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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確實是個美艷動人的女吸血鬼,不過看起來有點不大對勁,她明顯對女裝的何修的興趣要大于宇都宮之介,那種火辣的目光令何修感到頭皮發麻。 不得不說,吸血鬼的世界實在是有些詭異得莫名其妙。 儀式結束之后,何修被宇都宮之介抱著進入了裝飾典雅的傳統歐式婚房。 而現在,正和他面對面坐著。 青木,我很滿意你今天的表現,宇都宮凝視著何修,對方簡直美得令他移不開眼。 那是一個馴服的,漂亮的,只屬于他的新娘。 何修摘掉了頭上的假發,他實在是不怎么想繼續扮演那個被宇都宮之介耍得團團轉的可憐家伙。 于是微微一笑,問:王,如果我的表現取悅了您,能否允許我見一面跡部凜。 他用的稱呼是跡部凜,而不是抓到的那只變種。 如何修所料,宇都宮的臉色瞬間變了,那原本優雅地jiāo疊著的雙腿也放了下來。他不帶一絲溫度地提醒道: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如果你想那個變種活得更久一點的話。 何修聽著他的話,手指輕輕摩挲著虎口,幾乎可以肯定了心底的那個猜測。 在他面前的是吸血鬼一族的王,他的異能甚至可以控制一切生物,還有什么做不到的。 但是,為什么? 利用那段記憶將自己耍得團團轉,這位王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真的會是上一世的釋空嗎? 閉上眼,再睜開,何修猛然從宇都宮之介紅寶石的瞳仁中看見了自己的臉,忽又萌生了一個念頭會不會這些世界里有著與自己一樣xing質的存在? 當一個猜測被驗證,隨之而來的疑問越來越多地擺在了他的面前,何修漸漸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 宇都宮之介什么時候消失在房間里的,何修完全沒有印象了。 當他從那一連串的猜疑和困惑中走出來時,這偌大的富有làng漫主義氣息的房間內,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了。 窗戶是敞開的,暗紅的簾幕被chuī起了一角。他從那張小天鵝絨椅子站了起來,來到窗前,迎面微涼的夜風令他脹痛的頭腦稍稍緩和了一些。 圣薇安的夜很美,庭院里拂過夾雜著櫻花味的清新甜美的氣息,柔和的燈將那片絢爛如云的粉白映得透亮,綻放著勃勃生機,仿佛黑暗從來沒有沾染過它們。 何修就這么在窗前靜靜地佇立良久。 直到,身后貼上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那帶著絲絲血腥味兒的氣息使何修感到危險,他本能地離開那個懷抱,不到一秒的時間之后,重新出現在了房間內離那窗口最遠的地方。 跡部凜,何修看清了窗前站著的那人,但并未放松警惕。對方還穿著在秋葉原消失之前的風衣,黑色的鞋染著血跡。 可笑又無趣的偽裝。 你為什么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跡部凜低聲道。 只是很意外。 那只純血種被我引開了,你愿意和我走嗎?跡部凜用他那雙黑得純粹的眼眸與何修對視著,良久,低低地喚了他一句,修。 是修,不是修彥。 不得不說,跡部凜的這句話令何修產生了動搖。他注視著對方俊美的臉,猛然發覺這張臉從剛見面的七八分相似,變成了現在的一模一樣,甚至比他腦海里殘留的畫面更加清晰分明 何修越發感到迷茫了。 為什么這個人所擁有的記憶,比他能描繪出來的還要細微得多? 如果他不是釋空,又該作何解釋? 你想起來了?何修喃喃地問。 跡部凜點頭,抓過他的手輕輕一吻:我會向你解釋,但不是現在。 何修的心開始松動,最終閉上了眼,低低地嘆息道,我跟你走。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愿意去試一試,即使,現在的你這么陌生。 何修被跡部凜帶離了圣薇安。 他們出了戶都境內,一前一后在松濤澎湃的叢林間飛奔了很久,直到仿佛來到了世界的盡頭慘淡的月色下,矗立著的那座陡峭的山崖。 跡部凜忽地停下了腳步,后背瘋長出了碩大的兩翼,他騰空抱起何修飛向了那雄踞在山崖之巔的黑色城堡,它的構筑仿佛歷經了千萬年,在時間沉淀下顯得越發古老和幽暗、彌漫著神秘氣息。 何修像是被奪去了呼吸,雙眼一瞬不瞬地望著山崖之巔。 那座吸血鬼城堡正是《血族》中提到的,男主對女主進行初擁的地方。 跡部凜咬破了手指,將血涂在了城堡那厚重而銹跡斑斑的半圓形拱門上,血迅速滲入了門內,隨后,那門便詭異得動了起來,像是活過來了一般,伴隨著銹跡脫落、緊閉的門扇上紋路逐漸清晰,它緩緩在何修與跡部凜面前打開。 一股微微濕冷的氣流迎面而來,何修皺了皺眉。這座城堡內光線極為暗淡,只能勉qiáng看見周圍有燭火忽明忽暗地亮著、空dàngdàng的唯有雕著奇怪紋路的大理石立柱和各種形狀的拱頂。跡部凜執起了何修的手,邁開步伐走了進去,沉重的門扉隨即在兩人身后合上。 為什么偽裝成一只變種? 何修淡淡地開了口,聲音回dàng在空闊的城堡內,吸血鬼的雙翼是純血才有的返種現象。 我只是想接近你。 跡部凜沒有看何修的眼睛,他似乎還是不想承認自己就是宇都宮之介。何修感到無奈,難道是源于吸血鬼王的莫名其妙的高傲和尊貴? 你說你記起了一切,那么,是這一世的,還是上一世? 跡部凜把臉轉向何修,說,全部。 他的手撫上了何修的臉頰,但也只是碰了一下就很快松開了,何修看到他那雙漆黑的眼中流露出的一絲淺淡的溫柔。 修,我終于等到你了。 他輕輕地嘆息,目光像是沉淀了千萬年的思念一樣柔軟。 何修動了動唇,喉嚨里說不出話來。 如果上一世結局是既定的,我很慶幸,先離開的那一個是你,跡部凜背過身,何修看不到他的表qíng,只能聽到他空寂的聲音在黑暗中回dàng,沒有怨憤、沒有絕望永遠不會知道墮落的滋味。 何修聽著聽著,鼻子突然就發起酸來,他仿佛透過跡部凜的背影看到了前世被那熊熊紅蓮業火中燒灼消散的自己,他從來不敢回憶那一幕,但是現在突然就釋然了,因為他終于能夠確定,那個人從來都不是一場夢。 而現在,真真實實地存在在他的面前,盡管那人自己還傻傻地懵懵懂懂。 釋空 跡部凜聽到他的呼喚,回過頭沖他沉聲說,這里是我這一世最初醒來的地方,走吧,你也許會想去看一看。 他的話轉得有些生硬。 何修其實已經隱隱從跡部凜的敘述中猜到了上一世釋空的結局,那個本該普度眾生的佛子但是他不敢去想,更不敢去問,只能彷徨地牽著跡部凜的手,隨著他一步步朝城堡的深處邁去。 與剛進門的空曠和森然不同,進入大殿后,視線陡然明亮了起來。 間隔距離極短的石雕柱上,嵌入的鮮紅燭蠟在火焰的明滅中緩緩地流淌著,這里滿是奢華而古老的家具,像是古世紀高貴優雅的貴族們的居住地,大殿的盡頭,暗紅色的地毯沿著長長的樓梯一直蔓延到上層。 何修隨著跡部凜拾級而上,他看到了樓梯兩旁一個個擺放齊整的透明水晶棺,里面是鮮活如生的漂亮的臉,他們無一例外均安靜祥和地閉著眼,唯有棺面厚積的灰塵和蛛網微微掩蓋了他們的美。 何修心里涌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恐慌,他無意識地抓緊了跡部凜冰冷的手。 這種恐慌,在他看到樓梯盡頭那詭異的空棺后,被放大到了極限。 那具空棺并不像他們平時所睡的那種,盡管華貴,卻處處透著一股濃烈到極致的死亡與永恒的氣息,仿佛一旦睡進去,就再也不會醒來。 我討厭這里。何修抿著發白的嘴唇說。 跡部凜松開他的手,走了過去,輕輕撫摸那空棺上古老而美麗的圖騰。何修依稀從《血族》的相關描述中認出來,那是宇都宮家族的圖徽。 空棺之上,懸垂著一個形狀古怪的容器,里頭隱隱約約傳來了滴答、滴答的聲音,同時散發著一股特殊的氣味。 那是什么?何修不安地問。 是圣水,跡部凜說,對吸血鬼來說是一種劇毒的液體。 我記得我對你說過,我是不死的。 何修一怔,猶疑地點了點頭。 我的身體無論受到多重的傷害,哪怕被燃燒殆盡,只要還剩最后一滴血,都可以再生。跡部凜緩緩地解釋,漆黑的眼沒有任何qíng緒,只有圣水,能夠凍結我的生命,就像這里的每一具尸體,即使他們的ròu身長存,但軀殼里的靈魂已經消亡。 何修不解:為什么不將它毀了? 為什么要將它毀了?跡部凜輕聲反問,當你的靈魂被困在一個軀體里很久很久,久到你自己都膩煩的時候,它會是最好的解脫。 何修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話,自己兩世赴死不正是為了這個嗎?只不過一世為了自己,一時為了釋空。 但是 你也會膩煩嗎? 他捕捉到了跡部凜話里的重點,尤其現在的對方看上去有些沉默和疲憊,像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消失。 早晚它會是我的歸宿,跡部凜靜靜地站在那漆黑如大張的嘴的yīn森棺木之前,目光深沉而眷戀,不過不是現在,我等了你千年萬年,等到自己都忘了在等什么好不容易記起了一切,怎么舍得離開? 何修聽了他的話,心像是被細細密密的針扎一樣,疼痛又動容,他走到跡部凜身邊,和對方十指相扣,厚著臉皮小聲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它也會是我的歸宿。 跡部凜愣了愣,伸出手臂緊緊擁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