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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要別的孩子來上學,一傳兩傳,就成了洪家辦了義學,開學時有了十四個孩子。 洪鷹本來對上學興趣不大,可岳夫子看著那么臟,該是個能被捉弄的,他倒是挺盼著上學的。 但是開學那天,洪鷹失望了:岳夫子刮去了胡子,深目濃眉,看著四十來歲,顯得很威嚴。頭發梳得一絲不亂,戴了個木雕的頭冠,一身青灰色的衣袍,襟邊還繡了深藍色的云邊,特別城里人的樣子!真是沒法捉弄! 秦惟在屋中使勁拉扯小石頭mdash;mdash;往常都是他拉著秦惟的手往前走,今天掉了個,秦惟得使勁拉他,小石頭雙腿直著,就是不走路。 秦惟給小石頭穿了崔氏新做的黑色衣服,還背了個書袋子,里面裝了文房四寶,可小石頭就是繃著個小臉。秦惟只好使出自己知道的手段mdash;mdash;用物質來賄賂感qíng。他打開自己的包裹,首飾他已經全給了崔氏,這次洪老大要去南方,秦惟想把余下的玉器給他,可洪老大怎么都不收了,所以從許府拿出來的玉筆筒,玉筆洗都還在包裹里。秦惟拿出筆筒和筆洗,小聲對小石頭說:這些是寶物,是神仙留下來的,有魔力的。rdquo; 小石頭一下就瞪大了眼睛:最近秦惟給他講了好多神仙的故事,嫦娥奔月,牛郎織女,飛來飛去的七仙女hellip;hellip;秦惟娓娓道來:你若是去上學,回來寫字時,可以用這些。每用一次,魔力就增加一丟丟,你這樣用下去,心里想什么,都會實現。rdquo; 小石頭的眼睛溜圓,呼著氣兒問:真的呀!rdquo; 秦惟對著他鄭重地點頭,小石頭馬上問:那我能見到我娘嗎?rdquo; 衛府的女眷是被賣成奴吧?秦惟眨了下眼睛:你現在開始用,日子久了,自然就成了。rdquo; 小石頭驚喜地問:那我還能見到我爹?爺爺?hellip;hellip;rdquo; 秦惟清了下嗓子:那要許多魔力的,你得寫好多好多字。rdquo; 小石頭莊嚴地說:那我就寫好多好多的字!rdquo; 秦惟嘆氣:可叔叔我不認得幾個字啊,小石頭還不想去上學hellip;hellip;rdquo; 小石頭想了想,抬頭說:那我去上學,可是叔叔中間還要去看我!rdquo; 才幾步路,我去看你還不容易?秦惟馬上答應:好的好的,還去看你。rdquo; 小石頭的腿打了彎兒,被秦惟拉著去了開筆禮。 秦惟與崔氏鄧氏等一大幫婦人站在一起,旁觀了小石頭洪鷹張大郎一幫孩子的在院子里進行的拜師儀式,見他們進屋落座了,才陸續往外走。秦惟想起那天小石頭頂撞了岳夫子,不知道岳夫子是不是像他表現的那么大度,就留在了人群后面,等人們都出了院子,踱步到了窗前探頭往屋里看。小石頭因為個子矮,坐在第一排夫子面前,他的小腦袋正轉來轉去,一下看到了窗口的秦惟,咧嘴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秦惟也微笑,做了個握筆的手勢,小石頭才又看向前面。 岳夫子看到了這種qíng形,沒說什么,開始慢悠悠地講人與動物不同,要習禮教,懂孝道,尊師長hellip;hellip; 秦惟背手在窗外聽著,是儒家那套教材,慶幸自己沒入學,否則非睡著了不可。秦惟是個醫生,沒學過什么文化歷史,只樸素地認為:當初儒家的教化不能不說廣泛,可漢朝獨尊儒術后,就是一片混亂,漢族差點被滅族。宋代程朱理學更加qiáng化了禮教和尊卑,漢人的朝代就被蒙元滅了。明朝也是儒家治國,又亡于滿清。滿清到最后何嘗不是魯迅所說,滿口的禮義廉恥,可是人民窮苦愚昧,被列qiáng瓜分了國土hellip;hellip;若說儒學能讓人有些修養,秦惟不會反對。若說儒家能救國救民,秦惟就不那么肯定了。 雖然他沒有對儒學的信仰,可又覺得對孩童啟蒙,知道些為人處世的規矩,儒學很合適。 他聽了會兒,再次與小石頭對了下眼神,才慢慢地走出了院子。 岳夫子有些失望,他以為這個小石頭的叔叔不想入學,是因為年紀大了,不好意思在一群小孩子中間坐著,可是心里是想學習的。他開講時注意用詞平易,舉例生動,以吸引孩童的注意力,可誰知這個叫阿惟的少年竟然離開了!這個少年并非學識過人,那筆爛字與孩童無異,卻沒有向學之心,岳夫子在心中很看不起秦惟。 第49章 第三世 (15) 秦惟回到屋中,曹郎中正坐在桌子旁等著他。 固原城不是繁榮之地,醫藥事業也不發達,原來都沒有個好郎中。曹郎中來此三個月,已經在城中闖出了名氣,幾乎天天都有人來。洪虎臨走,把王鏢師的一個十二歲孩子jiāo給了曹郎中,讓他幫著收錢,結果這個王小郎去上學了,曹郎中社jiāo恐懼癥發作,就掛牌歇息,來看秦惟。 秦惟真有些怕曹郎中,一般來說,見了曹郎中后,就要吃五天中藥,而且曹郎中說的話,千篇一律,秦惟每次不僅要聽著,還要答應,不然曹郎中就以為秦惟沒聽見,會一直說一直說hellip;hellip; 秦惟笑著問:曹郎中今天hellip;hellip;rdquo; 曹郎中伸手:阿惟呀,讓我號號脈。rdquo; 秦惟老實地坐在桌邊,將手伸給曹郎中,曹郎中號了,又換了另一只手,看著桌面說:阿惟呀,平時動動可以,但是別累著,別凍著,也別熱著,東西要少吃多餐,不要吃油膩hellip;hellip;rdquo; 秦惟笑著問:我還有幾年活頭?rdquo; 曹郎中啊了一聲,抬起手,眼神閃動:你hellip;hellip;這是什么意思?rdquo; 秦惟收回手,理了一下袖子,笑著說:曹郎中,我也是個郎中呢,能治外傷,只是現在有時手會突然發抖,就不敢去給人治傷了hellip;hellip;rdquo; 曹郎中喉中發緊,咽了下口水說:我,我還是不能肯定hellip;hellip;rdquo; 秦惟搖頭:曹郎中,你也太看不起我了。你告訴我個準信兒,我能有準備,不然糊里糊涂地,突然哪天去了,該說的話都沒來得及說。rdquo; 曹郎中最怕與人爭論,喃喃地說:你好好保養,九年、十年該是沒事吧hellip;hellip;rdquo; 秦惟長舒口氣:那么長時間??!我這么不能跑跳,不能大吃大喝,活著其實挺沒意思的。rdquo; 曹郎中馬上說:阿惟怎么能這么說?你若hellip;hellip;有事,小石頭,你大伯,大虎hellip;hellip;還有我,大家會多傷心!rdquo; 秦惟心說別人都有家有室的,曹郎中也是個大人了,可小石頭是個小孩子,這么依戀自己,自己若是去了,他的確會心碎吧。秦惟笑著:那我得好好活著。rdquo; 曹郎中拍手:這就對了??!rdquo;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有人在外面疾跑:阿惟哥!小石頭讓你去接他!rdquo; 秦惟不知道這第一堂課如此短,站起來說:謝謝曹郎中,我去接小石頭。rdquo; 曹郎中也起來:我沒事gān,也隨你去。rdquo; 兩個人慢慢地走出院門,街上有幾個笑著跑開的小孩子,他們片刻后就走到了岳夫子的小院門前,見小石頭站在屋門邊,岳夫子站在他身后,正低頭對著小石頭的腦袋頂說話,可小石頭明顯不聽,固執地一手扒著門框,看著院門。他一見秦惟,臉上立刻綻開了笑容,大聲喊:叔叔!我在這里!rdquo;從院門到屋門也就十幾步,他喊得像是隔了千山萬水一般,嬌氣得無與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