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炮灰白蓮花后我成了萬人迷、[綜漫]走丟的亂步大人、寵嬌、死對頭失憶后對我下手了、給大佬生了個娃、[綜漫]橫濱第一魔術師、被天選之子退婚后、大理寺廚娘、鳳凰男的寵妻之路(穿書)、眾神的新娘[ABO]
沈戈擔心凌笳樂有壓力,跑過去安慰他,王序怒氣沖沖地走過來吼他們:“你們兩個昨晚干什么去了?” 兩人俱是一悚,上一次被這樣問過之后,凌笳樂就挨了凍。 “昨晚,凌老師和他助理去我家吃了頓家常菜?!鄙蚋曛斏鞯亟忉尩?。 王序的眼神像要從他們臉上刮下一層皮,“我說怎么狀態一下子就沒了?他們剛在警察局受過那么多苦!江路受了舍友那么多冷嘲熱諷!你們還有心思聚餐!你們這么一吃把之前那些恐懼、懊悔、迷茫、思念全吃沒了!” 王序邁著憤怒的步子離開了,宣布暫停拍攝。 群演和工作人員們一哄而散,去搶湖邊柳樹下的陰涼,拿起各自的水杯仰頭牛飲。 凌笳樂往樹蔭那邊看了一會兒,喊小李過來讓他請劇組吃冷飲。 沈戈有些惱怒地說道:“我覺得導演說的沒道理!就算是拍沉重的電影,也不能要求演員戲外也一直不說不笑吧!” 凌笳樂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自責懊悔溢于言表。 其實沈戈自己都不信自己說的。他剛才那句話連抱怨都算不上,頂多是句牢sao,毫無意義,毫無用途。 他只是毫無辦法,分不清對錯。 王序把兩人叫過去,把之前拍的派出所的鏡頭放給他們看。 凌笳樂第一次看到沈戈扶著墻站起,艱難地往外走,腳步痛苦而堅定;沈戈也是第一次看到凌笳樂怎樣被他們群起而攻之,“自愿”地扇了自己四個耳光。 “啪!啪!啪!啪!”四聲脆響,沈戈咬緊牙關,轉頭看向身旁的凌笳樂,不由一怔。 他看到凌笳樂漸漸遠去了,現在站在他旁邊的是江路。 之后就沒有沈戈的事了,他遠遠地看到“江路”被王序帶到兩名“舍友”跟前?!吧嵊选闭f了什么,“江路”先是一怔,隨后賠笑,兩手在身側緊緊握成拳頭。 之后的拍攝順利得超乎想象,很快就拍到“張松”再度登場。 班長說他請了一位照相師傅來給他們拍照片,這個照相師傅就是張松。 張松見到江路時的驚喜有多單純,江路看到張松時的眼神就有多復雜。 張松用他那臺老萊卡給這群大學生們拍照,他指揮他們的站位,江路總在他鏡頭的焦點上,只是江路看向鏡頭的臉上一直沒有笑容。 拍過集體照,少男少女們紛紛請他給他們拍單人照,張松忍著不耐煩將他們一一打發走,終于找到和江路單獨說話的機會。 江路也明白躲不過,乖乖跟他一起去了一排粗壯的柳樹后面。 “你不高興嗎?”他看出江路好像不怎么希望見到他。 江路咬著嘴唇,飛快地左右環顧,見同學們都在湖邊,沒人注意他們,才繃著嗓子問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話里的懷疑與防備一下子就把張松傷透了。 張松臉上的惶恐不安斂去了,緩緩地笑起來,笑容又冷又狠,“怎么找到的?知道你名字,又在派出所問到你學校,自然就好找了?!?/br> 聽到“派出所”三個字,江路打了個寒戰,“你想干什么?”他想到什么,忙低頭去解腰間的bp機,“我沒想沾你便宜,我想過去那家照相館把這個——” 張松將他的手和bp機一起用力攥?。骸澳菫槭裁床蝗ミ€!” 江路吃痛,臉色微微扭曲。 張松恨得眼睛泛紅,攥著他的那只手更加用力,伴著他的質問劇烈顫動:“一眼都不想看見我?!” 江路瞬間就落淚了,“我們這樣是不對的,得改?!?/br> “放屁!” 江路求他:“你把bp機拿走,咱們兩清……” 張松看起來已經快瘋了,將那只bp機擲到草地上,捏著江路的肩膀用力晃動著:“你以為你他媽就從我這兒拿走一個bp機?你要跟我兩清?” 江路的聲音哆嗦起來,分不清是哭得還是怕的,“還有賓館錢、吃飯錢、電影票的錢,我都還你還不行嗎?你就當做了個夢,就當沒遇見過我這個人,行嗎?” 張松的眼里漸漸地也起了淚,他的眼珠泛起灰,“行啊,你還,還清了我就不纏你?!?/br> 江路的腿似乎軟了一瞬,身子向下沉了沉,被張松更用力地按住。 他的手用力摳著身后的樹皮,“我……一個月能還你一百?!?/br> “那不行,我現在就要?!?/br> 江路說不出話了。 “現在就拿出錢來!”張松低吼道。 江路祈求地看著他,說不清是求他寬限時日還是求他恢復溫柔。 “拿不出來是吧?讓我cao一次!插進去!射里面!就算我嫖你,咱們兩清!”張松發狠地在他耳邊低語。 江路用力推他,張松完全不為所動,山一樣地壓著他。 江路在他和樹之間奮力扭動,像一條被踩住一頭的蟲子,壓著嗓子嘶吼著:“你放開我!你放開!” “你再大點聲啊,把你同學都招來?!?/br> 江路不動了,閉上眼,只有眼角一直往外滲著淚水。 張松緩緩地松開他,“滾!” 江路抬手抹了把臉,從他的身體和樹干之間跑開了。 凌笳樂跑遠后坐到草地上,將臉埋在膝頭,身體顫得厲害。王序不許他在鏡頭前哭太大,忍了這么多條,這會兒終于放出聲音哭個痛快。 小李和沈戈都朝他跑去,被王序吼?。骸罢l也不許打擾他!” 小李很怕王序,拔腳就往回跑。沈戈立在原地,看著凌笳樂被草遮掩得十分單薄的身體,偶爾吹過一縷熱風,能聽到若有若無的哭聲。 剛才這一段凌笳樂演得真好,所有的ng都是因為沈戈。沈戈得不停地思考、摸索、改進,他不會讓進度遲滯不前,可也從不會像凌笳樂那樣一上來就能有驚艷表現。 或許這就是入戲和不入戲的區別。 那天他向馮姒請教過怎么能預防入戲過深,馮姒啞然失笑,驚訝他怎么問出這樣荒謬的問題。 “演員都很愛惜自己的入戲狀態的!他們拍戲的時候絕對不會想那么多!以我對笳樂的了解,你要是出于‘對他好’而破壞掉他現在的狀態,他會埋怨你的?!?/br> 馮姒稱之為“演員的獻身精神”,沈戈已經在凌笳樂身上看到這種忘我的獻身精神了。 之后拍攝張松跟這群大學生一起游玩的鏡頭,凌笳樂強打著精神應付鏡頭的模樣和江路一模一樣,沈戈時不時就滿懷心事地瞟他一眼也和張松一模一樣。 一個女生對江路十分熱情,江路對她亦是有問有答。 張松問江路的同學:“那兩個是一對兒吧?” 那同學訝然地笑起來,“這都能看出來!女追男呢,我們都覺得快成了!” 江路從那女生手里接過墨鏡戴上,墨鏡下的嘴唇笑得很漂亮。盡管他立刻就將墨鏡還了回去,但張松還是很憤怒。 他站起身,把手里的煙丟到地上,用腳用力捻滅。 有人建議去劃船,他們人多,包一輛大游船很劃算。 那女生坐在江路對面。 “麻煩挪一下?!睆埶砂呀放赃叺娜酥ё?,自己坐他旁邊。 江路頓時后悔不該選角落的座位,他再次被張松困住。 對面的女生將一只護膚品放到桌上,往江路這邊推了推,“江路,你把這個抹臉上,就不用怕曬了?!?/br> 江路幾乎是趴在船舷上,背對著張松,盡量遠離他,偏頭沖那女生笑笑:“不用了?!?/br> 張松一把撈過那只小瓶,“我能用用嗎?” 他替這群大學生免費拍了很多照片,人緣很好,那女生說:“當然可以?!?/br> 張松擠了些乳膏在指腹上,漫不經心地捻動手指。 “看!天鵝!”那女生指著湖面驚呼,所有人都看向那個方向,船另一側的同學跑過來,和這一側的同學擠成一團。 “是鵝吧?”有人問道。 張松又擠了一大攤乳膏握在手心,和那些急著看天鵝而擠成一團的大學生們一樣,傾身壓到江路身上。江路被他壓得完全趴在船舷上,半個身子都躲到船外了。 “是天鵝,鵝的脖子沒這么彎?!睆埶傻卣f道。 有人聽見他說話,下意識看他一眼,隨即興致更濃地看向那個方向,驚嘆道:“真的是天鵝!” 只有江路沒有看天鵝,他兩手死死扒著船沿,露出隱忍的神色,而壓在他背上的張松一只手藏在兩人的身體之間,臉色兇狠。 拍攝用的船只跟著他們,吊臂舉著攝像機停留在兩人臉旁。 最后這個面部特寫已經拍了很多條,王序總嫌他們不夠生動。 這次剛喊了停,一名女群演中暑了,險些載進湖里,眾人一聲驚呼,把她從船舷處拽回來。 王序讓船靠岸,放群演們去乘涼喝水,他順便要給主演講一下戲。 張松的那只手在下面做了什么呢? “不拍下面,只拍面部,難度更大,你得靠表情讓觀眾明白你們兩個在干什么?!蓖跣蛘f道。 凌笳樂微微垂著頭,說是害羞吧,好像確實是有一些,但主要還是沒精打采,顯得懨懨的。 王序皺眉看他半晌,像是思索著什么。 “沈戈,你先去旁邊休息一會兒?!睂а菹铝嗣?。 沈戈一步三回頭地走開,看見王序對凌笳樂說著什么,凌笳樂頻頻點頭,臉上的羞澀稍微多了些。 王序滿意地笑了,回身向沈戈走來:“笳樂同意了,一會兒你演的時候可以來真的……” 他說了一些露骨的詞,沈戈震驚地看著他。 王序嗤笑,“想什么呢?不是讓你真杵進去,就貼著摸一下就可以了,主要是要他那一瞬間的反應?!?/br> 沈戈臉色難看得很,“用得著這么真嗎……” 王序瞪眼:“那你說怎么辦?他不是那種想象力強的演員,你不讓他感受到他演不出來??!” 沈戈轉開眼睛看向凌笳樂,正巧那邊也正看向他,眼神一接觸就因為羞澀而迅速彈開。 王序把握住他這一瞬間的猶豫,鼓動著:“早拍完早結束,越拖他狀態越不好,你看群演都受不了了……” 沈戈面上的遲疑更明顯了。 “行了,我都沒想到難題在你這兒,笳樂自己都同意了,之前比這尺度大的也都來過,這次連鏡頭都不給,你倒墨跡起來了?!?/br> “我問問他?!?/br> 王序又是一聲哼笑,“行,你問?!彼挂瓷蚋暝趺磫柕贸隹?。 沈戈蹭至凌笳樂跟前,吞吞吐吐地問道:“你……我,那手……你真同意那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