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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產業多,老夫人的未央很高,宋少爺是不能惹的,要是把他惹毛了,會很麻煩的。 劉楚呵笑,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惹他了? 四毛說,兩只。 他問弟兄們,你們也看見了吧。 其他幾人紛紛搖頭,說沒看見,什么都沒看見。 四毛立馬改口,老大我搞錯了,其實我也沒看見,真的,我發誓。 劉楚摸摸他的頭,平安村偷jī那案子,你明早動身,好好趕路,當天能趕回來。 四毛yù哭無淚。 另一頭,huáng單在老太太那廂房里,奶奶。 宋邧氏在念經,她的左手撥著一串青金石念珠,阿望,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去睡? huáng單說,我睡不著。 宋邧氏撥念珠的動作稍稍一頓,怎么了? huáng單走過去,坐在老太太的旁邊,奶奶,張老板死的太慘了。 宋邧氏垂著眼皮,繼續念經。 huáng單側頭去看,老太太出門前換過衣衫,穿的是一身黑領繡著金色暗紋的長袍,發髻后梳,一頭銀絲通過貼身丫鬟的手,用發油jīng心梳理過,光滑且整齊,發髻里有一根鑲玉的花釵,耳朵上戴著圓形翡翠耳鉗,顯得雍容華貴,又不失端莊大氣。 阿望。 耳邊響起聲音,huáng單回神,奶奶,你叫我??? 宋邧氏嘆氣,你在奶奶這兒睡吧。 huáng單問道,那奶奶你呢? 宋邧氏說,奶奶今晚要念經。 huáng單說,念一晚上嗎? 宋邧氏不再回答,口中念出經文。 huáng單聽了會兒,實在聽不出什么,他開始犯困,一個哈欠之后,又是一個哈欠,眼淚都飆出來了。 對了! huáng單猛一下想起來,古籍里有提到一個信息。 妖流失多少血都不會死,但是不能流淚,每流一滴淚,就會減少一百年修為,一旦修為耗盡,便會化作原形,或重新修煉,或消失在天地之間。 對于妖來說,經過漫長的修煉才能幻化人形,混進人類的世界,體會享受做人的一切,肯定不會讓自己流淚。 那么,是不是可以推算出來,誰能流淚,就可以排除? huáng單陷入深思,今晚下大bào雨,所有人都沒有走,除了死去的張老板,剩下的就是原主的奶奶和私塾的老先生,酒樓的戴老板,葉藍她爸,還有劉楚。 先從誰下手? huáng單的余光一掃,就從原主的奶奶開始吧。 他在心里問,系統先生,有沒有刺激淚腺的東西? 系統,稍等。 不多時,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huáng先生,在下幫您看過,有一樣產品符合您的要求。 huáng單說,叫什么? 系統,哭成死狗。 huáng單說,好名字,就它吧。 很快,就有一股無色無味的氣體在空氣里散開。 宋邧氏聽到哭聲,她抬眼,吃驚道,阿望,你這是怎么了? huáng單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我沒事。 宋邧氏蹙眉,你這孩子,都哭成這樣了,怎么會沒事。 她放下念珠,拿帕子給孫子擦擦眼淚,跟奶奶說,是不是嚇著了? huáng單發現老太太眼睛里都是gān的,沒一點淚,他的心里一突,屁股就往旁邊挪。 系統先生,老太太是妖。 他剛說完,任務屏幕就出現了,和第一個世界一樣,任務內容的下方同樣多出一欄,只要自己填寫妖的身份,任務就會完成。 系統,huáng先生,由于這次的任務難度較大,您有兩次機會,一旦填寫上去,就不能更改,如果不是真實答案,您還剩最后一次機會,再填錯,就是任務失敗。 huáng單又遲疑了。 萬一有人淚腺不發達,或者是天生不會哭呢? 他不能這么糙率。 既然系統先生說這次有兩次機會,說明這里面另有玄機。 宋邧氏拍拍孫子的后背,好了,阿望,你已經成年了,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 huáng單趕緊讓系統先生給他把周圍的氣體全撤走,他殺敵0,自己已經身亡。 宋邧氏見孫子不哭了,她搖搖頭,語氣責怪,眼神卻是慈愛的,不是奶奶說你,那種場面,你去gān什么?看了把自己嚇著。 huáng單抽氣,暗自觀察老太太,并且拉開距離,我跟張老板相識一場,他死了,我應該去看一下。 宋邧氏說,人都死了,哪曉得你去沒去。 huáng單要說話,門外有腳步聲,他停下擦眼淚的動作,去開門看,是趙老頭。 反手掩上門,huáng單說,老師。 趙老頭一驚,你怎么哭成這樣子? huáng單說,我只是感慨,人生無常,生命脆弱。 趙老頭, huáng單問,老師,你有事嗎? 沒什么事,就是隨便走走。趙老頭咳嗽,那個你奶奶睡了沒有? 奶奶在念經。huáng單說,老師要進去看看嗎? 趙老頭擺手,沒什么好看的,我就不進去了。 他說完就背著手走了。 huáng單吸吸鼻子,這兩個老人年紀差不多,年輕時候怕是有過一些來往。 經過眼淚的小測試,以防萬一,huáng單沒再去老太太那房間,怕自己打盹的功夫,皮沒了。 多長個心眼總是好的。 不到半炷香時間,劉楚帶人搜查。 張老板身上的血ròu都沒了,只要兇手還在酒樓,那些東西應該也在,結果他們把酒樓上下里外翻了個遍,連后院的那口井都下去看了,甚至是酒樓周圍的巷子,還是什么也沒搜到。 一個成年男人身上的皮ròu真割下來,能放一大桶,還有那血,內臟,加在一起,不是那么容易藏的,更何況張老板還是個胖子,那一大堆東西像是憑空消失了。 大雨下了一夜,酒樓上下壓抑的氛圍持續到天亮。 huáng單沒怎么合眼,他推開窗戶往下看,迎面撲上來的空氣清新,裹挾著淡淡的濕氣。 街上行人漸多,人群里有個高大的身影,那身黑色官服也沒能壓住他眉間的野xing,有小姑娘側目,他勾唇笑,小姑娘羞紅了臉。 劉楚忙了一夜,買了四慶樓的湯包,邊走邊吃,走到酒樓底下,他忽然抬頭,朝樓上望去。 樓上的huáng單跟男人打了個照面,沒關上窗戶,坦然的和他對望。 劉楚挑挑眉毛,視若無睹。 huáng單餓了,他下樓,被四毛攔住,宋少爺,抱歉,老大說,在案qíng水落石出前,誰都不準離開。 看一眼青年,也不曉得是不是動怒了,四毛說,要不這樣,您有什么吩咐,盡管提,四毛一定給您辦妥。 huáng單指著門口吃湯包的男人,昨晚他在樓上,和我們在一起的,如果我們有嫌疑,他也有,既然他可以出去,我為什么不行? 四毛噎住。 旁邊的瘦小子拉拉四毛,在他耳邊說,毛,這宋少爺說的是哎,昨晚老大也在樓上。 四毛拍他的腦袋,敢懷疑到老大頭上,活膩了吧! 瘦小子吃痛,齜著牙說,誰敢懷疑老大啊,我的意思是,老大當時沒跟我們在一起,我們也不知道他哎我真不是那意思,算了算了,我不說了。 四毛要動身去平安村的,他一百個不想去,好兄弟,你大點聲,偷jī那案子,一準能到你手里。 瘦小子說,我這不是覺得慎得慌嘛。 他的聲音壓的極低,知道有個兇手還好,怕就怕,沒兇手,你懂我的意思吧? 四毛搖搖頭,不懂。 瘦小子也搖頭,你也就是頭大,下雨不愁,里面全是水。 四毛給他一個白眼。 反正兇手就在那幾個當中,紙包不住火,就沒有不透風的墻,有老大在,對方bào露是早晚的事。 他扭頭,人沒了,宋少爺呢? 瘦小子說,不知道呀。 四毛煩的,滾滾滾,還不都怪你,沒事找我扯什么閑篇啊。 他往門外跑,又剎住腳,嗖一下躲一塊牌子后面。 huáng單對著面前的男人說,劉捕頭,麻煩你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