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
第二天早上一醒,冉啟庭的美夢就破碎了。 沉斯雀迷迷糊糊睡醒之后沒看到他。她起身把自己衣服穿好,出房間看到他差不多做好了早飯。 冉啟庭看她從自己房間出來,看了看自己,打了個哈欠,走到浴室洗漱,這樣仿佛是兩個人開始同居了一樣,他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感。 沉斯雀洗漱完,坐到餐桌旁說:“老師,我再確認一下,你喜歡我是不是?” 冉啟庭點頭,“所以你不要生氣了,以后我和陳影就是一體的,我不會再騙你了?!?/br> 沉斯雀抱起肩膀向后靠,臉上浮現出又迷惑又嘲諷的表情。 “可我對陳影也不是真的喜歡,老師是太會自作多情,還是這么大個人了還天真的什么話都相信???我只是喜歡調情,喜歡調情時的快樂,喜歡主仆關系的游戲,我很愛玩游戲的,老師你也知道吧?” 冉啟庭像一座石像,筷子掉在桌上,久久無法回神,這段話對他來說太難消化。 他知道自己就是陳影,沉斯雀的那些表現不就是喜歡他嗎?她會欺騙冉啟庭,怎么會欺騙陳影? 還是應該說,她會欺騙冉啟庭,就會欺騙陳影,男人在她眼里都是游戲嗎? 那昨天她發火,只是因為不喜歡被欺騙,而并沒有什么男女之情在其中,是生氣游戲可能輸了嗎? 沉斯雀的臉明明就在眼前,他卻看不清了,世界好像天旋地轉一樣,昨晚還在安心,今早就變成了這樣。 “我根本就不喜歡你,能提供給我樂趣就最好了,但是我不接受你的喜歡,如果你動了真感情,就結束吧?!?/br> 如果你動了真感情,就結束吧。 就結束吧。 結束吧。 結束吧。 這句話在他腦海里不斷回響,等他回過神來,沉斯雀已經離開了他的家。 原來他從來不曾弄懂過這個女孩,自己引火燒身,最后變成一個可憐蟲。 沉斯雀走之前還沒忘記把藥拿走,她哼著快樂的歌回了學校。冉啟庭啊冉啟庭,既然你敢騙我,就別怪我也不客氣,看看咱們到底是誰能玩得過誰? 上午沒課,室友都在寢室玩手機,見她回來,擠出促狹的笑容。 “一晚上沒回來,和上次是同一個男人嗎?” “是?!彼τ鼗?。 “不得了,寢室又有人要談戀愛了,我又能蹭飯了!”她的室友呂茉大喊。 寢室里四個人,一個連瑛穩定戀愛中,其他叁個都單身。 “我怕你是沒有蹭飯機會了,我和這人發展不到戀愛關系?!?/br> “那你都和他過夜兩次了,還這么高興?” 沉斯雀解釋,“可別誤會,我過夜歸過夜,那種事可沒發生?!?/br> 連瑛說:“你要是覺得這人還行就試試唄?你分手都多長時間了,也......” “咳!” “咳!” 譚巧妮和呂茉趕緊低聲咳嗽制止她繼續說。 連瑛這才意識到自己提了不該提的事了,干笑了一下,“我......我的意思是,隨你心意,對,隨你心意!” 沉斯雀笑笑,“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br> 上了大學之后,沉斯雀加入了羽毛球社,人生中第一次戀愛是和一個同屆的社員,叫樊敬堯,因為對方喜歡上了別的女生就分手了。她拉黑了對方一切聯系方式,也沒有再去參加社團活動,既然分手就一刀兩斷面都別見就是她的規矩。 看起來好像很絕情,可因為喜歡才會在一起的,轉眼間對方就喜歡上別人,沉斯雀只是不想再糾纏傷心。 她分手之后在寢室宣布再也不能在她面前提這個人,所以今天室友只是提到過去的戀愛就認為說錯話了。 倒沒什么,對沉斯雀來說聽不到那個名字就可以。 一天,兩天,叁天。 被沉斯雀拒絕和嘲諷之后,無論是上課下課,還是微信和游戲,冉啟庭沒有再找過她。 不過沉斯雀是一點兒不著急不擔心,如果冉啟庭從此決心攻略她,大可以刪除所有聯系方式,可他沒有。 悠哉了一周之后,某個早上,她睡眼朦朧地剛醒,突然彈出來一條微信消息,冉啟庭發來的。 她挺好奇在發生那么恥辱的事情之后,他打算對她說點什么。 冉啟庭:我想了很久,我不過是享受這種主奴關系而已,只是喜歡你當我的奴隸,以后也不會摻雜任何其他感情,也不會過分干涉你的事情。 這幾句話被她反反復復地掃視,邊看邊搖頭在心里驚嘆,天哪,這也可以?! 平心而論,她自己都想不出來這種挽回的話來,冉啟庭一定把當時的話反復琢磨了很久很久很久才找到這種突破口吧? 好智慧,好努力的話,讓沉斯雀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笑聲了,正想著,他又發來一條: 如果你認同這種關系,有兩條規矩,一必須稱呼我為主人或用尊稱,二必須早晚向我請安。 沉斯雀“噗”一聲真的笑了出來,一點兒困意都沒了。 她回:我看您就是太想我了,才會定這樣的規矩。 冉啟庭:聽清楚沒有。 她下床喝了口水,回:你這周都在想怎么給我立規矩嗎? 他:剛立的規矩你就忘了? 她翻了個白眼:您,您,您 他:我上班了,你自己玩去吧。 沉斯雀:玩什么?玩自己嗎? 本來就沒說幾句話,她以為會多聊一會兒的,沒想到冉啟庭真的不再回復了。 她不死心,又發一條:主人真的要上班不理我了嗎? 依然沒有回復,一直到她都去上課了,手機都沒有新消息。 行啊冉啟庭,怕重蹈覆轍在這裝酷呢? 沉斯雀不再注意手機,現在真正悠哉自在的是她沉斯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