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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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之伸手劃拉了一下剛才撲的滿腦袋的灰,極目向四周看去,卻見到遠遠的景山第四峰的山頂上有一座隱蔽的堡壘,開了一個大窗,里邊立著幾個人和一個漆黑的炮筒子正對著他們。 凌安之持鞭的手一緊,瞳孔微縮:“宇文,你看到沒有,這炮彈的射程應該比社稷軍開花炮、紅夷大炮的射程全要遠?!?/br> 周青倫沒工夫研究射程的事,當即吆喝兩個人:“我們還在炮彈射程以內,太危險了,快走!” 宇文庭打馬轉向,還忍不住回頭向堡壘上看了一眼,影影綽綽幾個人影果然是在轉動調整炮筒子的方向,怒罵道:“這他媽的是大炮又改良了?大帥,那個山頭上還有一座堡壘!哎呀,那邊還有!” 這幾座堡壘全在攻城的最佳位置上。正因為這是攻城的有利地形,所以歷來大楚極為重視此處。只不過是景陽帝京城太平了多年,將這數個堡壘荒廢了,后來金軍圍城,防御火力差點壓不住攻城的金軍,如果安西軍沒有及時趕到的話,京師幾乎淪陷。 金軍撤退后景陽帝痛定思痛,將先前的堡壘重新建造加厚加固,這武慈又把最精良的紅夷大炮和開花炮架在了這里,幾座堡壘簡直能相互呼應成一張火力網,看著比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潼關還易守難攻些——至少潼關是天險,有遮攔,這里一望四面通透,還要下炮彈雨啊。 凌安之不斷調整瞳孔,終于看清了堡壘上的守軍和炮兵,見為首的一位將軍,一身白衣并未著甲,猿背蜂腰,古銅膚色身材高大,也正端著千里眼往他們三個的方向看,正好在千里眼里和他對上了視線。 凌安之打馬離開險地,他可是三軍統帥,要是一炮被轟死在這損失可就大了,思忖了片刻對宇文庭說道:“宇文,你多少年沒見過你弟弟了?” 馬快風大,宇文庭好不容易才聽清:“大帥,問這個做什么?我四五年前在京城掃蕩金兵的時候見的宇文載光,最近幾年沒見過?!?/br> 兄弟二人各為其主,一個效忠朝廷一個效忠翼王,宇文庭想了數次兵臨城下的時候怎么辦:“大帥,到時候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勸降他,讓他歸順我們?!?/br> 要不能怎么樣?兄弟兵戎相見不成? 凌安之馬鞭向身后指了指:“宇文,我看到堡壘上一個人和你長的很像,一身白衣,古銅膚色,三十出頭的樣子,應該就是你弟弟宇文載光,正端著千里眼往咱們這邊看呢?!?/br> 宇文庭聞言不可能不動心,縱使看不清,還是無法自制的回頭望去—— 腦袋剛向后扭了半圈,另外一發炮彈打得更準,直接在他們駿馬剛越過五六米的地方爆炸了,飛起來的瓦塊直接砸了宇文庭的額頭,縱使盡力躲避,還是被砸了滿腦袋是血。 凌安之心里不正經的為宇文庭感覺到點悲哀,他看了看宇文庭腦袋上的桃花萬點紅,帶著一絲同情意味的說道:“我看你也別去勸降了,還不得被大義滅親了?基本上有去無回?!?/br> “…” 宇文庭隨隨便便的包扎了一下傷口,這三個人這回聰明的繞著京城走了大圈,宇文庭和周青倫也端著千里眼,非常鬧心的發現,京城外這樣的堡壘有八座,全和城墻相連,極容易補給,卡在各處適合進攻的要道上。 周青倫嘟嘟囔囔地罵道:“武慈這個狗娘養的,幾個月不到弄出這么多幺蛾子,哪天社稷軍舍出去幾萬發炮彈,把這幾座堡壘給他轟平了?!?/br> 說是這么說,不過除非愚公移山,否則炮彈根本夠不著人家。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觀閱,謝謝追文,握個爪。 第267章 情根深種 回營后凌安之向許康軼秉明了情況, 看來京城不僅糧食不少,連防御的措施也準備萬全了,硬攻估計死傷慘重。 許康軼帶兵兩年, 他背著手在議事廳走了兩圈, 計算道:“凌帥, 社稷軍四十余萬,可京城守軍也有三十多萬,現在據險而守,硬攻的話戰場勢力可能調轉,要不先圍困一陣子, 爭取一下能爭取的力量?” 翼王言之有理,凌安之也是這么想的, 他兩個拳頭出擊, 抓jian細、舌頭仔細詢問京城詳情, 有些軍官外逃被抓住后, 直接向凌帥交了老底:“大帥有所不知,小的是專門負責往京城運糧的后勤長官,自去年春節起便從河北等地向京城運糧和軍備, 只運到城下的糧食便有幾百萬石?!?/br> 猜到會有儲備, 倒沒想到儲備的這么豐富,許康軼和凌安之等人晝夜研究,覺得圍攻京城可能需要時間太長, 真有可能要圍兩年, 莫不如先打幾仗, 消耗些箭矢軍備再說。 堡壘里大炮射程極遠,硬攻損失太大,凌安之的鼴鼠隊又派上了用場, 還是相昀帶隊,從境外隱蔽處打洞下去,用著洛陽鏟,不分晝夜的開工,耗費了十余日,終于有一條地道挖進了景山上的堡壘和城墻邊上,當即灌上黑硫藥,直接炸了一個遍地開花—— 景山上的堡壘晃了幾晃,竟然暫時沒倒;但這一段城墻縱使再堅固,也禁不住這近百斤的黑硫藥,撕開了一個五十來米長的口子,朝陽門的守軍開始的時候始料未及,不過也早有準備,先頭部隊弓箭和炮子雨點似的打出來,后頭部隊臨危不亂,猛得搶修城墻和將全是豎刺的柵欄搭起來了。 宇文庭和周青倫最是血性,見先頭部隊有頂不住炮火要退之意,直接也不要命了,宇文庭揮舞著指揮刀大喊道:“聽我說,如果有先頭部隊敢后退者,后隊立斬之!兵不顧將者,立斬!將不顧兵者,立斬!” 宇文庭身先士卒,直接沖到了城墻缺口的前隊,社稷軍和京城守軍見主將如此,也跟著殺紅眼了,竟然在這一段城墻缺口這里僵持了兩個時辰。雙方攪成了一鍋粥,社稷軍過于集中,每推進一步均異常艱難、流血漂杵,雙方死傷甚眾,尸體將城墻外的壕溝都填平了,社稷軍進不去,朝廷軍攆不走。 直到凌安之趁機拿下了景山上的一座堡壘,看到京城援軍已經源源不斷的支援過來,再打下去徒增傷亡毫無意義,這才算是鳴金收兵。 宇文庭和周青倫血葫蘆也似,撤回來猶呼哧呼哧地憤憤不平,手指眼紅道:“大帥,京城豁口已開,這是天賜良機,我們就算是用人堆也能堆過去,下次再想打開缺口就難了!” 凌安之何嘗不知道機會難得,所以一直等到了馬上就要處于下鋒的時候才下令撤軍:“宇文,青倫,缺口太小,社稷軍雖然勉力沖了進去,可仍是面對重重阻礙,將士過于集中,施展不開,但是敵軍援兵充足,可是施展得開的,一會炮聲一響,便要被打到群死群傷,形勢陡變?!?/br> 周青倫素來知道凌安之在戰場上冷靜,不放棄機會也不急功近利,要不也打不了這么多年勝仗,他卸了頭盔,彎腰用冷水洗了把滿臉的熱汗,嘆氣道:“那下一步如何是好?” ****** 凌安之和許康軼、花折湊合在許康軼的小書房里秘密開了一個小議事會,小議事會的內容只有一個——算賬,看看這點家底還夠不夠折騰。 許康軼少年時便和商人往來頗多,每日里四處找錢養活北疆軍,對軍費最有感觸,他用蓋子撥弄著茶盞里飄浮的茶葉,目光憂郁:“凌兄,連年戰亂,現在安西絲路的通商駝隊商隊越來越少了,關稅這一塊基本算是去了;我現在北疆直接走私一些貨物進來倒還是挺順暢,可終究不足軍費的三分之一;全國多年來已經民不聊生,這江浙和北方繳的稅加起來,也沒多少?!?/br> 花折整日里陪著許康軼東奔西跑,他本來就身嬌rou貴,累得瘦了些,他挽起袖子,露出半截潤澤的小臂,用手按著許康軼的太陽xue讓許康軼解解乏,冷冷地說道: “殿下,要我看京城周邊富商不計其數,找幾個罪名直接下了獄,罰他們家產充公就行了;社稷有難,難道不是匹夫有責嗎?” “…”凌安之也是這么想的,不過不敢說。 許康軼抬手撫摸著花折的小臂:“這些富商為求保住家業,已經多有捐贈,你這卸磨殺驢的早了些?!?/br> 花折手上加力,有些憂慮:“康軼,京城儲存太足,萬一一年多打不下來,幾十萬軍隊耗在外邊,軍心如果動搖了,得不償失?!?/br> 凌安之心中也早有打算,之前不吝嗇軍費,是因為要集中力量才能突擊辦大事,而今兵臨城下,總歸有辦法,他十指交握:“找到機會便巧攻,我們有補給,但是許康乾沒有;京城現在百姓加上軍隊一百多萬人,縱使存糧太多,能吃到何時?我們堅壁清野,先圍幾個月再說!” 許康軼按著眉心:“凌帥,百姓看到真要打仗,可能要出城,怎么辦?” 凌安之還沒張口,花折眼中神光一閃,滿身清風皓月,滿嘴殺人放火:“我們怎么確定出城的全是百姓?再者說出城一口人,京城中便少一張嘴,老鼠不許進去,蒼蠅不能飛出來,困死他們算了?!?/br> 許康軼被一口茶水噎到了:“…” 凌安之哭笑不得:“王爺,花折,京城中一百多萬人,如果要趕盡殺絕,則軍民一心、困獸據險而斗,我們沒好果子吃;莫不如等動搖了京城軍心,讓想開小差的士兵跑出來;等到差不多了再合攏,到時候內外交困,事半功倍?!?/br> 其實京城內的人心已經開始浮動,城外社稷軍鋪天蓋地的旌旗簡直是奪魄的招魂幡,不少人全嚇破了膽。到了天黑,就有一家一家人扶老攜幼的逃離家園,從各個城門洞里背著包袱、提籃攜兒、推著獨輪車的跑出來,再也不回去了。 待社稷軍的計策一定下來,社稷軍在城內的斥候、jian細、舌頭四處開始活動,危言聳聽、利誘恐嚇、造謠蒙騙,使盡了各種上得了臺面和上不了臺面的手段。 皇位是許家的,小命可是自己的,何人不怕死?再說京城守衛的官軍除了御林軍和禁軍是京城人士,剩下的來自西南和東北等四面八方,誰愿意客死他鄉呢。 官軍也開始逃,直接三三兩兩的趁著天黑穿著便服混出城,城內人員流水過沙地一樣的減少。百姓走了是少了吃飯的嘴,可不足兩個月,守城的官軍銳減了十余萬人,無論武慈、宇文載光等人如何威逼嚴明軍紀,均不能阻止兵士偷偷出城的洪流。 凌安之讓眼神銳利的兵士盯著,整天算計官軍還能再剩多少人。 * 時間已經進入了夏初,社稷軍在京城外層層圍困,將四九城基本圍成了一座孤城,余情最近跟著雁南飛的后勤部隊,也在京城和太原之間打了兩個來回。 夏初的晚風習習吹來,京郊的柳樹嫩芽、桃花李花只要沒有被戰火連累到的,已經全開了,四處斷壁頹垣中依舊楊柳依依、花香陣陣。 余情這次又到了京城,可能最近只是圍困,作戰任務不多,她本來以為今天要到了后半夜凌安之才能有空見她,卻想不到剛和雁南飛把軍備平安落地,就看到那人換了一身墨綠色便裝,站在中軍帳外笑吟吟的牽著馬等她了。 月光下,凌安之一身圓領掐著金絲的短袍,暗花壓紋是獅虎獸,腳上的靴子還是硬底的戰靴,腰上纏著清風落葉掃,墨發束起后又順直的隨意披散下來,鼻梁在月光照耀下投下一小片側影,越發顯得小波浪似的唇線勾人好看。 余情低頭一看自己,多少有那么點風塵仆仆的意思,一跺腳:“三哥,你把自己穿這么利索做什么?” 趁得她像個小泥鰍似的。 凌安之拎著馬鞭哈哈一笑,上前幾步環住她的肩膀:“今日不忙,情兒,我帶你去軍營外給你接風洗塵?!?/br> 余情跟著他的步伐,新了鮮了:“剛才聽接軍備的軍官說,最近小仗也不斷,怎么可能不忙呢?” 兩個人隨意聊著天,并肩而行,到了帳篷稀少的地方,直接翻身上馬,凌安之輕輕一磕馬腹,讓戰馬小跑了起來:“走,三哥帶你去一個神秘的地方?!?/br> 看來她的三哥是想帶著她放松一下,要不常年征戰,壓力也實在太大了,她在凌安之懷里伸頭向后看了看,理所當然的遠遠看到了周青倫帶著貼身親兵遙遠護衛的身影,她抱著凌安之沒挽著馬韁繩的右手臂,擺出一副煞有介事的小樣來: “凌大帥,小黃魚兒作為后勤官趁機和你說一下太原生產軍備的事情,現在看起來,太原儲備了黑硫藥十萬斤,各式鋼鐵十萬斤,從現在開始每個月能提供戰馬兩萬匹,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富的流油?” 凌安之一聽,就知道余情是擔心圍城時間太長沒有效果,他再心里有火,所以這次才親自跑來把情況告訴他,心里美滋滋的,把下巴墊在余情圓圓的頭頂上:“一聽全是大手筆,是余家掏的腰包嗎?” 余情神氣得很:“余家和花折各出一半,三哥,小黃魚兒過兩個月給你送兩匹大宛名馬,周身漆黑,只有額頭上一塊白,長的太漂亮啦!” 凌安之確實喜歡戰馬,把陪著自己南征北戰的寶馬叫兒子,偶爾有時間的時候還順手給戰馬訂個掌編個小辮什么的,他哈哈笑還沒搭話,卻不想騎著的寶馬不樂意了,晞溜溜的叫了兩聲,不滿的顛了他們兩個幾下。 兩個人相視一笑,余情馬上識相:“喂,是來偶爾替你當值,讓你歇息一下的,你怎么還對我不滿呢?” 晚風中飄來夜來香和黑硫藥混合的味道,夜晚出來捕獵的貓頭鷹在林中頭上偶爾振翅劃過,戰火中的生機依舊在,四處靜謐而且安全,凌安之帶她到了一處林中已經搭好的帳篷,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跟在她身后,讓她進去。 余情這些天一直處于緊張之中,她含情看了凌安之一眼:“三哥今晚不回軍中去了嗎?” “我告訴過他們,小事兒不要來打擾我?!?/br> 余情一手拉著凌安之的長爪,一手掀開了帳簾,當即驚喜到眼中盛滿了星光點點,翹起來的唇角像是彎彎的月亮—— 滿帳鮮花映入眼簾,紅色粉色的月季為主,白色、淡藍的滿天星間或其中,擺成了一條大大的小魚兒,魚眼睛處是黃黃的洛陽春色品種的牡丹。幾十支點燃的小蠟燭點綴期間,映照的整個帳篷充滿浪漫。 凌安之前進一步,雙手握住余情的肩膀,低頭額頭抵住余情的額頭:“記得今天什么日子嗎?” 她滿鼻浸滿了芳香,一下子小女孩的滿足的幸福感就充斥心間,抬眼粉面微紅的看著凌安之:“三哥,你…” 她想了半天,今天不年不節的,也不是兩個人的生日,怎么弄這么大的浪漫陣仗? 凌安之站直了,搖頭晃腦的笑:“情兒,到了今天,是我們在一起整五年的日子?!?/br> 可不是嘛,五年前凌安之從蒲福林雪山出來之后,去太原找到了余情,之后兩個人私定終身,從此雖然經歷了千難萬險,但兩個人情比金堅,彼此心目中的位置從來沒有變過,也把他們打磨成了相濡以沫的靈魂愛侶。 余情環住凌安之的腰,感慨道:“時間好快,三哥,你都三十了?!?/br> “…三十也是安西鐵軍一枝花啊,”凌安之覺得余情澆涼水的水平依舊如故,哭笑不得:“我吩咐他們屋里全擺上狗尾花好了,難道是牡丹月季太艷麗把三哥比下去了?” 余情半天沒說話,眼圈微紅:“我的三哥樣子變化不大,只不過想到認識十年有余了,有些感慨罷了?!?/br> 第268章 賢者時間 她回憶起這些年的崢嶸歲月, 黃門關初識凌安之的時候,他是壞壞的戎馬輕裘的少年將軍;后來以身許國,打下了大楚江山西北的兩壁屏障;功高蓋主被忌憚構陷, 經歷了那樣的坎坷折磨;之后為國奮起, 又走上了空前絕后的逐鹿道路。 ——她的三哥十年來萬水千山走遍, 可唇角眉梢的笑依舊如故,初心未變。 凌安之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她在胡思亂想,嘻嘻一笑,在懷里掏出一個三寸見方的盒子:“打開看看?!?/br> 打開一看, 卻是長長細細的一條腰鏈,上邊點綴著十幾塊五顏六色的小石頭。 一到送禮的時候凌安之就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他媳婦太有錢了, 他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拿得出手東西:“我每到一處, 趁著收戰利品找到一些好的石頭, 有時間的時候抽空打磨一下,你看,” 他指著腰鏈上的各色寶石翡翠:“這個白色的小龍用的是天南的羊脂玉, 棕色帶著紅蓋頭的小葫蘆是青海的雞血石, 綠色的花生用的是翡翠,純紅色的小辣椒用的是河南的南紅,這個游動的小黃魚兒嘛, 是用黃金做的, 眼睛點綴的是夏吾的藍寶石?!?/br> 這種小玩意兒不好打磨, 一不小心就弄壞成了廢料,是花了多大的功夫,余情又感動又心疼, 輕捶了他一小下:“這對情兒來說,是無價之寶;三哥起兵以來,幾乎一個整宿的覺都沒睡過,你有時間休息一會嘛,打磨它做什么?” 萬里江山都要打下來送給他們家當聘禮了,還在琢磨這些小玩意兒。 凌安之深情款款:“情兒也是我的無價之寶,我打磨它嘛,想讓情兒戴著它給我看看?!?/br> 余情輕盈的往自己腰上比劃,轉圈笑道:“這有何難?” 他色心是永恒的,墨綠色的眸子一轉,聲音壓得底底的探手摸余情的眼梢,那含情目好像在發出邀請,說來親親我阿,來摸摸我阿,凌安之全身都麻了:“三哥是說,只戴著它,給夫君看看?!?/br> 余情現在已經學會了誘惑,她眉眼含羞,聲音中帶著十五分春色:“這…有何難?” 臨時帳篷分為里外三進,內里用屏風隔斷著,余情轉過去才看到,原來第二進屏風后已經擺了一個極大的浴桶,熱湯上浮滿了牡丹月季花瓣,散發著陣陣清香,凌安之貼在她耳后,手已經蜿蜒移在了她的腰封上:“知道為什么外間的花里沒有芙蓉嗎?” 余情覺得從耳根一直紅到了頸間,看凌安之眉間邪挑:“芙蓉長在水里,需要似水柔情滋養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