有事?!闭剦粑髡f,他不想看狗屁說教,也不喝雞湯,不想管別人過得怎么樣。他在觀察,在行動,渴望有什么能解答他的疑問。 他問:“你希望我裝出不尖叫的樣子嗎?” 游敘搖頭,“比起來,我偏向發瘋前的你,更接受真實?!?/br> 談夢西想了一會兒,說好不談工作,卻不受控制想起很多顧客。 當他們換新眼鏡,總覺得原本那副眼鏡里的自己更好看。哪怕它嚴重腐蝕變形,鏡片成了不透光的毛玻璃。大家喜歡模糊和抽象,看清了鏡子里的真相,只覺得不夠理想。 他又問:“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都是真實的,真實讓你作嘔?” “不至于?!庇螖u頭。 “從細胞脫落角度來說,我不是原來的我,從靈魂來說,我也不是原來的我?!闭剦粑鲹芰讼聺裢傅念^發,把對準自己的“槍口”轉頭,“另外,以前的你不會恨我?!?/br> “你應得的?!?/br> “也不會這么刻薄?!?/br> “彼此彼此?!?/br> 一聲玻璃瓶相擊的脆響,談夢西說:“干杯?!?/br> 游敘問:“敬什么?” 談夢西用他的原話來回應,“敬我們不配對的愛情?!?/br> 游敘一飲而盡,“還有屎一樣的生活?!?/br> 第11章 送上祝福 在國道上開了一天,他們選了個最近的小鎮過夜。其實可以一口氣開到山下的村莊,但大半夜進村,看起來行蹤可疑,住宿更不方便。 鎮子大街上出奇的熱鬧,平日沒什么車來,行人的電動車小三輪亂停,把唯一的馬路堵死了。 人生地不熟,他們也不好亂停車,等了十幾分鐘,談夢西讓游敘留在車里,自己下車去路邊問問。 談夢西再回來,倚在車門上,“帥哥,我請你看電影?!?/br> 大家都是去看電影的,而且不要錢。 游敘看眼腕表,晚上七點,有了診所后,再沒有在這時間出來看電影了。 他們只看午夜場,有空,安靜。電影也得挑,確定題材是想看的,免得浪費休息時間。 隨便買張票的盲盒體驗,從沒有過。 大部分人聚集在一個露天小廣場,樹上掛了紅色橫幅,原來鎮政府辦的重陽月活動。支臺子,拉塊大幕布,連放半個月電影。 幕布畫面清晰度很低,音量倒是照顧老年人,大得可怕。剛放完戰爭片,接著放1939年的《呼嘯山莊》。 放眼看去,沒有年輕人,老人們早早搬凳子坐好。談夢西和游敘來得晚,只能站著。 他們安靜地看,身邊沒一個人是靜止的,后背老被奔跑的小孩子撞來撞去。大人們聊天,端著碗吃飯,磕瓜子,要不是施展不開,談夢西懷疑大家能在這里開一桌麻將打打。 第三次被撞到手臂,游敘試探性地問:“好看嗎?” 談夢西說:“我小時候在電影頻道看過?!?/br> 游敘又問:“還看嗎?” “不看了?!闭剦粑鲹u頭。 雙方松了一口氣,怕對方想看,憋著沒說。 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本想體驗露天盲盒電影,誰知道條件太苛刻,吃不消。盡管他們在感情和生活上產生了巨大分歧,但嘈雜的環境看不了電影,必須保持安靜。 這是規定,天王老子來了也得遵守。 小鎮沒什么可打發時間的,他們只能等電影散,有一步沒一步往人群外面走。 “我小時候看完一直不太明白,人家都結婚了,他還殺回來。殺回來了也沒有得到,扭頭跟別人結婚生孩子?!闭剦粑魑⑽⑿χ?,往幕布的方向看一眼,好確認自己沒有說錯劇情,“希斯克利夫主要任務是氣死女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