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國人和京城的小四月(四)
我一再聲明自己絕非由此出發去推測,或者議論c國女子如何的了。 那未免太不禮貌而罔顧事實,也像是極其不理智地為自己樹敵。 事實上我對她們懷有矛盾又復雜的深刻情感。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在海外,她們對于同胞和歪果仁截然不同的態度。 對前者總是不吝索取,而遇到后者卻愿意無止境地無私付出。 比如,酒店遇到的一位女孩,惜字如金,獨自一個人旅行。 知道我是同胞以后,就非要借我的筆記本電腦。被我婉拒以后就大為不滿。 它可是我用于工作和寫作的,非常私密的伙伴了。 此外就是每次往返c國的航班了,總能遇到各式各樣的她們。 有一位就是不遠千里打飛的往返來搞艷遇。 她的想法非常直接,就是去景區和酒吧邂逅歪果仁。甚至留了一大把出租車司機電話。 后來她給我看那些欲望泛濫的照片,滿屏白花花略帶贅rou而令人膩味的大腿。 另一次是一位女孩和鄰座一個f國肌rou男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還談到什么生小孩之類的話題。 還有一次是女的和估計旅游時認識的老外,一路膩歪不已。大概是帶男的回國游玩吧。 但我就看不出來那男的帥在哪里,或者有什么內在的美。也不見有如何照顧她。 反而是女孩子自己掏錢為他買這買拿,全是自己在貼補。 從我有些傳統的觀念出發,看見她們如此心里就有些難言的滋味。 令人懷疑她們學好英語就是為了和歪果仁搭上線,成為他們廉價的伙伴而已。 而且她們或許也是來集中釋放這些劣根性的吧? 在國內這是千夫所指的不道德,而走出國門或許還會蒙上一層小資情調的面紗。 有時又覺得那是近似于癡心一樣的存在。 也有一部分女子是來f國務工或者做生意的。 有一次就邂逅了據稱是做印刷機生意的orchid。 她以前是外語學校的教師。 不知道后來怎么就辭職去了另一個城市,做起了各式各樣的生意。 之后也是一位朋友牽線,和f國這邊的生意伙伴認識。就開設了所謂的印刷機生意。 其實我一直以為是打印機。 印象中,那打印機生意都是代理各大品牌產品,做一個經銷商。 最大做到這f國的總經銷商,也會是相當了不起的了。 但是她就一定要揭穿這些想象。非得堅持說那是印刷機,印刷廠專用的。 其實她就不明白我是根本不在乎她是做什么的。 或者就是清楚明白而只是不甘心。像是如果我不表示出震驚和佩服,她就不會停止努力的解釋一樣。 我和她聊了不少話題,就在這飛行的路程中。也都沒有休息什么。 總共兩個半小時多一點的旅程,倒長不短。 有時想合眼瞇上一小會也還嫌麻煩。 就是一會兒英語一會兒國語的,我們應該聲音也不算大。 但我們一路這樣聊下來,就可能惹怒了前排的msl。 一男二女,看樣子是一家子,女的就包著頭巾。 都是相貌普普通通,圓圓滾滾的身體。除了醒目的民族特色,就真會讓人忘記再也記不起來。 所以他這齊人之福我也是沒有什么羨慕的。 那男子有些毛躁,似乎嫌我們不太安靜,故意把后背放得很低。他旁邊兩個女子還好,沒什么表情和反應。 即使和我們彼此點頭示意,眼神交匯,她們也沒有流露出什么特別的情緒。 orchid就小聲提醒我,還是要顧忌旁邊外國友人的感受。 但明明我們聊天的聲音就不高。即使停頓下來,周圍的人也沒什么反應。 只是她最后提到是住朋友家而非酒店,我才覺得有些詫異。 畢竟我還是對這里所謂的朋友有些認識的,尤其是那其中的曖昧部分。 “確定是本地人朋友?” “當然了,他還來機場接我?!?/br> 我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她現在才這樣說出如此的事實。 之前她是一路都在強調自己單身多年,一直都致力于自己的事業。 并不是這樣再說出來,我就會有多失望。 對她我是沒什么想法的。 只是覺得不應該和那些已經有關系糾纏著的女子走近了,陷入各種各樣的麻煩。 這里的朋友,總是要摻雜進去各種各樣感情以外的親密接觸。多數又是因為利益關系。 我是不能接受其間很是模糊的界限。 然后她又說到合伙人什么的。 其實一直我都沒有明白那人究竟是在國內那位,還是眼下機場接她這位。 又到底是什么樣的朋友,或者只是單純的合伙人。 但有什么關系呢,我只是個路人?,F在連多聊些什么的心思都欠奉了。 結果不久她就體現出急躁的一面。 和國內很多乘客一樣,落地后剛結束滑行,就急著指揮我取這取那。 又想要急匆匆地穿行插到最前面。 我就感到有些頭抬不起來似的,臉上無光。 她這炸呼呼的性格應該是在國內養成已久,估計走出國門也是改變不了什么的了。 前排那個***男子也突然高大起來一樣的,白了我們好幾眼。最后還忍無可忍地阻住了去路,有些不友好地瞪了她一眼。 幾個包都很沉重,說是帶的宣傳畫冊之類。 出于最后一絲對同胞的情意,我還是幫她拿起了兩個沉重的大包。天知道這是怎樣通過安檢的。 眾所周知,降落之后,走到到達大廳出口的走廊非常的長。而且沒有手推車。 “怎么可能沒有手推車呢?” 她可是一臉不相信地大呼小叫起來。 “前面到了托運行李轉盤才有的?!?/br> 我回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不會吧?!天了嚕。還要走多久啊?!?/br> 白了她一眼,不禁暗暗嘀咕。小姐,拿著兩個大包的可是我呢。 走到簡單的入境檢疫處,交上健康情況聲明書。 她就看見邊上有幾個手推車,又開始嚷著要用。 “小jiejie,人家寫的是孕婦和行動不便老弱病殘專用的。你是哪一種情況也?” 有些怕了她,更不想牽涉更大的麻煩,就加快腳步離開。 開什么玩笑,到時檢疫官員可能會帶你去詳細檢查一番。也還可能會叫來移民局官員核查,怕你老是來渾水摸魚搞異國生產的。 真那樣的話,這一兩天都得呆在旁邊的小黑屋了。 連帶著只是幫她搬行李的我都不能輕易置身事外。 “就說我是孕婦不行嗎?” 天啊,她居然不依不饒,真是要哪壺不開專門提哪壺嗎? 感覺有些天昏地暗。趕緊飛快地用中文給她解釋了可能的后果,又告訴她, “過了這關口,很快就是移民局窗口了。再堅持一下下吧?!?/br> 眼見一旁的衛生檢疫官員走過來了,因為她本來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朝那行李車走去。 “女士,你是需要行李車嗎?請問你是懷孕的嗎?” 她剛才聽我訴說以后才明白后果的嚴重性,趕緊搖搖頭,急匆匆往前走。 “不用了,她只是有些疲倦了?!?/br> 替她解釋一句以后,趕緊不回頭地往前走。 一邊幫她拎著沉重的包袱,一邊對自己的多事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她不漂亮也不出眾,也實在看不見她有什么吸引我的閃光點。 偏偏就還被搭訕著一路聊下來不說,還是這樣三番五次地被當免費勞工使喚。 而她還一副心安理得模樣。 但我也想起來c國的一句民間俗語,叫做“力氣使了力氣在”。于是也就繼續一路微笑走下去。 直到把她送到取托運行李的轉盤處,才禮貌地告別。 雖然她加了我微信,但從那以后我們都再也沒有聯系過。 排隊過移民局窗口時,見到身后一個學生模樣年輕卻很沉穩的男孩子。 果然他是學生簽證。而且明目張膽的告訴我, “學管理就是來混學位的。說是上學,其實我都在外面打工?!?/br> 確實,這里幾乎所有大學都開設了各種層次的管理專業。 就是為著方便大把的c國人來燒錢,混一個不好又不實用的學位。 而他們交錢給學校的真實目的是在這里打工。這是不少年輕男女合法滯留在此的原因。 雙方各取所需。學校一般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交錢就不會多什么事。 但是也會冒很大的風險。 移民局有時就會來各個用工場所突擊檢查。這類搜查經常見諸報端,很遺憾地大部分都涉及到c國人。 我會奇怪于他們會有賴在這里打黑工的想法。 難道這里竟然比北上廣深更要吸引人? 和這位小哥聊了聊,果真如此。 這邊離c國不遠,就是兩個半小時的飛行罷了。和在國內打工往返家鄉沒什么差別。 生活成本可以壓到很低。如果老板包吃包住下來,拿到手里的錢會更多。 而節假日一直不休假,錢就更多了,也不用交稅。 確實這邊早就是出了名的節假日眾多,本地人又不愿意放棄休假來工作的。 但c國人就可以做到機器那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休假的,完全是掙錢狂。 這就很受老板的喜愛了,何況絕大多數老板就是來自fj的華人或者華裔。 就是再怎么刻薄的,對勤勞的同胞也還是會網開一面的。 而最離譜的一次,就是起飛前聽到后面一排。正在打電話的女子,輕啟朱唇就來了一些熟悉的鄉音。 我的第一反應是幻聽。于是下意識地停止一切活動,專心再聽一次。 結果就是又出現了那聲音。我再度的反應就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反反復復聽了幾次我才確信無疑。 這位純正的老鄉是去馬尼拉務工的。 具體做什么工作她就含糊其辭。 但我也只是順口問問,類似禮節性的客套話。 其實她不用解釋什么,或者是顧左右而言他。她的生存狀態,我是不用多想也可以猜得到的。 除了學生簽證,還有不少c國人就是很硬氣或是很光棍地持著旅游簽證去了f國。 暗地里就去做各種黑工,簽證到期了就再去申請延期。 或者干脆就是黑在那里。等和公司混熟了,就會找關系去轉成正式的工作簽證。要不就是找當地人做擔保,得以進出這國境。 但這些cao作就是黑幕重重。 經常也見到有人尤其是單身女子被暫時扣押護照簽證,關進小黑屋一番問詢,甚至就是立即遣返的。 再說在這f國做黑工,里面可是有真實的血淚故事。 她就是趕在起飛前抓緊時間傾訴著對老家父母的關心,讓我不禁有些眼眶濕潤。 網上也有不少帖子,就是巨細無遺地描述自己在f國或工或學,再不然就是移民生活。 都會提及華人在這里最終可能會涉及的幾個行業。就是博彩(賭場)和房產了,也有很少人認真地從事旅游社和導游相關工作,要不就是自己做商販。 有一次一位小哥還鄭重其事地要去我的手機號碼,回到f國后就一直打來電話推介他正在銷售的房產項目。 要說到純粹香艷的邂逅,就是另一次回f國的航班。 在排隊登機的最后環節,本著女士優先的風度,我好心地讓身后一對好閨蜜先登機。 她們就來主動搭訕。原來是第一次去f國,那有些出名的長灘島。是要到馬尼拉再轉機的。 她們就完全是另外一種畫風,喜怒笑罵都很開放。 我有些愕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國內女子也是如此大膽直接了。 雖然不乏言語挑逗和主動相邀,我也沒有真和她們坐到一起,把一些曖昧對話延續下去以便達成什么結果。 也渾然不管她們眼里有什么失望與否。 但落地以后,我就等她們出了到達大廳,取完所有托運行李。 又帶她們去樓上國內出發相應的柜臺,取到去長灘島的機票后才告別。 我沒有留她們任何的聯系方式。雖然她們之前在機艙內就提到過。 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 更不是其中一個年長一點那女子感嘆的那樣,是對她們這樣的資深美女已經不感興趣了。 我是單純的不想和她們有什么瓜葛,那么既想愛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