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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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樂了,斬釘截鐵地道:“姑娘說得對極了。又不是先祖長輩,閨中密友什么的,要不是問心有愧,誰有事沒事兒吃齋念佛給人祈福呢?” 阿梨比槐嬤嬤還蔫壞,她非得故意問一句:“瑪瑙姑姑,您說是不是?” 瑪瑙姑姑不想說話。 但是她不得不說。要是叫謝珠藏和阿梨這話傳出去,憋在家里抄佛經的扈玉嬌得氣瘋了。 瑪瑙痛心疾首地道:“阿梨可切莫說這樣誅心的話。我家姑娘素來是將謝姑娘當成密友的,怎么能說不是閨中密友呢?我家姑娘聽人說受驚難安神,這才著急忙慌地吃齋念佛。我家姑娘當真是真心實意地盼著謝姑娘能安神睡個好覺?!?/br> 阿梨很想翻個白眼,但她忍住了,畢竟扈玉嬌比她的地位可是高太多了。 玄玉韞沒忍住,但他借著端杯子喝水,掩飾了過去。倒是眼角余光瞥到謝珠藏,發現謝珠藏一臉老神在在,很是多見不怪的模樣。 玄玉韞心下一沉。 “多見”方能不怪。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謝珠藏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玄玉韞袖中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 蒲柳看了眼玄玉韞的臉色,心領神會地接過瑪瑙的話,輕嘆道:“扈姑娘倒也不必如此。婕妤娘娘命婢子送來了安神枕和安神香,皆細細地讓太醫掌過眼,足以讓謝姑娘安神了?!?/br> 蒲柳說著,讓小宮女將安神枕和安神香都呈上來。她還特意道:“這安神香不濃,謝姑娘燃一些,不沖鼻?!?/br> 這安神枕是一整塊檀木制成的,也沒什么花里胡哨的雕紋,瞧上去很是家常素凈。這安神香的香氣并不濃郁,可只要輕輕一嗅,就覺得心里舒暢。 瑪瑙不敢懟毓慶宮的人,對蒲柳可絲毫不客氣。更別提蒲柳提那安神香,在瑪瑙眼里那就是在指桑罵槐?,旇М敿淳蛧@道:“趙婕妤有心了,竟連安神禮都得讓太醫掌眼,莫不是怕擔上什么責?” 蒲柳眉眼一挑。翊坤宮的人,可都是挑撥離間的好手。 蒲柳也不是吃素的,她笑容溫和:“陛下珍視東宮,婕妤娘娘自然上心。又是安神禮這樣重要的物什,自得小心些。要不,扈姑娘怎么會吃齋念佛呢?” 蒲柳最后一句話本是為了諷刺扈玉嬌,可瑪瑙是誰?她可是翊坤宮的人! 瑪瑙臉不紅心不燥地贊同道:“今兒聽meimei這句話,才知對極了。我家扈姑娘就是將謝姑娘的安康牢牢地放在心上,當成件極重要的事,這才吃齋念佛?!?/br> 瑪瑙說罷,還不忘抬一句扈昭儀:“婢子可得回去同昭儀娘娘說一聲。我家昭儀娘娘一片赤誠之心,只想著與東宮親厚,也就沒想著要太醫再掌眼。婢子未盡提醒之責,卻是婢子疏漏了?!?/br> 謝珠藏嘆為觀止。 謝珠藏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瑪瑙……說、說、說得對?!?/br> 玄玉韞本來聽得臉色鐵青——要不是玄漢帝給他放了這兩天的假,他壓根就不知道,原來后宮這些人說起話來一套接著一套,一坑連著一坑。 但是! 謝珠藏你點什么頭?? 玄玉韞眉頭緊鎖,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謝珠藏。 西殿滿室皆靜,就連瑪瑙一時半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等瑪瑙醒悟過來,當即就叩首,“喜極而泣”地道:“謝姑娘明察!” “誒誒……姑娘?”阿梨差點兒就沒喘過氣來。 謝珠藏揮了一下手,不緊不慢地接著道:“所……所以,扈、扈、扈昭儀,也一……一定……” 謝珠藏深吸了一口氣。她心情緊張、面對外人時,說話還是難,看來練繞口令的事迫在眉睫了。 只是,當下她有更重要的事。 瑪瑙一聽這個“扈昭儀也一定”,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謝珠藏深吸一口氣的時候,她差點兒就想求著謝珠藏趕緊說了。 要什么金銀珠寶,扈昭儀有的是! 盡管提! 獅子大開口最好! 就怕你謝珠藏沒要求。 謝珠藏架勢都起開了,自然是有要求的,她不負瑪瑙所望,繼續磕巴地道:“……愿、愿意,讓六局……教、教我,宮中庶務吧?” ? 瑪瑙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她現在感覺謝珠藏不是獅子大開口,她感覺謝珠藏是直接劃拉了一個天窟窿。 開玩笑! 謝珠藏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扈昭儀也就是占了個庶妃長輩的名號,但要真論起品級來,在玄漢國的品級里,皇后之下,可是太子妃! 扈昭儀要是能樂意把到手的rou給謝珠藏,瑪瑙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給謝珠藏當球踢! 別說瑪瑙,就連玄玉韞都驚住了,他下意識地反問道:“你要學宮中庶務?你愿意跟六局打交道?” 容不得他不驚訝。 因為謝珠藏口不善言,而宮中庶務必然要跟后宮的六局二十四司打交道,所以盡管她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誰也沒起過讓謝珠藏學宮中庶務的心思。 她不必學,太子良娣會就行了。 眾人都這么想。 就連玄玉韞,他盡管一點都不想納這勞什子太子良娣,可他的心思還在督促謝珠藏練說話上呢,哪里知道謝珠藏突然連練宮中庶務的想法都有了! 謝珠藏篤定地點頭。 她經了事,便更明白了些。 像扈夫人,光靠著鎮南大將軍的強勢地位,又有什么用?扈夫人一遇事,就會手足無措。哪像謝大夫人,條理分明,半點不讓。扈家的畫舫賞燈,瞧上去,謝大夫人竟更像是做主的人。也比不上扈昭儀,知道怎么伏低做小,以退為進。 這些不是光會說話就夠的,這是她們在處理人情庶務中,一點點練出來的手腕。 更不用說,上元節畫舫撞船一事,背后必有主使。一計不成,焉知他們在宮中不會再落入下一個陷阱? 且瞧著瑪瑙和蒲柳這話里有話,心思七拐八繞的模樣就知道了! 她要是光埋頭練說話,沒準就會被人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也難怪玄漢帝前世非想著找強勢的太子良娣,或許這并不僅僅是因為她口不善言,更是因為她固步自封,從未想過要向前長進。 謝珠藏挺直腰背,端莊而肅穆——這一世,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這一刻,就連阿梨和槐嬤嬤也忍不住把背挺直了。 玄玉韞神色復雜地放下杯盞。 他看向瑪瑙的眼神,如刀一般銳利:“怎么?不肯?” 不論謝珠藏要做什么,他會一直站在她的身邊。 如她,一直站在他身邊一樣。 第29章 拖字訣 瑪瑙嘴里發苦, 心里更苦。 她就算心知肚明扈昭儀不肯,她也不敢說啊。謝珠藏眼見就要及笄了,學宮中庶務那是合規矩的??伸枵褍x那么護食, 就算謝珠藏只是學一學, 扈昭儀的心思能拐到謝珠藏分權上去。 蒲柳“噗通”一下跪在了瑪瑙腳邊上。 瑪瑙大松一口氣。 六局由扈昭儀和趙婕妤分管,扈昭儀管著尚儀局、尚功局、尚寢局和尚服局。趙婕妤管著尚宮局和尚食局。 謝珠藏這話是沖著扈昭儀問的,但是趙婕妤一樣脫不開, 這不, 蒲柳不也麻溜地跪下了嗎? 然而,蒲柳一抬頭, 眼中淚汪汪的,嘴皮子前所未有的利索:“婕妤娘娘就等著姑娘開口呢!” ? 瑪瑙還沒回過神來,就只聽見蒲柳在一邊張嘴叭叭地道:“姑娘眼見就要及笄了, 若是先皇后還在,也早該讓姑娘接手六局二十四司的庶務了。只是姑娘先前沒提, 娘娘憂心姑娘勞心勞力,便也不敢多說。心里頭卻是日夜盼著姑娘能松緩身子, 好學一學六局庶務呢?!?/br> 蒲柳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話鋒一轉, 又道:“如今趙婕妤分管尚宮局和尚食局, 若是姑娘今兒有空, 婢子這就去回稟趙婕妤。讓尚宮局和尚食局將女史找來, 先給姑娘過目各司的章程?!?/br> 謝珠藏笑了。 學習宮中庶務這件事,她勢在必得。只是, 本還以為要磨蹭一段時候,但今日瑪瑙和蒲柳一齊來送安神禮,她們二人暗里爭鋒, 讓謝珠藏抓住了機會,立刻提了出來。 趙婕妤一旦應了,就由不得扈昭儀不應了。 瑪瑙看見謝珠藏胸有成竹的笑容,不僅心里堵得慌,她頭疼得都要炸了。這時也沒了先前那番伶俐,只干巴巴地道:“這事兒婢子做不得主,得問過扈昭儀才是?!?/br> 玄玉韞冷哼了一聲。倒是謝珠藏好整以暇地點頭:“不……不急?!?/br> 阿梨利索地建議:“扈昭儀管著四局,自然忙些。姑娘若是得空,尚宮局和尚食局的庶務一準兒可以先熟悉起來?!?/br> 蒲柳二話沒說,瘋狂點頭。 瑪瑙現在生吃了阿梨和蒲柳的心都有了。 扈昭儀管的四局不肯動,趙婕妤管的兩局卻這么殷勤,兩廂一對比,后宮諸人都是人精,心中能不嘀咕?玄漢帝再寵愛扈昭儀,心里難道不會生出嫌隙?這事兒往外頭一傳,士林非得把扈昭儀罵個狗血淋頭不成。 風評一差,本來離后位只是臨門一腳,轉眼就能跌落懸崖。 所以,瑪瑙只能憋屈地回了翊坤宮,將這件事含含糊糊地說給扈昭儀聽。 扈昭儀一聽,二話沒說就把自己手上的杯子扔了出去,碎瓷片都震到了一旁小心擺著的珊瑚麒麟上,可見氣得有多狠。 “拖?!?/br> 扈昭儀滿目陰霾,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 “姑娘,尚宮局和尚食局都出了點事兒,趙婕妤忙不過來,女史也會晚幾日來?!卑⒗鎻耐忸^打聽了消息,馬不停蹄地回來跟謝珠藏說。 謝珠藏正在房間里轉悠,聞言眉頭蹙著,朝阿梨揮了揮手。 阿梨覺著謝珠藏心事重重,頓時不敢吱聲了。 玄玉韞也怕她心里難受,故意到西殿來看她。玄玉韞一看謝珠藏皺著眉頭,心中一咯噔,佯裝隨意地道:“你《春日宴》繡到哪兒了?” 玄玉韞想著,六局二十四司不得空教她,他還可以讓她去繼德堂陪著他繡《春日宴》,她也不會難過了吧? “到……陛下了?!敝x珠藏隨口道,她眼睛也沒往繡架上瞥,而是落在桌上的紅木座錯金銀螭紋夔身銅熏香爐上,神色很是嚴肅。 “這香爐怎么了?”玄玉韞跟著謝珠藏的視線,也看向那個銅熏香爐。他有些許的困惑,這銅熏香爐擺在西殿很久了,也沒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