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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何以安山河在線閱讀 - 第143節

第143節

    凌安之當即支著胳膊在淺水里半坐起來,聲音冷了下來:“為什么單獨讓你去?”

    余情心想,她不去難道還讓凌安之去???裴星元對凌安之算是救命之恩,可在凌安之眼中就是趁人之危占了他家小黃魚兒便宜的偽君子:“那個,他帶著山東駐軍,可能是要談談想法?!?/br>
    凌安之臉已經沉下來了:“談條件找翼王談去,和一個女子說個什么?難道招安還需要你不成?我看你去了也不是招安,是慰安吧?”

    聽他說這么難聽,余情也有些掛不住,不過旋即整理表情笑了:“三哥,還說你不在意,還不是耿耿于懷,心里記恨著?”

    凌安之冷言冷語:“你這個美人計對我不一定靈,對他倒是一定靈,你要是再敢深更半夜進別的男人臥室,信不信我給你穿一對三寸金蓮的小鞋,再也不能四處亂跑?”

    余情嘟著嘴小聲嘟囔:“還以為你是頂天立地的大帥,卻不想還是個醋壇子?!?/br>
    醋勁還不小,幸虧當時沒發生點實質性內容,要不恐怕就不只是臉色難看了。

    凌安之聽的清清楚楚:“你再說一次?”

    那個裴星元差點把他變成了前夫君,之后把他的小黃魚兒叼走了,現在天下人悠悠眾口還說是裴星元和余情有婚約,他在意點怎么了?

    小黃魚兒看凌安之瞬間沉下來的臉色,想到花折背后管他叫做兇神,以前還不覺得,看來這事真是踩到大貓的尾巴了。

    不過估計凌安之也是敲打敲打她,她撒撒嬌應該能混過去。

    看凌安之對她這么在意,余情無視他的臉色,心里和灌了蜜似的,笑的更開心了:“夫君,你看你的反應,別說裴星元害怕,就是二郎神也嚇回去了,他就是心里忌憚你,所以才請我去嘛,到時候會有元捷陪我一起去,他怎么可能再有什么舉動?”

    “嗯?”裴星元當時和他有些交情,救他確實是情分,不過趁機占了余情點便宜,直接觸碰了他的底線,還讓余情親自去接應他,架子還不小。

    余情繼續撒嬌哄他:“夫君,難道你還不信我對你的一片癡心不成,當時我也是被迫無奈,也算懸崖勒馬了,還不是…為了你嘛?!?/br>
    聽到余情把人情都搬出來了,凌安之再拉長著一張臉確實顯得自己太小氣了:“元捷和胡夢生一步都不可以離開你,聽到沒?”

    點一點余情就行了,倒不至于真因為這點小事為翼王失去了裴星元這樣的人才,否則起兵的時候也不會周全的保全通知他。

    再說裴星元如果真的想把他變成前輩夫君,當日不救他就行了,那人確實有些格局。

    余情小雞啄米似地點頭,沒有她從中調停,兩個男人怎么見面?見到了面子上全掛不住,還不得動手打起來?繼續拍馬屁:“我就知道夫君最大氣容人了,你們以后這不是還要并肩作戰嘛?!?/br>
    凌安之點到為止,他嘴上不說,其實心中也最喜歡余情顧全大局的優點,他威風也耍完了,摟著余情臉貼臉地閉著眼睛享受一會靜謐的時光,此去潼關路萬重,再想卸甲都難了,等等:“你說裴星元快到洛陽了?”

    出了潼關,便是洛陽,他雖然對如何攻打潼關已經有了戰略部署,不過要是裴星元和他里應外合的話?

    ——三軍將士,至少可以少傷亡數萬人。

    “嗯,他說帶著山東駐軍繞路前往洛陽,他號稱去河南平匪,有辦法拖住許康乾不讓官軍太早發現?!?/br>
    “這個裴星元,確實是翼王撿到寶了,果然是帶著大禮來的!”凌安之探手摟著余情的肩膀一躍而起,開始飛速的穿衣。

    第205章 奇路奇兵

    大聲喊道:“周青倫?!?/br>
    周青倫和胡夢生就在山口守著, 山谷攏音,聽到大帥喊他們馬上像炮仗似地竄過來了:“末將在!”

    凌安之突然想到余情還衣衫不整,呼啦一下外袍一閃,把余情罩在了自己寬大的衣服底下:“別轉過來!你們兩個后腦勺沖著我聽命令就行了?!?/br>
    “你二人馬上回軍營, 告訴三軍將士開始準備開拔,我稟告了翼王之后馬上會作出部署?!?/br>
    余情攏著把她從頭罩到赤腳的衣服有些莫名其妙, 這變化也太快了, 不是要納涼三日嗎?

    二人穿戴整齊,凌安之拉著余情就要飛身上馬,余情卻站在原地沒被拉動,在凌安之詢問的眼光中, 踮起腳尖, 緩緩環住了凌安之的頸項貼近了他懷里。

    看凌安之的反應,她知道可能計劃有變, 硝煙四起的大仗一打起來, 再想好好找機會聊天都難了,萬里江山千鈞擔, 無論是許康軼的身家性命,還是余家的興衰榮辱,全寄在了眼前一人身上。

    等二人飛馬回到軍中,凌安之安頓下余情直接沖進了翼王的帳子, 許康軼已經和凌安之提前猜到甘州軍不會有什么抵抗,所以今夜也較為放松,已經準備歇下了, 直到看到進來后單膝下跪啟奏的凌安之——

    許康軼搖搖頭,凌安之禮不可廢,人前人后俱是禮數周全,凡事請示匯報必行跪拜,他一伸手把凌安之拉起來:“我已經免了三軍將士的跪拜禮,凡事奏報抱拳即可?!?/br>
    凌安之再讓周青倫去喊宇文庭進來,開始向許康軼商量軍情:“王爺,是裴星元已經快到洛陽了嗎?”

    許康軼也是才得到裴星元的密報:“他今日來信,說帶著山東駐軍到河南平匪患,讓余情和元捷去接應他一下?!?/br>
    許康軼猜測,可能除了余情,裴星元對其他任何人也不是完全信任。

    凌安之鋪開地圖,用手指著猿揉欲度愁攀緣的潼關:“王爺,潼關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不足以形容其險,我本來想著等下了蘭州再和您詳細落實作戰的計劃,不過現在情況有變,裴星元已經在潼關外了,此事便越快越好?!?/br>
    許康軼看著潼關,自古兵家必爭之所,是名副其實的關中屏障:“凌兄是在說,裴星元意在和我們里應外合?”

    凌安之比劃了一下洛陽和潼關之間的距離:“他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他手里只有兩萬人,兵力不多;朝廷已經知道他縱了欽犯,估計下一步就是就近讓太原軍圍剿他,所以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太久,故沒有在信中和我們明說里應外合的事?!?/br>
    凌安之和許康軼已經想到一塊去了:“但是點名讓余情接應,估計是只有余情親口把戰略部署帶出去,他才能相信?!?/br>
    許康軼低頭看凌安之兩個手指頭之間那一點距離,他最近也在盡全力琢磨戰局,有些見解:“太原軍已經近十萬人了,是你當年親手打造出來的勁旅,曾經平復京城,戰斗力比山東駐軍不知道強多少;而且潼關駐軍八萬人,和太原軍東西夾擊一旦全力圍剿裴星元,估計山東駐軍有全軍覆沒的危險?!?/br>
    許康軼一頓,地圖上他們距離潼關的距離可比裴星元遠太多了:“可是,我們現在距離潼關還隔著蘭州和長安,可能來不及了?!?/br>
    凌安之勾著唇角笑:“王爺,我們想辦法讓太原軍不跟著裴星元屁股后頭追就行了?!?/br>
    許康軼奇了:“太原軍當年是你的手下,統領也不傻,裴星元就在他嘴底下,如何才能不追擊?”

    凌安之將小軍旗挨個擺在地圖上:“太原軍相當于獵犬,二陰毒是獵戶,裴星元是逃命的兔子,如果冷不防沖出來西北狼群要咬獵戶,獵犬是先管主人脫險,還是先抓兔子?”

    說話間宇文庭已經奉將令進來了,宇文庭前年曾經帶著太原軍在京城以及附近掃蕩金軍,對太原軍和京城地形俱熟悉。他為人冷靜謹慎,凌安之不在安西的時候,基本安西軍務他一人便可以負責,進來一看翼王和凌帥眉宇肅然的樣子,便知道這是要打硬仗,他見獵心喜,還沒問清什么事就心下躍躍欲試。

    凌安之知道許康軼晚上看不清楚地圖上的內容,他拿過毛筆,沾著紅色墨汁直接在地圖上開始畫——反正行軍地圖準備了無數份:

    “王爺,我本來打算進入蘭州之后,由宇文庭率領四萬騎兵取路外蒙高原,繞過山海關爬山后直撲京城,騎兵金貴,別人帶著去爬山我全擔心給帶溝里去,只能交給熟悉各路情況宇文庭;同時讓北疆的虞子文帶領北疆的駐軍策應,來一個兵困錦州?!?/br>
    “如果真的能勢如破竹,僥幸拿下京城最好;縱使拿不下京城,楚肅宗最注重個人安危,必然緊張,單獨調動東北駐軍是擋不住四萬鐵騎和四萬北疆軍的,自然會調動中原駐軍和東北駐軍等各路軍隊回防,進京勤王,到時候對潼關的保護自然就減弱了?!?/br>
    宇文庭想到去年和凌安之發現的一條山間小路,極度偏僻,需要騎兵爬山:“大帥,那小路太窄,人爬得過得去嗎?”

    凌安之笑:“路比人寬就過得去,我不只想讓人爬過去,我還得讓馬爬過去呢?!?/br>
    許康軼鳳眼一亮,直搗黃龍,確實是最好最快的辦法。他是皇子,有皇族血統,如果能直接拿下京城,則屬于走了捷徑:“凌帥,有可能直接拿下京城嗎?”

    凌安之戰場上做的最好的一點就是知己知彼,緩慢搖頭:“騎兵確實機動,可帶不了太多軍火,也不能攜帶重炮,城門緊閉無法攻城,到時候相機而動吧?!?/br>
    許康軼嚴謹戒慎,當下心中算了一筆賬,覺得風險很大:“凌帥,北疆和安西,騎兵一共也只有六萬五千人,四萬人基本屬于精銳盡出,一旦失利則大傷元氣?!?/br>
    凌安之正要解釋這個事:“王爺,如果楚肅宗反應不及時,當然有機會沖進京城。不過更大的概率是二陰毒貪生怕死,看到曾經南征北戰的飛騎兵就嚇破了膽;我也不是鄙視他,他定沒有膽量硬碰硬,肯定會號召四方那些獵犬勤王,其中也必然包括路途近的太原軍?!?/br>
    “我們還是要保存實力,不能為了吊一條眼鏡蛇,把狼群搭出去了;這四萬騎兵屬于奇兵,沒有后勤補給,沒有戰車大炮,不能戀戰?!?/br>
    凌安之語速越說越快,左手食指指在了地圖上的京城上,之后跟著說話內容一劃圈:“我們到時候將四萬飛騎兵分為兩路,兩萬騎兵是煙/霧彈,沖向京城,只是伴攻,騎兵機動性強,不用攻城,繞個圈把各路軍馬引過去就可以換一個地方去殺人放火,到時候溜著朝廷軍跑就行了?!?/br>
    比劃完京城,他一根長指又在山海關和潼關之間比劃了一條線:“剩下的兩萬騎兵才是一柄插向潼關的利刃,繞過了山海關便直接往南扎下去,沖向天險潼關,屆時和我們里應外合,方有可能一舉拿下潼關?!?/br>
    “王爺,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兵出潼關,否則朝廷軍兵力強大,無論走哪條路都不可能順利入關?!?/br>
    許康軼嘆為觀止:“凌帥,您這是要兵分幾路呢?”

    凌安之用兵,從來相機而動不拘泥兵法,先建大略,戰術隨時變更,自己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敵人更是無從知曉,少傷亡多辦事是他這個戰爭流氓的原則:

    “而今裴星元已經快到潼關了,我們的北路軍要提前出發,越快越好,直接劍指京城,太原軍必然也必須要回援,到時候裴星元的壓力就沒那么大?!?/br>
    “二陰毒那個牛鼻子,最怕別人把他從金鑾殿上揪下來,我們用兩萬騎兵給他戴個鼻環,牽著他鼻子走一下,剩下的兩萬去與裴星元會師,里應外合,以最小的傷亡,拿下潼關!”

    許康軼對凌安之這種分分合合的用兵方式在北疆就已經見識過,這是對自己實力的深入了解,和對敵軍精確分析推導出千百次得出的結論,旁人無須置喙:“凌帥,四萬騎兵怎樣帶領?”

    凌安之眸光一閃,直接建議道:“宇文庭熟悉京城環境,在安西常年打追擊戰,最擅長長途奔襲和與敵軍繞圈,而且知道山中秘路的方向和位置,此次四萬騎兵,由宇文庭總指揮,田長峰、楚玉豐,陳恒月配合?!?/br>
    “四萬騎兵三萬北疆軍,一萬安西軍,繞過了山海關之后宇文庭、楚玉豐率領一萬安西軍、一萬北疆軍直接飛撲京城;田長峰和陳恒月則南下與裴星元會師,京城不是目的,潼關才是重點?!?/br>
    許康軼當即確定戰略:“凌帥深思熟慮,時間緊急,多拖一天裴星元便更危險,莫辭辛苦,今晚北路軍則繞路外蒙走廊,速速出發;剩下的軍隊由凌帥帶領,星夜撲向蘭州,爭取半個月之后拿下蘭州和長安?!?/br>
    許康軼下完軍令,聲如止水的喊住了宇文庭:“宇文將軍,你留一下?!?/br>
    宇文庭心下一動,他弟弟宇文載光是京兆尹,統管京城防御,許康軼不可能不心存忌諱,他垂手站住,以為是周密的戰略部署和詢問底細,當即嚴陣以待,等著分析軍情。

    卻不想許康軼囑咐道:“陳氏兄弟和楚玉豐一向不和,楚玉豐性情中人,總覺得陳恒月無功但是身居高位,你帶兵時,請想辦法盡量彌合他們?!?/br>
    至少讓兩個人別在行軍途中打架。

    *

    陳氏兄弟和楚玉豐日前在北疆軍出天山山谷時,就已經發生了一些插曲——

    若說復仇意愿最強的,當屬北疆軍,北疆軍孤懸北境,是澤親王多年來一手打造,對北疆軍三軍將士多有大恩。后來澤親王無故枉死,三軍將士當即由楚玉豐帶頭,也不管是不是具有造反的實力,現場嘩變要求入京查明真相,幸虧許康軼當時對此事早有預見及時制止,才算是處理妥當。

    日前起兵,混改西北社稷軍的時候,北疆軍僅留下虞子文等幾元大將帶兵守城,將領大部分到了安西,當時得到翼王密令,七萬大軍已經秘密前往天山谷口和許康軼、楚玉豐、田長峰、陳恒月等人會師。

    結果會合了不到十天,就出事了。

    楚玉豐和陳氏兄弟一向不和,多年前便看了不順眼,楚玉豐和陳恒月自從當年在北疆互相用拳頭認識了一次之后,見面都經常裝不認識;日前聽說陳氏兄弟要接管一部分北疆軍,嘴上不說,心里不爽。

    翼王是澤親王的弟弟,接管北疆軍天經地義,可陳氏兄弟狐假虎威、狗仗人勢是幾個意思?

    所以陳恒月和陳罪月在行軍休息途中去接后隊騎兵,前三天吊在軍隊的頭部,連軍隊都沒敢進,直到了第四天的晚上,才在田長峰的陪同下,帶著一千心腹騎兵,拿著任命的將印兵符進了后隊臨時休息的營盤。

    北疆軍向來鐵板一塊,楚玉豐治軍寬仁,而今見空降了高級軍官,不由得有一些排斥情緒,開始捉弄陳氏兄弟。

    陳恒月和陳罪月在翼王身邊耳濡目染多年,心眼不少,對此早有準備,他二人此次接手北疆軍,便是要日后替翼王管理北疆軍,則要處處顯示出和楚玉豐不同,赴任后就開始整頓,一道道嚴厲的軍令蓋著將印發出去,重新設立了獎懲的法子和紀律規則,讓北疆軍有落在后娘手里之感。

    楚玉豐也不是吃素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放任著他的舊部去胡鬧。

    *

    許康軼為了接應北疆軍,已經提前幾天帶了花折等人來到了天山山口南部的青云鎮。

    說來青云鎮還是多年前,許康軼在天山之北的草原上初見銘卓君,之后將他帶至安全地點的最后一站,這幾年絲路發展,青云鎮也已經熙熙攘攘,花折當日下榻的小客棧卻變化不大,青石板路通向的雅間依舊有些庭院深深的意思。

    四更天打了一半,還沒到五更天,許康軼就又醒了,倒不是最近諸事復雜他心理壓力太大才醒過來的,他在天牢大獄都能睡得昏天暗地。而是和花折在一起之后,他每晚都要迷迷糊糊的半醒幾回,原因無他——

    花折白日里還算正常,可到了晚間睡夢中,獨占欲和多年侍疾的不安全感就無意識的表現了出來,睡著之后從來先是雙臂把他摟在懷中,好像擔心他會土遁消失了似的,之后經常性的探他脈搏心跳,有時候還貼著他的耳朵喊康軼,他最開始還答應,以為花折有話說,后來發現花折根本沒醒,他答應一聲花折就像是吃了定心丸,繼續悄無聲息的睡覺。

    今晚也是一樣,花折仗著比他高那么兩寸手臂長一些,將他鎖在懷里之后,右手又搭在他的心口上,將下頜搭上他的肩膀,迷蒙中感受到許康軼側頭在唇上印了輕輕一吻,覺得心安了繼續安眠。

    ——許康軼耳力驚人,聽到了元捷隔著兩個房間在外邊有規律的敲門,聲音極?。骸巴鯛?,王爺,你醒了嗎?”

    心腹元捷無事不會絕早的來打擾他休息,應該是有急事,許康軼輕撫花折的額頭眉眼,花折一下子醒過來,之后兩個人披衣而起,讓元捷進來。

    第206章 翼王治軍

    元捷是許康軼最貼身的侍衛, 什么事也瞞不住他,清晨前來,也確實有事。元捷心思挺細,早就發現了北疆軍和陳氏兄弟之間的不對頭, 就一直按兵不動的觀察著,最近這幾天已經不是私底下暗流涌動了, 表面上也已經劍拔弩張。

    他耐著性子等到大軍到了天山山口, 昨晚一直盯著箭上弦刀出鞘的北疆軍和陳恒月,基本一夜未眠,看雙方還沒有退讓的意思,覺得不能放任失態擴大, 還是要把北疆軍的事宜匯報給許康軼。

    他進了會客廳, 看自家王爺那放松的衣著,和花折剛攬衣推枕起來慵懶的樣子, 他不自覺的開始腦補倆人干什么了, 越想畫面感越強,拘束的垂手站立, 紅頭脹臉的用眼角余光掃著雪白綢緞睡袍的花公子。

    他知道自己家王爺看似因循守舊,其實有點個性,經常弄點石破天驚的動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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