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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冷極,江左名乃是凡人之軀,剛從白劍上下來,就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卿衣見狀,立即取出枚玉佩,讓他戴在身上。 玉佩為火紅色,江左名才接過,便覺觸手一陣溫暖。等佩戴好后,周身暖洋洋的,一點都不冷了。 “謝謝師姐,”他又笑起來,“師姐對我真好?!?/br> 卿衣領著他往散發著光芒的山巔走。 到了山巔,把那發出光芒的所在之地覆蓋著的厚重積雪撥開,底下竟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來。 洞口不小,剛好可以容納兩人并肩進入。卿衣當先進去,還未來得及觀察,便覺眼前一陣光影變幻,各式各樣的畫面和聲音交雜著,混亂極了。 等到畫面變得平靜,聲音也變得正常,卿衣抬眸,她已經不在剛才的洞口里。 不僅如此,她還能感到腿腳不受自己的控制,正兀自往前走。 前方是個村莊。 應當是凡世間的村莊,阡陌縱橫,炊煙裊裊。經過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時,卿衣眼角余光一掃,水面上倒映出來的人影,是她又不是她。 宋如鶴將近二十歲時結丹駐顏,可水面上的影子,卻是個約莫十歲的小姑娘。 “這是幻境?”卿衣問。 系統回答說是。 卿衣定下心,任由自己穿過小溪,往村莊里走。 路邊有老大爺正在抽旱煙,磕了下煙斗,對她說你娘回來了。 她給老大爺道謝,小跑著往家去。 到了家,娘正在院子里坐著。見她進來,娘招招手,先是塞給她一個在鎮上買的糖人兒,接著往她頭發上別了朵絹花。 卿衣一手拿著糖人兒,一手摸了摸絹花。 “娘今天見到你未來夫婿了,”卿衣聽見娘這么說,“這絹花就是他托我帶你的?!?/br> “他是不是快要考試了?” “是啊。等他考取功名,就該來下聘了?!?/br> 于是卿衣就開始等。 因為是幻境,等候的時間眨眼即逝。 發覺自己又在沿著小溪走,卿衣掃了眼水面,這回倒是個和宋如鶴一般無二的大姑娘了。 接著剛進家門,娘就迎過來,拉著她的手說她未婚夫婿三元及第,如約來下聘,成親吉日定在明年春天。 “你安心備嫁,”娘說,“他如此重諾,婚后必然待你很好?!?/br> 卿衣這就又開始備嫁。 照舊是備嫁的時光眨眼即逝,等卿衣回神,她已經在和人拜堂。 拜完堂送入洞房,等了沒多久,遮住視線的紅蓋頭被挑起,她下巴也被抬起,如此總算看清新郎的臉。和江左名一模一樣。 新郎喂了她交杯酒,才低聲喚了句娘子:“娘子可真美?!?/br> 他開始同她洞房。 料想是此前一直用功讀書,從未嘗過女人的味道,他很是生疏,直把卿衣弄得有點疼。 ——這不對。 卿衣想,這是幻境,一切都是虛假的,怎么會有疼痛感? 這叫什么,假作真時真亦假? 正想著,就聽身上的新郎說了句什么。 “……師姐?!?/br> 卿衣一頓。 新郎卻仿佛她聽不到似的,又道:“嗯……師姐……” 卿衣深吸一口氣。 不知可是因為他這么出聲,打破了點幻境的桎梏,卿衣嘗試著動動嘴唇,發現自己也能說話,便道:“江左名?” 身上的人沒應。 只動作稍微慢了點。 但很快,就又恢復先前那般。 她道:“江左名,我知道是你??焱O??!?/br> 他這才說:“停不下來了……” 他埋頭,頓時比剛才更為清晰且真實的觸感傳來,卿衣蹙眉,似是有些難以承受。 而望見她這么個神情,江左名更無法控制。 師姐—— 他的師姐,他無論在現實中,還是在夢境里,從來都只敢喊一喊、看一看、跟一跟的師姐,此刻在這凡世間的婚床上,與他做著新婚的凡人夫妻,行著他從未肖想過的洞房之事。 這叫他如何能停得下? 江左名攥緊了她的手。 被翻紅浪。 及至一切終于結束,卿衣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能動了,便撐起酸軟的身體,把手一招。 頓時破風聲由遠及近地傳來,白劍破開幻境而入,正正落在她手中。 她腕間一轉,白劍橫上江左名頸項。 江左名沒動。 他問:“師姐要殺我?” 卿衣不答話,只把白劍往他頸項邊送了送。 白劍太利。 這一送,刺痛傳開,江左名甚至能嗅到自己的血味。 他沒管這些,只定定望著她,忽然笑了。 這笑容不同于以往,有些邪肆,還有些張狂。 他笑著道:“師姐,你信不信,百年之內,我定囚你于榻上?!?/br> 第112章 成了小師弟的白月光8 我定囚你于榻上。 許是藏在心里太久, 如今終于把話說出口, 江左名揚起下顎,更加邪肆與張狂。 只細細看去, 才能察覺他十指指節緊繃到發白,無疑是緊張到了極點,恍惚竟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卿衣自是察覺到了。 但她手里的白劍不僅沒有收回去, 反而還愈發貼近江左名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