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書迷正在閱讀:攀金枝、合歡宗的女修絕不認輸[穿書]、溫柔縱我、錦鯉小嬌夫[八零]、又是努力投喂老婆的一天、原來我是太子白月光、[我英同人]Love Songs :、與汝同哀(末世爽文NP)、羅迪的貓、殘王的籠中雀(1v1 甜寵 HE)
言之菀抬頭,心生懶意,“算了,每天還得花時間遛它,這里我也不熟,要是遛出事兒那就不好了?!?/br> “也是,”廖希野寵溺地抓抓言之菀的頭頂,對江律說,“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多,小主人又不愿照顧它,就送回去吧?!?/br> “看來之菀跟你那只小跟班投緣,染染之前想接觸它,手都差點被咬了?!苯烧f。 “哥!你說這個干什么?”江染似是對江律的爆料很不滿意,瞪了江律一眼。 江律一臉無辜,“怎么了,說的不是事實嗎?這里也沒有外人在,不丟臉的?!?/br> 江染眸光一怔,又看向在喝水的言之菀,咬住唇一言不發。 江律緩和氣氛,桌底下扯了扯江染的手,讓她別甩臉,而后跟言之菀說:“我妹向來臉皮薄,之菀你別見笑啊?!?/br> “哪會,”言之菀抬頭,“你們都是廖希野的朋友,那也算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哪有見笑一說呢,對吧?” 江律贊同地頷頷首,覺得不能再把聊天重點放在言之菀身上,就同廖希野攀談起來。 江律與廖希野一般大,在一起共事那么多年,對對方的性子和處事方式再清楚不過,既然能把言之菀帶來給他見見,那就說明不是什么外邊的人,便試探性先問廖希野兩句,見廖希野絲毫不避諱,他也就放開了說。 不過一會兒,飯菜全部悉數端上了桌,包廂門關上后,兩人又接著談,言之菀對他們公司的事沒興趣,直到江律提起詹明日,她才聚精會神洗耳恭聽,內容也不多,就是過兩天見面的事情,還有一些關于詹明日最近活動的消息。 言之菀聽得認真,也自己在心里琢磨,不過沒插話,一直在聽他倆說。 等吃完飯從飯店里出來,四個人分別搭乘兩輛車回了住處,言之菀也才發現,江染和江律就住在廖希野的隔壁。 今晚倆都喝了點兒,回到別墅折騰半宿,言之菀疲累無力,抱著被子就睡了去,但只睡了三個多小時,她就醒了,做了個夢,竟然夢見了她的父母,別的話記不太清了,唯有一句她沒立馬忘掉。 “阿菀,回家?!?/br> 言之菀嘆息,把臉埋進枕頭里磨了磨,拳頭就不禁握緊了,她怎么能在這種關鍵時刻回去,好不容易來到九蒙,錢子恒在,她現在也已經在一個最接近當年車禍真相的位置了,不管最后的結果如何,她都不可能會放棄。 是,她承認自己無比迫切想要知道當年不為人知的那些事情,她迫不及待要抓到錢子恒問清楚一切,迫不及待地要帶著真相去告訴蘇君玉,家里那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實際上是怎樣一個人...... 追逐了兩年的執念,想做的這些事,馬上就能做了,而且很順利,她應該得期待,絕對不可以半途退出。 驀然間,言之菀感覺后背不由自主地在輕輕發著顫,很少做夢醒來會是這種樣子,特別是在廖希野身邊的時候。 廖希野...... 剛想到人,身后就貼上來一具溫暖的軀體,四肢如藤蔓般纏繞住她,將她抱進懷里,肌膚相親,不著寸縷。 一個女人就這么放任一個男人糾纏著自己,是有多相信他。 對,很相信他,所以才會孤身一人隨他來了這座陌生的城市,和他纏綿在一起。 言之菀心底涌出一股柔意來,她翻個身,摟住廖希野的脖子:“廖希野——” “嗯?”若有似無的答聲,辨不清男人是睡著還是潛意識回答她的,也看不見男人的臉,屋內漆黑一片。 外邊有不知名的昆蟲在鳴叫,還有微風細細吹過樹冠所帶來的沙沙聲。 “我很喜歡你?!毖灾艺f,側臉貼著廖希野的,聲音很輕。 “嗯?!绷蜗R坝治⑽⒊雎?,手指有意無意拍了拍她的背。 言之菀忙埋臉去壓著廖希野的肩膀,手臂松了些力度,像調皮又羞赧的小孩說完話就跑一樣。 廖希野應該聽見了吧,她想。 本來只需要等兩天便能見到詹明日,但詹明日那邊突然把見面時間推遲了整整一個星期,言之菀有跟廖希野說起言晟知道她來九蒙的事,廖希野便猜測這是言晟的主意,至于為何推遲,就不得而知了。 這段時間沒什么事要做,球球送走了,廖希野有半天時間都在客廳忙著處理公司事務,言之菀無聊,又不想老是去打擾認真工作的廖爸爸,就去買了本菜譜回來研究打發時光,可惜沒有球球消化她做的飯菜,她自己也吃不下去,更不用談廖希野,沒堅持兩天,她就把菜譜悄悄丟了,樂子換成旁聽廖希野這位前輩打理公司的訣竅。 廖希野事無巨細,把她想知道的東西都不吝說出來,她就開始好奇了,廖希野一個當兵的怎么會懂那么多,還把公司開得那么好,但廖希野一聊起陳年舊事,她就聽得直犯困。 之后終于等到和詹明日約定見面的日子,地方在詹明日的地盤,一家會所里面,每個入口出口都有保安把守,進去還得通過層層安檢。 林至胡杰趙智他們進不去,只能隱藏在會所周圍等候,廖希野和江律的槍也被安檢拿走,說是:“詹總有吩咐,不得持槍械入內?!?/br> 廖希野沒硬留,有人便引路帶他們進去會客廳先休息,過了幾分鐘,詹明日才拄著拐杖緩慢地從一道側門里走過來。 “廖三爺!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吶!”是位蓄著八字胡挺著大肚腩的中年男子,走路一瘸一拐的,滿臉橫rou,掃了一眼在座的三位,眼神最終停留在言之菀身上,不過半分,又挪開,回到廖希野那兒。 廖希野靠著沙發背,單臂支在扶手上,長腿交疊著,一副悠然姿態,唇挑了挑,冷冷一笑道:“詹總,要見你很難啊,弄這么大陣仗?!?/br> “真是抱歉啊三爺,會所嘛,向來安保措施是要比外面嚴格一點,你懂的,”詹明日坐下,眼前桌上熱氣騰騰,便擺手讓無關人等退下后,拐杖放到一旁,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呷出聲音來,吩咐候在他背后的助理,“快,把咱們擬出來的協議給三爺瞧瞧,就前兩周在金三角,我派出去的三只輪船全被劫了,貨回不來不說,船員也生死不明,所以我就想著跟三爺你借幾只船,再幫我把剩下的貨運過去,不然我接的這筆生意可就全部打水漂了,違約還得賠一大筆錢,還請三爺幫個忙?!?/br> 詹明日放下茶盞,雙手抱拳朝廖希野揖了揖。 言之菀恍有所悟,原來廖希野說的談合作,是早就知道詹明日會因為這事兒找他幫忙,縱觀整個九蒙城,唯有廖希野能解決此事,之后再用錢子恒做交換等詹明日上勾,而又因雙方都有牽制彼此的東西,廖希野便自退一步先上門拜訪,但是不會被對方認為是此行的讓步然后趁機坑人嗎? 當然這是她的第一感覺,目前還不清楚廖希野最后會怎么做。 言之菀扭頭看向廖希野。 廖希野空閑的那只手去輕輕拍了拍她的,眉眼變得薄淡,無甚表情,“詹總在九蒙有錢有勢,怎會被劫呢?” “唉,說來話長,不瞞你說,這筆生意我是從泰國一個大商人手里搶過來的,他對我有恨,便雇了武裝分子來打劫船只,我這也是有苦難言啊三爺?!闭裁魅諗[出愁緒萬千的難受樣,捶胸頓足的。 廖希野斂斂神,語調生冷,“死了船員,報警,警察會管,如何想到來找我?” 詹明日的眼神閃躲了下,沒敢跟廖希野繼續對視,但臉上始終笑意不減,說:“警察要是有用,咱們中國的船只哪還會出事呀,等他們辦案,我違約金都不知道得賠多少去了,三爺公司的船只從未遭遇過這樣人神共憤的險境,那一定是三爺的能力到位,沒人敢動,所以就想著跟三爺你談談,看能不能幫我運些貨,只要保證貨物安全到達清邁,我就按市場價的三倍租金付給你!” 廖希野呵地笑了聲,開門見山:“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也有條件?!?/br> 詹明日趕緊拱手,“三爺請說!” 廖希野轉頭示意江律把協議拿去看,再收回視線來,放在言之菀這里,對詹明日道:“她問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有假話,協議作廢?!?/br> “這沒問題!”詹明日忙搓搓手答應,看著言之菀,“方才都忘了招呼,嗯......這位美女是?”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言之菀抬眼開口,“你只需要把錢子恒交給我?!?/br> “錢子恒?”詹明日想了想,為難道,“不好意思啊美女,我手底下確實有錢子恒整個人,但是他吧行蹤不定,干的壞事太多,仇人一波接著一波的,只能躲在地下,九蒙城的情況又嚴峻復雜,我也找不著他?!?/br> 言之菀可不信,冷嘲:“你不是這里的地頭蛇嗎?怎么會連一個少年都找不到,還是你手底下的人,你出來招搖撞騙的吧?” “哎美女,你可以看不起我的素質,但你不能人身攻擊我......” 廖希野靜聲打斷,面上劃過一抹不耐煩,“讓你問什么答什么,別反駁?!?/br> “哦,好的,”詹明日順話應,再扯出個笑容來,“美女你繼續?!?/br> 見言之菀靜默,廖希野偏頭過來,貼心詢問:“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言之菀也翹起二郎腿,雙手環在胸前,怒目橫陳地瞪住詹明日,“我現在只想把他另一條腿也打瘸?!?/br> 廖希野目光一頓,不由輕笑出聲,旁邊看協議的江律也被說樂了。 “......”詹明日捏捏自己健全的那邊膝蓋,眼睛瞪得渾圓,小心瞅著面前這兩位,納悶了,這里可是他的地盤,他干嘛還要受人威脅!但轉念一思,方才有屬下來報告說會所外面集結了一幫不法團伙,很可能是廖希野叫來的,他聽說過廖希野手底下這伙人的實力,早些時候和金三角里的那些武裝分子交手后全身而退,怪不得沒人敢劫北清公司的船只,要是硬碰硬肯定會吃大虧,他便忍了忍,沒說話。 半晌,廖希野斂回笑意,語氣冷峻嚴肅,“既然如此,那我若是要抓錢子恒,詹總應該沒理由再阻攔了吧?” 詹明日咽了咽口水,恭然回道:“這個......自然是隨便三爺了,只要三爺簽下這份協議,三爺想要誰,我詹明日絕不會出手阻攔!” 從會所里出來,路邊停著的一排車前,林至胡杰趙智領著一眾兄弟在車旁邊等候,江律得回公司找江染,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竟在辦公室里摔了一跤,便先開車走了。 廖希野讓言之菀去車里坐著,在外面跟趙智他們說了幾句話才上來,讓司機林至直接開回住處。 言之菀沒琢磨透,適才在會所門口的時候,廖希野的臉色好像有絲絲凝重,吩咐完,趙智他們也一溜煙全鉆車里迅速開走了,但問廖希野吧,現在人正在廚房那邊煮過橋米線。 望望窗外,天色已黑盡,晦暗的天空上懸著半輪明月,把周邊照得透亮,卻無月光落下來,時不時就飄來云朵將之遮住。 言之菀趴在茶幾下的地毯上,有地暖,烘得她手腳暖和十分,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就要入冬了。 不多久,過橋米線的香味就nongnong地飄了過來,言之菀努努鼻子嗅嗅,是酸湯口味的,摸摸肚子,怎么突然間特別想吃酸的了,比剛剛沒聞到味道的時候還想。 等廖希野端著兩碗米線來,言之菀連忙爬起來坐,拿過筷子就挑了一夾放蘸水里,嚯了一轉后,再放到勺子里,筷子輔助按住米線,吹了兩口氣就遞進嘴里,這么不帶說話的連續吃了好幾勺,她才放下筷子,滿足地倒了兩杯水,一杯自己喝,另一杯給廖希野。 “真好吃,你真的是寶藏舅舅?!毖灾矣沂执钪蜗R暗募绨?,兩人都坐在地毯上,但廖希野仍舊比她高,搭了幾秒鐘就不搭了,臂酸。 廖希野已經吃掉一半,“好吃不多吃點兒,特意讓人去買的,我也是第一次煮這個?!?/br> “知道我們圈子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不,吃飯三分飽,身材棒棒好,”言之菀胡亂編了句,歪臉到一旁悄摸樂了下,又一本正經地回來,“第一次煮就這么好吃,話說寶藏舅舅,你身上的技能怎么那么多???” 廖希野垂眸看看她,“等你去部隊里也呆這么多年,你會的沒準比我還多?!?/br> 知道是在調侃她,言之菀撇撇嘴,轉移話鋒:“對了,江染也是部隊里出來的嗎?” “不是,她比你大一年,畢業了就來公司里做到現在?!绷蜗R罢f。 言之菀唔了唔,“那她知不知道你們在做的事???” “不知道,”廖希野的碗已經吃干凈,筷子擱在碗沿邊上,取了支煙點燃來抽,“怎么突然對江染有興趣了?” “她喜歡你,我能感覺得出來?!毖灾艺f。 “嗯?!绷蜗R邦h首。 言之菀驚訝,“你知道?還留她在身邊,這不是給人機會嘛你......” 說話的口吻帶著滿滿的抱怨和不滿意。 廖希野將煙頭對準手邊的煙灰缸,撣了些灰下去,側臉看著言之菀,“小姑娘,我都這個年紀了,知道這些不為過吧,我也一直很明確地和她保持著距離,還有這次帶你去見江律兄妹,不是代表著我已經有主了么?” 好像是這樣。 她怎么談個戀愛,小脾氣有時候就不太受控制呢,幸好腦子還在。 言之菀訕訕,低頭盤腿坐著去捧著碗,心不在焉地挑著米線,要吃不吃的。 廖希野心里知道她還好奇什么,回來后一直壓著沒說是因為怕她餓了一晚上,聽了會不想吃東西,廖希野上半身便往后倒,靠住沙發,一只腿隨意放在地毯上擺著,另只右腿立起來,拿煙的那只手就支在膝蓋上面,縷縷青絲冒著,模樣慵懶散漫,聲音也沉,“在車外的時候,我給趙智他們的命令是去找錢子恒,詹明日那么爽快就表明了不會管這件事的態度,我覺得不對勁,錢子恒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別太緊張,我說的是可能?!?/br> 言之菀一愣,握緊的拳頭又緩緩松開,但聽廖希野接著說:“如果錢子恒消失,對詹明日和言晟來說是件好事,所以為避免這種情況,必須先找到錢子恒,確定他還活著,相信趙智他們會很快找到的,他們在這邊的灰色地帶有人脈,也在這里生活了挺多年,找人的能力不比別人差?!?/br> 言之菀聽得進去他的話,就慢慢地點了兩下頭,可還是覺得不對,便放下筷子問:“你用協議去交換詹明日的態度,他卻留了一手,是不是太虧了?” 廖希野吸了口煙,低頭一笑,“不虧,輪船是我們的,半路卸貨或者被搶,要是還有點別的東西,怎么看都是他損失最慘重,我只是費點兒油費和人工費,既然他擺我一道,協議在我這里就不算有用,打官司的話,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告我?!?/br> 言之菀目不轉睛地望著廖希野,由衷欽佩他的從容不迫,永遠都是一副不關我事我就靜靜看你瞎幾把搞事然后一巴掌拍死你的模樣,還有分析全局的思路,她沒想到的廖希野全想到了,并且提前做好了應對之策,這得是什么恐怖的腦回路才會做到這個樣子。 而且不只是現在,廖希野在北城的時候亦是如此,坐定不亂,淡然掌控著全局。 果然是心眼多的老狐貍,怪不得能坐上指揮官的位置。 言之菀沖廖希野抱了抱拳,“厲害,三爺!” 廖希野嗤笑而過,眉眼變得溫柔起來,手伸去言之菀頭頂上揉了揉,“再吃點兒,明天早上我給你做清湯的?!?/br> 作者有話要說:~~~看我隱形的小翅膀?。?! 我覺得廖長官還是不能沉迷于女色,得搞事業賺錢對不對,只能親親的那種...... 明天如果不卡文的話,老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