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翻驚搖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8章 下了學之后, 嘉讓垂頭喪氣回了屋子,一個人悶悶不樂。 姜浮寧見她確實心緒不佳,過了一會兒才敲響嘉讓的房門, 嘉讓讓姜浮寧進來自己屋子。 “你怎么來了?”嘉讓甕聲甕氣, 沒了精神。 “你別難過了,還是有挽救的法子, 我聽了你的西沙方言,它與南方王庭官話一個在與有濁音,一個在于無濁音, 還有就是平仄不同,所以音調上才有那么大差異?!?/br> “那是不是就像咱們這處的京話與吳音之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也可這樣理解, 如果這幾日你勤加練習阿耶漢日常用語,勤能補拙, 或許還能留在四夷館?!?/br> 嘉讓眸子晶亮,不住的點頭,“好,我學,姜大哥你可一定要教我??!” 自此, 這三日來的夜半時分,南京閣早已宵禁,只有嘉讓的屋子里依舊燃著燭。 姜浮寧驚嘆于嘉讓的外語天賦, 覺得這個人天生就該做譯官才是, 不然短短三日, 怎么能學得這么快? 兩人在院子的亭中將阿耶漢日常用語都過了一遍,這會兒已經是酉時,正值飯點,兩人也有些餓了, 便一起往膳房走。 這時阿喜急匆匆往亭中趕來,見到姜浮寧才稍稍鎮定下來。 阿喜一臉焦急:“公子,出事了?!?/br> “何事?” “徐姑娘出事了?!?/br> 嘉讓見姜浮寧的臉色立馬就白了,仿佛受了不小的驚嚇。平日一個沉穩嚴謹的少年郎露出這樣的表情,實屬難見,不知這出事的徐姑娘是誰,難道是姜浮寧的心上人? 姜浮寧壓下心中的慌亂,“她在何處?快帶我去?!?/br> “公子莫急,您去不了,是圣上,圣上將徐姑娘帶走了?!?/br> “皇上?阿喜你從頭說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幾日不是江淮災情嚴重嗎?皇上派去的漕運使治水方案出現紕漏,徐姑娘不知怎的不好好待在東院,跑去了御街阻攔圣駕,說這治水之策若是實行下去,江河決堤,淮地數十萬百姓將會做這水下亡魂?!?/br> 姜浮寧倒吸一口涼氣,暗暗心驚,真是不要命了,“三叔呢?” “三爺在您來四夷館后被皇上外派去了淮地協助救災,今日恐怕已經到了江德?!?/br> 姜浮寧還在想著救人的法子,嘉讓在旁邊聽著也算是摸清了一些頭緒,他們口中的徐姑娘應該是知道些治水的法子,故而知道治水的法子有問題,但苦于不知告與何人,便在皇上現身御街之時以一己之力攔御前圣駕。 嘉讓較之姜浮寧顯然更為鎮定,“姜大哥也別急,這位徐姑娘攔御駕是為了江淮治水之紕漏,若是治水的方案真有問題,那么徐姑娘定能安然無恙,若是方案沒有問題,那么這件事就可大可小了。 驚擾圣駕,死罪一條。為民請命,于情于理也應該從輕發落,且當今圣上也并非是暴虐成性之人,定會查明事情原委再做處理?!?/br> 姜浮寧也是關心則亂,他實在沒想到平素里那么一個膽小怕事的女孩會做出這等大膽之事。 姜浮寧面色稍霽,“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與她見上一面?!?/br> 從四夷館趕去皇宮,騎馬怎么著也要半個時辰,那時宮門都已經落鑰了,任何人都不得出入,除非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兒,將奏折由宮門的門縫里遞進去。 兩人商量著確實覺得此法行不通,姜浮寧坐立難安,“不成,我還是去宮門外守著?!?/br> “明日遣使團就到了,你明日能趕回來嗎?” 姜浮寧斬釘截鐵,“見到她我便回來?!?/br> 嘉讓點點頭,“那我隨你一同前去吧,我先與廖譯員告個假?!?/br> 姜浮寧讓阿喜留下告假,自己就先行一步,看看能不能提前趕過去探得宮外巡城士兵的口風。 嘉讓與阿喜一同告完假就雇了一輛馬車,阿喜趕著馬車一言不發,實在是應三郎太俊秀了,比自家公子還好看不止,怕自己一直盯著她因此失禮,便一路沉默。 反而是嘉讓有些悶不住,問阿喜,“這徐姑娘是何許人也?” 阿喜怔愣了一會兒,這可是她與自己說的第三句話了。 “徐姑娘是桐江郡青山縣人,來檀京投奔親友的,我家少爺與徐姑娘親友家中的大少爺是同窗,故而相識,徐姑娘很會養花,我家三爺從地方上升遷回京,帶了幾盆奇花異草,卻不適京中氣候,就招來徐姑娘做侍花師?!?/br> 嘉讓頓時感了興趣,這徐姑娘還真是不一般,“那這徐姑娘的閨名你可知?是個怎樣的人呢?” 阿喜立馬一臉戒備,雖然他對應嘉讓很是有好感,但是這姑娘家的閨名哪能隨便與人說?更何況徐姑娘還是少爺喜歡的人,就更不能說了。 嘉讓見阿喜一臉為難,兩只綠豆眼已經皺成一團了,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不說?那讓我來猜一猜。我猜,你家少爺定是喜歡這徐姑娘,而這徐姑娘呢,竟膽大包天去攔御駕,與你家少爺雖在同一屋檐下,卻并未與你家少爺商量,可見,是你家少爺一廂情愿,人家姑娘壓根就不喜歡你家少爺。對還是不對?” 嘉讓可是對自己的推理能力信心滿滿的,特別是緋聞這一類,推理起來簡直是得心應手,要不然怎么那么招姑娘稀罕。 阿喜一臉驚恐,這個應公子是不是打探過姜府?但轉念一想,并不十分傻,確實是今天少爺表現得太明顯,都能用失態二字來形容了。 “應公子,你可不能說出去,我們家少爺這幾日一直幫您,您可不能壞公子名聲...” 嘉讓:“......”我是那樣的人嗎? 姜浮寧在宮門落鑰之時正好趕到了燕翅樓下,遙遙望見幾位身著官袍的大人從掖門的東偏門出來,有一位還是之前來姜府拜訪過三叔的漕運使。 姜浮寧立馬上前,知道他們應該是見過徐姑娘的,不然皇上也不會這么晚來召見幾位漕運大人。 姜浮寧連忙上前見禮:“左大人,晚輩姜浮寧。您還記得在下嗎?” 左大人微瞇著眼睛,好似不太記得這號人,但卻有些許模糊的印象。 姜浮寧不等左大人問詢,雖然不太有禮貌,卻還是直接開了口,“晚輩的三叔是姜奉政?!?/br> 左大人恍然大悟,“原來是源禮的侄兒??!可是有什么事?” “還請左大人借一步說話?!?/br> 左大人不明所以的跟著姜浮寧來到旁處,讓同伴先回去。 “左大人,不瞞您說,今日阻攔圣駕的女子與我相識,皇上有說如何處置于她?” 左大人明白了姜浮寧的來意,“哦?那位徐姑娘倒是位膽色過人的女子,你也不必驚慌,她不會出事的?!?/br> “左大人,此話怎講?” “我也不瞞賢侄了,更何況姜奉政現在被派往江淮兩地。那治水之策確實有不妥之處,盧大人他們并未發現,還是這徐姑娘學過侍養花草,又是江淮人,得知那江淮上游的地質變化,才發現其中偏差,這可是大功一件吶,不知救下了多少百姓。徐姑娘這輩子是功德圓滿了?!?/br> “多謝左大人告知,不知皇上何時讓徐姑娘出宮?” 左大人老神在在捋了一把胡須,“出宮?這徐姑娘造化極好,怕是要進宮做娘娘了?!?/br> 姜浮寧本是極高興的,徐眠畫沒事就好,可聽完左大人這一句話宛若如雷轟頂。 做娘娘?她要做娘娘? 嘉讓和阿喜一來便見到了一個神情委頓,郁郁不振的姜浮寧。 阿喜惱得一拍大腿,“糟了,定是徐姑娘出事了,唉...” “快過去瞧瞧你家公子?!?/br> 阿喜一臉疼惜,他家公子還從未如此萎靡過,從小學識便好,人也俊俏,品性純良,不知被多少姑娘偷偷打量過,怎么就喜歡上了徐姑娘那個相貌普通的地方姑娘呢?關鍵是徐姑娘還不怎么搭理少爺,阿喜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還是嘉讓瞧著掖門最東邊一處小宮門走出來一位常衣打扮的姑娘。 她拍了拍姜浮寧的肩頭,“姜大哥,那位是不是徐小姐?” 姜浮寧連忙抬頭,點頭說是,疾步向徐眠畫走去。 徐眠畫由一位內監引著出來。 內監:“徐姑娘再稍等等,馬車很快就到了?!?/br> “多謝公公相送?!迸拥穆曇羟逋?,很是客氣。 內監:“徐姑娘言重了,雜家才是要謝謝您,要不是您,這江淮數十萬百姓可就遭殃咯?!?/br> 徐眠畫微微笑著,側過頭便看見姜浮寧三人。 姜浮寧見還有內侍在場,便制止自己上前,只保持著一段合適的距離。 嘉讓看著徐眠畫,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這位徐姑娘,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可不就是見過嗎!在芝山道觀中,那個從起云道長靜室中出來的少女,她那時還與自己相視一笑。 嘉讓:“原來你便是徐姑娘???你還記得我嗎?在芝山道觀我們曾見過一面,我是那兒的修道士?!?/br> 徐眠畫一愣,很是奇怪他們二人怎會一同出現。思緒偏轉中,她沒理會姜浮寧眼神中復雜的情緒。 徐眠畫看向嘉讓,少女的眼中閃過幾不可察的滄桑,她怎會不記得?那日在芝山道觀的一物一景她都記得特別清楚。 眼前這個做少年打扮的昳麗少女,即便是穿著不起眼的青灰長衫,卻還是壓不住的耀眼,她一直都是與日月爭輝的存在,自己怎么可能會忘記呢? 徐眠畫的聲音輕輕淺淺,如涓涓細流,極為清潤。 “我記得你...”嘉年皇后。 作者有話要說: 徐眠畫是女二,是個很重要的角色,看仔細的小朋友知道,她上輩子在皇上面上毛遂自薦嫁給了姜浮寧,卻在嘉讓進宮之后死在了宮中雪地里?,F在只有她一個人有上輩子的記憶。 下一章39章是防盜章節,小朋友們現在先別買,等一天過后,40章出來的時候,我再把它替換上來。 第39章 阿耶漢遣使團已至京中, 修文帝設宴,親自出席宴會,接見了阿耶漢使臣。 文武百官皆已在太極殿內兩側侍立。禮部在殿階下正中設了表案, 修文帝升御座, 阿耶漢此次為了修復與大齊的關系,將每五年一朝貢改為每三年一朝貢, 此次貢使也隨隊伍前來。 貢使在鴻臚寺官員的引導下將表文恭敬地放置在表岸上,行三跪九叩大禮。 貢使用著已經極為標準的檀京官話,字正腔圓向修文帝說道: “藩國阿耶漢國主凡溥, 向崇敬的宗主國大齊陛下問安。藩國阿耶漢貢使阿達木叩見宗主國大齊陛下,陛下萬安!” 然后再膝行至御座旁親手將表呈給了修文帝, 再行三跪九叩禮。 侍中宣讀制書,宣敕命。 修文帝點頭, 身邊的內監張公公立馬尖聲喊道: “賜茶賜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