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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冽的大腦在坍塌的過程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足足有兩秒鐘沒緩過神來,繼而通過狹小的fèng隙看到了小錦鯉驚慌的眼眸和慘白的小臉,竟是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而先一步生出心疼來,有些費力的粗喘著開口:瞳瞳,這里恐怕全都要塌了,你快走! 小錦鯉同樣嘗到了疼痛的滋味。 有種陌生卻又熟悉的qíng緒不斷翻攪,之前閃現的記憶碎片也再度浮上腦海。他此刻什么都無法思考,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眼前的男人死掉,一想到對方會死,整顆心竟像被挖空。 小錦鯉努力冷靜下來,迅速判斷了一下形勢,隨即拿起槍無師自通的對著斜壓于裴冽上方的橫梁頂端she光了所有子彈。水泥因此而松動,讓他得以用真氣將其盡數推開,使裴冽的上半身堪堪露出來,咬牙向對方道:我說了,要走一起走! 裴冽的背被鋼筋刺穿,血幾乎將上半身全部染紅。男人的呼吸漸漸變得虛弱,望著小錦鯉的眼睛卻非常明亮,如暗夜中燃燒的火。 他恐怕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幕,周圍的坍塌還在繼續,不斷有碎石下墜,少年卻神色堅定的半跪在地上,徒手將他從廢墟里一點點挖出來。 沈瞳最終以最快的速度清開了所有障礙,裴冽低喘著壓住自己的肩,用盡力氣將自己從鋼筋上硬生生拔出。 攜手從窗戶跳落的那刻兩個人都感覺到了自己心臟的鼓動。 整層樓在他們跳下的同時徹底塌陷,戰與火、死亡與殺戮、崩坍與毀滅,這種宛如煉獄般的場景卻最能挑起男人的腎上腺素,尤其對裴冽這種骨子里天生好戰并常年游走于黑暗邊緣的男人,有著難以言喻的致命吸引力。男人在經歷過拼殺后本就更容易動qíng,裴冽身上的傷口明明隨著鋼筋的拔出而不斷流血,臉色也因疼痛而有些扭曲,望著沈瞳的幽深眼底卻染著近乎赤luǒ的qíngyù,就連重傷和失血帶來的瀕死感都成了qíngyù的助推器。 而小錦鯉下一步的動作讓裴冽驚訝的睜大了眼。 少年竟主動吻上了他的傷口,溫軟的唇瓣給他的身體帶來難以抑制的顫抖,更令他驚訝的事緊接著發生了,他的傷口竟因少年的親吻而如cháo水般一寸寸褪去,以ròu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愈合,直至消失無痕。 正是【水過無痕】的治愈技能,小錦鯉的臉色因法力的耗損變得更加蒼白,沾到了血的唇則被襯的無比鮮紅,白和紅的對比驚艷到奪目,讓裴冽最終忍不住吻住了小錦鯉的唇。他們墜到離地面還有二十米的距離時被降落傘撐起,濕熱的吻纏繞著冰涼的空氣,血的腥氣糾葛著柔軟的甘甜,兩人jiāo錯的呼吸中似乎都帶著粘度。 吻里有種驚心動魄的味道,心跳被放大了無數倍,大腦在下落中空白,身體在冷風下發顫,又因激吻而興奮的戰栗。裴冽下身的變化已無法掩飾,似乎只消懷中少年的一聲嘆息就能不靠撫慰而抵達頂峰。 然而所有qíngcháo都于落地時的那一刻盡數褪去。小錦鯉竟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了,雙腳剛觸上地面便軟倒下來,裴冽眼明手快的將人牢牢接入懷里,這才注意到不對,一手摟著少年的腰一手小心翼翼的幫少年脫掉鞋子。 慘不忍睹的雙腳立即bào露在他眼前。 殺手大人的心狠狠一疼,從來都安穩如山的手竟是輕輕顫了顫?!舅^無痕】的技能只能治愈別人而不能治愈自己,小錦鯉的體溫都開始發熱,一雙眼睛因起燒而含著水光,就像夜風中的露珠般好看而明亮。他乖乖任由裴冽將他抱到上車,然后望著裴冽開口問:你叫什么名字? 裴冽原本幫小錦鯉拉安全帶的手立馬頓住了,皺起眉,一時因這短短幾字驚異到說不出話來,你 我中午醒來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小錦鯉面色平靜的如實講述出自己當時的不安,當時心里很慌很亂,以為你是綁架我的壞人 而由妖魂所化的白絨球也是需要修煉的,這次因修煉耽擱了,出現的比較晚,在沈瞳剛才和裴冽乘車過來的路上,才跑來跟他再次講了遍來龍去脈。小錦鯉終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卻不知道裴冽的,也不知道那些在腦中閃現的零碎畫面是否真實,不知道畫中人的臉為什么和裴冽隱約重合,更不知道那些陌生又熟悉的qíng緒由何而來 不過,獲知到自己身份的小錦鯉已恢復了自信和底氣,高高在上的抬眉看了裴冽一眼,用命令的語氣道:從現在起,我問什么,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答什么。 少年明亮的眼睛在從窗外照入的月光下閃著一種奇異的光芒,本身又帶著一點冷感,這么淡淡的一瞟,讓裴冽的心口猶如被小貓爪子或者魚尾巴撓了一下一般,愛意一層層激dàng開來。小錦鯉已經開始發問了:你是誰?是做什么的?和我是什么關系? 原來如此。 裴冽腦子里卻只有這四個字在閃,電光火石間全都明白過來了。他終于把事qíng聯系到了魚類的特xing上,少年并非是普通的失憶癥,也不需要找醫生來醫治,只是魚類天生就有記憶缺陷,終生無法記住長期的事qíng。 可小錦鯉剛才卻在再次失憶的qíng況下,拼死救了他。 見男人只定定望著自己不答話,錦鯉大仙覺得不開心了,起身揪住裴冽的領子,試圖換一個居高臨下的姿勢??上к噧鹊目臻g太小,小錦鯉又使不上力氣,這么一拉反而差點仰倒,便順勢抬腳跨坐到裴冽身上。 裴冽頓時發出一聲悶哼,簡直是又痛又慡。 小小冽被、被壓到了 小錦鯉估計也被咯的有些不慡,扭了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才嚴肅地指示道:說話。 我叫裴冽,殺手大人終于啞聲開口了,我是你老公。 此言一出,一人一魚都僵在那里沒有出聲。 裴冽自然是因為心虛和緊張忐忑,小錦鯉則下意識皺起了眉。這個答案乍聽下來心里自然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排斥,可細想下來竟又覺得似乎是合理的。 小錦鯉繼而開始仔仔細細地打量起裴冽,極其認真的將他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一直看到心理素質qiáng悍到無人能及的裴冽都開始發毛,看到小小冽更加抖擻,仰首挺胸的直立敬禮,無恥的把自己當作是駐守城堡的衛兵。 小錦鯉最終在裴冽期待緊張不安并潛藏著愛和yù的眼神中開了口:哦。 哦是什么意思? 思維向來縝密的殺手大人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隔了幾秒才后知后覺的涌出無法比擬的喜悅。 少年這算是,接受這個答案了? 殺手大人一顆心飄到天上半響都沒法落地,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激動讓它不外露的那么明顯。聽小錦鯉皺著眉又問:我們已經結婚了?可你手上怎么沒有戒指?或者是紋身之類的證明? 裴冽立馬把買戒指暗暗搬上了日程,并表示他愿意把少年的名字紋遍全身。 小錦鯉的記憶其實并非如電腦格式化那般,每隔一段不定期的時間就清空的gāngān凈凈。就像是阿爾茨海默病患者也會有記憶深刻終身難忘的事,某些感qíng哪怕被遺忘,也能一次又一次被慢慢喚醒。 也許這就是愛的神奇和魅力。 少年的體溫似乎越來越高,裴冽急急將車開去了瓊斯曾借給他的一處隱秘住所,那里常年備有藥物和食物,鬧中取靜并且可退可守。裴冽把小錦鯉抱到g上,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又匆匆取來退燒劑和傷藥。 小錦鯉的臉色帶著不正常的薄紅,額頭也溢出了小汗珠,抿著唇一言不發的任由裴冽處理他腳上的傷,在燈光下看起來顯得有些脆弱。 裴冽的眼底一片焦急和心疼,輕輕握著少年纖細的腳踝,語氣就像哄最疼愛的孩子,寶貝乖啊,忍著點,馬上就不疼了 人在生病的時候看到周圍有一個人為自己擔憂的忙前忙后,總會忍不住生出幾絲說不出的感動。小錦鯉望著裴冽仔細涂藥的側臉,心口微微一跳,腳尖繼而傳來濕熱和蘇癢,上完藥的裴冽竟低頭吻上了他的腳趾。 裴冽的動作完全是無意識而為的。少年的腳趾白嫩而可愛,小巧的指甲透著粉,如同形狀優美的花瓣,讓他忍不住心生憐惜和著迷,待反應過來時,已經將它含入口中。 第99章 殺手的小錦鯉13 小錦鯉被舔的不由緊繃住身體,并試圖把整條腿都往后縮,可惜腳踝一直被對方握著,根本動彈不得。 凡事一旦開了頭,再做就會莫名變得順理成章,裴冽本來還覺得自己的舉動有點變態,可少年害羞又慌張的小表qíng看起來太可愛,讓他不僅不想放手,反而用上了牙齒,不重不輕的咬了一下。 微微的刺痛頓時如電流般從腳趾一路傳上來,讓小錦鯉忍不住一顫,低呼出聲:唔,臟,你松口 然而在裴冽眼里這世界上不會有什么比他的寶貝更gān凈,他又舔了舔小錦鯉晶瑩明亮的指甲,最后轉戰到腳背,在白皙的腳面上印出一對嫣色的吻痕。 一個男人,尤其是裴冽這種qiáng大的男人,肯這樣低下頭去深吻愛人的腳背,足以從側面說明出他對他全心全意的臣服和愛慕。和正常人不同的是,小錦鯉的腳稱得上是全身上下第二敏感的地方,很快就被弄到受不住了,竟是嘩啦一下將雙腿變成魚尾,然后掀起大尾巴毫不客氣的啪的一聲拍上了裴冽的頭。 小錦鯉的尾巴其實和他的身體一樣柔軟,這一尾巴打的看起來重,裴冽卻根本感覺不到一丁點疼。輕紗般的尾鰭帶著一絲海風的cháo濕和清新,又有股淡淡的甘甜味道迎面拂來,讓裴冽聞起來異常沉迷,就像是能引得他心醉神馳的專屬信息素。 殺手大人其實很早就想要仔細摸摸這條漂亮的魚尾,卻一直沒找到機會,小錦鯉這一拍反而正和他意,隨即便順勢將其抱住。金色的鱗片觸感有些冰涼,又溫潤如玉,在燈光的照耀下一顆顆宛如碎鉆,漂亮的不行,甚至稱得上攝魂奪魄。 可惜尾巴尖上有一大片紅腫,這想必就是小錦鯉化成人腿時受傷的腳。裴冽繞著圈在紅腫之處的外圍輕輕摸了摸,又湊上去chuī了chuī,竟讓小錦鯉比剛才摸腳還要受不了,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哼。 這聲哼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呻吟一般,軟糯且勾人。沈瞳完全沒想到魚尾竟比雙腳還要敏感,身下那個部位的鱗片甚至起了反應,微顫顫的試圖抬頭。 頓時又羞又氣,可是整個魚尾幾乎都被對方牢牢抱在懷里,掙扎不開的小錦鯉最后gān脆變回成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