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爵爺沒事吧? 駱先生為什么要打爵爺,就算爵爺沒去和駱先生安排的女人見面,駱先生也不至于發這么大的火吧。 鮮血從駱名爵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饒是剛才被那么砸了一下,他的身體也只是微微晃了晃。 但他的背脊始終挺得筆直。 他不會讓候映紅看到自己任何軟弱落魄的一面。 駱名爵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絲絲的痛感從頭皮上傳開。 這就是父親啊。 他的父親。 他看著指尖上沾染的嫣紅笑道:“沒話要說了嗎?如果沒有,我就先走了?!?/br> “你知道江思思是什么人嗎?你竟然敢讓人家在橋上等你一下午!” 駱名爵回到金昌以后,駱衛源就給他安排了一個女人見面,就是江思思。 一如駱衛源作主張的安排他和別人見面一樣,駱名爵也自作主張的沒有去。 他從來沒有答應過這件事。 這一次駱衛源之所以會發這么大的脾氣,大概是因為江家找上門了,讓他很丟面子吧。 駱名爵冷嗤了一聲,看著侯映紅說道:“爸喜歡的女人,爸自己想辦法弄回家就好,就像這個女人一樣,以舊換新也不錯?!?/br> 駱衛源聽到自己的兒子這么調侃自己,絲毫沒有尊重的意思,又想拿煙灰缸砸他。 可惜,煙灰缸剛才已經被他砸出去了,駱名爵額頭上流下來的血,正是它的杰作。 現在他的手邊空無一物。 于是駱衛源得到了一聲更加輕蔑的淺笑。 駱衛源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 駱名爵竟然輕視他? 他可是駱名爵的老子! 侯映紅艱難的擠出一張笑臉。 “名爵,你在外面都打拼好幾年了,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爺爺也把駱家都交給了你,你怎么說話還這么沒把控呢?媽和爸都已經結婚好幾年了,你怎么還不接受呢?” 駱名爵道:“我沒有不接受,我就是接受了,才會建議爸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弄回來。但是……我的婚姻,我要和誰結婚,你們都沒有資格插手?!?/br> “名爵,不是我們想插手?!焙钣臣t站起來說道,“這個江思思是老爺子讓你見的人,你這么違背老爺子的意思,恐怕不太好吧?!?/br> 駱家的老爺子,七十幾歲了,是駱家里說話最有權威的人。 駱名爵瞥了侯映紅一眼。 以為搬出駱家的老爺子,就能壓住他? 駱名爵說道:“既然是老爺子的意思,那就更用不著你來cao心了?!?/br> 他說完,大步走出了屋子。 楊川立即跟上去,遞給他一塊手帕,“爵爺?!?/br> 駱名爵接過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血跡。 楊川擔心道:“爵爺,咱們這一次是不是做的過了?” 江思思既然是老爺子安排的人,就說明老爺子是看好的。 爵爺連面都不見,就把人丟在見面的地方晾了一下午,實在是太得罪人了。 駱名爵腳步一頓:“過了又怎么樣?” 楊川一愣,怎么樣? 當然是會引得駱家老爺子不快,動搖爵爺在駱家的地位呀。 駱名爵看著楊川問到:“難道我一輩子都得按照他們的安排做?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不如在第一次就斷個干凈?!?/br> 楊川皺眉道:“可老爺子那里不好交代吧?!?/br> 不好交代? 駱名爵冷笑道:“我又不是指著駱家賞一口飯吃。老爺子要是看不慣,大可以換一個人來管駱家的生意?!?/br> 第42章 噩夢 楊川道:“爵爺,那不是白讓駱名闌撿便宜了嗎?” 駱名闌是駱名爵的弟弟,只不過是侯映紅那個女人生的而已,也是駱名爵在駱家最大的競爭對手。 “那駱名闌撿了那個便宜,也要拿得起才行?!瘪樏綦p手插進口袋里,漫不經心的說道:“老爺子要是把駱家的生意交給他,我大不了另立門戶,把駱家在金昌的生意也吞了?!?/br> 如今在別人看來,駱名爵只是駱家一個管生意的人。 沒人知道他的水究竟有多深。 大家都以為駱家的老爺子之所以會將生意交給他,只是因為他自己在外打拼了好幾年,有了些做生意的本事,和自己的產業。 但是卻少有人知道,駱名爵展示給駱家看的自己的這些年打拼而來的成果,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他之所以回到駱家,就是為了不讓侯映紅繼續興風作浪。 駱家人如果看不慣他做事的方式,讓他離開駱家,行,大不了他再將駱家給吞了,再當一個名副其實的駱家的主人。 他現在不那么做,不過是給年邁的老爺子一個面子而已。 駱家沒有一個人有資格支配他。 老爺子不行,駱衛源也不行。 如果老爺子非要支配他做那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那他也不介意和他們徹底撕破臉。 駱家,呵,這里面住的人,除了侯映紅,其余人也不過是和他擁有同一個姓而已。 這里對他而言,早就不是家了。 他的家不在這里。 在未來,在有月兒的地方。 駱名爵扭頭對楊川問道:“駱家的生意都打理好了嗎?” “大體的都已經打理好了,有李國富管著,一般不會出問題。不過……”楊川猶疑道:“爵爺,你把駱家的生意都交給李國富管,自己脫身出來,是想要?” 駱名爵道:“把我們生意場,轉向北海城?!?/br> 楊川一愣:“???北海城不是商家的生意主場嗎?” 駱名爵說道:“很快就不是了?!?/br> 楊川試探道:“爵爺,您想對商家下手?” 駱名爵冷笑了一聲。 “做生意,從來都是各憑本事。玩不過的,就活該被擠下去?!?/br> 楊川怔了怔,沒再說話,他很少看見爵爺針對一個人的樣子。 只是他想不明白,雖然月瑕小姐的母親祝若涵早就和商岳離婚了,但是商家也算是月瑕小姐的娘家吧。 爵爺為什么對祝老爺子那么恭敬,卻對商家有那么大的敵意? 駱名爵又問道:“祝老爺子那邊怎么說?” 楊川說道:“祝老爺子也沒有明確要將月瑕小姐帶回來的意思,只說了‘由她去’?!?/br> 駱名爵的眼簾垂了垂,由她去么…… 片刻后,他抬頭大步往前走去,對楊川說道:“去祝家看看?!?/br> 祝家是個書香世家,祝老爺子祝良雖然不曾下海經商,但是他的兒子祝若明卻是個生意人,因此家底也很殷實。 與面對商老爺子和駱衛源這兩個人的輕蔑不同,駱名爵進了祝家以后,就表現的尤為恭敬。 此刻駱名爵正正坐在祝老爺子的面前,抬手為祝老爺子倒茶。 祝老爺子看駱名爵一眼,問道:“頭怎么傷了?” 駱名爵說道:“不小心磕的?!?/br> 祝良溫溫和和的輕笑了一聲,不戳破。 駱名爵這么大個人,怎么可能磕到頭。 除非那‘石頭’懂得往他的頭上飛。 駱名爵說道:“祝爺爺,我想不明白?!?/br> 因為駱名爵和商月瑕兩人的關系極其親近,所以駱名爵管商月瑕的外公,叫一聲祝爺爺。 祝良道:“你說月兒的事?” 駱名爵點頭:“是。為什么讓她回北海城?為什么不叫她回來?月兒一直都很尊重您,如果是您的意思,月兒一定會遵從?!?/br> 祝良放下手里的茶杯,看著杯子里搖曳的茶水,低聲道:“不久前,月兒摔了一跤?!?/br> 駱名爵立刻緊張起來:“傷到哪兒了?嚴重嗎?” 祝良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忍不出笑了一聲。 他的女兒嫁給了一個混賬東西,所以他不想讓自己的外孫女,也嫁給一個混賬。 把月兒許給他,還真是沒許錯。這個孩子,懂得心疼人。 他把桌上的小茶盞遞了一個給駱名爵。 祝良說道:“不嚴重,但是腦袋磕了一下。不過月兒醒來以后,就狠狠地哭了一場,連哭了一整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哭暈為止。問她為什么哭,她說……夢里記起了若涵?!?/br> 駱名爵的手一滯,唇上有些干:“祝,祝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