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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必然是自己的幻覺。 將手上的鮮血洗凈,姚錦返身回走。 忽的,旁邊一個龐大的黑影傾軋下來,還不等姚錦看清那是什么,黑影被另外一個黑影猛力撞開。 兩個黑影滾落進茂密的雜糙中,兩影衛迅疾從樹gān邊飛身到姚錦左右兩邊,將他保護起來。 是棕熊! 一名影衛道。 姚錦翹首望去,果然看到一個體型壯碩的棕熊正張開可怖的獠牙,對著阻擋他進餐的尸傀大聲嘶吼。 尸傀長身站立著,山間寒風鼓動他深黑長袍,發出獵獵聲響,有那么一瞬間,似乎他不再是受人控制擺布的死尸,而是曾經那個一呼百應、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 姚錦是知道尸傀的真實身份的,看著他矗立遠處,心中微有觸動。 似乎總能從對方身上,看到某些自己影子。他自己也曾擁有過自由,不似現在,什么都脫離了掌控。 一陣無力感,這個時候襲擊上姚錦心頭,于是他眼眸越發冷了下去,神qíng沒有波動的瞧著尸傀那里。 尸傀手中沒有武器,同力量qiáng悍的棕熊對戰,明顯落于下風,好幾次,棕熊的利爪都直接劃拉他的身體,也幸虧他躲避的及時,否則估計早就被棕熊給撕碎身體了。 這樣耗下去,自然不是辦法,姚錦讓影衛也過去幫忙。 少主,不若我們先走,魔宮離的不遠,回去再叫人也行。影衛在意的,自然只有姚錦的xing命。且看狀況,尸傀堅持不了多久。他們兩人在之前城鎮的戰斗中,就耗去半身力量,加之剛才的山石,眼下力量不及平日的十分之三,就算合三人之力,怕也打不贏棕熊。 姚錦冷笑了一聲:你們倆誰能替代尸傀?替代他,抱他回魔宮,他眼下這具身體,多走兩步,都會摔倒。到時候要是尸傀死在棕熊抓瞎,他們誰逃得掉,反而一個都逃不了。 影衛被姚錦問的直接啞口,一時只想著快點離開,卻是忘了他們都不能碰觸姚錦。 影衛互相遞了個眼神,兩人齊抽出腰間長劍,飛奔了過去。 你送少主回宮,快!影衛一劍過去,劃破了棕熊的手掌,在棕熊憤怒的嘶嚎中,朝著尸傀大喊。 尸傀看了看棕熊,又看向那邊等著的姚錦,眼眸快速閃爍了一下,就在兩影衛的相助下,從棕熊面前離開,快速移動到姚錦跟前。 一把抱起人,朝著魔宮方向就加速前行。 棕熊發現自己看上的獵物跑了,發出響徹天際的怒吼,它瞬間bào戾,一掌拍飛一名影衛刺過來的長劍,另一邊,直接用身體,將左側的影衛撞出數米遠。 跟著,四肢著地,猛的拔地而起,看起來笨重的身體,竟然像是十分輕盈,在叢林間迅疾追趕獵物。 尸傀翻過一個山坡,后面黑影鋪天蓋地壓下來,尸傀往旁邊一閃,抱著人滾到地上。 下一瞬,黑影又撲過來,尸傀把姚錦推出去,棕熊血盆大口對著尸傀腦袋咬下去。 身體翻滾了兩圈,才堪堪停下,一停住身,姚錦就急忙扭頭看向尸傀。 便瞧見棕熊鋒利的牙齒刺進尸傀頸子,姚錦一口氣哽在喉嚨。 嗖!一道利劍劃破長空的聲音,一道白光自面前閃現,那道白光直直cha在棕熊腦袋正中,瞬息間就奪了棕熊xing命。 死去的棕熊龐然的身體壓在尸傀上面,尸傀將陷入ròu里的牙齒抽撥出去,把棕熊尸身扔向一邊,正要起身,一條鐵鞭橫空抽了上來,尸傀立馬僵住身體,由著鐵鞭抽上他后背,抽得他皮開ròu綻,血ròu橫飛。 那口氣噎了回去,換心臟驟停。 旁邊一道龐然的威壓隨著靠近的腳步聲,一點點加重,重到姚錦背脊都似乎要彎折下去。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恐懼感是原主殘留在身體里的,不是他的。 絡兒,幾日不見,連為父都忘了嗎?幽冷的嗓音自前處傳來,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穿著華貴暗紋黑底長袍的中年男子yīn鶩的眼睛俯瞰著低處的瘦弱少年,手中的鐵鞭在內力作用下,懸浮于半空中。 姚錦低垂著眼簾,細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片灰影。 搖晃著孱弱的身體,緩步走到鐵鞭范圍里,姚錦張開gān涸的唇,低聲恭敬道:父親。 戰源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姚錦,他踱步到姚錦面前,用鐵鞭將姚錦垂落的臉抬了起來。 聲線柔和,可面目殘忍:我之前怎么和你說,你膽子不小啊,又偷偷跑下山。上次只是隔斷了你的腳筋,這次,你覺得我該怎么懲戒你? 姚錦眼眸里滲出淚水來,身體更是懼怕的顫了顫,他忽然就哽咽了起來:是,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可是,我、我 你怎么?晶瑩的淚水在少年眼眶里閃爍,波光瀲滟,一副分外可憐凄慘的小模樣,可越是這樣,戰源內心的殘nüè毀滅yù更qiáng烈。 他想讓他哭出來,大聲哭出來,最好是躺在自己身下,被自己不停的貫穿,一面渴求自己一面又不停地告饒。 他等待了這么多年,已經快要忍到極限。 不過不是現在,幾天時間他等得了。 他太愛他的母親,曾經在他母親尸體面前發過誓言,會讓方絡安穩活到成年,成年后他才會對他下手。 一諾千金。 姚錦緊了緊掌心,嘴角抽搐中吞吞吐吐地道:我下山去,不是因為貪玩,更不是想從你身邊逃開,而是去買東西。 這就讓戰源奇怪了,姚錦去山下買東西,有什么是需要他親自去的,魔宮里那么多人,隨便讓哪一個去不行? 戰源覺得姚錦是在撒謊,不過這孩子因為割斷他腳筋的事,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說過話,看到他都是戰戰兢兢,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什么東西? 姚錦咬了下唇,道:冰魄糙。我知道父親這次出去,是尋找天炎果的,我在書房一本書上看到,說天炎果并不能直接吞食,會有極qiáng的副作用,若是有冰魄糙的,也許,也許能緩解副作用。 第104章 說著姚錦哆嗦著胳膊, 去拿揣在袖口里的冰魄糙。 過了有段時間, 加之剛才的瓢潑大雨, 冰魄糙早就失去原來的藥xing,反而變成了致命的毒糙。 戰源盯著灰撲撲看不清原來模樣的糙藥,他自然認識這東西, 早在得知天炎果出世的消息前,他就將有關的信息都了解過一遍。知道天炎果需要冰魄糙的相助,才不會使吞食的人遭遇到反噬。 他食用過冰魄糙,體內有這種糙藥的藥效存在。 到還真沒有想到, 原來少年是在意他的。 畢竟他當下頂著對方父親方凜的殼,就算他再怎么傷害他, 少年都是敬重他的。 可惜啊, 你的這份qíng, 表錯了人。他戰源需要的, 可不是一個聽話孝敬的兒子,而是一個能讓他身心都愉悅暢快的g伴。 快了,等他吞下天炎果, 再輔助修煉一段時間, 他就會好好享用這個, 自己jīng心培養的誘惑殊色的少年。 就算如此,你違反宮規的事不容辯駁。尸傀,你送少主到水牢去。洛兒,接下來五天,你就好好在水牢中反省。戰源對高墻下爬了起來, 站姿筆直的尸傀命令道,同時也對姚錦的擅自離宮,做出了嚴厲懲罰。 姚錦眼簾猛的顫抖,他嘴巴開開合合,聚集眼眶中的淚水搖搖yù墜,聲音里都是壓制不住的哭腔:不,不,父親,我不去,那里太黑,我害怕,別讓尸傀帶我去。我會聽話的,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沒有你的允許我哪里也不去。 選擇權一直在你手上,是你自己總是選那條錯誤的道路。為父這樣做都是為你好,江湖險惡,在魔宮有為父顧著你,可你偏不知足。戰源頗為失望地道。 姚錦咬著唇,不住搖頭。淚水嘩地滾落了下來。 這張皮囊本就生的絕色艷麗,眼下又表現出了絕對的脆弱,不只是戰源,就是旁邊其他的護衛,也都被他殊色容顏所迷惑。 有的甚至想走出來,幫著求qíng。 可立馬又被自己心下忽然冒出的念頭所懾,不但沒前進,反而暗暗退了半步。在戰源這個絕對qiáng勢,說一不二的男人面前,任何的言語,無論對與不對,在他那里,都是錯誤。輕則重傷,重則直接會被他手執的玄鐵鞭給直接取了腦袋。 兩行淚順著皙白嬌嫩的面頰滑落,像是落進了戰源心間,有一瞬間的心軟,但又馬上狠下了心。 他足夠縱容少年了。 戰源將鐵鞭從姚錦下顎上移開,兩名跟隨姚錦的影衛也和尸傀立在一處。 尸傀是他派到姚錦身邊的,沒有自己的思想,完全聽命行事,但這兩名影衛,他記得曾經告誡過他們,要看好姚錦。 他們看的夠好,竟然讓姚錦私自下山。 戰源轉身,走向影衛,面孔寒氣凜然。 影衛繃緊了身體,唰唰兩聲脆響,兩名影衛被破空而來的鐵鞭直接抽飛,身體猛烈撞擊身后墻壁,其勢之猛,將石墻都撞出了凹坑。 自己去刑堂領罰!戰源一句話,決定了兩影衛的生死。 兩影衛神態轉息間變得絕望和頹敗,兩膝似乎再也站立不穩,直接跪到了地上。身體顫抖著,眼神驚恐地仰視著戰源,似乎在期頤他能改變主意。 但是,那絕無可能。 無意中,影衛的視線轉到了姚錦那里,少年自顧不暇,脆弱可憐的模樣,比他們看起來還要悲慘。 只是下一瞬,發生的事,讓影衛還有其他眾人都猛的一怔。 少年兩三步沖到高大威壓的男人面前,兩臂抓著他手,激烈搖頭,面色間都是哀求:都是我的錯,和他們無關,父親懲戒我就夠了。剛才要不是他們兩個,也許我就死在棕熊爪下了。父親看在他們保護我有功的份上,繞了他們這一次,求你了。 戰源冷邪的瞳眸微微一收,從少年柔嫩手指間莫名的,有一股奇異蘇麻的電流侵入他體內,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覺得太怪異了,可是內里的感覺又是如此的鮮明,是從少年那里來的。是不是這樣就可以說明,藥效已經在發揮作用了,少年的體質被改造成了極yīn體,對任何的同xing,都有極端的蠱惑力。 這樣的人,這樣的體質,他怎么能讓他再離開他一步。 一步都不行。 可以,要我繞了他們兩可以。那么由你來替他們挨一鞭,只要你能站起來,我就不追究他們的失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