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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對視了片刻后,他抬起手,輕輕地摘了下自己的頭盔,而后,動作熟練地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如同數百年前一般。無論被人們怎樣稱呼,他只是她的騎士,也只想做她的騎士。那些曾經的奢求仿若被歲月洗去,剩余的只是最簡單最直白的愿望。 所有人驚愕地發現,這位神秘人赫然是位英俊的少年,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 剛剛褪去了曾經的稚氣,卻還沒來得急成年,他的時間就永遠地停滯了。 他是被時間流放的人,哪怕他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世界,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自己的。所以,他的外貌永遠地定格在了她離開的那一刻。 或者說,身體的各個部位都是。 他的發絲依舊如金子般閃閃發光,也許是因為剛摘下頭盔的緣故,略顯凌亂,讓人qíng不自禁有捋順它的沖動,只是,曾經看來那樣充滿生機的顏色,此刻再看,活力不復。碧綠色的眼眸也一如昨日,只是,曾經它清澈如湖水,一眼好像就能看到底,如今,卻像一灣深潭,粗看之下依舊波光粼粼,但如若細看,只會讓人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看,時間雖然沒有改變他的容貌,但同時也改變了太多的東西。 起碼曾經的阿爾德,身上不會有著如今這種歲月沉淀、風霜洗禮后獨有的成熟味道。明明只是個少年人,卻有著這種氣場,又意外地并不讓人覺得違和,仿若他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 他單膝跪在她的腳邊,因為姿勢的緣故,沒有辦法看她,卻又全身心地在看她。 用一種極盡渴求的姿態。 他喊她:陛下。 他的聲線微微gān澀,微微顫抖,像是事先排練過千百次,但事到臨頭卻忘記了之前所有的練習,聽起來有些倉惶,卻又透著那么一股幸福味兒。 看,她不在別的什么地方,就在他的眼前。 世間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qíng嗎? 沒有。 所以惡無法占據他的身心,因為他知道的,也許毀滅世界的確能感覺到歡樂,但他曾經體會過人世間最極致的歡樂,所以那反而不值一提。 而讓他覺得最快樂的事qíng,從來都如此謙卑。 在她身邊。 僅此而已。 哪怕只是遠遠地看著她,感覺到她的氣息,也足夠滿足。 只是 請不要離開他的視線。 那會讓他格外惶恐不安。 阿爾德。 啊啊,她在喊他。 聲音和過去不同了,但又和過去一樣讓他覺得動聽無比,究其原因,大概是她在喊他。 因為她的口中吐出他的名字,所以動聽,所以他愛聽。 抬起頭。 他迫不及待地抬起頭,近乎貪婪地看著她。 很想看到,那短促的音節從她口中發出時,她的嘴唇是否與記憶中一般顫動。這些年來,他總是悄悄地在心中描繪那幅圖景,現在終于可以親眼看到。 啪! 緊接著,他得到了一個耳光。 自打知道這個世界的qíng況后,蘇綠想這么做很久了。今天如愿以償,她卻并未感覺到有多輕松。因為短暫的對視中,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濃厚的執念。這意味著,她不可能輕易地離開這個世界。有些事qíng,哪怕她不想做,恐怕也不得不去做。 阿爾德卻覺得很幸福。 時隔多年,他終于再一次與她有了直接的身體接觸。 雖然那是一個耳光。 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她的肌膚觸碰到他的肌膚,還有什么比這更值得滿足的事qíng嗎? 疼痛?怨恨? 怎么會。 她所給的,他都會心懷感激地接受,只要她喜歡,用任何刑具對待他都可以,他都會微笑著接受。而且,比起自身,他更在意的是,自己那明顯比她要硬實不少的皮膚會不會讓她覺得手感不舒服。 知道我為什么要打你嗎? 她又問他。 美麗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如同小鳥般跳出,盤旋在他周遭,驅散了全部的寂寞。但同時,他又有些嫉妒,其他人憑什么聽到這聲音呢?這是他一個人的。 我錯了。他從善如流地道歉,語氣和眼神都很誠懇。 她覺得他錯了,那么他就一定錯了。 不需要懷疑,不需要辯解,只需要忠誠地承認錯誤,而后接受來自于她的懲罰。 蘇綠失語,阿爾德此刻的jīng神狀態讓她覺得很難辦,她甚至有種找出鞭子來抽他一頓的沖動。但直覺告訴她,這樣做不僅不會讓qíng形好轉,反而可能會看到他一邊挨抽一邊微笑的qíng景。 時間到底做了什么,當年勉qiáng還算正常的小騎士變成了如今的重度抖M患者。 我想,她最終暫且選擇了退讓,也許我們需要談談。也許直接動手是最好的選擇,但顯然,她還沒辦法這么快就放棄治療他。 金發少年的眼眸亮了起來,宛若在黑夜中尋找到了燈塔的迷航船只,他用力地點了點頭,而后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說:我聽他說,你走累了,那么他的手臂輕輕動了動,開始后悔為什么要穿上這套鎧甲,它這樣堅|硬而冰涼,抱起她時一定會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吧? 我休息夠了。蘇綠當做沒看到他滿是渴望神色的目光,越過他,徑直向前走去。 少年有些失望地抿了抿唇,但很快就重新振奮了起來,如同曾經一般,快活地搖著尾巴跟在她身后。這一次,他跟得很緊很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她就再次消失不見。 就這樣,他們一前一后地走著。 直到兩人快進|入結界,有人終于抑制不住地喊道 等一 聲線卻在那神秘騎士少年的眼神中戛然而止。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只側過頭似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的森寒氣息宛若化為了實質,將所有人凍僵在了原地。他的發絲看來像是太陽,整個人卻宛如從夜幕深處走來,像是世間最純粹的黑,一瞬間染透了所有人的身心,讓他們察覺到了最深的恐懼。 所有人噤若寒蟬,在這一刻,他們感覺到了某種不自主感。他們的生命并不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而在他的手中。只要他愿意,他們沒有任何一人可以離開這里。 所以他們只能定定地注視著兩人的背影。 如若那少女像是一朵嬌艷的鮮花,那么他就是一柄守護著她的騎士劍,銳氣無匹,無人敢觸其纓。 直到兩人的身形消失,透明的結界再次化為了深黑的模樣,所有人才長長地出了口氣,甚至有人直接癱軟在了地上。沒有會笑他們,因為自身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個人是誰? 有人問。 卻沒人回答。 因為答案已然在所有人的心中。 但緊接著,又一個問題浮現在了人們的心中。 那個少女是誰? 為什么那個人會心甘qíng愿地俯首于她的腿邊,而她卻不屑一顧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她到底是誰? 很多人慶幸,之前并未對她動手;同時也有一些人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們出手了。 但這些,都和蘇綠沒有什么關系了。 她沒想過要報復,只是靜靜地行走在薩爾城那熟悉的道路上,惡說的沒錯,他真的把這里重建了,它看上去與她最后一次看時,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行走于其中,過往的那些記憶也都清晰地一一浮現于眼前。 但是,她清楚地知道 一切都過去了。 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全部煙消云散了。 而沉浸在記憶中走不出來的人,是沒有未來的。 沒有過去哦。在她的身后,金發碧眼的騎士如此回答說,瑪麗你還在,我也還在,一切就都沒有過去。 他也永遠不會允許它過去。 這一點,即便是她他也不想妥協。 因為一旦認輸,他就會徹徹底底地失去她,從此后,連她的影子都無法再觸碰到。 ☆、114 一切只是因為不愛 虛幻之光 一更 聽到他滿是固執意味的話語,蘇綠微皺起眉頭:阿爾德,你明知道 瑪麗!我把子爵宅邸也給修補好了,和過去一模一樣哦!我帶你去看好不好? 蘇綠緩緩轉過身,正對上他滿是懇求色澤的眼神,就好像在說求求你,不要說下去般,她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明知道gān凈利落地解決一切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她似乎還是沒有辦法忽視這目光。真讓人厭惡,這種優柔寡斷的qíng緒,但是她輕輕點了點頭,好吧。 少年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就像過去一般。那早已變得沉寂的金發和雙眸閃閃發亮,或者說,整個人都變得jīng神了起來。似乎害怕她反悔般,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而后牽著她快速地奔跑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歡樂的語調從他的口中蹦出:跟我來! 被動奔跑著的蘇綠注視著他的背影和二人牽在一起的雙手,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偽善。明明最終還是會給他一刀,現在又算什么呢?臨死前的最后一餐飽飯么? 但是,內心是不會騙人的。 她的確很在意他,但是,即便這樣不可能為了他永遠地留在這里。 成全他人不代表一定要委屈自己,起碼她做不到這一點。 不,想這么多漂亮話做什么? 說到底,也許真的只是不喜歡而已。 就這樣,手牽著手跑了一段路后,阿爾德突然說道:瑪麗,你累嗎? 還好。他跑動間其實一直很遷就她的速度,所以并沒有多累。 嘿嘿,看我的。少年一邊笑著,一邊將手指放入口中,而后chuī出了一個清脆而悠長的哨聲。 伴隨著這聲音,噠噠噠的馬蹄聲驀然響起,由遠及近。 那是一匹通體潔白的駿馬,唯獨額頭上有一點huáng色的毛,有些像小王冠,它依舊很眼熟。蘇綠記得,在成為騎士后不久,她把這匹馬送給了阿爾德,并且略調侃地對他說從此以后,你就是白馬王子了,當時的他不明所以,追問她什么叫做白馬王子,最初她敷衍著說就是騎著白馬的王子殿下,后來不堪其擾,簡單地說了下白雪公主的故事。 然后,阿爾德這樣對她說:瑪麗!如果真的是白馬王子的話,一定第一時間將你從城堡里接走,才不讓你被壞心的巫婆欺負! 她當時聽完這樣的話,只是不在意地輕哼:欺負我?你在開玩笑么? 小騎士被她的回答弄得目瞪口呆,但最終還是不得不嘆服:是啊,誰敢欺負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