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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周指了指落地窗前的那塊地毯:“他一整天能坐在那里一個姿勢都不換,也不學音樂了,就是盯著手機發呆?!?/br> 江與別靜靜的聽著,沒說話。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還是在等什么,但我挺擔心這孩子繼續下去會得自閉癥的,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并不會安慰別人,所以就只能用音樂的方式來幫助他,我問他要不要學著作詞作曲,把自己的情緒放進去,他答應了,然后所有的情緒像是有了寄托,發了瘋的把自己沉浸到了音樂里?!?/br> 林周看著落地窗前的那塊空地,笑了下: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他坐在那里完全沉迷的樣子,跟我年輕的時候差不多,甚至比我還要走火入魔,當時我覺得可能會激發出來一個音樂天才,但現在想想其實挺可怕的,或許會就此發瘋也說不定?!?/br> 江與別微微蹙眉。 “你也別蹙眉,都過去了,肖恪也不讓我跟你說,我從來沒有問過肖恪發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用他的曲子,他的歌詞告訴了我?!?/br> 林周看著江與別: “他喜歡上了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卻對他說他所有的感情不過是入戲太深,強迫讓他出戲?!?/br> 江與別靜默著,沒說話。 “那個人是你?!绷种苷f:“肖恪愛慘了你?!?/br> 許久之后江與別說了句:“我知道?!?/br> 林周也沒什么意外的神色,江與別不是傻子,一個人對他用情至此若還沒有任何感覺的話,那可能也不值得太喜歡了。 “音樂可以抒發他的情緒,但他的狀態卻并沒有因此好轉太多,我聽你說過肖恪的故事,我知道他苦,但從不覺得他會自我否定和自卑,那段時間他每天都在自我懷疑,覺得自己這也不好那也不好,一天問我八百遍,說實話有點煩,但孩子都那樣了,我也不能拒絕吧?就一直乖乖的做個聽眾,不停的重復著‘誰說的?你很優秀’‘你想多了’之類的話?!?/br> 江與別拍了拍林周的肩膀沒說什么,林周不在乎的笑笑: “那是我徒弟,我不可能不管的,好在那種狀態也沒有持續太久,過了個年出了個門就好了,大概是見到想見的人了吧?” 林周看著江與別了然的笑了笑:“見過你之后他突然像開了竅一樣的開始努力,我好奇問過他一嘴,他說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好,才有可能配得上心里的那個人?!?/br> “他在學業上下的功夫你也看到了,不過才大四就被教授推薦去醫院實習了,在音樂上的成就我相信你也看到了,《有病》電影遲遲沒有上映,所以《假戲》那首歌也沒什么機會被大眾熟知,但是我又讓他試著創作了幾首,反應都還不錯,不是嗎?” “哦對了?!绷种苷f:“肖恪寫歌賺了不少錢,雖然比不上我吧,但是想在北城買個小房子安定下來不是什么問題了?!?/br> 江與別:“……” 原來小朋友在自己不知道的時間里,已經這么有錢了,自己居然還擔心他未來十幾年都買不了房。 還真是小看了他。 江與別不由笑了笑,真心的為肖恪覺得開心。 能從那個小地方走到北城,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發光發亮,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但肖恪做到了。 林周看了江與別一會兒,覺得他著滿臉春心蕩漾的模樣簡直沒法兒看,不過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有些話他也就當額外附送了。 “你知道我不摻和別人的事情,尤其是感情,挺煩的,但是既然你找過來了,我又沒原則的告訴了你肖恪的事情,所有我也就再多說幾句,你撿著聽,不喜歡的就當我放了個屁?!?/br> 江與別:“……” “我能看出來你對肖恪也并非無意,不然你不會特意跑來這里坐在我面前問我關于肖恪的事情,我和你這么多年的朋友,也知道你在顧慮和在意什么,你站在你的角度為肖恪去考慮去在意沒有錯,但你有沒有站在肖恪的角度去看這件事呢?” 林周說:“肖恪其實沒想那么多,喜歡就是喜歡了,愛了就是愛了,想過壓抑想過釋然,但都沒成功,所以沒別的辦法,就只能朝著那個想要達到的目的去努力了,他這兩年成就不少,但其實就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你的面前,想要配得上你?!?/br> “我覺得這樣的一個孩子,變心的可能性不太大,他經歷的多,性格早熟,認定就是認定了,不至于再因為別的人花了眼,我反而覺得他比你還要從一而終,你沒肖恪靠譜?!?/br> 江與別:“……” “他想要的,不過一個你,你為他想那些對他來說全是狗屁,他根本不在乎也不計較,什么年齡差,什么拖累負擔,什么耽誤不耽誤的,他都沒看在眼里,對他來說,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已經達成目標,贏了全世界了?!?/br> 林周這話說完,剛剛把那瓶飲料喝完,隨手就扔進了距離他兩米開外的垃圾桶,精準投籃,不偏不倚。 “一個人愿意為了到你的身邊去,從而讓平凡的自己變得更優秀,這是多驕傲的一件事啊,所以……” “打住?!苯c別打斷林周的話:“你說錯了,肖恪不平凡,他本來就很優秀?!?/br> 林周都被氣笑了:“這還沒在一起呢?就這么護著了?” 江與別沒說話,林周無奈的搖了搖頭,給了他最后一句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