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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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笳樂被他一問就臉紅了,“嗯”了一聲,點點頭,似央著他似的,“趕緊拍完吧,太曬了?!?/br> 王序在沈戈背上用力拍打兩下:“小伙子提起精神來!想張松的情緒,他的心理活動!爭取一遍過!” 沈戈在心里重復一遍:爭取一遍過。 “開始!” 沈戈將凌笳樂壓到船舷上,將攥了一把乳膏的手從他的褲腰鉆進去,他有半秒鐘的遲疑,隨即便勾開他的內褲,將手塞了進去,那些滑膩微涼的乳膏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皮膚 。 王序是對的,凌笳樂立刻給了反應,在他的禁錮中用力扭動了一下,偏過臉來看他,用的是極為驚詫的神情。 沈戈用事先準備好的兇狠回望他,凌笳樂明顯地怔了一下,隨即便扭回頭去,死死扒住船舷,不再有動作。 沈戈咬著牙,將手更真切地貼上去,本已放棄抗議的凌笳樂猛地往前挺腰躲避,沈戈立刻追過去,這下真的把他嚴絲合縫地擠在船舷上了。 他已經有些激動了,貼在凌笳樂耳邊的呼吸變得粗重,“你女朋友知道你被男人舔過這兒嗎?” 沈戈的獸性被這句臺詞激活,眼里除了戾氣還添了情欲,他亢奮著手指,將一直貼在那道縫隙邊緣的中指嵌了進去。 凌笳樂深深地垂下頭,表情痛苦而悲憫,在身體的巨顫中發出一聲細微的呻吟。 王序被他們的表演感動了,熱切地問凌笳樂:“笳樂,告訴我,江路為什么不反抗!” 凌笳樂咬了下嘴唇,“他欠他的,他罪有應得?!?/br> 沈戈為他們的對話感到稍許不適,可是他的一只手還黏膩著,他的中指還殘留著那被包裹的觸感,并貪戀地一再回味。他失去了發言權。 沈戈跟著凌笳樂回到化妝間,說不清緣由的,他心里有些不踏實。 小李問凌笳樂是在這里洗澡還是回酒店洗,凌笳樂看了沈戈一眼,“這兒吧?!?/br> 沈戈垂在身側的那只手不自覺地動了動。 凌笳樂洗完澡、換上自己的衣服,他對著鏡子做面部護理,沈戈就在后面看著,看他把這樣那樣的東西手法嫻熟地抹到臉上、頸上,手法細致優雅得像對待什么藝術品。 隨著凌笳樂的手在臉上輕輕按摩拍打著,沈戈心底那份不踏實漸漸淡了,好像在目睹著江路漸漸遠去,凌笳樂又回來了。 “你過得太糙了?!绷梵諛吠蝗婚_口。 “嗯?”沈戈打起精神。 “護膚啊,當了演員必須得護膚了,不能仗著年輕皮膚好就偷懶。咱們這個戲是素顏,不傷皮膚,以后有那種天天上妝的戲,很毀臉的,日常的基礎護膚一定得注意?!?nbsp;他翻了幾個抽屜,找出一套還沒開封的護膚品,“送你的,我監督你用,不許再用什么幾合一了?!?/br> 沈戈笑了,“嗯”了一聲。 凌笳樂一邊做頸部提拉一邊說道:“你肯定覺得我臭美?!?/br> 沈戈笑著搖頭,“是有一點?!?/br> 凌笳樂回頭給他一個大白眼,“你不臭美?沈成成同學,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就每天用小缸子盛上熱水給紅領巾熨褶子?!?/br> “哎!哎!”沈戈窘迫地制止他,“不提這個!” 凌笳樂哈哈大笑,已經完全是讓他踏實的凌笳樂了。 他們從化妝間出去的時候,凌笳樂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剛才演的時候,怎么那樣???” 沈戈局促不已,沒想到他會提這個,腳底下都亂了節拍,“導演,讓的?!?/br> 凌笳樂嘟囔一句:“導演讓你伸進去???” 沈戈跟著他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凌笳樂回頭看他:“怎么了?” 沈戈停在原地,“導演怎么和你說的?” 凌笳樂臉熱,“哎呀不說了?!彼^續向前走去。 沈戈追上來,“要說,必須得說,要說清楚,導演怎么給你講的戲??!?/br> 凌笳樂納悶地看著他,感到幾分不安,是那種被騙的人過后回憶當時細節,發現種種紕漏后的不安。 沈戈緩和了一下臉色,“我是不是演太過了?” 凌笳樂松了口氣,“你說呢!”他想裝出抱怨,但實際只是嗔怪:“你、你起碼跟我說一聲啊,我要是來不及反應穿幫了呢?” 沈戈點頭表示同意,“你說的對?!?/br> 他們走到車前,小李已經坐在駕駛位了,等凌笳樂也坐進車里,沈戈站在車外忽然說道:“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得問導演,小李,導演回酒店了嗎?” “沒有,他還在片場跟副導演他們說話呢?!?/br> 凌笳樂在車里問他:“你問導演什么???” “明天的戲,我有個地方沒想通,可能需要很長時間。你們先回去吧,別等我了,我跟別人的車回去?!?/br> 凌笳樂還想說什么,沈戈又道:“幫我打包份飯,不過不用等我一起吃?!闭f完,他就將車門關上了。 等小李啟動了車子,沈戈獨自往回走,這次誰也不能攔著他把拳頭鑿向王序的臉。 第68章 陷阱 沈戈大步往片場走,步子越邁越急,最后干脆狂奔起來。 傍晚的陽光依然是炙人的,熱風在他耳邊呼嘯,他心里燒起狂暴的火。 他完全被王序騙了!被騙得厲害!騙得離譜! 他由這一個謊言而識破了王序的無數個謊言,終于明白為何總對王序心懷芥蒂、無法全然信服,原來他的直覺是對的! 原來王序從來沒把他們當過人!他但凡對凌笳樂還有一星半點的尊重與愛護都不會做出這種事! 可是已經晚了! 他要是早點對凌笳樂說出自己這種顧慮就好了!他要是早點識破就好了! 沈戈在狂奔中握緊拳頭,心里反復翻滾著這樣的念頭:他本可以提醒凌笳樂的……他竟然這么大意……他沒保護好凌笳樂……都是他的錯。 王序那個混蛋! 王序正在片場的涼棚下和副導演說戲,余光看見沈戈滿面怒容地奔來,沖副導演抬了下手止住他的話,朝一旁搬器材的場工喊了一聲:“攔住他?!闭Z調淡然且平常。 幾名場工和副導演一起轉頭看去,皆被沈戈的臉色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想起他曾經的膽大妄為,頓時明白了王序那句“攔住他”是什么意思。 幾人忙迎上去,沈戈不想和別人動手,只是和他們推搡著。但是推搡的力道暴露出他的狂躁,副導演更加不敢含糊,嘴里高喊:“抱住他!抱住他!別讓他過去!” 到底一拳難敵四手,沈戈被好幾只手臂一起束縛住,他在這人體結成的網里掙扎低吼。 王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冷漠得似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 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吧!冷酷、漠然,除了他的電影,所有的人和事都是他的工具! 沈戈怒聲質問:“你對我們撒謊!” 王序竟主動走上前,“你問他了?” 沈戈被他的無恥驚呆了。 他竟然這么淡定地承認了,連狡辯和掩飾都沒有! 那么能言善辯的沈戈都失語了,只能怒喘著瞪著他。 “怎么才能出氣?打我一拳?”王序問道,語氣誠懇,不是挑釁。 沈戈恨透他這副冷漠的模樣,身子猛地一躥,竟然真的掙脫了那些手臂! 幾名場工和副導演都嚇壞了,忙更用力地去攔他,十只手十只腳纏成一團,其中一只按到沈戈臉上,王序怒道:“別動他的臉!” 那名場工在混亂中沒有聽清他的話,王序親自過去扯開那只抓在沈戈臉上的手,扳著他的腦袋仔細檢查他的臉有沒有受傷。 沈戈啐了他一口,“無恥,混蛋!” 圍困他的那幾人都嚇呆了。 王序閉著眼退后兩步,用袖子擦了下臉,再次平靜地說了一遍:“讓你打我一拳出出氣,差不多就得了……拍都拍完了,笳樂也沒說不樂意,你鬧個什么勁兒?” 他頓了頓,又道:“沒想到你還真問他了?!蹦钦Z氣只包含極有限的意外,連一分的歉意都沒有。 沈戈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面對這樣的王序,沈戈發現自己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心口突然一陣酸澀,替那不知情的傻乎乎的凌笳樂感到傷心,“他那么敬重你、那么信賴你……” 凌笳樂多少次在他面前表現出對王序的敬仰和感激啊,可是王序,竟然…… “……你竟然一點都不關心他?!?/br> 王序終于有表情了,他皺了皺眉,“你覺得我不關心他?我怎么可能不關心他?”他像被誣陷那般露出些許失望,反問道:“我要是不關心他我會浪費那么多精力在他身上?” 沈戈現在一個字都不會信他的,怒道:“你那是為了你的電影!為了你的角色!” 王序神色晦暗地看了他半晌,指揮副導演去拿電腦,“你好好看看!這樣的電影、這樣的角色難道不是屬于凌笳樂的嗎?這些表演難道不是他的成就嗎?” 沈戈就在三名場工的桎梏下看到剛拍完的幾組鏡頭,畫面中扮成江路的凌笳樂混在“同學”中,企圖變成一個“正常人”的努力是那樣顯而易見,此番努力的笨拙與徒勞亦是顯而易見,讓知情者看了無不動容。 沈戈清楚凌笳樂從前的演技是什么樣的,所以連他都不得不承認,王序鏡頭下的凌笳樂的表演簡直出神入化。 而這樣的鏡頭是怎樣得來的呢?凌笳樂怎么能將江路的落寞表達得這樣真實呢? 沈戈立刻就有了答案,因為他在這個鏡頭開拍前剛挨了王序的訓斥,之后又被那幾名“舍友”羞辱。 他沒聽到那些對話,但他猜得到大概。那幾名舍友在王序的指使下會說什么呢? 他們一定不會指名道姓地說“江路”如何如何,他們一定是這樣說:“‘你’一個男生成天這么愛美!”“‘你’怎么這么怕曬,比女生都嬌氣!”“‘你’能不能別老那么特立獨行,讓人看不慣!” 他終于明白了,原來從第一個鏡頭開始,王序就致力于讓凌笳樂喪失自我,讓他自發地將自己與江路混淆。 難怪以前總覺得王序喜怒無常,有時發怒得莫名其妙,有時贊美起人來讓他聽著都替他害臊。 原來他不是喜怒無常,他的喜與怒都有嚴格的標準:江路要迷茫,王序就會專撿凌笳樂的痛處將他罵得體無完膚;江路要怯懦,他就會用他的暴怒把凌笳樂嚇得魂飛魄散;當然他也會讓凌笳樂高興,江路高興的時候,凌笳樂就總能在片場受到他的表揚;有時候拍攝強度太大、太消耗精神,為了不讓凌笳樂垮掉影響到后期的拍攝,他也會不吝辭藻地鼓勵贊美他…… 對凌笳樂本人進行精神控制和情緒控制,這可比單純地講角色講情節要有效多了! 沈戈的沉默讓王序以為他的態度有所松動,趁機繼續說道:“你說我不關心笳樂?你知道我為了培養他的感覺、引導他的情緒,我下了多少功夫、動了多少腦筋!我整晚整晚睡不著,就琢磨怎么能讓笳樂感受到江路,讓他懂得什么的表演、什么是演員!” “你說我是為了電影和角色才這么做的,可電影和角色就是演員的根本??!我知道你們覺得被騙了,很委屈、很憤怒,可是演員本來就是個很特別的職業,需要你變成另一個人,你不能用常理去判斷?!?/br> “怎樣才是對他好?你幫他拍出拿得出手的作品、讓他在大眾面前有尊嚴、讓他成為一個真正合格的演員,這樣才是對他好!而不是你現在計較的這些細枝末節?!?/br> 沈戈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王序的真正可怕之處。 他用自己的知識和技能將自己包裝成一個令人信服的權威;用自己的暴躁與權力將自己打造成一個說一不二的領導人;用不吝辭藻的贊美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可以依靠的長輩;再用一些苦rou計、一些為弱勢群體發聲的口號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值得敬佩的人…… 他們就是這樣被他騙了,不再對他的話有任何懷疑和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