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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因為不知道寒謹晟什么時候回來的緣故,他還是速度極快地解決完了這一餐,那只香噴噴的荷花jī只吃了一個jī腿,就給人放了回去。 不能吃太多,你再給我拿個墊子吧,我腿疼。rdquo;慕安言拉了拉繩子示意影朱把籃子拉上去,抬頭道:再去看看殿下到底怎么樣了,我什么時候能出來啊,這里有點黑hellip;hellip;rdquo; 好好好。rdquo;影朱滿口答應,他說:你把褲腿卷起來,墊子墊里面,別讓殿下看出來了。rdquo; 慕安言嗯rdquo;了一聲,不用影朱說他也會照做。 既然影朱能來,說明這里就沒有暗衛了,慕安言覺得雙腿又痛又酸,他撐著手轉過身子坐在地上,用勁揉著自己的腿,活血化瘀,再跪下去他感覺自己的腿都要廢了。 他卷起褲腿,伸手摸了摸,感覺膝蓋那里腫了一圈,伸手一模就是針扎一樣的疼,而且那針還應該是容嬤嬤專用長針。 又過了一會兒,影朱悄咪咪地來了,他熟練地甩下小籃子,嘆氣道:殿下現在還在書房里看書呢,看起來火氣還是挺大,我和影青又不敢進去hellip;hellip;影青給你fèng了個小墊墊,我在這里守著,你先睡一會兒,等到殿下來了我叫你。rdquo; 慕安言心說這小伙伴比起他還滑,從小籃子里拿出來了一個小墊子,一個小瓶子,甚至還有一條小褥子hellip;hellip;他有點無語,對著影朱道:怎么還有其他的?rdquo; 影朱啊rdquo;了一聲,說:這個啊,我順手拿的,你腿是不是腫了?腫了就抹點,藥我拿了影白的,你聞聞這藥味道大不大,被影白這么寶貝效果應該很好,先消消腫唄。rdquo; hellip;hellip;rdquo;慕安言有點感動,他知道影白是有多寶貝著東西的,知道影朱居然冒著巨大風險幫他偷渡,覺得不能làng費,所以他挖了好大一塊涂上了。 聞一下,什么味都沒有,抹上去只覺得雙腿一陣清涼,舒服極了。 果然是好藥,慕安言有點心癢癢,他說:還有褥子嗎?rdquo; 沒,rdquo;影朱沒好氣地說:你可別睡太好了啊,被殿下抓住了又該生氣了,這次要是能小病一場,保準殿下多大的脾氣都得收回來。rdquo; 這熊孩子居然打的這個注意,慕安言哭笑不得,他拿小墊子墊在腦袋底下,睡了。 第二日天還沒亮,慕安言就被影朱一石子砸醒了。 快快快醒醒醒!殿下來啦來啦!rdquo;影朱麻溜地扯扯小籃子,慕安言趕緊把小墊子小褥子都塞在小籃子里讓他提上去。 他聽到窗戶咯吱rdquo;一聲響,心里知道影朱已經跑路了,連忙手忙腳亂地摸索到自己的位置跪下,本來已經好受很多的膝蓋再次一痛,讓他差點疼得掉下眼淚來。 寒謹晟舉著一盞蠟燭進來。 他走路悄無聲息,推門的時候也是極其安靜,甚至都沒有帶起一絲風。 如果不是影朱提醒,慕安言估計他就要被抓個現行了,他揣摩了一下寒謹晟的心思,連忙做出來一副昏昏yù睡的模樣。 如果影朱還在估計得給他點個贊,不過可惜,影朱不在,所以看到慕安言的就只有一個人。 寒謹晟心里有些復雜。 他悄無聲息地走到了那小小一團身后,舉著燈,彎下腰,只看到了對方小半個側臉。 那雙靈動的眼睛早已經合上,眼睛下面有兩個明顯的黑眼圈。他小小的眉頭緊緊皺著,睡得很不安穩。 寒謹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他很生氣,氣惱對方不相信他,又有些自己都不想承認的竊喜,竊喜自己以后可以沒有后顧之憂。 慕安言裝睡裝得很辛苦,寒謹晟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兩道x光線要把他給透視了,讓他很難保持這樣有些難度的裝睡姿勢。 就在他想要醒來的時候,睡xué忽然一麻,然后他就真真正正非常香甜地睡了過去。 寒謹晟收回自己戳了對方睡xué的手,抱起來提一提,感覺這一團也不是太重,gān脆就自己把人搬了回去。 慕安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心qíng無比心塞。 他沒想到寒謹晟居然一言不合就戳睡xué!他還沒有醒來呢!他還沒有刷好感度呢!大好的機會就這么喪失了! 慕安言感覺他心好痛,腿很酸。 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好的機會啊啊啊啊啊啊??! 慕安言養傷就養了十幾日,寒謹晟和他似乎回到了曾經的關系,并且更加親密,甚至慕安言都不需要回自己的房間了,每天都充做抱枕被寒謹晟抱在懷里一起睡,冬暖夏涼,極為舒適。 日子平靜下來,寒謹晟除了暗中收權,結jiāo權貴之外,也都再沒其他的事qíng發生過。 直到寒謹晟十六歲這一年,一群宗室子弟去尋歡作樂,結果花樓失火,被齊齊燒死在花樓里。這些宗室子弟中,除了幾個重要藩王的世子沒來,其他人都聚齊了。 京城之中,頓時風起云涌。 慕安言已經長成了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他身姿挺拔腰肢勁瘦,如同一顆蒼松。當初包子樣的眉眼也已經長開,沒了小時候的那種可愛模樣,反而是劍眉鳳眸,薄唇高鼻,純得不能再純的純爺們臉。 雖然他身上還帶著幾分稚嫩,但是一身冷冽的血腥氣質,足以讓人忽略他的外表,直接戳一個冰冷無qíngrdquo;的章。 寒謹晟這四個伴讀rdquo;,也在京中風頭極勁,所有人都知道這四人名為伴讀實則為暗衛,個個身手凌厲殺人如麻,并且能力極qiáng。 尤其是最末的影玄,更是暗衛中的模范,堪稱完美的一把刀,絕對不會反噬傷到自己。 不過此時此刻,他卻láng狽極了,完全沒有旁人眼中的那種風范。慕安言咬著一方軟巾,身體緊繃,被寒謹晟取出腿背上的暗器。 他這次去執行任務,足足離開京城半個多月,好不容易做完了任務,聽到京城里的風聲馬不停蹄地趕回來,風餐露宿一連跑死三匹馬,差點去了半條命,生怕寒謹晟被種下了qíng蠱。 結果他卻yīn溝翻船,在回京期間遭遇不幸,遇上了一個江湖人,被甩了一身鐵蒺藜。 鐵蒺藜就是一個個小刺球,上面都是鋒利的鐵刺,扎在ròu里很難取出來,是暗算他人暗器榜排名前十的東西,物美價廉,還可以重復利用。 也就是幸好慕安言已經到了京郊,并且內力深厚,這才能支撐著跑回淮南王府。不然他早就在路上失血過多而死了。 慕安言從后背到大腿,密密麻麻扎滿了鐵蒺藜,活像是一只刺猬,寒謹晟看得毛骨悚然又心驚膽戰,他害怕其他人手滑,咬牙切齒地自己上陣。 唔hellip;hellip;rdquo;他露出整個后背,寒謹晟一個一個慢慢把東西挑出來,沒挑一個就能聽見他悶哼一聲。 噗通rdquo;一聲,一個鐵蒺藜被寒謹晟挑了出來,隨手扔在了一旁的水盆中。 那暗器上面還掛著幾絲血ròu,在本來就一片血紅的水盆里暈開一片艷紅色,讓顏色本來就紅的水再深了一分。 放松。rdquo;寒謹晟手里拿著刀子和白布,眼神冷凝。他五官極為俊美,嚴肅冷沉,穩重大氣,是天生的四爺臉。 慕安言緊緊咬著軟巾,有苦說不出,他額頭上滿是晶瑩的汗水,卻盡力放松身體,讓寒謹晟更好行動。 噗嗤rdquo;,又是一顆。 慕安言疼得全身是冷汗,衣衫都被汗水打濕。 寒謹晟眼神認真,一顆一顆把鐵蒺藜挑出來,甚至給慕安言一片血ròu模糊的背上敷了藥。 別動rdquo;寒謹晟看著慕安言繃緊的臀部,低聲道:我給你把褲子脫了。rdquo; 第149章 被沉湖的暗衛(八) 慕安言咬著軟巾,盡力放松,算是回答。 寒謹晟拿起一邊的剪子,沿著他腰線慢慢把鮮血浸透,緊緊貼在他身上的褲子剪開。 手掌下的皮ròu綻開,極為慘烈,哪怕是寒謹晟都忍不住皺了皺眉,他叮囑道:忍住。rdquo; 慕安言縮了一下腳趾,把臉埋在軟被中,勉qiáng嗯rdquo;了一聲。 寒謹晟拿著刀子,小心翼翼地挑入慕安言傷口處,他挑開血ròu,撥出鐵蒺藜,哪怕是十二萬分的小心,卻還是讓慕安言疼得發抖。 這種慢刀子細磨的鈍痛才是最折磨人的。 幸好慕安言當時被暗算時尚且在駕馬,因此他臀部只有靠近腰部的地方扎進了幾顆鐵蒺藜,其他地方都在腿上。 寒謹晟額頭上也都是汗水,他雙眼明亮,再把慕安言腰臀上的鐵蒺藜挑出來之后,又駕輕就熟地割開了慕安言腿間的衣物,然后把對方的命根子挪到一邊,才敢出手挑出暗器。 這折磨人的清理一共進行了兩個半個時辰。 等到最后一顆yīn毒暗器被挑出來,寒謹晟立馬用一塊軟巾在溫水里浸了浸,熟練地給慕安言清洗一身斑斑血跡。他差人拿來上好的傷藥和白紗,給慕安言身上結結實實纏了一遍。 寒謹晟問道:感覺怎么樣?rdquo; 慕安言頭上的汗水被盡數擦去,他勉qiáng笑了笑,臉色蒼白地道:還好。rdquo; 寒謹晟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己每到這個時候就像是個老媽子,連個丫鬟都不敢用,只能任勞任怨地把一室láng藉收拾好。 約摸一年前,慕安言執行任務回來也是受了重傷,寒謹晟暗地里叫了幾個魔教的神醫來查看,里里外外塞滿護衛護他安全。 那段日子寒謹晟正好處理了一個勢力極大的宗室子弟,他存心報復,甚至連寒謹晟都受了一點輕傷,更何況慕安言。寒謹晟把里里外外有可能是眼線jian細的人都查了一遍,卻沒想到最后的刺客居然是一個六歲就被買進來,在淮南王府待了八年的小丫鬟。 那個小丫鬟被派來照顧慕安言,抓住時機就上刀子捅!幸好她畢竟是第一次殺人,手抖發軟握不住匕首,刺得不深,這才沒讓慕安言被送回任務空間。 因為這次事qíng,寒謹晟生生驚出一身冷汗,從此以后,慕安言每每受個大傷小傷,寒謹晟就守在他旁邊寸步不離了。 最近幾日亂得很,你先別出京,就在這里好好養傷,rdquo;寒謹晟叮囑道:你也需要調理一二,最近別再亂來。rdquo; 慕安言悶聲悶氣地嗯rdquo;了一聲,他剛剛換聲,沒了那種清朗的少年音,反而像是著涼一樣的沙啞聲,因為平常就是個悶葫蘆,變聲期很快就能過去。 寒謹晟見他答應,嘆了口氣,推門出去叮囑人煮了湯藥,特意囑咐huáng連的劑量加大一倍,然后就又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