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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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鄙蛞司c頭,自然是毫不推辭。 寧王長嘆一聲,寶意聽著父親的嘆息聲中包含著太多的逼于無奈跟羞惱,還有囿于此刻情境的不得發作,聽他說道:“這件事為父會處理,你們都回去吧?!?/br> 五人低低應是,從祠堂門口各自散去,寶意因為不放心寧王和寧王妃,所以扶著母親,隨他們一道回了他們的院子。 等到同紫鳶、紅苕一起服侍著寧王妃洗漱過,用過了一碗溫粥,又親手用藥油為她按摩過xue位以后,寶意才將一枚剛剛雕好的小玉件放在母親手中,讓她躺在床上握著安心凝神以后,從這屋里退了出來。 來到院中,望著父親書房的光亮,寶意停住了腳步。 她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朝著書房走去。 書房里,寧王正站在書桌前,一手撐在桌案上。 當柔嘉說出同她一起的人是三皇子蕭琮的時候,寧王便知道,她做下這丑事,腹中懷了孽種,自己卻是無論如何也打不得她了。 她腹中懷的是天家血脈。 她暈倒的時候,三皇子蕭琮就在她身邊;等到齊御醫離開的時候,他又是跟齊御醫一起走的。 柔嘉的情況如何,蕭琮自然是已經從齊御醫那里得知了。 寧王抬手按著一跳一跳抽痛的眉心。 事到如今,只能先將柔嘉禁足,然后去把陸家的親事回了,接著便是去找三皇子。 太后千秋就在半月之后,到時也是皇子分府出去的時候,太后會給他指婚,要給這件事一個了結,就只能是在這半月之中。 再拖得久,柔嘉的肚子要遮掩不住,這些事情在京中也會傳成笑談。 寧王放下了手,再次重重一掌拍在結實的紅木桌上。 明明就是那小子跟自己的養女做出了這般茍且之事,還要自己豁出了臉,到他面前去低頭。 若是換了別人,打死便罷了,可偏偏—— “爹?!睂氁庹驹陂T邊叫背對著自己的父親。 寧王聽見女兒的聲音,收斂了心情,轉過身來望向寶意,對她露出一個笑容,然后朝她招招手:“魚兒?!?/br> 寶意走進來,見到父親繞回了書桌后,在椅子上坐下,望著自己問道:“你娘她現在怎么樣了?” “已經睡下了?!睂氁獾?,“沒有旁的事?!?/br> 要是在從前,寧王妃心緒受到這樣的沖擊,又哭得這樣狠,定然又要頭痛得厲害了。 可自有了寶意的靈玉溫養,她現在的體質好了許多,也不再會那樣輕易就發作。 寧王看著女兒,見她走到自己的書桌前,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伸手在她的小荷包里掏了掏。 少女的動作可愛,令寧王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她的手上,問道:“在拿什么呢?” “拿這個?!睂氁鈴暮砂锾统隽艘粋€碧玉鎮紙,雕得像只小青蛙,她將這鎮紙放在了寧王的書桌上,正正壓在鋪開的宣紙上。 這碧玉青蛙綠得可愛,遍體通透,在燭光下折射出溫潤的光芒,叫人忍不住將手放上去,試一試這手感是不是真的如想的那般好。 寧王也這么做了,手一放上去,就感覺這碧玉鎮紙跟女兒送給自己的玉佩材質是一樣的。 哪怕他現在心情郁結,感到這觸感從指尖傳來,也忍不住松弛了表情。 他拿起了掛在腰間的玉佩,拿在手上問寶意:“這是一樣的玉?也是魚兒雕的?” 得到寶意肯定的回答,寧王笑了起來,“魚兒進步得越發快了,什么時候能雕印章了,給爹雕一個?!?/br> 寶意自是答應。 寧王看著女兒,也知道她過來是因為擔心自己。 在她的眼中,隱含的是對自己的擔憂,至于這會對她造成什么影響,她似是全然沒有想過。 這是他的親生女兒,是他的骨血。 她跟被禁足在院子里的柔嘉是不一樣的人,寧王越發的體會到這一點。 “魚兒不用擔心?!彼麑χ畠赫f道,“爹沒有事,也不會讓這件事影響到王府,天色也晚了,你還沒有用晚膳,先回去吃點東西,別餓壞了?!?/br> “爹也要吃東西?!睂氁庹f,“我已經讓小廚房準備了好消化的食物,爹不要在書房里待太久了?!?/br> “嗯?!睂幫鯇λc了點頭,說道,“去吧?!比缓笥帜闷鸱旁谧约鹤郎系逆偧?,說道,“魚兒送給爹的禮物,爹很喜歡?!?/br> 寶意對著父親露出一個帶著淺淺梨窩的笑容,才從書房里退了出去。 見著女兒的身影從門邊離開,寧王站起了身,決定回屋去看看妻子如何了。 回到屋里,見到妻子躺在床上,手上也在無意識地把玩一個小玉器,顯然也是剛剛女兒離開的時候塞到她手里的。 寧王一進屋,寧王妃就從枕頭上轉過頭來。 顯然夫妻兩人都是一樣,要做出不為此困擾的樣子了,好讓女兒也不為他們擔心。 “王爺?!睂幫蹂沃约鹤鹆松?,情緒已然恢復平靜。 寧王走過來,擺好了枕頭,讓她在床上靠著。 他坐在床邊,一指她手里拿著的小玩意兒:“魚兒給的?” “對?!睂幫蹂堰@小玉器給他看,寧王看到這是一尾泛著微微粉色的小魚兒,想著寶意這段日子大概都是在雕水里的東西。 “是好東西,收著吧?!睂幫醯?,“魚兒剛剛也送了我一個鎮紙?!?/br> 寧王妃“嗯”了一聲,她雖然不再哭了,可是眉宇間的愁緒卻消不去。 柔嘉怎么就變成了這樣?惹上的還不是旁人,是三皇子。 “三皇子跟我們素無來往,直到嘉詡成親那日,他同歐陽大人一起送解藥的線索過來,才來得頻繁了,怎么跟柔嘉先前就遇上了?”寧王聽寧王妃說道,“我想來想去,都應當是在靈山寺的時候……” “木已成舟,你也聽著那孽障在祠堂里是怎么說的了,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半分怪不得別人?!睂幫趵涞?,“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讓這件事影響寶意,你也不要再哭了,別讓女兒擔心?!?/br> 寧王妃點著頭,說道:“我想了許久,要怎么回陸家那邊的提親?!?/br> 寧王道:“就讓他們拿了陸家大公子的八字來,跟柔嘉的一起拿去靈山寺,讓空覺大師合一合?!比峒蔚陌俗炙麄冎恢来蟾?,跟陸家大公子怎么不和就怎么定。 “這確實是個辦法,八字不合,回絕得也算有由頭了?!睂幫蹂p聲道,這樣不會讓陸家下不來臺,可就是三皇子那里,寧王要如何去說? 她一問,寧王便目光沉沉地道:“這我自有打算?!?/br> 為了寶意去低這一次頭,沒什么不可以。 —— 翌日,寧王上完朝之后,依然被昨天那群意猶未盡的王公大臣們給團團圍住。 不過他沒有跟他們寒暄,一面說著“本王還有事”,一面從人群中脫離出來,搜尋著三皇子的蹤跡,卻見蕭琮已經在前面走遠了,寧王看過去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宮門轉角。 寧王沒有遲疑,追了上去。 等來到門外之時,見到三皇子的馬車停在那里,顯然是在等著自己。 寧王放緩了步履,對從宮門側旁迎上來的侍從道:“你在這里等世子跟二公子出來,本王有事要同三皇子一敘?!?/br> 蕭琮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了出來,悠悠地道:“王爺請?!?/br> 寧王上了他的馬車,身影消失在車廂里,駕車的馬夫一揚馬鞭,馬車就向著宮外走去。 蕭琮還沒有分府,他的馬車帶著他跟寧王去的是一座茶樓,茶樓雅致,官員下朝之后時常會來這里品茗。 寧王跟著蕭琮到了茶樓的雅間,蕭琮抬手示意寧王入座:“這里環境清幽,無人打擾,在這里說什么也不會叫人聽見,王爺盡可放心?!?/br> 寧王冷然地望著他,蕭琮知道自己會來找他,這是在好整以暇地等自己來低頭,把他們寧王府養的女兒雙手奉上。 蕭琮迎著他的目光,忽地發出一聲輕笑。 他開口道:“王爺今日來找我要說什么,我大致知道,王爺心中是怎么罵我的,我也大致能想得出來。但在王爺正式開口罵我之前,還請容我說一句——我跟柔嘉之間,我才是被下藥的那一個?!?/br> 寧王:“……” 第174章 在寧王四十多年的人生中,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震撼、尷尬過。 尤其當聽見蕭琮說當日他是怎么在靈山寺被算計,怎么中招以后,寧王就不堪地閉了閉眼。 本來以為今日是要來向毀他們寧王府清譽的人低頭談判,可沒想到蕭琮居然是受害者。 蕭琮看著寧王的神情變化,確定他已經不再想問罪自己,才停了下來。 他還算給柔嘉面子,沒告訴寧王她點燃那香想陰的其實是蕭璟,結果卻陰成了自己。 寧王平復了心緒,再次看向面前的人時,目光跟態度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問蕭琮:“三殿下眼下想作何打算?” 蕭琮沒有必要說謊。 將這樣被柔嘉藥倒,還被她偷懷了孩子,更要借此嫁入天家這件事說出來沒有好處,倒是會讓他形象有損。 寧王本來打算著,今日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將柔嘉收去,天家血脈不能流落在外,不清不楚。 三皇子討厭被人這樣算計,若他要為這件事情同他們算賬,不愿接受柔嘉的話,也只要他一句話,寧王就會把這個孩子給墮了。 寧王已經做好準備,如果柔嘉死在這落胎的驚險中,那么這筆血賬就算在他手上。 可是蕭琮的答案卻跟寧王想的不一樣。 他說:“我的想法,同王爺今日來打算對我提出的要求,其實是一致的?!?/br> 寧王感到意外:“你打算納了她?” “不錯?!笔掔⑽㈩h首,“但正妃之位我不能許?!?/br> 不能許,他也沒有打算許。 寧王瞇起了眼睛。 他不許是正常的。 柔嘉只是他們寧王府的養女,便是當日自己應了成元帝所說,將寶意嫁與蕭璟,得到的也只是正妃之位。 蕭琮若是這樣就許了柔嘉正妃之位,寧王才要懷疑他這是想做什么。 隔了片刻,寧王才開口道:“三殿下愿意給寧王府這么一個臺階下,本王不勝感激?!?/br> 畢竟寧王府從不站隊,就算來日他跟另外幾個皇子之間有儲君之爭,多了這一層聯系,也不會得到寧王府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