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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警察,和一個少年犯。 盛銘語氣很嚴肅的又問了一遍,“什么原因?”他敲擊著桌子,“如果你還是什么都不說,那我真的幫不了你了,你的檔案上就會出現故意傷人被抓入獄的經歷,永遠跟著你,跟一輩子?!?/br> 對面坐著的少年面無表情的半瞇著眼,氣質疏離又冷淡,明明還未成年,卻有一種老練的沉穩,他眉眼困倦,懶洋洋的開口,“盛Sir,我早就說過了,我看他不順眼啊,就打了打?!?/br> 盛銘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打了打?!你說的這么輕松?!”他把一份文件狠狠的摔在少年面前,“敖戈!你好好看看!人家一個年過半百的長輩!被你打的高位截癱!” 敖戈看也不看,情緒毫無波動,“那就讓他打回來好了,我不還手?!?/br> 盛銘一忍再忍,終于平靜了怒火,他是來找原因的,不是來找火氣的。 不停默念了好幾遍,再次耐著性子說,“你不是沖動暴力,而是有計劃的安排,我看了醫生給出的檢查,他之所以被截癱,是因為你只針對他的脊椎骨下手?!?/br> 盛銘臉色沉了沉,“你的目的,就是要讓他下身癱瘓?!彼俅伟l問,“為什么?” 少年歪頭笑了笑,“因為,我看他不爽,手癢,想把他打廢?!?/br> 盛銘還在說什么,只看到他的嘴一直在動,表情越來越怒,畫面突然變的模糊。 眼前出現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趴在那兒,四肢都怪異的扭曲著,整個人像條可憐的蟲子一樣在地上蠕動,嘴里發出劇痛時候的呼氣聲,還虛弱的小聲重復著一句話,“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br> 少年敖戈臉色平靜,悠閑的跟在旁邊走著,溫和又有禮貌的跟他說話,“錯哪了?” 那人似乎已經疼的意識不清,嘴里還喃喃著,“我錯了,放過我吧,我錯了?!?/br> 敖戈慢慢的蹲下,看著他痛苦的往前掙扎蠕動,有點兒同情的說,“你一定很疼吧?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永遠都感覺不到疼痛,你要不要試試?” 一下又一下。 他還能回味到手心里握著棍子的感覺,和用盡全力打下去的滋味。 舒暢。 卻帶著詭異的痛感。 他明明在做對的事,為什么還會難受呢? 敖戈緩緩睜開眼睛,是個夢。 好久都沒有夢到過的畫面,突然再次重現,有點兒疲累。 他直起身,沒穿衣服,大剌剌的走進了浴室。 洗完澡,剛出房門,就看見了林雅利,她似乎已經在門口站了很久,一直沉默著。 “您有什么事兒嗎?”敖戈淡淡的問。 林雅利尷尬的笑了一下,有點兒不知道怎么開口,敖戈也不急,就站著等著。 半晌,她張了張嘴,“等小迪做完手術,我們想帶著他回趟老家,那兒遠離都市,比較安靜,適合術后休養?!?/br> 敖戈挑眉,“可以啊,這是好事兒啊?!?/br> 他想把額上的濕發捋上去,剛抬起手,就見林雅利rou眼可見的向后瑟縮了一下,很明顯,她害怕了。 身體和心理都無法控制的躲閃,令林雅利整個人都僵了。 敖戈也愣了愣,他輕聲問,“您在怕我?” 林雅利慌忙擺手,“沒有,你趕緊出門吧,我去給小迪做飯?!?/br> 她轉身就走,像在逃離著什么危險的東西。 敖戈立在原地,安靜了一會兒。 像平常一樣出了門。 樂隊的知名度已經打出去了,很多公司都開始拋橄欖枝,有意要包裝他們,但敖戈第一個就拒絕了。 玩樂隊上臺演出,目前來說,都只是興趣罷了,更重要的就是有錢拿。 但如果真的去當成職業發展,指不定哪天就膩了。 敖戈不愿意,其他人也沒什么意見。 演出接了很多個,上臺利索演完,下臺直接撤,許多還不放棄的等著的人全都交給了郁方喬打發。 他非常好使,對上堅持不懈的林知文,更是有一身的勁兒。 不惜用上了家里的關系,愣是找了不知道哪個混娛樂圈的表哥,聲稱林知文欺負他,讓表哥好好替自己出氣。 這幫手找的有點兒狠,導致最近林知文的演藝之路出現了不少問題,夠他焦頭爛額,根本無暇再去敖戈面前晃悠。 少了這些人,郁方喬舒坦多了,整個心思又踏踏實實的放在了敖戈身上, 這場演出剛結束,敖戈抬腳就要從后門兒溜,無奈郁方喬盯的太緊,直接就被攔住了。 “敖哥!天還早,咱一起走吧?!庇舴絾桃呀浉诹伺赃厓?,不是疑問,是堅定的敘述,潛臺詞就是“你讓不讓我都跟著了?!?/br> 敖戈這回罕見的沒拒絕,反而露出了抹笑容,“好啊?!?/br> 兩人一起走著,郁方喬哼哼唧唧的說出了憋了好久的疑問,“現在網上很多人都拉你和郁檬的CP,你不生氣嗎?要不要澄清啊?!?/br> 敖戈搖頭,“越解釋就越不清楚,不理他們,慢慢就好了?!?/br> “你真的喜歡吃檸檬嗎?”郁方喬撇著嘴,有些不樂意的樣子。 敖戈停下腳步,低頭看身邊的男生,氣息微涼,離得越來越近,“你為什么對這些感興趣?怎么,覺得我在說郁檬,就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