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容羽手指快速在電腦上敲打著,電腦原本是拿來給安安放動畫片的,片刻后驚呼道:“我天,今天確實有一個名叫白鯊號的游輪出海,出海城市是海市,從這里趕到海市,最最起碼要5、6個小時,要去的話,現在就得出發了,完全不給人考慮的時間??!” “還有啊,我查到了白鯊號乘客名單,你們猜怎么著,乘客全是世界名人,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富豪,a國的政要,b國的世界巨星,就連世界臭名昭著的毒販子、黑手黨的名字都在里面,真是魚龍混雜啊?!?/br> 白揚懷疑的看著容羽,“名單不都是保密性質的嘛,你怎么查到的?” 容羽得意的笑,“我最近跟計算機高手學了幾手,黑進這個郵輪的官方系統,小意思啦?!?/br> 容熹道:“不要去,這艘郵輪集結了這么多的有錢有勢之人,很有可能是賭博性質的郵輪,而并不是普通的旅游郵輪?!边€有一句話,容熹沒有說出來。 郵輪駛出公海,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失蹤那么幾個人,回來查都沒法查。 白揚猶豫,這也許是他唯一一次,直面幕后之人的機會,他心里有這個預感,這張船票是幕后之人特意送過來的。 想了想,白揚打開了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里只有一張白紙,白紙上僅有三個孤零零的大字:不要去。 白揚心里一抖,霍然站了起來。 爺爺留給他一些古籍,古籍上空白處,偶爾會出現一些注釋,寫注釋那人有一個明顯的特點,他喜歡將一豎的豎,寫成豎勾,就像“不要去”的“不”字,底下就帶著一個小小的勾。 在珍貴古籍上做注釋的那人,爺爺說過,是他的爸爸小時候寫的,那個小習慣一直到長大之后,都從沒有變過。 白揚歉意卻堅定的看著容熹,“我一定要去?!?/br> 有一些猜測,白揚沒有跟容熹說過。 他曾經想過,那幕后之人有沒有可能就是爺爺的師弟呢?他恍惚記得,爺爺說他的師弟姓袁,具體叫什么,白揚就不知道了,爺爺還說過,袁師弟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征,就是他的左耳沒有耳垂,戰亂的時候,被人一槍崩掉的。 很明顯,爺爺的這位師弟現在還活的好好的,所以,白爸爸也就是白禮昀的愛妻早亡之仇,還沒有報,所以,白禮昀這么多年來,才從來沒有出現過。 現在,白揚很確定,那三起事件的幕后之人,就是袁師弟。 因為這兩封一前一后到來的信。 白禮昀是在追蹤袁師弟!所以得知,袁師弟給白揚寄來了船票,所以才來信提醒他不要去。 但,如果知道袁師弟就在白鯊號上,白禮昀一定會登上這艘郵輪的。 白揚不能讓白禮昀一人這樣冒險,所以他必須去。 容熹沉默了一下,突然摟著白揚肩膀,笑著道:“那我一起去,別說拒絕的話,你擔心你爸,我還擔心你呢,我武力值不錯,打架用的上,我游泳也不錯,最不濟還能帶著你游泳跑路呢?!?/br> 他突然捏了捏白揚的胳膊,嘀咕道:“平時叫你多鍛煉,你總是躲懶,等咱倆這次回來,我要給你制定個鍛煉計劃,這一次我可不會對你心慈手軟?!?/br> 兩人對視,齊齊笑出了聲。 容羽舉手,剛想說話,就被白揚和容熹兩人異口同聲的“不行”,給逼回去了。 容羽撇撇嘴,道:“我又沒說要一起去,你們反應這么大干嘛?!笔聦嵣?,他本來是想說,他也想一起去見識見識的,但鑒于這次的事情,安危難測,想也知道,容熹和白揚是不可能讓他去的,所以才臨時改了口。 “我想說的是,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一下八卦協會,讓他們聯系一下政府,讓政府派人處理,人多力量大嘛?!?/br> 白揚想了想,道:“那你做這個聯絡人,興許政府早關注了這個白鯊號也不一定?!?/br> 政府確實在暗暗關注白鯊號,這么多大佬突然來了自己國家境內,想不重視都不行。 要知道,這些人可是在本國境內登船的,若是這艘船出了什么事情,那是很有可能引起國際局勢動蕩的。 白揚背上背包,便和容熹緊鑼密鼓的趕往海市。 終于在傍晚18點前,成功登上白鯊號。 當然,容熹的船票,是容羽聯系他那位計算機高手好友,黑進白鯊號的官方系統,額外添加上的。 白鯊號全身雪白,跟碧藍的海水、天空,相映成趣。 今天天氣同樣的好,朗日晴空,微風輕拂,伴隨著長號聲,白鯊號正式起航。 白鯊號內里豪華無比,各種娛樂設施應有盡有,兩人找到自己的房間,把東西放下后,才驚覺今天一天,都在奔波中,除了早餐,午餐僅吃了幾塊干面包,現在肚子里是空空如也。 反正已經跟那袁師弟同在一張船上,接下來,只要兩人費心,將那袁師弟找出來即可。 白揚和容熹內心的焦躁便平靜下來,準備徐徐圖之。 進了浴室,洗盡一身塵土,兩人出發前往餐廳,先祭自己的五臟廟。 此時正好是晚餐時間,餐廳里幾乎座無虛席。 兩人點好餐,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開吃。 剛吃沒幾口,一個非常不識相的聲音在白揚和容熹頭頂上方響起,“這不是容總嗎?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br> 來人冷笑一聲,接著道:“容總不是一向潔身自好嘛,別告訴我你是單純來旅游的?!?/br> 他又斜眼打量了一會兒白揚,摸不透兩人之間是什么關系,話到嘴邊的冷嘲熱諷便吞了回去。 要知道能登上這艘游輪的人,都不是什么簡單人物,他雖然很想打擊打擊容熹,但還沒蠢到,隨隨便便就給自己樹立一個強大的對手。 然后,來人就見到容熹和白揚同時臉色怪異的盯著——他端著食物盤子的手。 來人臉色立刻變了變,比調色盤還要精彩。 他端盤子的手,剛好與端坐在位子上的容熹和白揚的視線平齊! 雖然容熹和白揚一句話都沒說,但那怪異的表情,讓他想發毛,同時,又讓他覺得屈辱。 他的個子跟嬌小的女生差不多,他也最是忌諱別人瞧不起他的身高。 來人當即恨恨的剜了兩人一眼,端著盤子咬牙切齒的走了。 白揚叉了一塊牛排送進嘴里,閑聊一樣的對容熹道:“你有沒有注意到······?” 容熹淺酌了一口紅酒,輕輕頷首,“他左手中指上,有一個跟范驍一樣的細線指環?!?/br> 很明顯,剛才來找茬的這人,也中了“命懸一線”邪術。 白揚裝作不經意的環目四顧,片刻后,他倒吸一口涼氣。 “這船上,除了服務人員,粗略估計有一半人都中了命懸一線,我以為從慶城回來后,命懸一線事件也將告一段落,沒想到······?!?/br> 餐廳里,來來往往的有頭有臉的人,大多都帶了伴侶過來,另一半沒有中命懸一線的人,就是他們的伴侶。 在某個領域極其出類拔萃的人,可以說,都是非常有氣運之人。 而現在,這些大氣運之人,被網羅在同一艘郵輪上,還都被施了命懸一線之術,天,這位袁師弟到底想干什么? 容熹臉色也很難看,他滿含深意的道:“這些人,除了擁有大氣運,他們還有另一樣東西?!?/br> 白揚茫然,“什么?” 容熹道:“錢。這些人個個都身家不菲,他們登上這艘帶有賭博性質的船,就說明,他們還帶了大量金錢過來?!?/br> 去公海上賭博的人,大多帶的都是現金。 白揚點點頭,有道理,不過,“剛才那人跟你是什么關系?” 容熹無所謂道:“沒合作成功的商業上的人而已?!?/br> 白揚瞇了瞇眼,“不對吧,商場上,不是流行什么買賣不成仁義在么,即便沒合作成功,也不該是這種態度吧?!?/br> 容熹有點尷尬,連忙塞了一口牛排進白揚嘴里,“快吃,吃完了咱們到三樓去?!编]輪上的賭場在三樓。 是的,白鯊號上,特特劃出一整層,充做賭場,這是兩人上船之后,從服務人員那里得來的消息。 白揚嚼著嘴里略有點麻辣的牛rou,瞄了容熹一眼,算了,大敵當前,不跟他一般計較了。 容熹松了一口氣,剛才那人曾經想跟他談一筆生意,那筆生意倒是正常生意,但他查到剛才那人背景不干凈,還喜歡干一些在貨物中夾帶私貨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坑慘,容熹理所當然的拒絕了他。 可沒想到,這人并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反而提出要將meimei嫁給他,加深雙方的聯系紐帶,最后自然也被容熹拒絕了。 之后,這人就覺得容熹太不上道,喜歡三不五時的給他找點麻煩,梁子也就這么結下了。 這還是容熹剛退伍那會兒的事,說出來挺尷尬的,而且也沒意思,容熹不想說出來污了白揚的耳朵。 吃完之后,兩人去甲板上散了會步,吹了會海風,等游輪上所有的燈都亮起,整個船上籠罩著三樓賭場里熱鬧的聲音之后,兩人便牽著手,往三樓走去。 推開厚重的大門,賭場里群魔亂舞的聲音瞬間傾瀉而出,幾乎震痛人的耳膜。 往日或西裝革履、或禮服加身的政要富豪們,在這里,與城市地下賭場里賭瘋了的賭徒們沒什么兩樣。 每一張桌子上,都堆滿了厚厚的籌碼,刺激著人的腎上腺素。 白揚和容熹一張張桌子看過去,最后將視線投注在坐在整個三樓最中心位子上的,一個三十來歲的著黑衣壯年男人身上。 他指尖燃著雪茄,正在跟桌上的人玩梭哈。 他每一場都將籌碼全部推出去,然后每一場都大喊“梭哈”,收割桌上所有人的籌碼。 他看起來隨性不羈,但是卻運勢逆天。 容熹喃喃道:“運勢逆天,這一點符合,但,如果幕后之人是袁師弟的話,我們要找的人應該是個跟你爺爺差不多大的老頭才對啊?!?/br> 白揚緊緊盯著這個手氣好的不正常的男人,深深的道:“他就是袁師弟?!弊蠖鷽]有耳垂,并且—— “你看看他頸部以下的皮膚?!?/br> 容熹皺起眉,袁師弟臉上的皮膚像個三四十歲的壯年男人,但他頸部露出來的皮膚皺皺摺摺,像蒼老的樹皮,目力極好的容熹,甚至還能看到幾塊黑點,那是——老人斑。 “他整容了?”容熹道,這是他唯一能想出來的答案。 “不是?!卑讚P道,自看見袁師弟現在的樣子起,白揚就想通了所有的一切。 “奪壽,奪取那些小孩的壽命,累加在自己身上,這樣,理論上來講,袁師弟就有了悠久漫長的生命?!?/br> “但是這只是理論上,人是rou體凡胎,身上的各項功能會自然老化,所以就有了曇姬木偶事件?!?/br> “曇姬木偶事件,是實驗,壓縮一個人的生命力以保持年輕化,對于袁師弟來說,他現在最不缺的可能就是壽命,但很顯然,這些壽命并不是他己身的,所以導致他的身體部分部位年輕化,也就是說,這個實驗有了后遺癥?!?/br> “再加上奪運事件,這人難不成想······?!?/br> 容熹接話道:“長生不老,洪福齊天?” 白揚瞄了容熹一眼,點點頭,容熹好可怕的總結能力??! 容熹得意于白揚看他的帶著點不忿的小眼神,接著道:“那么,這樣看來,袁師弟的實驗沒有成功,所以他想要你手中的玉符筆?雖然不知道玉符筆有沒有讓他長生的效用,不過玉符筆確實能引動天地之氣,與天地自然產生共鳴的,他昨天去咱們家偷玉符筆,但沒有找到,所以索性給你一張船票,讓你送上門來?” “唔,應該是這樣的?!卑讚P郁悶道,容熹真是一通百通,心思玲瓏??! 今年白揚和容熹再一次一起去了帝都郊外的山里看望小猴子們,給它們帶去了不少的香蕉和桃子,當然,回來的時候,兩人也帶回了小猴子們給的禮物——將近兩瓶的猴兒酒。 其中一瓶,分成了三小瓶,分別送給了容老爺子、容大哥和容二哥。 另一瓶兩人自己享用。 白揚沒有酒量,容熹就要求他若要喝酒的話,必須他在身邊的時候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