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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走路的時候玩手機撞樹上了,你猜怎么著?我以為我撞到人了,還說了兩聲對不起,差點沒笑死我?!?/br> “你之前說要給我做什么芝士火鍋的,騙人鬼,我自己學會了,是不是挺厲害的?你回來了我可以給你做,讓你見識什么是真正的進步神速?!?/br> “今天紀文給躍躍還有燃燃買了新衣服,挺好看的,待會把照片發給你?!?/br> 檀越點開了那張圖片,屏幕上多了一滴水珠,檀越用袖子把水珠給擦了,放大,確實挺好看的。 繼續聽。 “我搬到你的房間里面睡了,小臺燈你都沒拿走,能睡著嗎?” “今天有個酒局,我沒去,知道你不喜歡我喝酒,你說我乖不乖?” “馬上要開演唱會了,收到我給你的工作證了嗎?你會來嗎?” “我猜你肯定藏在觀眾席里面,對不對?都說了你有貴賓座位的,你怎么不來坐啊,隔近一點看我嘛?!?/br> “今天唱的你喜歡嗎?沒事,不喜歡也沒事,之后你想聽什么就聽什么?!?/br> 最后的兩句,隔了很久。 嗓子啞了,像是哭過,哽咽,每一個字都像是用了極大的力氣一般。 他說—— “檀越,我想給你一個家,很想很想,很想很想的那種?!?/br> 他還說—— “檀越,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br> 像是針扎一般。 檀越一句一句聽完,直到眼前模糊了才拿了被子擦眼淚,這才發現門口有一個人影,是向川。 胡亂把臉上的眼淚都擦干凈,檀越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你怎么來了,我……” “沒事,我就是來送你一個東西?!?/br> 檀越裝做從容,“什么?” 向川拿了一張機票放在了檀越的床頭柜上,說道:“今晚的?!?/br> 檀越愣了。 “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送你去,還有四個小時,如果你現在收拾東西還來得及?!?/br> 局部地區有特大暴雨,航班延誤。 檀越坐立難安,手緊緊掐著自己的手腕,耳機里面正在循環播放江然的歌,覺得自己有點撐不住了。 向川站在檀越身邊,說道:“沒事,三場呢,能趕上的?!?/br> 檀越在怕,什么都有一個限度。 萬一他后悔了,萬一他煩了,萬一他真的跟別人在一起了。 這樣自己的目的不就達成了嗎?多好。 多……不好。 那自己怎么辦? 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自私了。 不能再想下去。 檀越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被這幾種想法撕裂,轟隆隆的雷聲,閃電將天空劈成兩半,這些,都是讓他害怕的東西。 不舍晝夜,沒有合眼。 不論是快樂,幸福,還是害怕和擔心都來自于他。 大抵是渾渾噩噩地過完自己并不光彩的一聲,從來沒能想過自己會有一個家,他不止一次的跟自己說過“家”這個不熟悉卻很溫暖的詞匯,他應該是“家人”。 “好好過?!?/br> 檀越臨上飛機,聽見向川對自己說了這三個字。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下午,要找他,需要跨過12小時的時差還有一片汪洋。 “我會的,謝謝你?!碧丛綄χ虼ň瞎?,“哥?!?/br> 轉身,漫入人海里,因為想著他,所以不再害怕。 “對不起,先生,您不能進去?!?/br> 才下飛機,檀越就打車去了體育館,卻被保安攔在了門口,周圍還有人指指點點,不過不在乎。 現在再回去拿工作證肯定是沒有時間了,場外還能聽見江然的歌聲。 “求您,讓我進去?!?/br> “這么多人都要求我呢,我還一個個放進去?” 檀越摘下口罩,說道:“您認識我嗎?檀越,就是江然的助理?!?/br> 人群中產生了小sao動。 “不認識,我只認工作證和票,不認臉?!?/br> 檀越被攔在了門口,肯定不能打江然的電話,可是自己手機換了卡,通訊錄里根本就沒幾個號碼。 對了,蕭涯! 檀越顫巍巍地跟蕭涯打電話,手太抖,手機差點落在地上。 “你回國了?” “我在體育場外面,我沒有票,蕭涯,你在哪,能過來嗎?” 蕭涯感受到了檀越聲音里的急切,說道:“站門口別動,我出來接你?!?/br> 檀越跟著蕭涯進了體育場里。 江然站在舞臺上,說道:“今天是最后一場,馬上就是最后一首歌了,很高興你們回來,也支持了我這么多年,很感謝你們的喜歡,最后一首歌,送給你們,也送給你,希望你能聽到,感謝陪伴?!?/br> 江然說完之后往第一排的座位看了一眼,那里一直都是空的,還是不可避免地傷心了。 江然回頭,準備走上升降臺,耳返里面突然傳來紀文的聲音,“回頭?!?/br> 回頭。 看到了檀越。 他在走道上。 隔著那灰蒙蒙的蠢動著的人海,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要見的那個人。 臺下因為江然的回頭,響起一陣sao動,檀越抬頭。 視線交匯。 脈搏跳動,心跳加速,因為彼此。 身體互換。 檀越站在舞臺上,一時不知所措,還能記起來他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