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摸我們言哥的手？！”朱瑞猛地轉身，“千里迢迢跑過來，就是為了摸我們言哥的手？！”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請注意你的措辭，是握，”李博超說著，還拉過嚴宏暢的右手，雙手握著，非常小心地上下輕晃了一下，權做演示用：“就這樣，我會注意力道，很小心?！?/br>
    “最好是握一握言哥握筆的右手?！?/br>
    鄭意都聽笑了：“要求還挺多，還握筆的右手?！?/br>
    “圖個彩頭嘛，”李博超嘿嘿笑了下，隨即看著路言，“言哥，可以嗎？”

    “不可以?！?/br>
    一道聲音從空著的前門方向傳來。

    不重，卻有點涼。

    林季還滿腦子都是他言哥要被摸手的事，一時也沒細想，只聽到“不可以”三個字，就立刻回道：“對，不可以，你想都不要想！”

    朱瑞：“說得好，狀元的手，是你說握就能握的?！?/br>
    其他人卻已經回過神來。

    一轉身。

    “戚哥！”尚清北先喊了一聲。

    李博超他們一見顧戚來了，倒是立刻就把握手的事放到了一邊。

    這五校聯考的結果可不僅僅只是一個路言拿了第一的問題。

    還有一個，就是顧戚拿了第二的問題。

    兩年這么多場考試下來，這還是頭一遭。

    況且，還只差了個一分。

    這要是放他們身上，得惱死過去。

    “戚哥戚哥，我不得不采訪一下你了，你這次和言哥只差了一分，沒拿到第一，什么感覺？”

    后面圍成一圈的人，看見顧戚走過來，非常自然地讓了一小條道出來。

    顧戚慢慢走過來。

    “很遺憾?！?/br>
    李博超：“……”

    哥，你說很遺憾的時候，笑意能不能收一點。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以一分之差拿了個狀元。

    因為顧榜眼的強勢介入，最后，直到李博超他們走的時候，都沒能握到狀元爺的手。

    可一群人走得心理很是平衡。

    因為不只他們。

    就連林季、朱瑞他們這些“身邊人”，也沒握到狀元的手。

    戚神這一碗水端得很平。

    可他們不知道，在他們走后沒多久，各科卷子一發完，上課鈴敲響的那一刻。

    一碗水端平的戚神，不是把碗弄斜了，而是直接把碗給砸了。

    他們只是想握個手。

    他們戚哥不是。

    開口就是抱。

    “這次是真的了，”顧戚坐在位置上，輕笑道：“得抱一下狀元，沾點喜氣?！?/br>
    路言微微往后一側。

    不讓抱。

    在路言聽到顧戚和他只差一分的時候，本來還有些可惜。

    可知道顧戚這一分是怎么丟的之后，就不可惜了。

    不僅不可惜，甚至還有一種拳頭硬了的沖動。

    周易跟路言說完成績后不久，語文老師便進了辦公室。

    進門第一句話就是：“顧戚和路言只差一分，這給湊巧的?！?/br>
    緊接著，她坐在位置上：“老周這我不能瞞你啊，我那一分要給出去了，可能今年就雙蛋黃了?！?/br>
    周易和路言同時抬頭看過去。

    語文老師從小保溫壺里，倒了一點水泡茶，一邊開口。

    “去年聯考的時候，上屆高三語文整體分給高了一點，尤其是作文方面，所以今年我們幾個學校一商量，得把控得嚴一點，壓一點分數，作文最高分只能給55?！?/br>
    “五所學?？偣簿统隽?篇滿分的，路言是一篇?！?/br>
    “顧戚的作文卷我改到了，給了個54?！?/br>
    周易猜出了大概，于是低頭悠悠閑閑翻排名，不緊不慢道：“認出他卷子了？”

    語文老師端著茶杯抿了一口：“就顧戚那個字，我帶了他兩年，還能認不出？”

    “可關鍵是不僅我認出了，附中老師也認出了?！?/br>
    “她也給了個54?！?/br>
    周易知道今年語文作文是雙人改卷，再取平均分，可聽到附中老師認出了顧戚的卷子，總算露出了點驚訝的神情來。

    “怎么認出的？”

    “問定海神針去?！?/br>
    語文老師嘴上很嫌棄，可臉上卻在笑：“高一和附中、新才他們聯考的時候，顧戚就這樣?！?/br>
    “作文要求不少于800字，就剛好寫800字，當時附中老師給了個滿分，這次又剛剛好卡800，再加上那獨一份的字，當場就認出來，給了個54?！?/br>
    “改完卷一出教室就跟我說了，說扣他一分，長個記性，讓他記得下次高考多寫兩行?！?/br>
    周易笑著搖了搖頭：“是該扣?！?/br>
    語文老師：“下次再卡800，給我改到了，上來就先扣5分?！?/br>
    說著，語文老師還溫溫柔柔拍了拍路言的手，說了一句：“他不乖，別學他啊?！?/br>
    路言想到這里，看著顧戚。

    “語文答題卷拿出來?！?/br>
    看著路言的小表情，顧戚心口都有點軟，想笑，卻忍住了。

    很聽話地拿出了卷子。

    路言直接翻了個面，翻到作文那一頁。

    看著剛剛好停在800字標注那邊，一字不多，一字不少，最后一格也剛好落下一個句號的作文頁。

    路言額角青筋跳了一下。

    “它讓你不少于800，你就剛好8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