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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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意外,老年人不太可能身手那么矯健,能鉆進通風口?!焙挝J持盖们冒装?,“兇手具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沒給我們留下什么有用的東西,不過這樣才更有挑戰性,是吧?” 會議室的人面面相覷,不,我們只感覺沒什么頭緒,并不會把破案當成愛好,無法和何支隊產生共鳴。 “曉曉,崇臻?!?/br> 被點名的兩人答應一聲,何危讓他們帶兩隊人出去,一隊排查陳雷的社會關系,一隊去調查有沒有和那個鬧鬼老頭特征相符的人。 “這種仔細籌劃的兇殺案肯定別有隱情,酒店附近三公里以內的村莊都走一遍,別錯漏什么?!?/br> 技術組的小陳來敲門,羅應送去的死者衣物檢驗出結果了,領口的撕裂痕跡是人為造成,背后的刮擦痕和欄桿的銹跡一致,結合左前臂的抵擋傷,足以推斷出陳雷在墜樓之前搏斗的場景。 “那半塊鞋印呢?”胡松凱問,“他是搏斗想逃跑,半只腳踩到臺階上才想起來這是頂樓?那就不是逃生,那是求死?!?/br> “這個可以在擲物實驗里討論,”何危蓋上馬克筆,“去警校里借個身高體重差不多的假人,再去一趟現場。嵐姐,你要是上午沒事可以和我們一起?!?/br> 散會之后,胡松凱、何危還有杜阮嵐一起去停車場,胡松凱問:“你開車還是我開車?” “隨便?!?/br> “老鄭怎么還沒給你配個助理,什么都得自己做?!焙蓜P忽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哦,不對,早晨我看見鄭小姐又黏著你送東西了,老鄭一定是故意的,給女兒制造機會,想招你做女婿?!?/br> 何危讓他別亂說,鄭幼清膚白貌美,又是市局局長的掌上明珠,多少人踏破門檻,哪輪得到他。胡松凱揪住他的胳膊:“你別不信??!真的,我真感覺老鄭有這個意思,你成局長女婿的話,前途不可限量??!” 杜阮嵐饒有興趣聽著,拍拍何危的肩:“幼清溫柔可愛,人長得又漂亮,配你不虧?!?/br> “我沒那個福分?!焙挝R呀浬宪?,點起引擎,提醒,“安全帶,撞到頭可不算工傷?!?/br> ———— 何危和胡松凱在頂樓,給假人穿上死者的同款襯衫和西褲,杜阮嵐在樓下,等著觀察假人墜落的姿勢和落地點距離。 “死者在起墜點附近,遭到背襲,然后轉身抬起手臂格擋,”胡松凱拉著假人的左臂抬起,“他想要逃走,一腳踩在臺階上,發現無路可逃,就被兇手順手推下去了?” “大多數人在生死關頭,基于求生本能,作出的判斷都是最有利的?!焙挝0鸭偃私舆^來,“我倒是覺得格擋傷先產生,死者和兇手搏斗,扯掉一顆扣子,然后是想在欄桿這里向下呼救,再遭到背襲?!?/br> 假人雙手扒著欄桿,被擺成掛在上面的姿勢,胡松凱打個響指:“兇手想把他推下去,他在掙扎,腳踩上去是為了找到支撐點!” 何危點頭,和胡松凱模擬一遍現場,把假人推下去之后,對講機里傳來杜阮嵐清冷的聲音:“不對,落地點有偏差,在花壇前面?!?/br> 假人又被拿上來,胡松凱換了一種方法,不是推背,而是拎著脖子頭朝下扔下去,落地點依然不對,偏差更大。何危摸著下巴:“他是抬起一只腳當支撐點的對吧?如果嫌犯像我們所嘗試的,無法從背后把他推下去,也無法將他提起扔下去,這時候就剩一種方法了?!?/br> 胡松凱又明白了,這次抱著假人的另一只腿抬起,將它掀下去。他和何危一起低頭往下看,杜阮嵐檢查之后,比一個“ok”的手勢,人就是這么掉下來的,微小的數據偏差可以忽略不計。 胡松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來兇手是男性,一般個頭嬌小的女性想把一個大男人以這種姿勢掀下去可不容易?!?/br> 酒店今天歇業,只有保安上班巡邏。酒店老板潘平海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留著平頭,又黑又瘦。他是死者的表姑父,代表家里親戚來問問案子查得怎么樣。 “這才幾個小時就破案了?”胡松凱打量著他,“夜里你怎么沒來的?” 潘平海趕緊解釋,去外地早晨才剛回來,一到家聽說侄子在酒店出事了,也被嚇得不輕。胡松凱詢問一些基本情況,何危把姓李的保安叫過去:“你們老板和經理,平時關系怎么樣?” “老板不怎么來,俺們酒店都是經理管事,”李保安神神秘秘的說,“不過前些日子他們在辦公室吵架,俺聽到老板在罵經理,好像是帳不對?!?/br> “陳雷中飽私囊?” 李保安搖頭:“這俺就不清楚了,俺只是個小保安,哪能知道領導那些小九九?!?/br> 何危微笑,保安也露出憨厚老實的笑容。胡松凱詢問結束,和何危一同回去,兩人在路上交換意見,提到關于財務的矛盾點,也許可以順著這條線挖下去。 回到局里,夏涼來報告,他已經看到一個星期之前的監控,終于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何支隊,你看,”夏涼指著被分成兩塊的屏幕,“左邊的是4月7號之前的,右邊的是4月7號至今的,是不是不太一樣?” 何危瞇起眼,很快便發現哪里不同。攝像頭探照的位置有偏差,雖然乍看之下都是樓道,但仔細觀察的話,還是能發現7號之后的攝像頭右移了。 “我看東西習慣注意邊邊角角,看到7號這天,下面忽然多了樓梯拐角,對比才發現攝像頭被動過?!?/br> 何危伸手拍拍夏涼的頭頂:“不錯,年輕人眼神就是好。每一層都是嗎?” 夏涼點頭,每一層都是,全部右移了微小的角度。何危拿起外套,胡松凱剛從小賣部買瓶飲料回來,才擰開,就被何危拿走:“二胡,再去一趟酒店?!?/br> 說完他擰開瓶蓋喝一口,皺眉:“怎么買蜜桃味的?這么甜?!?/br> “……靠,你這順手打劫的毛病是和隔壁的衡土匪學的吧?”胡松凱惡毒道,“我喝過了!” 何危瞄著他,那眼神擺明了就是不想搭理,廢話不多說,帶著他和夏涼又去一趟盛世大酒店。保安看見警車折返,撓撓后腦勺:“警察同志,咋又回來了?” 何危鎖了車:“沒什么,借你的保安室用一下?!?/br> ——— 何危和夏涼在保安室里看監控,胡松凱在樓道里,緊貼著墻,摸索監控的死角范圍有多大。 “二胡,再往左一點,對,你的頭再往回縮,現在這位置是什么姿勢?” 胡松凱緊貼著墻壁,費勁拿著對講機:“我現在是完全貼在墻上,像壁虎,這個姿勢往下走太費勁了,不過如果是很熟悉地形的話,應該可以走得很快?!?/br> “你先走完一層?!?/br> 一分鐘后,胡松凱從一樓走到二樓,他的身影并沒有出現在監控里。在一旁看熱鬧的李保安驚嘆:“媽呀,還能這樣躲過去?俺頭一回見到!” 目前已經可以初步確定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法,何危寫下幾個關鍵性信息:男性,身材矮小,有一定武術功底,對酒店內部設施很熟悉,心思縝密,有一定反偵察能力。 云曉曉和崇臻的走訪排查工作也有了眉目,回來之后,兩人同時開口:“有重大發現?!?/br> “曉曉先說?!?/br> “是,”云曉曉翻開巴掌大的筆記本,“陳雷的家庭關系并不和睦,他老婆王翠在外面有情夫,聽鄰居說經常趁著陳雷上夜班幽會,昨天晚上有一輛黑色別克車停在他家路口,就是那個情夫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