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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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那個看上去窮酸巴巴的女孩……會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把泛了白光的劍? 陸晚星睜圓了雙眼,握著手里的長劍,有些懵懂地看他:“劍?你是說這個嗎?” 劉修遠:…… 他覺得很詭異,很離譜。 這還不是最離譜的。 但見她儲物袋金光閃過,居然又掉出了一把劍。 然后長劍像停不下來的水流一樣嘩啦啦啦落,掉出一座鼓鼓的小山堆,放眼望去,把把價值不凡、成色極佳。 劉修遠:…… 草啊。 劉修遠被氣昏了頭,一時間惱羞成怒得忘記了自己的反派身份,以及現下劍拔弩張的局勢,顫抖著聲音開了口:“我需要一個解釋?!?/br> “就是,那個,我不是為了找我哥,一直往大漠里跑嗎?” 陸晚星撓撓頭:“大漠里經常能見到遺落的法器啊,我就把它們全部收集起來,想著等找到哥哥離開平川鎮,再把這些遺物交還給各大仙門?!?/br> 所以她才沒有賣掉那把價值連城的劍,一直都過得緊巴巴。 劉修遠氣得眼眶通紅,表情管理徹底失控。 錢三癱在地上,聞言一個鯉魚打挺,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錢:“沒賣?全沒賣?那你經常和陌生人鬼鬼祟祟交易什么?” “不是經常有家屬來找尋遺物和尸骨嗎?” 陸晚星瞥他:“我若是找到了,就全部還給他們啰?!?/br> “那那那,”有沙匪急了,“你怎么都不告訴我們?” “我這樣說,會有人相信么?” 陸晚星朝他們揚了揚下巴,表情有些傲,也有些酷:“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夠了,難道還需要千方百計討來你們的認同?” 在更小的時候,她嘗試過想要解釋。 但人們心中的成見難以變改,沒有人相信她的哥哥當真死在大漠,沒有人相信叛徒的家人心存善念,也沒有人相信,面對那樣多的珍貴遺物,會有誰不動心。 明明是他們心存成見,卻非要讓她承擔一切后果,每每想要陳述事實,都只會得到無情嘲笑與諷刺。 到后來的時候,陸晚星已經不屑于解釋,有時候嬉皮笑臉地敷衍,要比煞費苦心地解釋輕松許多。 她知道自己記得爹爹與兄長說過的話,一輩子做個好人,這就足夠了。 “你干嘛用這種表情看我?不要覺得我很可憐——鎮子里那些人講話的時候,我都當作青蛙在呱呱呱不停叫?!?/br> 陸晚星不再去看林潯欲言又止的表情,雙手叉著腰,瞥了眼地上的一堆長劍,豪情萬丈:“來吧!要哪把,隨便挑!” 劉修遠:“呵呵?!?/br> 劉修遠:“大哥大姐,輕點,別打臉?!?/br> 劉修遠之前表現得威風凜凜,其實身上也沒了太多存貨。 身為一個很會審時度勢的墻頭草,乖乖束手就擒,聲稱定會知無不言,將知道的消息全盤托出。 “啥?你們想知道那群魔修的計劃?我也不清楚??!” 他疼得直打哆嗦,被沙匪兄弟們團團圍住,在肌rou的海洋里瑟瑟發抖:“他們只告訴我,在此將你們全部解決掉——哦哦哦!對了,我之前無意間聽到他們的談話,一直在說某個人的名字,叫什么……‘佩吉’!” 裴寂。 林潯想不通:“既然他們的目標是裴師弟,為何會擄走小師姐?” “……或許正因為要針對他,所以才特意帶走寧寧?!?/br> 溫鶴眠按了按眉心,指尖拂過,仍是未能消去眉宇間的愁色:“兩儀微塵陣由正派修士的靈力與血rou凝成,既然魔族有了動作,說明陣法已經出現紕漏。若想擴大這個紕漏,破壞大陣——” 他說著一頓,語氣微沉:“需要極其強烈的魔氣?!?/br> “魔氣?”林潯皺眉,“魔域里那么多魔氣,難道還不夠嗎?” “要想破陣,只能從陣法之外?!?/br> 溫鶴眠搖頭:“如今魔族尚未掀起風浪,說明陣法雖然出了問題,但好在并不嚴重,得以脫出的魔修數量并不多——以他們的實力,恐怕難以破壞大陣?!?/br> 賀知洲驚訝得忘了疼:“難道他們盯上了裴寂?可他分明能好端端地抑制魔息,要論魔氣,應該也沒有魔域里那些家伙強??!” “魔族很看重血統,血統越是尊貴,蘊含的魔氣便也越重。我們之所以感受不到裴寂的魔氣,全因他在極力克制,尚未入魔?!?/br> 溫鶴眠道:“當年戰況慘烈,各大魔君魔尊盡數覆滅,只能將希望寄托于下一代子嗣。而絕大多數魔君……并沒有子嗣?!?/br> 也就是說,裴寂很可能是魔族突破陣法的唯一希望。 “誘他喪失理智,引他神識大亂,讓他入魔后,再使他萬箭穿心、筋脈盡斷,以此獻祭給大陣……說不定能沖破兩儀微塵?!?/br> 林潯一怔。 他心臟突突跳個不停,愣了好一會兒開口時,聲線前所未有地沙啞不堪:“所以他們抓走小師姐——” 溫鶴眠斂了神色:“為擾亂裴寂神識,他們恐怕是想當著他的面……殺了她?!?/br> ===== 白霧所言不假,當寧寧從紫薇境里出來,果然置身于一條極長極暗的裂縫之中,仰頭向上看,能見到遙遠的崖頂。 想來她被藤妖拖入地下,因為一番掙扎被它甩開,恰巧就落進了紫薇境里。 所以再出來時,便置身于紫薇境所在的這片幽深裂谷之中。 她對大漠里的地形一無所知,好在未雨綢繆帶了地圖。這會兒借由劍光細細搜尋一番,很快就在圖上找到了裂谷的出口。 寧寧一邊看地圖,一邊忍不住想,這地方偏僻得不得了,紫薇境里的劍靈能來到這兒,一定是受了極為猛烈、常人難以想象的沖擊。 至于她的主人,大概率已在多年前就過世了。 那把劍的本體會在哪兒呢? 當務之急是盡快與其他人匯合,來不及思考太多。 她確定方位后匆匆合上地圖,剛打算順著裂谷離開,卻在漫無止境的黑暗里,聽見幾道腳步聲。 寧寧身形微滯。 裂谷并不寬,由于少有陽光落下,前后皆是漫長無邊的黑暗。 兩側沙石沉默著投下無比沉重的陰影,哪怕僅僅置身于此,都會感到難以忍受的窒息。 更何況那幾道腳步聲來得毫無預兆,輕飄飄踩在她耳膜上,如同悄然而至的鬼魅,叫人后背發涼。 未知的恐懼最為可怕。 寧寧握緊手中劍柄,做好了轉身拔劍的準備,然而在下一瞬間,卻不由皺了眉頭。 空氣里不知何時飄來一道暗香,香氣透骨,仿佛能毫不費力地滲入每一滴血液,讓她整具身體都為之一酥。 在玄虛劍派的日子里,她早就習慣了拔劍就打,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會直接用毒。 腦海里的意識在逐漸消散,變成不斷翻涌的海浪,胡亂拍打在岸邊。 她聽見一道少年音,與四周彌散的魔氣格格不入,語氣溫柔得過分:“將她帶走吧,別太粗魯?!?/br> 憑借最后一絲殘存的神智,寧寧回過頭。 身后不遠的地方,有五六個魔族向她走來。 為首的竟是個少年,看上去與她差不多大的年紀,因為光線昏暗看不清相貌,只能望見一道修長身形。 很熟悉,似曾相識。 漿糊一樣的思緒慢慢聚攏,寧寧驚詫地眨了眨眼睛。 哇。 這是出現在她夢里的那道影子。 第115章 在墜入紫薇境時, 寧寧曾做過一個夢。 夢里一片空白,只出現了極其模糊的少年影子,她看不清那人面孔, 只記得若隱若現的身形輪廓。 而當魔修們自幽深裂谷中一步步向她走來,站在最前方的那個人, 竟與夢中所見漸漸重合。 寧寧不記得自己曾見過他,但可以確定的是, 這個人一定在她潛意識中留下過難以磨滅的印象。 ——因為現在, 她又夢見了他。 放眼望去是黃沙滾滾的大漠,魔氣勾連著裊裊白煙,她與那人并肩坐在沙丘上,仰頭望去, 能見到天邊一輪幽遠的孤月。 一縷風匆匆襲來, 那人側過頭來看她,面孔仍是模糊不清。 寧寧聽見他說:“你看,這是……的月亮,每每見到它, 我都會想……” 風聲和無數雜音充斥耳畔,將他所說的話盡數遮蓋, 寧寧聽得云里霧里,只想很破壞氣氛地大喊一句:“風太大,沒聽清, 你在說什么?” 然而話還沒出口, 就驚覺渾身一涼,猛然睜開眼睛。 她之前在裂谷中遭遇魔修,這會兒應該被帶進了他們的老巢。 寧寧嘗試著動彈身體,卻發覺雙手被繩索綁住, 看材質應該是大名鼎鼎的縛仙繩,讓她用不出分毫靈力。 這伙人煞費苦心地抓她干嘛? 想不通。 作為一個打小生活在古裝劇滋養下的社會主義新青年,寧寧雖然不會以一首《水調歌頭》引得各大青年才俊紛紛傾倒,也稱不上什么宮斗十級玩家,但總歸還是學到了一個十分淺顯實用的經驗—— 在袖子里藏上一把小刀,以備不時之需。 比如現在,那把金屬違禁制品就成了她心中的神。 寧寧從地上歪歪扭扭地坐起來,擺了個老僧入定狀,張望四周景象。 她似乎應該收回之前那句關于“魔族老巢”的話。 因為這地方,實在是太太太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