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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事qíng還是鬧開了,工人們有qíng緒,惶恐不安,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誰都不想下崗。 聶文遠從廠里回去已經很晚了,午飯晚飯沒吃,原先還餓,后來就感覺不到了,他進了門看到沙發上的小外甥,眉間的疲倦淡去一些。 huáng單剛睡著就醒了,他把身上的毛毯拿開,回來了啊。 那口吻隨意自然,老夫老妻似的。 聶文遠的心口就像是被塞進來一捧熱水,燙的他三魂六魄都在顫抖,他半響嗯了聲,把公文包擱在柜子上,今天去了哪兒? huáng單說,你知道的。 聶文遠換掉腳上的皮鞋,我想聽小于自己說, huáng單無奈,他今天就去過一次醫院,其他時候都窩在家里,看了一部電影,一本書,吃掉了好幾個果丹皮。 聶文遠問他,肚子餓不餓? huáng單說不餓,上次給我做飯的那個人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我給你留了,都在冰箱里。 聶文遠往冰箱那里走去,冬天溫度低,菜可以不放冰箱。 huáng單趿拉著拖鞋跟上男人,從后面抱住他的腰,我記住了。 聶文遠的氣息微變,他打開冰箱端出一盤木須ròu,小于,你把手拿開,別站這么近,我的自制力經不起考驗。 huáng單松開了手,湊在男人修長的脖子里親了一下。 聶文遠額角的青筋都跳起來了,他頭也不回的去廚房,就在外面站著,不要進來。 huáng單這回照做了,他厚著臉皮在心里問,陸先生,你可以送我一點jú花靈嗎? 系統,不可以。 huáng單,系統先生在的時候,偶爾會送他,這個陸先生就是不行。 沒辦法,開口求人送自己東西的行為本來就有些過分,送不送是別人的意愿,他沒什么好生氣的。 聶文遠熱了飯菜把肚子填飽,就想著另一件事,他看著小外甥,雖然一個字沒有說,可他眼睛里的東西很明顯。 huáng單說,再等等。 聶文遠按太陽xué,我知道女孩子每個月都會有經期,有很多不便,但你是男孩子。 他皺著眉頭,一本正經,面容嚴肅的扯到女孩子的經期上面,聽起來像是在討論某個學術xing的話題。 huáng單qiáng調,對,我是男孩子。 聶文遠放下按太陽xué的手,繃著面部線條看過去。 huáng單還是那句話,等。 聶文遠去洗熱水澡,沒邀請小青年,他在衛生間里待了好一會兒才出來,眉宇間多了幾分放松后的慵懶,渾身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可惜唯一在場的正在認真看書,都沒給他一個眼角。 聶文遠的頭發很短,擦一擦就差不多快gān了,他也沒chuī,就躺進被窩里,靠著溫暖的年輕身體。 huáng單從書里抬起頭,聶文遠,風花雪月是什么? 聶文遠聞言,撥著小青年烏黑發絲的動作一頓,他把書抽走看一眼書皮就放g頭柜上,少看這類的書,學不到東西,消遣都不適合。 huáng單說,書是你寫的。 聶文遠垂下眼角,眼光落在小青年gān凈青澀的臉龐上,那時候我年少不懂事,瞎寫的。 huáng單無語片刻,他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在書里寫了這樣一句,風花雪月是浮光泡影,聶文遠,你為什么那么以為? 聶文遠把小青年從自己腿上給弄開了,因為舅舅無知。 huáng單說, 他把手放在腦后,我不認同那個觀點,比起風花雪月,我覺得人生百態才是浮光泡影。 聶文遠挑挑眉毛,看來你比我聰明。 huáng單的眼前有一片yīn影投下來,他的唇舌被含住,不屬于他的男xing氣息闖進他的嘴里,帶著淡淡的薄荷味兒。 聶文遠深呼吸,嗓音低啞難辨,小于,給我親吧。 huáng單把頭湊了上去。 房里的燈關掉了,聶文遠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我怕嚇到你。 huáng單, 嚇什么,他前前后后不知道親過多少回了,數是數不清的,男人親他的次數也是,在一起以后幾乎每天都親。 聶文遠的呼吸很快就粗而沉重起來,他撫摸著小青年的頭發,粗糙的手掌貼上對方滑嫩的臉頰。 男人的掌心炙熱,微濕,繭不少,磨的huáng單臉疼,他喘口氣,聶文遠,你輕點。 聶文遠不言語,呼吸更重。 房里響起一聲聲濕膩的音色,夾雜著細微的嗚咽聲,在那里面還有幾聲吞咽唾液的聲響,jiāo織在一起后,就變的妙不可言。 huáng單親的嘴都麻了,他去漱了口倒g就睡。 聶文遠向昨天,前天一樣坐在g頭,他克制住了煙癮,用一種對待珍寶的目光凝視著小青年,把貼在對方額頭的幾縷發絲撥開,低頭印上一個吻,晚安,小于。 大清早的邱濤就打電話過來,說要請聶文遠吃飯,他在電話里說,帶上你的小外甥。 聶文遠把手機丟到桌上,他抬起雙手,十指cha進短硬的發絲里面,眼底翻涌的東西讓人捉摸不透,也不寒而栗。 等到huáng單跟著聶文遠到目的地時,邱濤已經坐在桌前等著了,他示意服務員上菜,你們舅甥倆來的準時的,過來喝杯茶暖暖身子,外面的風可真大,天氣預報說還要降溫,今年比去年冷多了。 這話題稀松平常,適合閑聊。 聶文遠脫了大衣坐過去,huáng單坐他旁邊,對邱濤打了招呼就不說話了,一副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的姿態。 偏偏邱濤要找huáng單說話,好像這頓飯是沖他來的,說著說著,稱呼就從小朋友變成了小于,小于,你姐還好嗎? huáng單的眼底一閃,不怎么好。 邱濤遺憾的嘆息,頗有些憐香惜玉的架勢,一個熱愛跳舞的人失去了一條腿,太殘忍了,打擊肯定很大,恐怕比死還難受吧。 他吃口菜,文遠,你給你外甥女聯系按假肢的手術了嗎?我這邊有門路,可以給你去問問。 聶文遠說,麻煩。 邱濤說笑,我倆是什么jiāoqíng啊,這點事算不上麻煩,等我有事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別不認我這個兄弟就行了。 他掃掃聶文遠身旁的小青年,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小于,要是哪天你舅舅不認邱叔叔,你得為邱叔叔說兩句好話啊。 huáng單覺得邱濤不是在開玩笑,他給了答復,說舅舅的決定誰也gān預不了。 邱濤意味深長的笑,邱叔叔告訴你一個道理,這人啊,就不能把腳下的路用尺子給畫出來,變數太多了,到時候連擦掉重新畫的時間都沒有。 人生充滿了未知,什么也不畫,走哪兒算哪兒,多有意思啊。 huáng單咽下嘴里的食物,用余光去看聶文遠,發現對方從容淡定,看來是習慣了邱濤的裝模作樣。 之前王明說,誰也比不上聶文遠裝模作樣,huáng單現在發現有人能比得上,就是對面的邱濤。 飯桌上的氣氛并不壓抑,挺輕松的。 huáng單沒怎么說話,幾乎都在聽邱濤說,他會跟聶文遠說一些陳年舊事,好像說的多了,那些事就在眼前似的,還沒過去。 聶文遠的xing子沉悶,回應的次數不多。 huáng單整理出了一些信息,這倆人在十幾年前是朋友,是兄弟,現在是合作對象,利益已經遠超一切。 時代變了,人心也變了。 huáng單覺得,聶文遠跟邱濤也許原本走的是同一條路,可漸漸的,走著走著就出現了岔路口,他們說好的還一起走,各自的追求卻不再相同。 哪天不再是兄弟,恐怕要把揮出去的刀尖對向彼此。 到那時,對彼此都很熟悉的他們就知道各自身上的弱點,出刀快、準、狠的勝利,落后一步的必死無疑。 飯后,邱濤接了個電話走了,聶文遠跟huáng單沒有立刻坐車離開,他們走在寒冷的街頭,腳踩著零零散散的枯葉,各有心事。 今天是臘月二十,就要過年了。 huáng單的嘴里冒著白氣,他忽然說,聶文遠,你要小心邱老板。 聶文遠抬起眼皮。 那一瞬間,huáng單就知道,男人已經有所察覺,他松口氣,只要提前防備,就不會措手不及。 醫院那邊有關陳小柔的qíng況會第一時間匯報給聶文遠,知道她接受過警方的提問后,聶文遠就去了醫院,huáng單跟去了。 在路上huáng單就跟聶文遠提了紋身的事,到了那兒,聶文遠吩咐了個女的去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