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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笑,只有韓祈光把這個名字悄悄重復了一遍,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衛曦身上,便想坐下。 誰知主持人記性好,等衛曦找座位的時候又叫他:“同學,你繼續?!?/br> 有人在和衛曦打招呼,有人在討論這個新來的帥哥,并沒有幾個人在意韓祈光。他硬著頭皮道:“我叫韓祈光,財經學院的?!?/br> 說完就要坐下,沒想到那邊衛曦突然問他:“你這名字挺稀罕,哪兩個字?” 韓祈光聲音都抖起來:“祈禱的祈,光芒的光?!?/br> 衛曦還不放過他:“好名字,跟我的名兒還挺配的?!?/br> 大家開始起哄,韓祈光心臟一抖,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臉頰燒成兩朵紅云,縮在座位上不敢抬頭。 好在主持人已經示意剩下的人繼續,介紹完畢后,兩個學院的人各出代表上去表演了兩個節目,房間里的燈光就暗下來,主持人宣布舞會開始。 大家剛認識,還有些拘謹,沒人上前邀人跳舞。 衛曦突然站起來,朝著韓祈光的方向走過來。韓祈光身子都繃緊了,目光直直打在對方身上,隨著對方一步步走進,心慌得簡直要落荒而逃。 這時他旁邊的一個姑娘也起身,走過去對衛曦說:“我跳得也不好,能一起跳支舞嗎?” 衛曦沒有拒絕,有了他們兩個的開場,其他人也放開手腳,舞池里很快有了一對對舞伴。 實際上衛曦跳得很好,身體的每一次搖擺都完美地踩在節奏點上,對待女伴溫柔且紳士。 漸漸座位上只剩下韓祈光一個人,別的沒有舞伴的人都去一邊的餐桌上找吃的了。 韓祈光就像一面墻壁上凸出來的磚頭,像雁群里的一只麻雀,與環境格格不入。他就坐在角落里,看著衛曦換了一個又一個舞伴。 短暫的中場休息過后,又有人要去邀衛曦,他卻搖搖頭,說了兩句話,轉而開門出去了。 韓祈光猜測他是去衛生間,鬼使神差也跟著出了門。悄悄跑去衛生間門口聽了聽,里面卻沒人。 他有些失望,也用盡了勇氣。他不想再回到那個孤獨的舞廳,于是換個方向,決定離開。 韓祈光和衛曦室內的戲份拍完,但里面的演員還要繼續演下去。工作人員把機器扛到室外,按照之前調試過的位置架好,打上昏暗的燈。 季風就坐在一邊,任周圍的人來來往往,一個人盯著地上晃動的影子發呆,就像那個始終孤獨的韓祈光。 陸海站在暗處看著他,有點心疼。 作為攝影師獨自游歷的那大半年,他是不是就是這樣孤獨著,如一個苦修者,獨自走過一個又一個地方。偶爾在屏幕里看到自己,只能帶著艷羨和遺憾,拍下有關自己的鏡頭。 之前已經走過戲,導演喊開始后就可以直接拍攝。 陸海已經站在舞廳的窗外,那里是一片草地,靠近人行道有一排灌木,舞廳外墻爬滿了三角梅,灌木與建筑物中間,種著兩棵鳳凰木。 場記打板之后,季風成了韓祈光。 他從里面走出來,緩緩踏下兩級臺階。 “韓祈光!”旁邊一個人突然叫他。 韓祈光停住腳,扭頭看過去,舞廳里的燈光正透過窗戶打在衛曦臉上,他笑著地伸出手:“跳支舞嗎?” 衛曦的眼鏡片上,室內的燈光和韓祈光的身影糅在一起。 韓祈光心臟狂跳,腦子里一片空白,衛曦靜靜等著他的答復。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氣,走過去,猶豫著伸出手,放在了衛曦的手心。 衛曦把他拉近,然后兩只手搭在他腰間。韓祈光微微抖了一下,有些無措地把手輕輕放在衛曦肩膀上。 緩慢柔情的音樂流淌出來,衛曦帶著他輕輕晃動身體。 這一刻的氣氛如此曖昧,韓祈光如同置身夢境,幾乎有些迷醉。 當室內的燈光將韓祈光籠罩時,衛曦突然開口了:“你這段時間,為什么總是偷看我?” 韓祈光猛地抬頭,腳下舞步變換,燈光照在了衛曦身上。 “我……我沒有……”他慌亂地否認。 衛曦卻好像并沒有在等他的答案,又問:“喜歡我嗎?” 韓祈光停下了,這一次輪到他停在光芒里,燈光讓他臉上的表情顯露無疑,他下意識還想否認,卻開不了口。 眼中的情緒暴露了心思,衛曦勝券在握,將他推到墻邊。韓祈光陷入陰影,燈光里只看得見衛曦的臉。 室內的歌曲變得歡快,重重的鼓點敲打著人的耳膜。 衛曦的手在韓祈光背后和腰間游走,韓祈光抖得更厲害了,放在衛曦肩膀上的手攥緊了他的衣服。 兩個人的呼吸交錯又相融。 室內爆發出一陣歡笑,衛曦吻上了韓祈光。 他們一同陷入黑暗里,燈光只照出韓祈光那只因為用力過度而指節泛白的手。 韓祈光幾乎僵成機器人,全然不知回應,任由衛曦撬開他的唇齒,糾纏掃蕩。 室內的氛圍愈加熱烈,衛曦也愈來愈瘋狂地親吻著他。 急促的呼吸混合著節奏強烈的音樂,無論是室內還是室外,氣氛都在一步步被推到頂點。 音樂以“鐺”的一聲镲片音結束,韓祈光猛地推開衛曦,身體劇烈顫抖著,幾乎站立不住,面色是可怖的蒼白,額頭布滿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