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不要罵我,要罵就罵這個龜兒子,渣男!混蛋! 我替你們罵,這樣有沒有可能不波及作者。(委屈.jpg) 我每次看你們猜測這個龜兒子溜林吻的理由,都覺得,哇,大家都好善良,玩咖泡妞或是約炮哪兒需要理由,憑心情或本能出擊,憑睿智和經驗圓謊,不就是家常便飯嘛。 第26章 【下來!】 韓徹又開始發號施令了, 我是一條狗嗎,你讓下來就下來。 我氣得用力一摔,手機猛得被摜在了地上, 我被那聲兒響嚇得趕緊撈起, 果不其然,屏幕碎了,按了按home鍵,也沒反應了。 人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當真禍不單行,我正在消化生活的劇變,生活卻告訴我,我還沒變完。 這年頭手機就是半條命,門被敲響的時候我另外半條命也沒了。 “干嘛!”我嚯開一條縫, 膝蓋死死抵著, 生怕他強行進來。 樓道黯淡的昏光映出他的臉, 眼角擦了條未結痂的血痕, 半片淡淡淤青看著就疼。我喉頭一緊,真的被揍了?張鐸真爺們。 他冷眼瞥來:“要么你出來,要么我進去?!?/br> 韓徹痞起來我壓根兜不住, 于是苦著一張臉披了件襖子跟他下了樓。 臨關門前室友的門縫下那道光才緩現于黑暗的客廳。 “為什么不接電話?” “手機壞了!” 我把手機送到他面前,他接過看了看, 發現還真是,“怎么壞的?今早不還好好的嗎?” 我沒好氣地說:“它氣壞了?!?/br> 韓徹的死人臉驀地柔和了,嘴角噙起笑意。 我以為他會質問我今晚去酒吧慫恿張鐸的事兒,卻不想他拉過我的手,問:“疼嗎?” 我垂下眼簾,心中冷笑, 這個男人的關心是真還是假,是一步棋還是下意識,我當真無從分辨,可我不想主動挑起酒吧的話題,只能順著他的話回答:“疼?!?/br> “上車吧,外面冷?!?/br> 我搖搖頭,寧可吹冷風。 他無奈,轉頭上車拿了一管藥膏給我,“涂個兩次應該就好了。消炎鎮痛?!?/br> 鋁管在我手心瞬間變形,我舉到他面前,不敢置信道:“我自己涂?”太羞恥了吧。 他盯著我:“那我幫你涂?!?/br> “......”我白他一眼,把藥膏塞進了口袋?;厝ゾ徒o扔了。 我雙手抄兜,等他下文,卻不想他也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我在沉默的一呼一吸間收斂了那些矯情火。 黑暗里,冷風中,我們有一瞬間目光對上了,又被我飛快錯開。靜峙中,我平靜了許多。怒目圓睜的面孔漸漸柔和。 “干嘛?!蔽蚁乳_的口。 “我在等你消氣?!?/br> “消不了?!蔽夜室庥藐庩柟謿獾目谖?,“有些傷害過不了?!?/br> 我已經習慣了他的殘缺,突然完整,身份天平自會搖擺,我完全懵掉,腦海里還飄出歌來——“超過了友情,還不到愛情……” 正陷在左右為難的憂傷里,韓徹嘆了口氣,“我也沒辦法,我這個尺寸破|處確實比較痛苦,難為你了?!?/br> 我那一瞬間氣到不知作何反應。一天到晚說自己不行的男人,突然說自己行,怪得不行。 “meimei,別氣了。我請你吃好吃的,喝好喝的,好不好?”他哄小孩一樣揉我的頭,我用力一甩避開了。 相比較于生氣,此刻我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我凌晨五點半離開韓徹家時對他說,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你這個大騙子了。 我看到他的凱迪拉克跟著出租一路到小區門口,又在我下車后于拐角消失,我心里是恨的,恨他是個壞男人,但好歹,算個好市民。 只是沒想到,“這輩子不見”這么快又見了。 “林吻,我真的沒想到你是第一次?!彼掌鹜嫘?,正色道,“不過我應該考慮到的。一天到晚耍黃腔,抖擦邊球機靈的人怎么可能是經驗豐富的撩男老司機?!?/br> 我還不服氣了,剛剛我把張鐸撩得多帶勁?!盀槭裁床豢赡??” “因為只有實戰少的人才會為點口舌之快沾沾自喜?!?/br> 我好討厭他什么都懂的樣子,顯得我像個咋咋呼呼半瓶水晃蕩的小學雞,“韓徹,你真的是個王八蛋,我后悔認識你!” 完了,小學雞實錘,我都矯情出了些什么臺言對白。 一陣冷風刮過,我一個哆嗦,抖了抖。 “林吻,我王八蛋?”韓徹面色驟冷,一步一冷哼,攜著凜冽的眼鋒靠近我,“我在泡你的同時,你也在泡我,何必把自己擺在一個情感弱勢的立場,你在跟我接觸過不是也學到了很多東西嗎?只受到了傷害嗎?沒有在和我的聊天里找到不同的自己?沒有在失落里喚醒新的視角看待問題?我們這場男女關系一開始就是游戲,只強調掉血,不說殺伐的快感,就是沒有游戲精神?!?/br> 今晚無星無月,世界黑得畸形。 他字字誅心,我氣血倒涌,汗毛豎起,兩拳在身側攥得死緊。 這個男人是真的渣,睡到了便說如此無恥至極翻臉不認人的話,我被架在受害者兼受益者的立場不上不下。 不知是冷的還是氣的,我牙齒顫得直抖。 “你不傻嗎?一個男人親你摸你,你卻把他當朋友,拜托,全都是為了cao|你?!?/br> 他最后兩個字氣息像巴掌一樣扇在我臉上。 怒極之下,絕望之時,我“啊——”地尖叫出來,抓住韓徹的手張口便咬,下了狠嘴,眼淚一邊咬一邊肆虐。 我真的是遇見了極品渣男,才會被調戲、被睡后還要落得被數落到啞口無言的下場,我上面動嘴,下面下腳,拼命踹。 韓徹抬手,將我凌空吊起。我氣頭上,恨不得魚死網破,不休不止地持續發泄,按照后來韓徹的說法,我當時像《情深深雨濛濛》中瘋掉的可云。 見我如此,他嚴肅冷厲的表情變臉似的倏然柔和,攬我入懷,箍腰晃蕩。 他蹙著眉心,急得不?;⑽液竽X勺,好聲好氣安撫道:“怎么哭了呢。完了完了,嚇唬你這招演過了,不好使,怎么辦,meimei,我錯了?!?/br> 心頭的銳矛瞬間化成丘比特的箭,這個男人真的烏龜兒子王八蛋。 我仰起漲紅了臉,用盡全身的氣力瞪住他,委屈得要命:“韓徹你剛剛好兇!”兇得我童年被老頭吼的陰影都上來了。 我肯定哭得丑死了,毫無表情管理,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說實話,他罵我的瞬間我真的絕望了,玩弄我、睡我不可怕,那確實是成人游戲里掉血的代價,但怕的是翻臉無情,那最后一點關于人類的信任都消耗殆盡了。 他可以不是好男人,但得是個好人吧,不然我的世界當真8.0級地震,需得十年做災后重建。 他蘸了蘸我的眼淚,點在我眉心,擠出一個贊許的苦笑,“還是你這招好使?!?/br> 我哪有招,全是氣急敗壞的本能。 但我還是極有勝負欲地吸了吸鼻子:“哼,你輸了吧?!?/br> “我輸了!我輸了!”他說是這么說,但我“嚶嚶嚶”哼唧、抽抽噎噎個不停,委屈泛濫成災。 他又嘆了一口長氣,捏起我的下巴,強行堵住了我最后一個出氣孔,上下攪動。 不似往?;ㄕ邪俪?,此刻更像是一種溫和的安撫。 我在挑弄中驚嘆,吻的節奏竟如此魔力百出,口舌交纏的妙不可及當真有無限探索空間。 好奇,沉浸,融化。 我止了哭,鼻子也通了,雙腳漸漸落地,又踮起,擁住他回吻。 好舒服,好治愈。 寒涼的秋風都燥了起來。 結果他親完,叼住我的上唇,用力彈回,痞氣道:“接吻這招還真是百試百靈?!?/br> 我呆在那里,愣愣看著他,濕漉漉的嘴唇濕漉漉的眼,楚楚可憐的映在韓徹的眼睛里。 他看了我一會,終是嘆息一聲,沒有再繼續玩笑,“不過呢,我也是第一次用,以前覺得只有沒用的男人才會用這招制‘敵’。但怎么辦呢meimei,”他兩手揉著我的耳垂,聲音像化骨綿掌,“我現在在你面前什么招都沒了?!?/br> 我費勁地換氣,徹底沒了脾氣,一上一下跳樓機一樣cao控我的情緒,我兜不住了。 我抬眼將繳械狀的韓徹梭巡了一圈,冰涼的手觸上眼角的小傷口,“疼嗎?” “怎么會疼呢,”他按住我的手,浮起意味深長的笑,“meimei出師了,我心甘情愿?!?/br> “我......”我聽他這么說,真以為自己有能力cao控男性,還不好意思起來。 但,事實是我天真了。 張鐸沖到二層,一副兇態拎起韓徹的領口,欲要拽他下樓,向我道歉。是的,只是道歉。 韓徹當時正是郁悶時刻,我問他,你郁悶什么,他說酒不好喝,我撇起嘴角繼續聽。他說,當時一聽我在樓下,還和張鐸在一起,而且張鐸的衣領松散,一看就剛折騰了番,他當即拎起張鐸的肩領,反手一甩,想自己下樓找我??赡苡捎谛募?,力道失控,張鐸摔了個措手不及,被摜至樓梯角,姿態不太好看。 原本搶風頭的事最后搞得如此狼狽,張鐸自是不愿,于是追到一樓,攔住韓徹,兩人扭打了起來。 說到底,起因是我,但最終干起來,純粹源自男人那點狗皮的自尊心。 “meimei,下次想報復我可以換個聰明點的招?!?/br> 我破罐破摔沒風度地否認道:“誰想報復你,太給自己長臉了?!?/br> “你不想嗎?”他勾勾我下巴。 我扭開臉,懶得理他。 不過好歹他和張鐸因打架滋事鬧進了局子,算折騰了下這兩個狗男人。 但韓徹說,他們做筆錄時,酒醒了,態度良好,互相謙讓,在警局聊了起來,談起最近香港股市的動蕩,握手言和,然后便與撈人的朋友走了。 警察都說第一次看到打架的人是這樣走的,玩笑道,希望以后都是高素質人才鬧事。 我腦袋頂著問號,“你別說你倆還約了下次一起喝酒?!?/br> “你怎么知道的!”他一副“你真聰明”的表情。 我翻了個大白眼,倆神經病。 下一秒,他虎虎我的頭,交待道:“想得美,在警局做臉好走人,實際我們誰都看不上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