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白揚連忙扶住倒退了好幾步,差點坐倒在地上的夏初,納悶,這李依曉勁也太大了吧。 下一刻,整間辦公室里,響起了她的尖叫聲:“警察警察,你看見了吧,色狼的朋友也是色狼,竟然敢在警局里,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碰我,你剛才問我要證據,這種事,又沒做到最后,我哪來的證據,現在可好,證據現成的了?!?/br> 白揚和老李警察同時皺了皺眉,這李依曉反應怎么這么大,被害妄想癥? 夏初冷哼一聲,肯定道:“你吸毒?!币婚_始夏初就注意到李依曉面部有點畸形,他以為是整容之禍,并沒有想太多,直到注意到李依曉不正常的畏冷之后,再仔細查看李依曉得面容,才意識到她在吸毒。 一般與吸毒人員經常打交道的警察,或者具有醫學資歷的人,都能從人的面部看出一個人是不是在吸毒。 夏初剛才查看李依曉手臂,也是想找找手上有沒有針眼。 聽到夏初的話,李依曉猶如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尖利的聲音陡然停止,過了幾十秒,才慌慌張張的道:“你別胡說,我的律師馬上就要來了?!?/br> 白揚聳聳肩,意識到這是一個撬開李依曉嘴的機會,便道:“有沒有吸毒做一個尿檢就知道了?!?/br> 看李依曉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白揚又加了一句,“別一口一個律師,我也有律師,你誣陷我是色狼,算誹謗吧,你想的話,咱們可以法庭見?!碑斎?,白揚一向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在今天這檔子事之前,他從未跟律師打過交道。 不過容熹說過,他們公司有好些個法律顧問呢,相信容熹很樂意替他解決律師的事的。 李依曉沉默著不說話,白揚只好接著道:“你把你今天為什么誣陷我的真實原因說出來,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br> 白揚不認識李依曉,想必李依曉是收錢辦事的,可想而知,有一個人在她背后,收買了她做這件事。 如果有人要害你,而你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這不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嗎? 這也是白揚一定要搞清楚李依曉背后人的原因。 辦公室里靜悄悄的,落針可聞,大家都在等李依曉說話。 從剛才開始,老李警察就沒有再發一言了,他不說話,其實就是對白揚的變相幫助。 要說老李警察這輩子最恨什么人,沒錯,吸毒的人。 多少人吸毒,最后搞得家破人亡啊。 家破人亡,人間慘劇。 耐心的等了一會兒,李依曉突然往辦公室門口走,邊走邊撂下一句:“我不告你了?!?/br> 老李警察將剛端起來,還沒喝一口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陶瓷杯子與玻璃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音,茶水四濺,“你當警局是什么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李依曉在門口僵住了,但她沒有轉身。 白揚見狀接著道:“商場里的事被人放到網上了,你現在爆紅了,要不要我上網把你吸毒的事情也說出來?肯定讓你紅翻天?!蓖{這種事情,有時候還挺好用的,尤其是對待你的敵人的時候。 而且,說真的,白揚并不覺得李依曉值得同情。 她實在是太自私自利,她這樣做,很有可能會毀掉一個人,讓人一輩子背負污名,最終慘淡收場。 人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李依曉終于一臉頹喪的轉過身來。 她現在心里后悔死了,她是屬于那種演過很多戲,但沒有觀眾眼緣,一直紅不起來的明星,而由于她整過容,時不時的還得去整容醫院做一下“修補”,所以即便她和看過她戲的觀眾面對面,別人也不一定認的出來。 她太想紅了,做夢都想紅,但她又沒有好的資源。 娛樂圈有一些大佬吸毒,為了討好他們,所以,她才跟著吸毒,沒想到一吸,就戒不掉了。 她不像那些大佬們,有豐厚的財力,就在她口袋空空,面臨破產的時候,有一個人找上了她。 “那個人,穿一身黑,還帶著黑色墨鏡,我估摸著是個三十多歲的成熟男人,但我沒看見他長什么樣,他給了我一百萬,條件是讓我在公眾場合說你是色狼?!?/br> 事實上,等黑衣男把條件一說,白揚的照片一亮,李依曉連一秒鐘都沒有考慮,就同意了。 后來當她知道白揚是東大的學生之后,更是欣喜非常。 東大在讀高才生,人還長的那么帥,當眾做色狼,這一系列字眼在網上能造成多大的轟動用腳后跟想都知道。 如果再加上她李依曉得名字,她李依曉將會一夜之間紅遍全國,博得無數人的同情,片約滾滾來,光是想到這種風光的場面,她的內心就激動不已。 所以在商場的時候,她才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她似的,大聲的把自己的名字念了出來。 當然,當時她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后悔。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你們讓我走吧,我吸毒那事,求求你們別往外說,”李依曉懇求的看著白揚,再沒有之前得意囂張的姿態,反倒像是一朵水分盡失枯敗凋零的花,“那個人讓我想盡辦法拖住你,一切都是對方指使我做的,現在事情說開了,我們私了行不行?我可以微博置頂道歉,說這是個誤會,至于賠償,你想要多少賠償我都可以出?!?/br> 李依曉說的話,五分真,五分假。 其實黑衣男只是讓她拖住白揚而已,鬧到警局,把事情鬧大,是李依曉自己做的決定,她當時想的是,事情鬧的越大越好,這樣人們的關注度才會高,事件的影響力才會大,她李依曉也會更加紅,說不定此次事件過后,還可以撈個什么反色狼愛心慈善大使當當。 “那個人讓我想盡辦法拖住你”這一句話讓白揚心里咯噔一聲,他那時準備跟夏初一起吃點東西就回家的,拖住他,是不是拖住他回家的腳步的意思? 天,黑衣男不會想對他家做點什么吧! 遭了,不知道容熹有沒有回家?撞上了黑衣男怎么辦?容熹毫無準備,黑衣男又神秘莫測,危險! 白揚臉色白了白,趕緊給容熹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聽。 正在開車的容熹便聽到了白揚顯得慌張的聲音,“你沒事吧?” 容熹趕忙緩聲道:“我沒事,沒事,你遇上什么事了?” 白揚松了一口氣,問道:“你在哪兒?”得先阻止容熹回家。 容熹:“去醫院的路上······?!?/br> 白揚陡然拔高了聲音,“去醫院的路上?你受傷了?” 容熹輕聲安撫,“不是我,別擔心,是我公司的一個高層,今天剛從外地出差回來,然后就出了車禍,我這個做老板得去看望一下?!?/br> 白揚覺得,今天的心情,怎么跟坐過山車似的,他的小心臟喲。 聽到容熹沒事,小心臟總算落回原處,白揚快速將自己遇上的事兒說了一遍,得出那黑衣男,像是在故意把自己和容熹調開,阻攔他們回家這個結論,兩人約好,容熹過來接白揚,然后兩人一起回家便掛斷了電話。 網絡上的人大多都是人云亦云的,他們不知道真相,卻非常堅持自己以為的真相,白揚這事兒一出,網絡上的人肯定各種口誅筆伐,用盡各種惡毒語言,即便李依曉本人微博置頂道歉,部分人對白揚的謾罵也不會停止。 容熹調轉車頭,第一時間給自己公司的法律顧問打了個電話,之后,又給公司的另一位高層去了個電話,讓對方代表自己去看望一下出車禍的高層,而他自己則驅車駛往警局。 于是,李依曉人還在警局辦公室呢,就收到了容氏集團的法律通知書。 白揚嘴角翹了翹,容熹要為他出頭,他沒有理由阻止。 李依曉不是想把事情鬧大嗎,這下子當真是如她所愿嘍。 至于她吸毒的事,即便白揚和夏初不說,警方也不可能不追究的。 夏初也快意的咧了咧嘴角,只想說,容熹辦事,他很放心。 周然的朋友就是這么給力。 白揚和夏初在警局門口等了一會兒,容熹的車就到了。 自家小二層大門緊閉,保持兩人離開時的樣子。 但花園卻是一片狼藉,所有的花兒草兒都被連根拔起,濕漉漉的泥土被從下面翻上來,整個花園像是被人重新開墾過一遍。 白揚心疼的扶起梔子花樹,昨天還在盛放,今天花朵就已經全蔫了。 容熹小心的推開門,客廳看上去跟往常沒什么兩樣,但細心一看,就會發現,很多家具都有被移動的痕跡。 兩人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檢查了一遍,發現并沒有少任何東西。 互相對視一眼,家里肯定有人進來過,而且還花了大量時間在家里翻找過,但對方卻沒有帶走任何東西,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對方在找些什么呢? 白揚琢磨了一下,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道:“我們要不要報警?哎,我今天跟警局可真有緣?!?/br> 容熹沉吟了片刻,道:“家里沒有東西被偷,即便報警,警察也只是過來立個案而已,再說,你覺得光顧我們家的這個人,真是個小偷?” 白揚一想,也是,便放棄了報警的想法。 再者,今天兩人都累了,實在沒有精力再應付警察了。 天色已黑,月亮高懸,容熹道:“這屋子不安全了,對方沒有帶走任何東西,但對方有可能留下了什么東西,明天我找人將這房子里里外外清掃一遍,花園也重新弄一下,今晚咱們回老宅住吧?!?/br> 白揚點點頭,只能這樣了。 不過其他的事情可以等明天再弄,花兒樹兒這些植物卻不行,兩人只好費了一把力氣,將花樹、果樹重新放回土里,并澆上水,才安心離去。 撈起土豆兒,白揚和容熹驅車前往容家老宅。 白揚是在書房的桌肚里找到土豆兒的,這家伙睡得四腳朝天,好不愜意,仿佛外面天塌了也妨礙不了它黑甜的睡眠,倒害的白揚心憂一場。 容家老宅,睡覺前,白揚想到了什么,連忙將自己的背包拿過來,一邊從里面往外拿東西,一邊對容熹道:“我今天給你買了好幾件禮物呢,袖扣,領帶夾,啊呀,還有一件襯衣,包里放不下,就用袋子裝著,好像、好像落在警局了,回頭讓梁辰帶回去,再讓梁景帶學校去,我去找梁景拿,嘿嘿?!?/br> 拿出裝著袖扣和領帶夾的包裝盒,白揚本打算將背包放回沙發上,這時,指尖卻觸摸到一抹冰涼厚重,手頓了頓,白揚將檀木盒子從背包里拿出來,緩緩打開,輕聲道:“七彩祥云玉符筆?!?/br> 容熹也恍然明白過來,“也許對方找的就是這支符筆?!?/br> 只不過對方千算萬算,卻沒算到,白揚的這支玉符筆是從不離身的。 即便外出,也會習慣性的背著這支裝著玉符筆的背包。 拿出玉符筆,它在燈光下發出璀璨的光芒,哪怕它只是一塊普通的翡翠,也是世間難得的珍寶,更何況,它還是世間已知的唯一的能引動天地之氣,凌空制符的符筆。 在某些風水師心目中,它也許勝過一切。 白揚心中隱隱有個猜測,“你說,今天的黑衣男,有沒有可能就是制造奪壽、曇姬木偶、奪運事件的幕后之人?” 容熹臉色凝重的點點頭,白揚曾經跟他說過,他懷疑制造這三起事件的幕后人可能是同一人,之前他們連幕后人的一絲線索都沒有,而今天—— “我們跟幕后人失之交臂?!?/br> 白揚倒是看的很開,今天沒有人受傷,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被子一掀,招呼容熹,睡覺! 第二天容熹沒有去公司,兩人吃過早飯,就和容羽一起,帶著安安在花園里玩耍,享受清晨的寧靜致遠,容家的管家卻突然跑過來,遞給白揚兩封只在正面寫著“白揚”兩個字的白色信件,說是剛剛一前一后被人送到容家門口處的。 白揚覺得有點奇怪,這年頭,已經很少有人寫信了。 他在網上買東西,都填的學校的地址,或者長嶺街的地址,從沒有填過容家的地址。 而且,他昨晚才住過來,今早就有人把信送到他手里,如果這人不是在監視他,那么就是這人,非常了解他的近況。 白揚傾向于后者,如果有人監視他的話,容熹和自己應該都會發現。 兩封信的信封上的字跡完全不一樣,再聯想到,這兩封信是一前一后被送來的,說明,這兩封信是兩個不同的人送過來的。 白揚打開第一封信,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游輪船票,游輪的名字是白鯊號,出航日期是——7月27號18點整? 今天就是7月27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