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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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到了車邊,彭老爺子回過身站定,對他說:“你和鬧鬧的事我都知道了,男人重情義不是錯事,她爹糊涂,爺爺看好你,小子,你敢追么?” 喻蘭洲淡淡笑了一下。 老爺子挑起眉:“不敢???” “敢?!蹦贻p的男人朝老人做出承諾,一諾千金。 然后彭老爺子覺得他兒子要是再小二十歲,他能把他吊起來用馬鞭整整抽上三天三夜……什么玩意!要沒他這番攪合勞資重孫說不定早抱上了??! 現在……現在也是五十的大人了……怎么也得給點面兒。 喻蘭洲目送老人的紅旗車緩緩駛出去,下一個就被停車場大爺逮著,豎起大拇指:“喻大夫,這個?!?/br> 甭管你跟穿軍裝的老首長是什么關系,能這么得人青睞你就是這個。 然后回到樓上,剛出電梯,就被等在那兒的彭小護逮著了,一溜小尾巴似的跟著,問:“你和我爺爺怎么了?” 能怎么?沒怎么。 喻大夫無奈地笑,伸手朝她攤開。 這都幾回了?。?! 小姑娘瞪眼! 這人也不知道為什么,從墨爾本回來就總往她這討糖,又沒見他吃,干嘛呀! 可好奇心作祟,到底還是給了,給兩顆,意思是:“你快點給我說!” 喻大夫收好糖果,總算交代:“我常給你爺爺打電話?!?/br> 他和她去大院見長輩那回就把自己的手機號寫在了家里座機旁邊,讓勤務兵萬一有事就打他電話,他自然也把老爺子的號碼存在手機了……在墨爾本的時候……實在太想這丫頭了,可她就是不回你消息,也不往朋友圈發消息,他想她想到某條承受線的時候就會往北城的大院打電話。 和老爺子聊聊天氣,聊聊身體。 首長以為他們倆還談著呢,偶爾電話是勤務兵接的,讓他稍等,跑出去叫樹下下棋的首長,喻蘭洲就隔著電話線,隔著十二個小時的航線,隔著兩三個小時的時差,聽見那位老人滿是嘚瑟地朝老伙伴們顯擺:“今兒不來了,我孫女婿要跟我問好呢!他在國外呢!這么老遠都惦記著我!” 還能聽見樹下一起下棋的老伙伴們笑問:“什么時候結婚吶?!” …… 男人的目光往下,就見小姑娘翹著嘴巴,眼睛閃閃亮:“你找我爺爺干嘛……” “聊會兒天?!庇魈m洲兩手揣兜里,手指摩挲著糖果紙,“爺爺早知道靜靜生病這件事我沒告訴你,生氣么?” “沒什么好生氣的?!濒[鬧搖搖頭,“肯定是爺爺不讓你說?!?/br> 是這樣,老爺子讓他別說,那他就不說,人在國外也會定時打過去把彭靜靜的情況匯報給老人,好叫他安心。 一開始是因為想這丫頭,到后來,慢慢的,是真的把爺爺當成自己的家人在關心,他感覺的到爺爺也把他當自己的孩子在關心,他每回打過去,老爺子張口第一句就是那天墨爾本的氣溫。 說我看天氣預報今兒10度,你衣服穿夠沒有? 說我看天氣預報今兒最高30度,蘭洲你記得多喝水呀! “明天,別緊張?!彼鹗?,修長的食指輕輕壓了壓女孩厚厚的發簾,像滑梯梯一樣從上面滑到發尾,很利落地收手。 “好?!濒[鬧的眼睫顫了顫。 等待是很難熬的一件事,他們一家,從秋天等到了冬天,熬過了化療,終于等到了手術。明天,經過了明天,一切似乎才能塵埃落定。 彭鬧鬧不知道meimei的心情確切來說是怎么樣的,就她自己而言,她已經開始準備手術后的事宜,準備尚還不需要cao心的靶向。 這一晚,她睡在彭靜靜的床邊。 小姐倆手拉手,一夜都沒有松開。 到了半夜,她甚至爬上床,小小一團挨在meimei腳邊。 以為meimei睡了,她睡不著,想守著她,好好守她一夜。 然后就聽見,彭靜靜含著哭腔喊了聲:“姐?!?/br> 以為她是害怕了。 彭鬧鬧將她扶起來,湊近了去瞧,卻沒瞧見她掉金豆豆。 他們姐倆,也不知道跟誰較勁,說不哭就真熬著,一次都沒哭過。 “姐你是不是一點都不開心?”就在彭鬧鬧絞盡腦汁想說個無與倫比好笑的笑話哄meimei開心的時候,被問倒了。 在夜深人靜、明天即將迎來重要手術的這個時候,她不想說謊。 她也騙不了誰。 于小寶成天說她:“你不是從前的鬧鬧了?!?/br> 從前的鬧鬧是怎么樣的呢? 她已經忘記了。 她總是會想起那個叫喻蘭洲的男人,想起他們分手了,他們吵架了,他在他的房間對她說了一番話,她后知后覺發現他在生氣,她很想他,可也氣他,這些復雜的情緒圍繞在meimei生病這件事上,就成了找不到線頭的毛球團,一團糟。 …… 彭靜靜的手術是早晨第一臺。 在化療的這幾個月里她總是能看見病友們被平車接走,又被推回來。 現在,輪到她,躺在了那輛平車上,身邊,有父母,有jiejie。 平車從甲乳病房下到四樓,經過一條長廊就到了喻蘭洲最常約的手術室。一路上彭鬧鬧都在默默觀察meimei的表情,她顯得很鎮定,只是絕不松開她的手,長廊中間躺著一條狗,一條毛色麥黃的流浪狗,寒冬臘月的,外頭太冷了,它也知道要來這里取取暖。 沒有人會驅趕它,它也不怕人,平車到了近前也高冷地沒有避開,反而是熱愛小動物的護工把著車頭繞了個彎,避開它,通過了這條長廊。 起風了,窗戶外的樹梢被吹得搖搖晃晃,而這一隅十分安靜,十分神圣。 “姐?!迸盱o靜微微揚起上半身,像是有話要說。 彭鬧鬧趕緊彎腰下去,車停在手術室門口,護工打開門,知道這位啥來頭,沒催,也沒聽墻角,先進去了。 彭靜靜的眼淚驀地奪眶而出,“我想告訴你,一切都是我,你和他之間有誤會,根本不是他提的分手,是我希望你跟他分手,所以我騙了你……他是個好人?!?/br> 彭靜靜哭得越來越兇,把jiejie的手都揪疼了:“他怕你難過所以一直都沒說,即使你誤會他他也沒說,他還對我那么好,還飛來飛去救我治我,我很后悔……姐,我很后悔……” 彭靜靜在這一刻,放下了一切。 她沒有祈求原諒。 她平躺在車上,哭得很糟糕,她的眼全花了,瞧不清jiejie是不是也在哭。 彭鬧鬧抬起頭,看見昏暗的甬道中走來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穿綠色的手術服,藍色的洞洞鞋,頭發全收在帽子里,白凈的手握住了平車,然后眉心折起,因為發現她在哭。 可他猜不到這個齊劉海小姑娘哭泣的真正原因,只能抬手拍拍那窄窄的肩膀,低聲安慰:“堅強一些?!?/br> 我們說好的,不是么? 作者有話要說: 啊,難受qaq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qaq 第85章 入冬6 第八十五章入冬6 這是個在臺上開過很多人, 十幾歲就開始摸大體老師的男人,今兒他不是主刀,也尊重彭靜靜的要求連給老師拉鉤子都不參與, 之所以這么早到是因為……為了讓此刻站在門口瞪著他, 瞪紅了眼的齊劉海小姑娘安心。 他會坐在休息室里,等待這臺手術結束, 然后親手把彭靜靜推出來,交給鬧鬧。 相比之下,兔子眼的小姑娘顯得很急。 臉上的神情一言難盡。 喻蘭洲又低聲說了一句:“不會那么快, 你別急?!?/br> 他們倆,說的不是一個事兒。 而一旁, 陪著彭靜靜到了手術室門口,聽見她剛才那番驚天駭浪的話, 但整件事情還不太能弄明白的彭父彭母表情則自然很多。彭董事長一爪子把大閨女拉到身邊,也沒打算現在就盤問,朝喻蘭洲點了點頭,另一手從平車上松開。 彭靜靜用衣袖遮住臉還在偷偷地哭。 喻蘭洲一人推著她往里走,門在他們身后緩緩合上, 他拍了拍彭靜靜蓋著被子的小腿,問她:“哭什么?!?/br> “我才不告訴你?!眲e扭的小姑娘仍舊這樣掩著臉,哭得稀里嘩啦, 仿佛把這幾年的眼淚都流光了。 所以喻蘭洲一直以為, 她只是害怕了。 把人交到護士手里, 他給她留下一句話:“別怕,我在外面等你,表現好一點,彭總?!?/br> 一聲彭總, 提醒此刻哭唧唧的小姑娘,你是彭氏集團下一任掌舵人,你總自詡無所不能強大獨立,所以,別哭了。 外頭我姑娘都快哭了。 說起喻大夫回來誰最高興,甲乳科的嫩蔥們排第一的話手術室的姑娘們就能拍第二。實在是見了太多腳皮長指甲和腿毛,急需洗洗眼。 邱主任早在里頭做準備了,小護士在口罩下朝喻蘭洲瞇眼笑,他微微頷首,在手術開始后在門口站了十分鐘,確定麻醉起效果并且彭靜靜體征正常后,坐進了休息室。 都知道里頭內個是他未來小姨子,今兒誰都沒在休息室開玩笑,甚至連吃東西的都沒有,全是進來倒完水就安安靜靜坐一邊,時不時從喻蘭州臉上滑過,滿足了就默默出去。 可以見得這段時間手術室各位被虐的有多慘。 喻大夫自然有察覺,但他沒覺得冒犯,反而想起回來內天彭鬧鬧塞給他的黃色滿天星,聽說是科里姑娘們一起湊的。他給倒掛在暖氣邊烤成干花,找了個玻璃杯插著,和百里香一起挨著放在窗臺上。 、、、 五個小時后,彭靜靜在沉睡中被喻蘭洲推了出來。 他馬上還有手術,只能送到這里。 “一切順利?!彼f。 每個手術都有風險,感冒都會死人,這不是一場小手術,彭鬧鬧等在外頭的這五個小時腦子亂成一鍋粥,再見到他,她差點沒憋住,當場就哭出來。 說不清楚……不知道為什么要哭,又覺得潑天的委屈,心里很悶很悶,同時又擔心meimei。 彭鬧鬧隨車一起返回樓上,那條流浪狗已經不在了,連接住院部與手術室的這條長廊空蕩蕩的,電梯里,彭靜靜在麻藥中說迷糊話:“姐,對不起,我真的錯了?!?/br> 等到了病房,她又說了一句:“洋娃娃是我剪壞的……對不起……” 鬧鬧一愣。 本以為meimei說的是現在事,可她在夢里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鬧鬧有一個非常喜歡的洋娃娃,可是某一天放學回到家,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