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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一口薯片:“萬一真是同性戀,看上咱們濮哥了,你們說我是助攻還是勸分?” 焦望雨皺起了眉。 簡紹瞪他,“嘖”了一聲:“助攻個頭?!?/br> 程爾什么都不知道,但腦補的功力一級棒。 他盤腿坐在椅子上,吃著薯片編排著濮頌秋跟應宗。 程爾說:“據我觀察,應宗應該是那種浪受?!?/br> 簡紹看了一眼焦望雨,對方依舊盯著電腦,一動不動,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簡紹想讓程爾別說了,但剛一張嘴還沒說話呢,程爾已經搶了先。 “濮哥這種,嘖嘖,極品?!?/br> 焦望雨回頭看他:“為什么?” 他一發問,簡紹先驚訝了,心說:這是好奇了?也想搞搞同性戀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程爾依舊在吃著他的可比克薯片,并且十分認真地根據自己看小說得來的“經驗”對濮頌秋跟應宗的關系進行著分析。 “你想啊,”程爾轉過來,很認真地給焦望雨解釋,“濮哥,人帥個兒又高,賞心悅目的同時,那體力看著也好?!?/br> 他一說到體力,焦望雨微微蹙了眉,同時還紅了耳朵尖。 “程爾,”簡紹吐槽他,“下流了啊?!?/br> “我說什么了就下流了?是你思想太骯臟!”程爾說,“我說體力好,意思是能一起健身,你有意見嗎?” 簡紹翻了個白眼:“健個頭的身,你想什么呢,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br> 程爾嘿嘿笑,笑得那叫一個猥瑣。 “不過說真的,我倒是不怎么想萌這對兒CP,”程爾說,“浪受雖然好嗑,但濮哥太純,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的?!?/br> 簡紹快聽不下去了,他估摸著濮頌秋要是知道程爾這么給他編故事,能直接把程爾腦袋揪下來。 “但話說回來,我可以肯定,那個應宗就是看上咱家老濮了?!?/br> 焦望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程爾的話讓他覺得不安,因為很顯然,濮頌秋對應宗是抗拒的,不愿意被對方糾纏,焦望雨認為應宗是自己招惹來的,是他給濮頌秋添了麻煩。 除此之外,他還有其他不能言明的心結。 程爾吃完最后一片薯片,拿著袋子,仰頭把里面的碎渣倒進嘴里,結果動作太大,碎薯片灑了一臉。 他扒拉干凈自己的臉說:“濮哥一看就直,應宗沒戲?!?/br> 簡紹正喝水,聽見他這么說,差點兒就嗆著。 “你怎么看出來的?這你都知道?”簡紹回頭,問程爾。 “兄弟我這雙眼睛你知道叫什么嗎?”程爾說,“火眼金睛!當初跟孫悟空學藝,沒少交學費?!?/br> “cao?!焙喗B翻了個白眼,嫌棄地笑他。 這倆人在這邊說笑,焦望雨自己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心里亂得像是毛線團。 他看了一眼濮頌秋的位置,對方把自己送的水杯擺在桌面的書堆旁,下面壓了一張紙條,焦望雨知道,那是當時他寫給濮頌秋的。 濮頌秋是個細心的人,細心又溫柔。 應宗喜歡,焦望雨一點都不意外。 只不過…… 焦望雨盯著水杯看:真的是喜歡嗎?應宗真的也是……同性戀? 焦望雨突然生起一種好奇心,很想找應宗聊聊,他不會輕易暴露自己,但想一窺對方的世界。 他開始想知道同性戀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 應宗走后,濮頌秋沒有立刻回宿舍,他一個人在教室坐了好久。 空蕩蕩的教室,只有他跟風。 他回想著應宗的話——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瞞到什么時候。 瞞到什么時候? 天荒地老。 ??菔癄€。 只要焦望雨不說自己也喜歡同性,他就一天不能透露任何關于愛的信息。 敢愛不敢當,這說起來難免有些丟人,但沒辦法,濮頌秋實在不想成為對方的負擔。 就這樣吧,瞞著,藏著掖著,做對方最好的朋友。 陪著焦望雨度過大學四年,看著對方長成一個真正的男人,或許往后,還要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成家立業,看著珍惜卻不敢伸手去觸碰的這個人挽著別人的手站在禮堂說著新婚感言。 或許到那個時候,他對焦望雨的感情已經干涸了,像是死在沙漠中的蛇,欲望慘死在了沒有希望的等待中。 但也或許,到了那個時候他依舊在偷偷愛著焦望雨,不過沒關系,他的愛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對方快活。 他會祝福,會在對方的婚禮上真心實意地希望那對新人終生幸福,然后臨走前,偷走一支婚禮的玫瑰,帶回家,精心守護。 他能做的,會做的,也就這些了。 一陣涼風吹進來,吹得濮頌秋后頸冰涼。 他抬手揉了揉脖子,站了起來。 “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瞞到什么時候?!?/br> 應宗的這句話不停地在濮頌秋耳邊盤旋,抬手揮也揮不去,令人心煩。 他從教學樓出來,并沒有覺得輕松,反倒更有壓力。 他繞到教學樓后面鮮有人去的小樹林,坐在長椅上,點了支煙。 面前是學校里那條細窄的小湖,周圍是被風吹得落葉紛飛的樹,他曬著秋日的太陽,抽著不解愁緒的煙。 濮頌秋手機響起來的時候,自己都沒意識到原來一包煙已經只剩下一根,也沒意識到眼前的云已經變換了無數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