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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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露出一個陰陽怪氣的笑容,也不多說,指了指水道上游,道:“去那上面躲著?!彼揪秃墓饬肆α?,強撐著這么久,也挺不住了,說完就特別自然的歪著腦袋往人懷里一倒。 這種情形,讓我有種‘喜當爹’的感覺,靳樂喜當爹,莫名其妙多了個閨女,我喜當爹莫名其妙多了個兒子?這腦洞開的著實恐怖,我收回這個古怪的念頭,心說:真要有這么個兒子,那我上輩子得是造了多大的孽??! 如今洞里就剩我們幾個,眾人便也不敢再多耽誤,立刻按照大祭司的話做,一直走到了接近水洞盡頭處,地勢又高又窄,趴在上面,前方就是山體巖石,將 我們給擋的嚴嚴實實。 躲在上方的巖石后面,居高臨下,又有遮擋,如同一個天然的射擊臺,如果給我一支槍,我往空隙間一架,下面沖上來對少人,也得被我們給掃成馬蜂窩。 但可惜,此時空有地勢,沒有武器,這個場景也只能想象一下了。 反倒是大勛突發奇想,道:“咱們還有一些燃油,你們說,要不要在下面弄一下燃油,然后弄出動靜,把對方吸引過來?他們一過來,我們只需要一個打火機扔出去,對方就插翅難飛了?!彼曇敉钢膳d奮。 我壓低聲音道:“大勛,你是急糊涂了,對方鼻子又沒問題,眼睛也不瞎,燃油的味道那么大,顏色也明顯不一樣,對方怎么可能上當,除非他們是像十九這樣的行尸走rou一般的存在?!?/br> 大祭司閉目養神,說自己的蟲奴可沒有那么蠢,十九只是聽話,不是沒有辨別能力,就算是他也不會上這種當。 大勛這才道:“是我急糊涂了?!?/br> 我示意無妨,轉頭問大祭司剛才為什么把面具扔水里去,大祭司半閉著眼道:“就像我可以感應到寶圖一樣,對方在一定范圍內,一樣可以感應到天石面具,我把它扔下水,你說那幫人最后會怎么樣?” 我心念急轉,立刻道:“他們會難辨真假!”為了不被我們發現,那幫人肯定會在光頭等人開始往繩索上爬時,才會進入這水洞。 為了不被發現,在近距離的范圍內,他們不會開燈,只有在確認光頭等人都離開水洞時,他們才會開啟光源。 而這時,倘若面具人又感覺到水中有天石類物質的力量,就很有可能會多想。 比如,他會揣測,水下是否有密道;又或者,他會揣測,這是不是大祭司分散自己注意力的計謀。 在這種情況下,按照面具人對大祭司勢在必得的決心,他很可能讓自己的手下兵分兩路,一路繼續跟蹤光頭,另一路下水查探。 天石類物質不是普通人能隨隨便便接觸的,所以留下來打探的,肯定是那個面具人。對方一共只有四個人,而面具人出于安全考慮,也肯定不會留下自己一個人,所以,不出意外,他會留下其中一個,甚至兩個手下來保護自己。 借由對方想在恢復力量后抓活口的心理,大祭司利用這個水洞,設計將面具人的勢力給一分為二,這一手不得不說高明,而且對于大祭司來說,還真有下血本的味道。 畢竟這水道里,雪水的流速還是比較快的,萬一天石面具在水中出了什么意外,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心肝兄兩人立刻也明白過來,大勛當即問道:“對方眼看著光頭等數人爬上山崖,因此對光頭那邊的懷疑會多一些,如果那面具人留下打探,十有八九只會 留下一個手下,讓另外兩個手下去跟蹤光頭他們?!?/br> 心肝兄道:“他們雖然只有三挺突擊搶,但裝備里或許還有其他隱藏的武器也不一定,那面具人之前不自己動手,是因為有手下在,等手下走了,他自己拿出武器也是有可能的?!?/br> 我道:“不管他是不是自己拿武器,但只要他對水里有所懷疑,只要他下水,就不可能攜帶槍支?!?/br> 大勛喜道:“最終我們要對付的,其實只有一個人?!?/br> 我道:“這個概率很大,但也有可能是兩個?!?/br> 心肝兄潑冷水,說:“也有可能對方根本不上當?” 我道:“那就沒轍了,等天一亮,大家一起完蛋?!?/br> 心肝兄道:“可是我們怎么制服那個人?就算對方只有一個人,可人家手里有突擊搶,一把槍掃過來,我們四個立馬就得倒下?!?/br> 大祭司半閉的眼微微睜開,緩緩道:“當然不是去對付那個有槍的,只要擒住水下那個就行了,安靜看著吧,只要他敢下水……”它陰陰的冷笑了一聲,接著道:“不要廢話了,關燈,他們應該快進來了?!?/br> 看樣子,這個擒王計劃,很可能和大祭司之前扔進水里的東西有關。 奇哉怪哉,難不成它早料到會有這一出,所以留了一手? 不、不可能,它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么可能提前安排?真要能未卜先知, 我們在那天坑下面,還會如此狼狽?差點兒沒命? 雖然心中充滿疑惑,但眾人還是立刻禁聲,并且關閉了最后一盞小手電,周圍徹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暗洞里,只能聽見嘩啦啦的水聲。 即便是這水聲,也因為地勢平坦,而顯得十分微小。 我屏息凝神,豎著耳朵,眼睛在黑暗中,貼著前方巖石的縫隙,等待著。 第九章 真實身份(1) 等待了十多分鐘后,遠處開始出現了微光,微光慢慢朝內而來。 對方如我們猜測的一樣很謹慎,擔心被發現,所以同樣只用了小光源。 由于距離和黑暗,此刻我們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一團微光和十分模糊的人影,對方沒有發出一點兒腳步聲,幽靈似的在黑暗中移動著。 片刻后,這幫人停下了,似乎在原地商量著什么,隨即便見燈光一分為二,其中一處向著右側而去,另一處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又向著我們這邊繼續前進。 成了。 第一步計劃成功,對方分散了。 須臾,他們走的近了,我看清了對方的人數,和我們猜測的一樣,一共是兩個人,除了面具人外,還有一個他的手下。 那面具人身形高大挺拔,但他旁邊的那個手下,看起來更是魁梧,個頭至少有一米九左右,即便穿著冬季略厚的戶外服,也能看出對方強悍的體魄,露出的一截脖子,粗壯黝黑,脖子上的肌rou都能看得分明,充滿了一種狂暴的力量感。 我有種即便對方沒有武器,我沖上去也會被一拳撂翻的感覺。 那個面具人顯然也在尋找什么,由于已經走入了深處,不用擔心暴露,所以他們使用了大光源,前方那一處區域,變的十分明亮。 我們四人連帶著大祭司,躲在高地的巖石后面,大氣兒也不敢出,即便是隔著巖石縫隙偷窺,都有著仿佛隨時會被發現的感覺。 沒辦法,天石力量太詭異了,就像大祭司一眼,很多時候感覺相當敏銳,甚至讓人懷疑它是不是未卜先知。 而這個神秘的面具人,會不會有同樣的敏銳度,就很難說了。 很多時候,如果有人在背后盯著自己看,一部分人會有一種如芒在刺的感覺。據說這是因為人的視線聚居也是屬于腦電波反應的一種,一個人的視線如果有危險性或者惡意,敏感的人,會本能的對此做出反應,比如被盯著的位置,突然冒起一層雞皮疙瘩。 普通人中,尚且會有部分人對視線敏感,更何況是這個面具人? 因此我們也不敢直勾勾的盯著,只瞇著眼小心翼翼的窺視,其實瞇不瞇眼沒什么區別,也就是我們自己圖個心理安慰罷了。 片刻后,面具人停下了動作,面朝水域,側身對著我們,似乎已經發現了什么。 我跟著看了看他站立處的頭頂,那上方的頂端,有一塊錐形的突起石條,這個石條是我們的一個參照物,因為大祭司剛才就是在那個位置,將天石面具給扔出去的。 果然是有感應。 面具人的全幅心思,似乎已經沉入到了前面的水域之中,但他身邊的那個手下很警惕,在面具人研究前方的水域時,他則端著槍,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突然! 這個手下將目光放到了我們所在的位置,沒有再移動。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用了十足的自制力,才沒有讓自己的手,在這種時候搭到大祭司脖子上去。 現在的情況也真夠奇特的,我們一伙人都想要對方的命,但在關鍵時刻,我們卻又要靠著挾持大祭司的性命保密。 黑暗中,我看不見其余人的反應,也沒有聽到他們的動靜,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估計是在被這手下的視線鎖定住后,所有人都緊張的屏住呼吸了。 那手下動了下腳,似乎要往這邊走,打算過來查看。 不過他腳步剛一動,便聽那個面具人開口道:“繩索,我要下去,你在外面守著?!蹦鞘窒聭摬]有實際發現什么,大約只是覺得這個位置容易隱藏東西,所以有過來查看的念頭。 此刻那面具人一開口,他便立刻應聲,不再搭理我們這邊,二人迅速下了地釘,將之固定在旁邊的巖石上,緊接著下了重索。 手下準備繩索時,那面具人在旁邊脫衣服做熱身,畢竟現在的水溫太低, 他既然準備要下水,熱身是必不可少的。 這人脫的只剩下一條褲衩,我在巖石縫里窺視對方熱身時,心頭忽然一跳。 我覺得他的動作看起來有些熟悉,和我腦子里的一張臉重合在了一起。 許開熠? 不……不可能,應該是巧合。 許開熠忙歸忙,還是相當注意身體健康的,他沒時間去健身房,所以在自己家里布置了一個小型的健身場所,我剛畢業到北京那會兒,投靠過他一段時間,畢竟當時沒找著工作,又不愿意啃老找二老要錢,因此對于許開熠鍛煉時那一套習慣性的動作,還是很熟悉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癖好,雖然熱身的動作都差不多,但一些習慣是不同的。 我此時驚覺,這個面具人,不論是體型還是熱身前的那一套動作,動作中夾雜的小習慣,竟然都和許開熠極其相似。 我只覺得頭皮一炸,腦子里升起一個相當可怕的念頭:這個面具人……會不會是許開熠? 不,對方聲音不一樣。 許開熠怎么可能對我下殺手? 巧合,肯定是巧合。 第九章 真實身份(2) 我心中涌動著驚濤駭浪,卻只能兀自保持冷靜。 是的,巧合,肯定是巧合。 之前我懷疑這面具人,可能認識某個我身邊某個親近的人,當時我腦子里閃過了好幾張臉,每張臉幾乎都是我的生死之交,魏哥、靳樂,等等,都在我的腦子里過了一遍。 但唯獨沒有許開熠。 我們倆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卻是在同一個屋檐下、分一包零食長大的兄弟!許開熠三十好幾了,而我,一轉眼也快要奔三了,三十年的兄弟情,不似親生,勝似親生。 在有那個推測時,連一直默默替我辦事兒的魏哥,我都懷疑上了,連出生入死的靳樂我都懷疑上了,唯獨從來沒往許開熠身上想過。 畢竟是親人,平時互相懟歸懟,關鍵時刻,是可以為對方拼命的人!可這會兒,眼前的情景,卻強烈的沖擊著我的大腦,最沒有可能的人,連懷疑都沒有懷疑過的 人,此刻卻成了最大的懷疑對象。 這只是巧合? 偶然? 如果是這樣,我只能慶幸。 可如果這個面具人……真的就是許開熠呢? 那太可怕了,我回想起天坑下面,對方眼里掩蓋不住的殺氣,我敢打賭,當時要不是我反應快,拿大祭司來要挾對方,這個面具人肯定會毫不遲疑的下殺手。 如果對方真是許開熠……我簡直不敢往下想,如果連親人之間,都可以為了利益而背叛,三十年的兄弟……我壓抑著自己的呼吸,不讓它因為激動而變得急促。 此時,那個手下已然弄好了繩索,脫得只剩褲衩的面具人也做好了熱身,在岸邊深深吸了口氣,緊接著順著重索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