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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可以像往常那樣調侃或者奚落他兩句,不計后果,不考慮聽者的感受,逞一時口舌后身為勝者該有的得意。 但他沒有,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個“會”字沖口而出,嘴比意識快了兩拍,連他自己都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官聆似也有些意外,他猛的抬起頭,一雙眼睛本就好看,此刻被旁邊的燈光映著,像嵌著的兩顆琉璃,晶亮又傳神。 梁澤微微一怔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剛剛那個下意識的“會”好像還挺值。 “謝謝?!惫亳霾[了瞇眼,像是笑了,感激之意很明顯,但只一秒又凝住了,換成了略顯茫然的疑惑,“可是為什么?” 梁澤覺得這么躺著跟人聊天不太禮貌,想了想胳膊肘便撐著床坐了起來,搭在胸口的毛巾被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向下滑去,頃刻間停在小腹處,梁澤背靠床頭,下意識想伸手將屋里的燈打開,視線在觸到官聆的臉時,猶豫了半秒把手縮了回來。 這個色調太美了,梁澤不忍開燈將它驅趕,好的風景有時更適合在暗處欣賞。 “什么為什么?”他摸過枕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問。 “為什么答應幫我?”官聆似乎有點兒激動,說話的時候脖子微微前傾,大約是之前貿然闖入后的尷尬作祟,他整個身體又呈現出向后退的趨勢,那模樣有些像只急于吃到高墻內樹葉的長頸鹿。 梁澤被他的動作逗樂了,沒忍住翹起了嘴角,“這種事需要原因嗎?” “需要??!”官聆一連點了三次頭來彰顯自己的觀點,“你我非親非故的,也算不上多熟吧?我要是開口跟你借個千八百萬的,你也二話不說點頭???” 梁澤微微蹙起眉,比起他獅子大開口的千八百虧,他更不爽的是前頭那句不熟。 不熟嗎?得虧兩個小時前他倆還為“摸一把摟一下親一口”這樣的話題舌戰半晌,沒想到這才過去一會兒就又變成“不熟”了。 “我一個無業游民哪來的千八百萬借給你,”梁澤翻了個白眼,“動動你的小腦瓜子好好想想?!?/br> 本來官聆還挺不好意思的,聽梁澤這么一說氣氛又回到了兩人在客廳拌嘴時,莫名就輕松了起來,他靠著門框笑了笑,“你可是吃不起飯就要回去繼承億萬家產的人,跟我裝屁的窮?!?/br> “好吧?!绷簼煽聪蛩?,淺灰色皮拖鞋,系得不怎么規整的深藍色浴袍,半敞的胸襟下白皙的胸膛,拉長的頸線,因為懊惱而微微撅起的嘴角,頂上是一頭半干的濕發,頭側那顆白色的桃心和彎彎曲曲的心電圖圖案上長出了一片茂密的短茬兒,由遠了看,那桃心有點兒灰蒙蒙的。 “嗯?”官聆被他看得有點兒不自在,不,應該說誰被人這么盯著一瞬不瞬的看半晌都會不自在,可他的不自在顯然不太一樣,梁澤盯著他看的同時他也在看對方,他不知道梁澤在想什么,但自己腦袋里五花八門倒是挺全,最后一楨梁澤刺身祼/體敞著件浴袍的畫面從眼前嗖的飛過,官聆下意識垂下眼,不知是嚇的還是因為自己放飛自我的思維而不自在。 梁澤像是在認真思考,須臾后點點頭,“借你?!?/br> “為什么?”官聆這回是真嚇了一跳,直直的望向對面,這次的口吻比上一次還急切還不可思議。 “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嗎?”梁澤皺眉沖他揮手,那動作隨意得像打發一只小狗,“睡不著去客廳看電影,打游戲也行,別煩我?!?/br> 這是下逐客令了,可官聆的好奇心并沒有得到滿足,相反,比之前更強烈了,但梁澤已經背對著他又重新躺回去了,又拿個黑乎乎的后腦勺對著他,官聆張了好幾次口,最后只得將門關過來禮貌的道了聲晚安。 “明天你有安排嗎?”門快關上時,梁澤的聲音由門縫鉆出來。 官聆愣了一下,下意識搖了搖頭,搖完才想起來梁澤背對著他看不見,忙出聲回道,“沒有吧?!?/br> “那去理發吧?!绷簼捎终f,“頭發該理了?!?/br> “???”官聆一臉問號的抬手往腦袋上薅了一把,沒太整明白梁澤這跳躍的思維,扒著門扉等了近一分鐘也沒等到下一個指令,官聆只好悻悻的把門重新給人關上。 轉身往客房走,走到客廳中央腳尖兒一轉換了個方向,去了大浴室,擰開燈對著鏡子照了照,又抬手撥了撥已經干得差不多的發頂,臉上問號更多了,“耷下來額頭都沒蓋到一半呢,哪兒就該理了?” 思來想去,他覺得姓梁的剛剛可能是在說夢話。 官聆重新躺回客房的床上,對剛剛梁澤的回答又溫習了一遍,最后得出總結——梁澤這人其實還是不錯的。 對自己莫名得到了張好人卡,梁澤并不知情,他其實不困,但有點疲憊,這種疲憊又不完全來自身體,自跟趙亦歡見面后,他心里就一直在琢磨,今天這事兒要怎么跟裕園里住著的那位說。 梁行舟是梁昌業一手養大的,雖然不如親生的那般疼愛,但自梁澤父親走后,梁昌業也著手開始培養他,算起來也是花了不少心血的。他私下里這些小動作老頭兒知道嗎?如果知道,他是什么想法?如果不知道,那知道內情的他要不要跟老頭兒說一說?界時老頭兒又該是何種想法? 官聆的到來完全是個意外,一開始梁澤以為他是有東西找不見來問他,所以懶洋洋的連身都沒起,后來知道他是帶著問題來的,梁澤不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