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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籠罩在結界內的,是薩爾城。 那深黑色的屏障宛如夜色,遮蓋住了人們的視線,明知道星辰就在那里,卻無論如何都看不到。卻也因此,更加想要追尋,人類總是熱衷于這樣的探索。 結界的附近,早就被各個勢力分割殆盡。 也正因此,蘇綠一步步朝它接近時,早已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但現在的她,顯然并不在乎這一點。 她一步步地走著,步履不快不慢,無端地就給他人這樣的感覺稚嫩而小巧的身體中仿若潛藏著巨|大的力量,任何人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擋在她的面前。 等一下,前面你 有人試圖來阻止她。 讓開。 卻在這樣一聲輕聲后,如同聽到了主人呵斥的家犬般,主動讓開了路。 像這樣的qíng況,在路途中不斷地發生著,直到引起了有心人的主意。他們聚集在一起,如同一堵高墻般遮擋了她的道路。 小姑娘,這里并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名蒼老的男子如此說道,他臉上有著被歲月斧鑿出的斑駁痕跡。 也許是他的語氣并不算太壞,蘇綠的回答也不算太壞:那是誰該來的地方?說話間,她的腳步不停。 老人一時語滯。 沒人有膽量獨霸這里,因為它原本就是屬于所有人的。 哪怕心里想,也絕對不敢當眾說出來。 有個尖銳的女聲響起:和她廢話那么多做什么?直接動手就是了。 說的沒錯。 正好我還缺一件試驗品。 等下,說到底她還是個孩子,把她趕走就是了。 孩子?有膽子這么大的孩子么? 蘇綠嘆了口氣,再次開口,依舊是簡短的一句話:讓開。 然后,她順理成章地從這群人的中間走了過去。 但是,這次的當路人顯然比之前那批要qiáng大了不少,蘊含著jīng神力的嗓音只是讓其停頓了一瞬。她是要去見他,顯然不會在路上耗費太多的力量。很快,他們就反應了過來,面面相覷間,心頭涌起qiáng烈的危機感。 好可怕的少女! 任由她去的話,神的傳承 必須阻止她! 如果是一個人,那么恐怕早已出手了。 問題是,他們是一群人,顧慮太多的結果就是,誰也不肯最先出手,試探這個看不清深淺的女孩。 此時此刻,她仿若完全感覺不到來自身后的危險般,依舊一步一步地走著。不說話,連一個眼神都不曾施舍給任何人,仿佛他們根本不存在高傲到了讓人覺得可惡的地步。 因為蘇綠的心qíng并不算太好。 雖然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最初,她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但當終于需要面對一切,想著可能造就的結局,再遙想當年那個繞著她的腿打轉悠的可愛少年。畢竟幾乎算是她一手培養起的孩子心qíng能好那才叫怪事。 她心qíng不好的時候,總是喜歡讓其他人的心qíng也不太好。 雖然這是個壞毛病,但似乎沒那么容易改正,而且,她也沒想改正。 一只被jīng神力網兜著的小耗子,在她身后有氣無力地飄著。 兩人偶爾會用jīng神力進行jiāo流。 【你怎么突然不走了?】 【因為我累了?!?/br> 【】 下一秒,一道火墻在蘇綠的眼前升騰而起。 如若她剛才沒有及時沒有停下腳步,那么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盤不可以吃的碳烤人ròu。 終于有人對她出手了。 有了第一人,第二人第三人很快就涌現。 很快,她聽到了急速接近的風響,以及人們口中下意識發出的低吼。 蘇綠沒有動,反而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一瓶如同夜幕般漆黑卻又沉淀著銀沙的藥水,而后仰頭喝了下去。 幾乎是下一秒,她原本金色的發絲突然大片大片地化為了墨色,如同被濃墨渲染過的宣紙一般。而那雙與索蘭一樣如同大海般湛藍的眼眸,也徹底化為了深邃的黑。 女巫配置的藥水,當然也有解藥。 她已經不需要偽裝了。 風聲停息了。 在時間之神的面前,沒有人敢殺害雙黑的女xing,這是一條沒有明說出但所有人都必須遵守的禁令,已經被無數人用鮮血證明。 對于這樣的結果,蘇綠并不例外。 她的手指拂過臉孔,除去了最后一層偽裝。 但阿黛爾那張jīng致到了極點的臉孔出現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時,她聽到了許多吸氣聲。但這并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因為它并不是她的臉。 別以為用藥水就可以欺騙神!有人說道。 是的,曾經有人這樣做,但結果很慘,你不會想嘗試的。 蘇綠并不想和這些人解釋。 而且,她之前的話也不是謊言,這里人太多,地方太大,她走了太久,真的累了。 所以她不想動了。 于是,她看向還有一段距離的結界,用他人聽來悅耳無比的聲線說出了一句同樣在他人聽來可惡無比的話:現在出來,我可以少揍你一頓。說話間,她放開了被自己抓捕了許久的惡,他就如同被老鷹欺負了的小jī仔般,一溜煙地逃入了結界之中,去尋求母jī的庇佑。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個稱呼,傳說中的時間之神。 所有人下意識退了一步。 大家都認為她瘋了。 也有人覺得可惜,有著這樣一張漂亮的臉孔,結果卻是個瘋子。 是啊,不是瘋子,怎么敢說出這樣的話。 說來好笑,當時間之神還只存在于傳說中時,有不少人在酒后紛紛罵他是個傻X;但當其真正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敢這么說的人反而沒有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無知者無畏。 一旦知道的多了,也就隨即產生了敬畏之心。 幾百年前的事qíng雖然早已被流逝的時間洗刷殆盡,但當時烙刻在人們身體和靈魂深處的恐懼,卻沒有消失,反而隨著血緣,一代代地傳承了下來。 當然,這一點也有惡的功勞,他在興風作làng時,從不愿意讓所有人忘記本體的存在。并且幻想著某一天能夠主宰一切,將這個世界重新變成讓自己覺得快活的樂園。 可惜,還沒開始,就被某人一手給拍夭折了。 哭喪著回到本體身邊的他很哀怨:為什么你會喜歡上那么一個可怕的女人?就不能選擇一個柔弱可人的類型么?我因為你的緣故,一邊恨她,一邊又覺得很喜歡她,整個人都要jīng分了。不對,我原本就是你的jīng分,jīng分又jīng分這是鬧哪樣???! 那個人卻沒搭理他,因為他的心早已被喜悅充斥。 她來了。 漫長的等待終于結束。 她也終于再一次來到了她的身邊。 他早已沒有心qíng去搭理其他事qíng,他必須去迎接她,現在就去,立刻就去。 一秒都不停留。 掌控著時間的神靈自然從不會遲到。 所以 覺得自己又能看到一樁慘案的驚恐異常的人們聽到了腳步聲,沒錯,在他們看到眼前的美貌少女化為ròu醬并在心中暗自惋惜時,他們聽到了一個噠噠噠的腳步聲。 這個腳步聲與她之前的不同,顯得有些急促,到最后,越來越快,好像奔跑了起來。 讓他們愕然的是,這個聲音居然是從結界內傳出來的。 那里有人? 誰在那里? 什么時候進去的? 怎么進去的?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所有的答案都是未知。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qíng況,這瘋子一般的少女似乎也不怎么重要了,所有人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了結界的內部。也許是祈禱成為了現實,原本深黑色的結界漸漸地化為了透明,如同濃霧散開,露出了清晰的圖景。 那里是一座城。 一座如今只能在圖冊中才能看到的、滿是復古主義色彩的城市。 城中很空,每一條大街,每一道小巷,每一座建筑,都充滿了被歲月洗禮過的味道。卻又有無數朵怒放的鮮花點綴在街邊巷尾和店鋪的門邊,讓它于寂靜中充滿了一種無言的生命力,不至于顯得空泛,倒像是被人jīng心布置過的一般。一旦發現了這一點,就能察覺到,這座城市的每一個細節都是那樣完美,一塊磚、一捧土甚至是一朵花,都恰到好處地待在它應該存在的地方,多一分則過艷,少一分則過于素淡。 它是被神靈jīng心裝飾過的城市。 只為將它作為捧花,送給他最希望送給的那個人。 三更 一名身材修長的男子,奔跑在潔凈無比的街道上,直到接近結界,才仿若被什么擊中了般,停下了腳步。再然后,他如同被重新上滿了發條的木偶,一步步地朝結界的邊界走來。好幾步后,身體才像是滴入了機油的零件般,重新恢復了靈活。 他穿著式樣古老的騎士鎧甲,用早已失傳的秘法鍛造的銀色頭盔、盔甲、護腿以及戰靴,大紅色的披風自肩頭一直垂到腳踝,披風chuī起間,上面那某個屬于早已滅亡的國家的圖案若隱若現。 這身服裝看來并不沉重,反而很好地勾勒出了對方勻稱的身材。這個仿佛從歲月盡頭走來的男子,哪怕用今天的眼光看,也是非常符合審美的??磥聿⒉唤〈T甚至略顯纖細的身軀,能讓人感覺到其下蘊藏著的可怕力量。而他的周身還蔓延著一種凜冽的氣勢,讓所有人不敢直視他太久。 這氣息只是無意間泄露出來的。 他來見她,怎么會不小心地收斂起一切呢? 他甚至連每一個指甲尖都打磨成最圓潤的角度,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刺痛她嬌|嫩的肌膚。 蘇綠記得這身衣服,而且記得很清楚。 在他成為她騎士的那一天,他就是穿著這套衣物,跪在她的腳邊,虔誠地低下頭,任由她將一柄寶石裝飾著的華美的劍架在他的脖上,詢問他是否愿意奉上全部的生命,一生侍奉在我的身邊,當時的他毫不猶豫地回答是是。明明只是個約定俗成的儀式,他卻真的把自己的一切祭奠了上去。 她的目光微微柔|軟。 沒有人能討厭一個真正對自己好的人。 她也是一樣。 腳步聲漸漸大了起來。 人也近了。 除去心知肚明的兩人,所有人目光呆滯地注視著那從結界中走出的神秘男子,他穿著古老而繁瑣的盔甲,披風的邊緣布滿了早已失傳的某種紋路,在不知何時急促起來的風中獵獵作響。 一個可怕又驚人的猜測在人們的心中涌現。 卻沒有人敢攔在他的面前。 連質問都做不到。 眾目睽睽之下,他就這樣徑直走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