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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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傅硯一臉迷茫,顧浮明白了——她家天仙恐怕非常富有。 富有到對他而言,這份禮物的重點不在貴不貴重,而在心意到沒到。 于是顧浮也不再糾結錢的問題,讓傅硯帶她進去看看。 因為來過多次,傅硯對這里的布局可謂了如指掌,他牽著顧浮的手在里頭逛了一圈,從入門處到廳堂回廊,從花園水榭到茶室武場。 顧浮發現這座宅子里頭既有雅致的風景,也有冷冽粗獷的比武臺和靶場,真有幾分武將人家的模樣。 府中還置備了不少下人,大約是因為傅硯原先定了晚上過來的緣故,這個時候他們都還在灑掃歸置,見了傅硯口稱大人,見了顧浮則稱侯爺。 傅硯告訴顧浮,這些人都是從秘閣撥過來的,放在府里可以省不少心。 一圈看下來,顧浮十分喜歡,但還是問傅硯:“怎么會想到給我送宅子?” 兩人正好走到一條小河邊,河水從附近河道引進府中,專門辟出河床,其上還有座小橋,小橋過去就是主院。 午后陽光照在河面,反射出粼粼水光,落在傅硯那身白衣上,看著像是給他的衣服又添了道暖金色的繡紋。 他握緊顧浮的手,說道:“我想把你失去的都找補回來,可想來想去,我能做的似乎也就只有給你一座忠順侯府?!?/br> 一座有實無名的忠順侯府。 這樣想著,傅硯又覺得自己這份禮物送的委實不怎么樣,幾個月來辛苦籌備,眼下說反悔就反悔,道:“罷了,這份禮物不作數,宅子還是歸你,但不算我給你的生辰禮物,我再想別的送你?!?/br> 顧浮不知道傅硯從她同人比武開始,就在心里為她存了份不甘,出口勸道:“別啊,這么一份大禮,怎么能不作數?!?/br> 顧浮說完,反應過來:“不對,看宅子的話白天也能來吧,那你為什么說要晚上給我禮物?!?/br> 晚上有宵禁,從祁天塔到興樂街又要叫巡夜武侯一路開道,多不方便。 傅硯這才想起自己早上對顧浮說的話,面不改色地回答她:“白天我得入宮,你也有事?!?/br> 這個理由倒是說得過去。 顧浮看著小河對面的景致,聲音飄忽:“你說晚上,我還以為……” 顧浮頓了頓,一臉狐疑地看向傅硯:“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傅硯一臉純良:“故意什么?” 顧浮終于明白,傅硯就是存心說那樣的話讓她誤會,遂拉著傅硯過橋:“我記得前邊是主院?” “嗯?!备党帒暧謫枺骸叭ブ髟鹤鍪裁??之前不是看過了嗎?” 顧浮可不想白白被戲弄,她咬著牙,低聲道:“沒看仔細,忘了試試床?!?/br> 說完又轉頭看向傅硯,添了一句:“你要覺得這座宅子不作數也行,不過新禮物得我來定,如何?” 傅硯的耳朵染上薄紅,臉上卻還是那副冷清模樣:“你要什么?” “我要你……”顧浮低頭看了看自己臂彎上搭著的披帛,雖然質地輕薄,但勝在夠長,擰成一股也夠結實—— “乖乖聽話?!?/br> 主院臥房內的枕頭席子都是剛曬洗過的,干凈還透著股好聞的氣味。 傅硯想著既然是顧浮主動要的禮物,依她也無不可,但傅硯真沒想到,顧浮會將自己的披帛撕成兩段,一段蒙住他的眼睛,一段捆住他的手。 身下的席子很涼,屋里還擺著冰鑒,但升騰而起的溫度叫兩人都熱出了一身的薄汗。 顧浮如愿以償,親手將傅硯那身華貴的衣服一件件解了開,露出被裹藏在層層衣料下,溫潤如羊脂玉似的細膩皮膚。 但凡武藝,要想精通就得苦練,即使精通了也得時不時用上一用,才不至于生疏。 傅硯的輕功也不是平白得來的,就算他不喜歡動彈,也會找時間練練,免得被皇帝嘮叨,所以傅硯的身材不至于像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樣文弱,但也不會顯得很健碩,是特別斯文的……結實。 “還真看不出來?!鳖櫢≡诟党幎叺吐暷剜?,手順著鎖骨下滑,力道不輕,摸得十分用力,透出一股子叫人面紅耳赤的貪婪。 傅硯的手被捆著,故而衣衫落下肩頭后堆積在臂彎,半遮半掩,竟是比全脫光還要賞心悅目。 向來不愛任人擺布的傅硯覺得不對勁,便扭動手腕,想要掙脫手上的束縛,可顧浮捆得很緊,他掙脫不開,只能換個法子。 “痛?!彼f,因為呼吸有些亂,聲音帶顫,聽著還真挺可憐。 顧浮停下動作:“勒太緊了?” 傅硯點頭:“嗯?!?/br> 顧浮撐起身,雙膝跪在傅硯腰際兩側,幫傅硯把手上的披帛解開。 傅硯:“顧浮……阿浮?!?/br> 顧浮喜歡這個新稱呼,尾音上挑地“嗯?”了一聲。 傅硯和她商量:“能不能不綁我?” 顧浮遲疑。 傅硯又說:“我想抱著你?!?/br> 顧浮的所有遲疑瞬間化作齏粉,她將捆手的披帛丟到床下,親了口傅硯的掌心:“不許把眼睛上的布摘了?!?/br> “好?!备党幓顒右幌率滞?,撐著床面坐起身,如愿以償地攬住了顧浮的腰,并循著顧浮的呼吸聲,低頭咬住她的唇。 交纏的唇舌探索著屬于彼此的領域,急切而又深刻,像大漠旅人失了水源后終于尋找到湖泊,怎么都索取不夠,恨不得溺死在這一汪清涼透徹的水中。 顧浮承認,將傅硯綁起來的感覺是不錯,但會抱她,用肢體表達渴望的傅硯更加讓她喜歡。 不一會兒,顧浮的大袖外衫與對襟短衫也落到了床下,上身只剩一件抹胸。 傅硯的掌心撫過顧浮的肩頭,在本該平滑的皮膚上觸到一抹凸起,動作突然頓了一下。 顧浮沒有留意到傅硯的異樣,等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傅硯反壓在了床上。 要論武力,傅硯自然是打不過顧浮,顧浮也能輕而易舉將傅硯掀翻,可她輕喘著看向傅硯,發現傅硯的神態有些不太對,眉心緊蹙,似乎是……不高興了? 不等顧浮想出個所以然來,傅硯俯身,碰了一下顧浮的臉頰,輕聲道:“你不想讓我看,我就不看?!?/br> 說完,傅硯的唇和手順著顧浮的脖頸緩緩往下,他眼睛被蒙著,看不見顧浮如今的模樣,但他把顧浮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給脫了,僅靠觸碰,在顧浮身上找到那些坑坑洼洼的疤痕,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 顧浮……顧浮慫了,她主動摘掉傅硯眼睛上的布,雙手捧著傅硯的臉,哄他:“你別生氣?!?/br> “沒生氣?!备党幱浀妙櫢〉氖种馍弦灿袃傻腊?,垂眸看了眼,果然有,于是抓起顧浮的手,在那兩道交錯的疤痕上親了一口不算,還說:“我的?!?/br> 他是顧浮的,同理顧浮也是他的,顧浮身上的一切,包括那一道道疤,就算顧浮不愿意給他看,那也都是他的。 能看見后,傅硯固執地將顧浮身上的疤仔仔細細吻了個遍,顧浮非但沒攔住,還被撩撥得丟盔棄甲。 汗水在席子上暈開點點濕痕,眼看著就差臨門一腳,外頭響起了不合時宜的敲門聲。 兩人不予理會,奈何敲門聲鍥而不舍,顧浮也不愿被人聽見他們上床的動靜,只能猛地捶了下床,沙啞的聲音無比暴躁:“說??!” 外邊:“回侯爺,宮里來人,說是磊國的玉樓公主死了,用的是您先前用過的那把鱗紋長刀,所以陛下召您和國師大人回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之哥哥的責任》 皇帝:也還好吧,就是得監督弟弟練輕功,好好吃飯,早起早睡,幫他找媳婦,順便在他和未婚妻遛出宮廝混的時候替他們遮掩行蹤。 —— 日更保住了?。。ㄍ纯蘖魈椋?/br> 鬼知道隱形車有多難開?。。?!還好這段細綱里早就預定好了路障攔車,不然我真的要卡文到明天去。 這章發兩百紅包給以為今天沒更新的大家伙壓壓驚, 因為今天更新得太晚,明天的更新也會晚一點,大約晚上十點左右,我就不在文案備注了。 —— 謝謝大恐龍!,真昕,txx, .(這個英文句號是該讀者的昵稱)四位小天使的地雷! 謝謝水月久安的兩個地雷! 謝謝子青的手榴彈! 愛你們=3= ☆、第四十五章 突如其來的暴雨籠罩了整個京城。 狂風裹挾著豆大的雨滴接連不斷地拍打在馬車上, 駕車的秘閣武衛頭戴斗笠,身披蓑衣,趕著馬車朝宮門駛去。 馬車里,顧浮與傅硯穿戴整齊, 一個端正坐著, 身上的寒氣比平時更重, 一個倚在窗戶邊, 任由吹起簾子的風帶著雨水往她臉上落,好降一降心中的怒火。 可惜收效甚微。 過了一會兒, 傅硯抬手, 讓顧浮到自己這邊來, 別再靠窗戶邊吹風淋雨。 層疊的衣袖隨著傅硯抬手的動作微微下滑,露出小半截帶著紅色勒痕的手腕。 粗暴的痕跡與傅硯此刻出塵如仙的形象形成強烈對比,提醒顧浮她剛剛被迫錯過了什么, 導致她心頭的怒火非但沒下去, 反而躥得更高了。 她拉住傅硯的手,挪到傅硯身邊, 輕觸他手腕上的紅痕,聲音悶悶地問:“還疼嗎?” 傅硯:“不疼, 氣?!?/br> 被打斷了好事的可不止顧浮一個。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兩人改乘步攆前往含元殿——這是皇帝特地吩咐的, 要讓人知道玉樓公主死的時候, 顧浮根本不在宮里。 顧浮下步攆的時候,還有個小太監給顧浮遞了一頂全新完好, 并刻意裁剪過輕紗,長度只到脖頸的幕籬,顧浮這才想起宮里還有個李禹, 便順手把幕籬給戴上了。 兩人入殿覲見,殿內的氣氛和先前截然不同,一旁的磊國使臣眼眶通紅地盯著顧浮,恨不得撲上來將顧浮扒皮吮血的兇狠模樣。 顧浮視而不見,跟著傅硯一起向皇帝行禮。 皇帝叫起后問他們,玉樓公主死的時候他們在哪里,沒等顧浮開口,傅硯就先回答了皇帝:“回稟陛下,今日是顧二的生辰,臣在興樂街為她備了一座宅子作為生辰賀禮,方才臣帶她出宮看宅子去了?!?/br> 眾臣嘩然,也不知是覺得這份賀禮太過貴重,還是沒想到傅硯看著冷冷清清,竟會私自把還未過門的顧浮帶出宮去。 但至少有一點能確定,若傅硯所言不虛,那玉樓公主的死就和顧浮沒關系。 其實本來也看不出有多大關系,顧浮和玉樓公主此前素未謀面,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比試也是顧浮贏了,要記恨也該是玉樓公主記恨顧浮,而不是顧浮記恨玉樓公主。 偏偏玉樓公主死在偏殿,死后還被人用鱗紋長刀釘在了墻上,而禁軍的鱗紋長刀都是有銘刻編號的,因此能確定,作為兇器的長刀與顧浮之前在殿上與玉樓公主比試時用的長刀是同一把。 一般也沒誰會蠢到用和自己有關的兵刃做兇器,生怕別人懷疑不到自己頭上,偏磊國使臣像得了失心瘋一般,逮著顧浮不放,非說玉樓公主生性要強,定是她自己偷偷跑去偏殿找顧浮想要再比一次,結果被顧浮失手誤殺,所以要顧浮一命償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