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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施巖居然是現場算的,還給算錯了。 柳易塵說不上來自己不開心的是游戲輸了,還是施巖不記得日子。 他握著鑼錘,手上微微施力,長睫垂了下去。 “哈哈哈哈,千算萬算,居然輸給了閏年?”周圍的大家紛紛笑了起來。 狄飛光拍拍施巖的肩膀:“謝了巖哥,沒想到你這么喜歡柳老師都能記錯日子,柳老師該罰你了?!?/br> 施巖寫錯了這題答案,他和柳易塵的總分因此恰好落后一分,第一次選擇的也就變成了狄飛光和黎雨星的小組。 施巖本人倒是挺開心的。 他以為柳易塵從來沒記過他們再見的日子,但柳易塵居然記得,不僅記得,而且還記了個閏年。 他家塵塵,果然心思縝密。 至于誰第一個選,那又不是今天任務的最終結果,還能翻盤,不著急。 施巖獨自傻樂的時候,陸薇薇湊近看了一眼題板,小聲問:“你們兩個的題板為什么都擦掉了第一個答案???” 白板筆寫過的字,即使擦掉也會留下印記,兩人的白板上都有隱隱約約的字跡。 施巖下意識反駁,“沒啊,可能是驗算的式子,你看錯了吧?” “沒有,那是草稿?!绷讐m愣了愣,找了同一個借口。 聽見柳易塵的回答,施巖微微抬眼,目光落在柳易塵頸后—— 柳易塵從耳根到后頸,都有些發紅。 他皮膚本就偏白,那點紅就更為明顯,為平時看起來疏離的人增添了幾分柔和。 某個二十六歲還沒開葷的處男,腦子里已經就怎么享用這段脖子,翻來覆去想了十八般武藝。 “咳,小時候心算沒學好?!绷讐m欲蓋彌彰,又多解釋了一句。 施巖若有所思地拉長語調,秀了個恩愛:“我們連打草稿都一樣,果然是夫妻相,不對,夫夫相?!?/br> 陸薇薇將信將疑,又仔細看了一眼。 那明明就是兩個數字,而且是一模一樣的數字。 四千三百一十九。 怎么看,這都應該是答案。 但如果這是答案,他們兩個為什么都要擦掉? 而且如果這是答案,那就是將近十二年的長度。 可作為一個CP粉,她清楚地記得,兩個人都說過,第一次見面是四年前的片場。 好奇歸好奇,陸薇薇在娛樂圈混了這么久,自然也知道,別人不想說的事,自己就得當作不知道。 這個話題過去后,黎雨星第一個選擇,選了制作竹制秋千椅。 柳易塵和施巖屈居第二,他們原本想選的也是秋千椅,現在只好換成了野餐桌。 第三名的周銳銘選了藤編椅。 大家不約而同,十分默契地把最簡單的陶藝多rou盆栽留給了動手能力最差的方奇和陸薇薇。 “走吧?!边x完制作的目標,柳易塵帶著答題拿到的工具,朝前走去。 施巖邊走邊回頭,朝剛才放題板的位置多瞄了幾眼,心里多了點懷疑。 “柳老師,你去哪呢,工作臺在后面啊?!痹熏幵谒砗筇嵝?。 柳易塵頭也不回:“節目組還欠我兩塊搓衣板,我去討一下?!?/br> “啥?”袁佳瑤一愣,滿眼茫然,“柳老師你咋還在惦記搓衣板?” 柳易塵原本的計劃是制作竹制秋千椅。 秋千椅的支架關系著使用者的人身安全,節目組也不敢冒險,早就已經搭好,需要嘉賓制作的只是椅子部分。 所以選擇工具的時候,柳易塵選擇的是用來捆竹子的麻繩,而不是釘木頭的釘子。 “搓衣板劈了,做楔子剛好?!?/br> 沒有釘子的情況下,用小木片楔進木料中,也可以起到固定的作用。 實際上,節目組所有工具都只提供一件的目的就是為了看嘉賓為了工具搶起來。 例如,選擇制作野餐桌的嘉賓,要么就得一開始就規劃好拿什么道具、選什么制作目標;要么就需要到處求爺爺告奶奶、許諾條件讓其他組把釘子讓出來才行。 如果到最后也沒有得到釘子,使用麻繩的話,桌子自然會歪歪扭扭、弱不禁風。 到時候客人來了,桌子塌了,笑料也就出來了。 策劃們也是沒想到,這里居然有個手工大觸。 被逼無奈,當初搓衣板是他們自己答應的,現在想不給也不行。 袁佳瑤也瞪大了眼睛:“我還以為柳老師只是涉獵廣泛,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會做木工嗎?” 柳易塵謙虛地笑笑:“只是會一點而已?!?/br>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施巖才慢悠悠走了過來,看柳易塵的目光里充滿探尋:“塵塵?” 柳易塵覺得施巖這聲“塵塵”比平時更加熱烈,像是帶了點委屈卻又完全無法壓抑住的喜悅。 非要說的話,像是養了很久的寵物突然走丟了,聲嘶力竭心力交瘁地找了半年,終于放棄的時候,那只熊孩子自己回來了。 那聲“塵塵”,像是第一眼看見那只熊孩子時的聲音。 兩個人抱著節目組的材料走到了準備好的工作臺前,道具組也將搓衣板送了過來。 施巖不會做木工,但量尺寸、鋸木料也不需要什么技術。 柳易塵埋頭制作木楔的時候,施巖蹲在一旁鋸木料。 叮鈴哐啷的噪音里,施巖伸手關掉了麥:“塵……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