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屬下打開庫房分發棉衣,有將士反應說里面填充柳絮的,屬下檢查過確實如此,屬下停止分發清點庫房,發現一共四萬件棉衣,其中一萬件是正常的棉衣,其余填充的全是柳絮和蘆葦絮?!鼻酁懟氐?。 “怎么可能?”于陶臉色難看,“這批棉衣是今年春才運過來的,之前那批棉衣已經穿了好多年,保暖性很差,根本不能抵御邊防的烈風,盛將軍上書請了三年,才求下來了這個恩典,到了之后就直接放進了庫房,庫房的鑰匙一直在將軍那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掉包?!?/br> “當時沒有檢查?”席瑜厲聲問道,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現在才是開始,過兩日只能更冷,舊棉衣無法御寒,甚至還有一部分人連舊棉衣都沒有,邊防軍都在指望這批棉衣呢,如果現在出了差錯,可不單單是影響將士的心情這么簡單,這可是會喪命的。 “這批軍資來的時候,正值西蒙國蠢蠢欲動,根本沒有時間一件一件的檢查,直接就送進了庫房?!庇谔照f道。 席瑜皺了皺眉,“先帶我去現場看看情況?!?/br> 情況和青瀾說的并沒有什么出入,看到庫房中到處飄著的柳絮,席瑜內心具是憤怒。 “立刻上報京城,”席瑜命令。 “屬下已經吩咐下去了,密信即可發出?!鼻酁懟氐?。 于陶顯然還有些不能接受,入伍多年,今年可以說是邊防軍最辛苦的一年,沒想到慶功宴慶了三遭,現在卻告訴他要挨凍。 “徹查此事,凡經手過這批棉衣的人都不放過,我倒是要看看誰在這批軍事物資上做了手腳?!?/br> “主子,當務之急應該先解決棉衣御寒問題,這件事情牽扯甚廣,僅靠我們一人之力恐怕……”青瀾提醒,這批物資是在今年二三月份到達西蒙邊防的,距今已經過去了半年多,到底是這邊的人動的手腳,還是一開始就被人做了手腳,亦或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他們都不知道,并不好查。 席瑜表情直接黑了下來,良久沒有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舊文《嫡長嫡幼》這本完結后開《庶嫡子》?。?!連載文《當顏控遇上顏霸》《嫡長子》《穿越之表姑娘難為》 預收文 《庶嫡子》《悍夫(穿書)》 **文《當顏控遇上顏霸》已開,喜歡請戳作者專欄收藏一下哦?。?! 百度百科道:顏控顧名思義就是極度重視長相、認為長的漂亮就是天道,簡言之就是看到長的漂亮的人就想向前湊。 身為顏控,齊格對此深以為然,不過在他十七年的人生中,很少有入眼的人。 一朝離家,齊格認識了陸煜,自此開啟了他的顏控人生。 經歷種種,齊格覺得他們是摯友。 摯友想的卻是……如何推到他。 呃,雖然……,但是節cao還是要有的。 不過他顏控?。?! ———— 顏霸陸煜有個秘密,與人接觸就會知道其心中所想。 這種不同讓他自小見多了險惡陰暗和骯臟,身邊無一人可信。 直到遇見齊格,一個被保護的很好、沒有絲毫雜質的少年。 于他而言,這個少年是不同的。 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想擁有片刻安靜,后來就再也撒不開手了。 【高冷異能顏霸攻x可鹽可甜顏控受】 1、校園甜文·盡量甜~~~ 2、攻有一點偏執,不喜勿入。 3、攻受確定關系時已經成年 4、20190822存檔 第159章 變故 夜漸漸的深了, 整個邊防軍大營卻燈火通明,這件事情根本瞞不住, 席瑜本身也沒想瞞住, 直接把這件事情公之于眾, 讓戰士們心里有了個底。 “這樣會不會不大妥當,雖然此時不是戰時,但動搖軍心到底不好, ”于陶猶豫片刻開口, 他想給席瑜提個醒。 “無礙, 此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我應該在發放棉衣之前提前派人過來檢查一下的,”席瑜揉了揉太陽xue, “不過, 事情已經出了, 在已經有將士知道的情況下, 我們就不該隱瞞此事,那樣只會讓其他普通士兵更惶恐而已?!?/br> 尤其在知道的將士不在少數的情況下,藏著掖著只能助長他們的想象基因, 還不如直接告知,反倒求個問心無愧,而且與大家齊心協力解決此事,與他而講即是挑戰又是機遇。 于陶動了動嘴唇,沒有多說,他潛意識還是覺得此事不應該讓邊防軍知道, 現在告知眾將士此事,無疑就是把查明真相解決問題攬在了自己身上,這哪是這么容易就能解決的事情。 席瑜只是笑了笑,并沒有搭茬,其實按理說這件事情本不該他這個沖鋒軍的統領去管,就算現在他在軍中的威望甚高,畢竟官職在那擺著呢,但是曲將軍已經押解盛金山回京已經啟程,臨行之前直接命他暫時領軍,京城盛德帝委任的邊防大將軍又遲遲沒有消息,種種原因之下,席瑜現在在軍中是一枝獨秀,容不得他畏縮不前。 這在往常是不敢想的事情,雖然說少年將軍,少年將軍,民間自古就不乏這樣的贊譽,,但真正的以少年之齡就手握重兵的將軍可并不多見。就拿陳朝來說,能夠在各個邊境駐守的統領大都是已經年及不惑的中年將軍,人生到了這個年紀已經逐漸平穩下來,不會再意氣用事,這是作為一個合格將領的基本準則。 不過現在有了一個例外。 “將軍,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單單指望京城,歷來邊防物資出現問題,圣上都會指派專門的官員過來核實,然后查明真相,最后才是重新撥發物資,這個流程固然沒有錯,但是現在我們等不了,”于陶低聲說道,衣食無憂的官員們可以老神在在的調查這個調查那個,但時間不等人,如果沒有御寒之物,他們根本過不去這個冬季。 席瑜沒有回話。 “將軍,我們必須自找出路才是正途,靠誰都不如靠自己,”于陶再一次提出建議,看席瑜面上沒有什么表情,還待再勸。 “于統領,”席瑜打斷。 “將軍,我們……” “于統領,”席瑜聲音嚴肅了三分, “卑職在,”于陶一震,隨即回道。 “面對大軍壓境,爾也能喜笑不見于面,怎么到這件事情上反而自亂了陣腳?”席瑜看向于陶,“這件事情是非常嚴重,但比起兇險萬分的前線殺敵容易解決多了不是,起碼短時間內我們性命無憂?!?/br> 席瑜笑了笑,于陶說的當然是他要做的,身而為人,永遠不要把自己的事情壓在別人身上,在特定的時候,誰都不如自己靠譜,就算是一生福禍相依的夫妻尚且大難來臨各自飛,何況是其他人。 但是像于陶這樣偏執也不行,把自己身上的責任都推給別人不對,但是妄圖每一件事情都靠自己的雙手去解決也是不行的,人活著不能這么累,只要這個消息傳到的京城,父親、先生和彥卿甚至包括已經回京正臥病在床的陳太尉一定會盡力替自己周旋,只要他們出手,自己這邊能在最短的時間獲得支援。 遲到總好過不到。 于陶怔了怔,仔細想想席瑜這話說的非常有道理,隨時喪命的活計兒都不怕,怎么能被現在這種還留時間給你想辦法的事情擊垮。 “京城官員沒有于統領想象的這么無知無能,他們能在無數種結果里挑選對自己最有利的,于統領稍安勿躁?!毕ぐ矒崃艘痪?。 “是我鉆牛角尖兒了,”于陶低聲嘆道。 席瑜深深看了一眼于陶,他之前在營帳說了這么久,以為對方已經聽進心里了,但現在看來這根刺已經深深扎進了他的骨血,他對朝堂對京官的不信任可能和他曾經的成長經歷有關,但不管怎么說,這種心態要不得。 席瑜笑了笑,本來還想省一步的,現在看來在前進的道路上永遠不能企圖攀登捷徑,提拔有前途、用著得心應手的將領迫在眉睫。 想到這里,席瑜轉向青瀾,“青佲離開之時曾經留下了些人,你去把他們請來,我有事吩咐?!彪m然青佲青睢都已經跟著彥卿回京,但其他人還在,瞧著樣子他們對城內情況熟悉的很,這件事少不了要彥卿手下的人幫忙。 “屬下這就去?!鼻酁憫暩孓o。 ———— 西蒙邊防軍事物資出問題遠在京城的沐彥卿自然是不知道的。 千秋宴擺在晚上,今年的陳朝起起伏伏不大太平,到現在一切才算是基本塵埃落定,所以此次千秋宴在往常規模的基礎上又擴大了三分,今晚除了宴席之外,宮中還布置了燈展和詩會,聽說為了讓滿朝文武極其家眷玩的盡興,盛德帝還準備了不小的彩頭。 沐彥卿在贏得彩頭這件事情上并沒有多少野心,不過想也知道今日他肯定躲不過去,就算是之前他能袖手旁觀,盛德帝為他賜婚之后,他也得摻和其中,他不喜亦不覺得厭煩,走科舉這一條道,這樣的活動少不了,仗著先生的名頭,沐彥卿已經躲了幾年,現在是真的躲不多去了。 早膳過后,沐彥卿去了孟府,先生也在千秋宴邀請范圍之內,本來先生是不打算應下的,但是聽說沈先生已經接了帖子,先生直接表示一定回去參加,全程圍觀的沐彥卿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不過想到一向深居簡出的沈菁竟然要出湊熱鬧,他也是驚訝的很。 然后,沐彥卿就被先生勒令今日要跟在他身邊進京赴宴,沐彥卿無法直接跟父母說了事情,這不早膳剛一過就趕緊過來了,就怕先生因為沈先生心情受影響。 只是沐彥卿沒想到,剛踏進孟府,就見到了三師兄方進。 “師兄是稀客,同在京城,你我師兄弟見面的機會也是了了,今日您怎么有空來看望先生了?”沐彥卿調侃,先生和三師兄上輩子大概是冤家,見面就是斗嘴,說話也都不好聽,但其中的親昵卻不是作偽。 “蔚山王有意撮合你和佳寧郡主,我過來看看艷福不淺的小師弟這邊是個什么情況,進門就青山說你要去參加千秋宴,”方進直接說道,這是他今日抽空來這里的緣由,想到師弟最近在京城的亮眼表現、沐家的家風以及先生的期望,種種理由都表明師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和蔚山王扯上關系,這可關乎著師弟的未來走向,所以他趕著過來提個醒。 沐彥卿一愣,“師兄從哪聽來的?”這件事情關乎佳寧郡主,背后代表的又是長公主和駙馬爺,應該不會有人亂傳才是。 “昨日蔚山王在宴會上親口說出來的,”方進沒好氣的回道,昨日是蔚山王回京之后第一次擺席,只是宴請了幾個皇親舊友,看起來倒是規矩,只是這宴席之上的言論可就不讓人高興了。 方進收斂了臉上的玩世不恭,此時看起來有些鄭重,凡是能看透時局的,誰都能看得出來當今圣上忌憚蔚山王,小師弟在這個時候跟蔚山王那邊扯上關系,不是什么好兆頭。 “我只與蔚山王見過兩面,沒想到王爺竟然還有這個心思,之前長公主親上門表達了此意,母親已經言辭拒絕,以長公主高義,肯定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這意思應該只是蔚山王的一廂情愿,”沐彥卿皺眉。 話雖然是這樣講,但沐彥卿心里卻想了許多,蔚山王在這個時候放出這些話,難道是故意的?還是已經知道了他這邊的打算,故意給盛德帝示警? 沐彥卿心中有些煩躁,他突然發現朝堂中有許多事是身不由己的,如果不讓自身變得更強大些,他竟然分辨不出一張張和煦笑容背后到底存在著什么妖魔?就算是手握重權的王氏父子都有另一番面孔,何況是其他人?人的欲望是無窮盡的,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和眼界,想不通蔚山王此舉的具體內涵。 “看樣子是你預估錯誤,蔚山王顯然還沒有死心,我聽說他曾親自向圣上提過此事,圣上當時雖推脫了,但如果今晚他舊事重提,可就不好糊弄了,”方進嘆了一口氣,在春闈之前被冠上蔚山王一派的帽子,就意味著師弟的仕途整個被攔腰折斷,這不是小事。 沐彥卿點點頭,“多謝師兄提醒,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切走且看?!标P于已經做好的打算沐彥卿沒有提,晚上的變故太多,現在說什么都太早。 不過沐彥卿剛剛才安定下來的心,此時有了一道細縫,就算是現在看來伸手可及的晚上,他也很難猜出具體會發生什么事情,上一刻天堂下一刻地獄,只希望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在他身上,腦海中不經意閃過一張溫婉的面孔,沐彥卿嘆了一口氣,盡人事聽天命,萬事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做打算。 方進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第160章 宮門口處 因為三師兄方進提前打了招呼, 所以沐彥卿去宮中赴宴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想象也是可笑,自己的婚事竟然全權拿捏在父母以外的人手里,而且雙方還相互咄咄逼人, 一個比一個強勢。 那自己是不是該慶幸自己還有點價值, 能讓雙方為爭奪自己動干戈,沐彥卿一點都不覺的興奮, 很顯而易見的, 他今晚有一場硬仗要打。 關于蔚山王的心思沐彥卿猜到一些,但他總覺得那些所謂的理由并不足以讓蔚山王一直扯著自己不放, 這倒不是沐彥卿妄自菲薄, 事實就擺在那里。 雖然靠著先生的名聲和科舉, 沐彥卿打出了一些名聲, 但那些小打小鬧在身份尊貴的蔚山王眼里應該不值一提才對。換言之也就是說, 就算蔚山王在和盛德帝打擂臺,拿捏的也應該是那些在朝堂上舉足輕重的大臣, 和他這樣一個小嘍啰牽扯不清,怎么想都不是明智之舉。 關于為什么一直針對他, 沐彥卿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出什么有力的措辭,難道自己還能在皇位交替的過程中起決定作用?沐彥卿嗤笑一聲,就連他自己都不敢夸下這樣的???。 既來之則安之, 反正左右他也逃不過。 ———— 千秋宴開席的前一個時辰,京城凡是有資格的官員陸續的趕往皇宮赴宴,沐世規和薛氏走的早些, 沐彥卿跟著自家先生出發的時候算是晚的了。 京城街道兩旁商戶農家喜慶的很,今日過節,百姓臉上都掛著笑,臉上映著紅,讓人一看就覺得高興,間或有孩子拉著爆竹點,歡聲笑語,熱鬧的很。 這個點兒京城大部分官員極其家眷都已經進宮了,不過他不是唯一一個這樣做的就是了。 馬車不能進宮,所以京城官員進宮馬車都是到此止步,沐彥卿他們到的時候,宮門前還停著另外一輛馬車,外面看起來挺普通的,沐彥卿沒有放在心上。 “先生,下車吧,”沐彥卿利落跳下馬車,拿來踏板請孟先生下車。 孟伯泀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宮門,笑著感嘆,“以前,一年到頭我都出不幾趟府門,家里也都安靜的很,今年倒是常跑皇宮了?!?/br> 沐彥卿笑了笑,“常年窩在家中也不好,師兄和我都覺得近段時間先生雖然忙了些,但精神頭=好了不少。 這不是虛言,如果老爺子真的不喜歡這種交涉與忙碌,包括盛德帝在內誰都不會逼他。 孟伯泀的年紀在那擺著,人到七十古來稀,現在現在也算是老人了。而且孟先生的名頭很響,因曾主持修編過啟蒙書籍讀物,上到八十老兒下到三歲稚齡只要讀過書,無一不聽過孟伯泀孟先生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