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不過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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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后,管甚快四十歲了。 時間過得很快,他的眼角已經染上了皺紋??粗翱谥凶约旱哪?,他覺得他越來越像管勤了。他們父子一直都習慣面無表情,可能正是因為這樣,他們習慣于聯邦這種冰冷的制度。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好像和東國的哲學沒甚區別。 又或許,哲學大都相似吧。 身后,李建成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屏蔽生成,房間里,鴉雀無聲。 “你們早就猜到了?”管甚給王清野倒了杯水,又給李建成倒了一杯。語氣平和,好像剛才和張靈秋的戰斗沒有發生過一樣,也不值一提。 城堡下,張靈秋正和同學們走向休息室慶祝。窗外依稀能聽見他們的歡呼聲,但在老師這邊,還有事情要做。 “大家都沒做過這種事,總感覺有點太明顯了?!崩罱ǔ陕柭柤?,拍了拍膝蓋上泥土。他上午剛從森林里回來,掐準時間來看管甚和張靈秋的戰斗。 “還不都是你?!蓖跚逡皼]好氣地說。李建成的能力實在有些克制管甚,再加上,連管甚也沒料到李建成會摻一腳。 這讓張靈秋贏起來輕松了不少。幸好管甚最后擲出了一棍,才讓結局不那么難看。 如果說他戰神榜榜首,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完勝,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放水。 “要查她父母失蹤的事情,怎么值得那么大費周章?”李建成才剛回到,很多事情不太了解。 “問題不單是她的家人?!惫苌踝雷由嫌幸环荽蜷_的文件,他遞給李建成:“是很多人的家人。當然,也包括我的家人?!?/br> 聽到這句話,王清野的臉不露痕跡的抽動了一下,像是一道苦笑。 李建成鄭重其事地接過,報告上,是“朋友”對十二區秘密之城的分析結果。 有一條暗線,連到了一區阿普爾市。把時間線拉長,就會發現十幾年來,地下賭場和不少失蹤案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王清野把他弟弟的消息告訴了他,也告訴了“朋友”。從目前的結果看,管二已經逃離了聯邦。那里有十三條密道通往鄰國,他沒有理由不逃。而且,聯邦在這個方向上的進攻受到重重阻力?!盁o名”為了保護管二,在國境線上犧牲了不少人。 一切的一切,看起來十分合理。 但管甚堅持要查。 他有很大的權限,十幾年來,王清野都不確定這個權限從哪里來。 現在他明白了,這是十五年前,管甚在戰神榜上許下的愿望。 他要找到他弟弟。 “這個愿望,我不能確定實現它的時間。您父親把他很好的藏了起來?!笔迥昵?,站在戰神榜下,“朋友”如是說。 “沒事,我可以等?!惫苌跹鲋^,語氣平淡。 “計算力是有限的,如果可以,占據戰神榜首的位置,不讓其他人許愿,你可以一直占用最多的資源?!?/br> “好?!?/br> 十五年后,管甚和當年似乎沒有什么區別。只是人到中年,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 “孫無情看到的那副畫面是一個突破點?!崩罱ǔ煞搅藞蟾孀钕旅妫骸暗歉怕屎艿?,你要去嗎?” 管甚沒有說話,打開辦公桌旁邊的一個長柜,里面,全是一模一樣的長棍。全部都由“朋友”特制,摻了特殊的合金,無堅不摧。 但他從這些棍子中翻出了一根特別的鐵棍,王清野看得很清楚,盡管上面有保養的痕跡,但和柜子里的長棍相比,顯得有些老舊。 管甚的故事,他們并不了解,只是知道他和“無名”組織有很深的淵源。 也不知道,他那身一往無前,不可一世的氣度從何而來。 武術這個詞,來自東國,已經傳承了幾千年。 但聯邦,只有一個管甚。 他拿出抽屜里的保養油,仔細的擦拭這根尋常的鐵棍。直到上面映出他的模樣,如此熟悉,卻又令人傷感。 “去?!?/br> 。。。 半個月前,十二區,地下洞xue。 “準備撤離?!惫芏е婢?,把肩上的曉議員遞給醫生??粗@個新建不久的設施,滿墻的計算矩陣,沒有一絲心疼的模樣。 這個地方,建起來,就為了給提烏斯學院發一條信息。 至于為什么,管二并不清楚,他只是執行者。 這里的計算機獨立運作,即使不聯網,利用前期收集的數據,依舊在盡職盡責地給管二提供逃離的路線。 “管先生,技術人員已經先走了?!薄盁o名”組織的成員湊上來,他們是最后剩下的戰斗力量。其中幾人,管二還親自教過。 劇烈的震動傳來,他最后甩出的棍子已經起到了作用。炸彈由震動觸發,不涉及聯網cao控,所以不會被“朋友”挖出來。 “哥,上面的店鋪怎么辦?”一個十分年幼的“無名”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扯了扯管二的衣擺。他指的是地面上那條唐人街,那里也有幾條密道通往這里,他家在上面開有店鋪,但據管二了解,他父親在前幾天和王清野的戰斗中被殺了。 那家店是賣燒臘的,東國傳統手藝。因為聯邦禁止宰殺活畜,所以也算一個違禁店面。 但管二去吃過,味道很好。 味道真的很好。 “要換地方了,你的手藝別忘?!惫芏嗣哪X袋,這個孩子大概才十四歲,卻已經自愿帶上了代表著“無名”的面具。 “你父親的事,我幫你報仇了?!蹦┝?,他又補了一句。 他心里清楚,王清野的實力,再也回不到從前。 而這個男孩的父親,當然,也再也回不來了。 頭頂已經震下了不少砂石,他拍了一下這個男孩,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內。白色面具下,他的表情有些痛苦。 他永遠做不到像父親和哥哥那樣,古井無波,冷酷無情。 但幸好,他還有這張面具。 他沒有名字,組織也沒有名字,很合適。 “準備好!按計劃撤離!”信號已經開始不穩定,管二只能靠吼來指揮?!盁o名”已經開始銷毀機房和資料,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 他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間,即使住宿區的空間很緊張,兄弟們也盡力給他劃出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打開衣柜,里面沒有衣服。 只有兩張黑白照片,還有兩個小香爐。旁邊的香所剩無幾,他算的時間很準,恰好用完。 管二點香的手有些顫抖,插香時,灰落到了自己的手上?;⒖谔?,早已經留下了一個了一個淺淺的燒痕。 然后,管二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無名”的面具應該是摘不下來的,因為擔心被聯邦抓到后會識破身份,也因為他們不想留給聯邦更多的信息。 但是管二的面具是特制的,真正起作用的,是覆蓋在臉上的一層薄薄的涂料,可以保證他走在街上,不被“朋友”認出來。如果確認管二的死亡,涂料里隱藏的毒素就會把他的整張臉燒毀。 “爸、媽。我們回來了?!彼谋砬楹芷降?,因為他記得,管甚去看母親的時候,也是板著一張臉,和管勤一樣。 他想起了某個下午,想起了某個約定,想起了那天的白云,像棉花一樣柔軟,卻又像病房的帷帳一樣傷感。 沒有更多的話,管二知道時間不多。嘆了口氣,把兩張照片收到衣服里,從角落cao起一根新棍子,戴好面具,大踏步離開了房間。 門外,另一個披著白大褂的“無名”在等著他。 “還習慣嗎?”他問道,沙土落到他的面具上,他卻依舊擺著酷酷的姿勢,靠在墻邊。 “我沒怎么用?!惫芏浪谡f自己恩賜的事情,頭也不回的往逃生通道走去。 “用的時候感覺怎么樣?”他追了上來,白大褂像披風一樣獵獵作響。 管二的身體素質用聯邦的標準算,已經達到八級,和他哥哥相差無幾。 但這個人還是很輕松地跟上了他。 “頭有點疼?!彼蠈嵒卮?。如果不解決這個人的好奇心,他可能又會被按在手術臺上摩擦。 “有多疼,能忍受嗎?你不要急,手術才過了半個月,你的適應性已經是很好的了。這個恩賜,之前沒有人能成功過?!边@個“無名”談起這個實驗便十分啰嗦,恨不得把衣服里的手術刀掏出來:“但還是要小心,大概十天之后,你就能自由使用了。不過也正是因為沒人用過,能把這個能力開發到什么地步,看你自己?!?/br> “他能讓我變快。這就夠了?!惫芏粗ㄍ哟髧奶由ǖ?,轉頭走向相反的方向。不少干部還跟著他,準備進行下一階段的任務。 飛行器上,躺著三個麻袋。每一個麻袋,都有兩個普通人那么大。 這大概是塞了三個胖子。 管二上前,確認了他們的身份,然后合上了艙門。 披著白大褂的“無名”站在飛行器外,沒有要一起離開的意思。 “祝你好運?!彼f:“讓一切,在概率之外?!?/br> “嗯?!惫芏掀鹆舜?,已經戴上了賭場老板的人皮♂面具。 “讓一切,在概率之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