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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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寧寧才會傾家蕩產地買了個奶黃包,作為悄咪咪賠罪的小禮物。 對方的信件很快傳來,言簡意賅:[收到。] 但寧寧同樣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她萬萬不會想到,在今夜的某間房屋里,有人也像她一樣寄出了一封信。 內容如出一轍,宛若復制粘貼:[明日晚飯時間,裴寂別院,務必動手。] ===== 于是第二日,裴寂用餐后回到住處時,首先便看見圍在門前的七八個人。 清一色筑基中期修為,目光不善,臉上蒙著面罩。 “你一定就是裴寂?!?/br> 為首的那個陰冷一笑:“算你不走運,有人雇了我們來教訓教訓你?!?/br> 他的語氣勢在必得,然而話音剛落,還沒等裴寂有所反應,不遠處便又響起另一道中氣十足的男音:“裴寂在哪兒!” 循聲望去,居然又有八名高大男子從小徑里緩緩走來,同樣是筑基中期修為,蒙了面罩。 兩隊人馬面面相覷。 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一樣的面罩一樣的架勢,猶如復制粘貼出來的葫蘆娃兄弟。 “那群人來這里是要干嘛?難道我們之中有人走漏風聲,讓裴寂提前做了準備,特意找人保護他?” 不知是誰悄悄念叨了這樣一句話,站在門口的人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他們剛把這姓裴的小子團團圍住,不遠處就出現了另一隊氣勢洶洶的家伙,看他們兇神惡煞的模樣,想必來者不善。 一時間交頭接耳,細小的嗡嗡聲此起彼伏。 “喲,英雄救美???都什么年代了,還玩這一出?!?/br> “問得還挺狂,怎么,就算知道裴寂在哪兒,他們能護住他么!” 于是為首的那個冷哼一聲,音量洪亮如鐘:“在這兒!你想干嘛!” 他說得又兇又狠,仿佛不容許身旁的少年遭到別人染指,甚至一腳邁向前方,將裴寂整個擋住。 這是一種代表占有的動作。 可在其他人看來,就完全不是這一回事了。 ——哪兒來的老母雞在護蛋呢? 站在小徑邊、被寧寧請來的外門弟子同樣摸不著頭腦,用只有旁人能聽見的音量小聲交流。 “怎么回事?為何那小子身邊聚了那么多人?” “難道裴寂知道我們要來,特意找了人保護他?” “他真以為我們打不過那些人,以為讓別人擋在面前就奈何不了他了?小爺我今天就是要把他們打個頭破血流!” “我們想干什么?” 他們之中的首領同樣上前一步,語氣不容置喙:“識趣的話趕緊從他身邊離開,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嚯!蒙面變態男!有本事上前來單挑??!這小子,我們今天要定了!” 兩隊人彼此對立,劍拔弩張,不知是誰擦槍走火,迸出一道明顯的殺氣。 如同平靜的湖面陡然掀起層層漣漪,僵持的場面像是被打碎的玻璃,狼狽散了一地。 所有人同時發出一句怒喝,掄起拳頭往前沖。 所有人心里都懷有一個再清晰不過的信念,它是那樣堅定,那樣璀璨生光—— 裴寂你這臭小子看不起誰呢!真以為他們打不過那群蒙面男嗎?等解決掉你請來的保鏢,就是你的死期! 他們不會知道,本應該成為眾矢之的的裴寂究竟是在什么時候轉身回房,無事一身輕。 更不會知道明白真相后,自己的淚滴會像傾盆大雨,碎了滿地,在心里清晰。 這世上,多的是大家不知道的事。 ===== 寧寧面無表情地看著賬單。 醫藥費雇傭費精神損失費……媽蛋居然還有個同行友誼修補費?你們兩撥人打得難舍難分,結果裴寂本人直接回房睡覺,這件事兒難道還得怪她? 不如直接去搶。 [怎么會有兩撥人?] 寧寧一個頭兩個大,寫字飛快:[另一撥人是誰派過來的?] 對方很快回復:[我們是有職業道德的,一般不輕易透露雇主信息。] 算你狠。 握筆的手,微微顫抖。 再動筆時,小姑娘的每個字都滿含著血與淚:[加錢。] 通訊符很快便出現在寧寧窗前。 [——不過要是你執意堅持,也不是不可以啦。雖然我們有職業道德,但你也知道,我們沒道德的嘛,哈哈。] 她面無表情地繼續看,視線麻木地落在最后那三個字上。 [賀知洲。] 這是個有些熟悉的名字,寧寧下意識皺了皺眉,努力從腦海里回想關于他的信息。 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 這位賀師兄在原文里不過是個被寥寥提過幾次的路人角色,寧寧卻對他頗為印象深刻。 主要有三件事。 其一是他不但愛劍如命、變著花樣地鍛劍買劍,還整日在山下尋歡作樂,吃吃喝喝花錢如流水,貧窮程度與天羨子如出一轍。 此人腦回路非同一般,在窮困潦倒、被高利貸追債之際,竟用身上僅存的一萬靈石買來一堆石頭與顏料—— 親自造了一千的假幣。 這頓cao作已經夠反智商反人類了,結果還被債主當場揭穿那一千靈石不是真的。 問他為什么要造假,那憨憨答曰:因為真幣造不出來??! 其二是此人性子賊直,遇到不合心意的人就直接拔劍,不管對方是誰。 結果某天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與梵音寺里七歲的小和尚起了爭執。 佛家人講究清心而為,敵不動我不動,那小和尚停在原地打坐靜候,他不愿先出手欺負小輩,又不想就此作罷,便拿著劍與對方在烈日炎炎下對峙。 然后在三個時辰后直接中暑昏倒,一邊口吐白沫一邊神志不清地對那小和尚說:“為什么欺負我?為什么?” 至于其三…… 其三就是那件震驚全宗門的事情,玄虛派弟子賀知洲窮困潦倒,竟不惜前往花樓賣身陪笑,最后還成了花魁。 有人稱他身懷劍氣,理應是個修道之人,那廝臉不紅心不跳,口出狂言:“我乃萬劍宗弟子,閣下好眼光!” 萬萬沒想到,現場恰有一位萬劍宗親傳大弟子,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地破口大罵:“我呸!你明明是玄虛派那個假幣哥!” 于是一代花魁就此隕落,玄虛派賀知洲名揚九州。 回想完畢,寧寧目瞪口呆。 世上竟有恐怖如斯之人。 和人沾邊的事情,他是樣樣不做??! 然而賀知洲雖則驚世駭俗,在原文里卻戲份極少,基本沒和主角團有過什么接觸。這會兒忽然心血來潮地作妖…… 太奇怪了。 不行。 寧寧想,她得去會會賀知洲。 第11章 “你問賀師兄?” 白裙挽髻的少女放下手中長劍,側身看寧寧一眼。她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卻時時刻刻板著臉,顯出與年齡格格不入的成熟與嚴肅。 賀知洲乃云中客李忘生之徒,與另外幾名親傳弟子一同居于丹云峰。 站在寧寧跟前的女孩名叫秦姝,不但年紀輕輕便突破了金丹期,聽傳聞講,這姑娘一天有大半時間都在勤修苦練,是小輩中當之無愧的佼佼者。 “他在與人斗詩?!?/br> 少女的聲線溫潤柔和,被她例行公事般干巴巴地念出來,多了幾分說不清的呆萌:“我可以領你前去?!?/br> 寧寧笑著點頭:“多謝!” 夏天的丹云峰古柏森森、竹樹環合,茫茫林海匯聚成一片接天碧色,遮掩住天空的痕跡。 穿過親傳弟子們居住的幢幢樓院,便來到一處古樹。樹木蔥蔥蘢蘢的枝葉陰翳蔽日,挺拔樹干之下,則是盤虬臥龍般蒼勁有力的根須。 根須上坐著三三兩兩的少年人,清一色白衫束發、周身縈繞著若有似無的劍氣。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寧寧不便上前打擾,便和秦姝停在不遠處等候。 其中一人哈哈大笑:“我這首詩不賴吧?要是沒人敢來挑戰,今天就算我贏了?!?/br> 他說完后,場上迅速響起一片窸窸窣窣的交談聲。有人拔高音量喊:“著什么急?知洲都還沒答呢?!?/br> 知洲。 寧寧被這兩個字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心臟悄悄一動。眼看那人正望向什么地方,趕緊全神貫注地尋著他視線看去。 視野盡頭坐著個相貌俊朗的少年,正懶洋洋地靠在樹干上。一雙桃花眼十分愜意地微微瞇起,映襯著滿林青蔥,像極了含苞待放的花。 他模樣懶散,天生笑唇,嘴角帶著有生俱來的上翹弧度,此時笑意盈盈地勾起,就更顯得悠哉游哉。 看其他人的反應,這位賀知洲寫詩應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