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又邁近一步,墊起腳尖,要說悄悄話的樣子,在勾到他肩膀的一瞬,她勾唇。 素手往下一垂,尖刀落在手中,朝儲司寒的肚子戳去。 終于要手刃仇人,她心中暢快,下一瞬,她的手腕卻已經被勒住舉起來,動彈不得分毫。 儲司寒反扣著她臥刀的手抵到她脖頸,“想死?” 被扣著的手腕要斷了,徐清晚覺得自己的心更疼:“儲司寒,你殺我爺爺殺我父母,還,還讓我爺爺連個全尸都沒有,竟,竟將他的頭……喂狗,你不得好死!” “我一定要殺了你!” 儲司寒:“憑你現在被刀架在脖子上?” 徐清晚:“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只要你今日不殺我,我一定會將千刀萬剮,報我徐家之仇?!?/br> “你手無縛雞之力,這個距離都殺不了本王,哪來的自信來刺殺本王?” “讓本王來猜猜,你是篤定本王舍不得殺你?” “你覺得本王對你有情?還是有人篤定,本王對你有情,有情到舍不得殺你?或者給你殺?” “徐清晚,你未免太自信!”儲司寒用力了兩分,匕骨輕易就割了皮,刀鋒割進rou里,雪白的頸子破了一道口子,血流淌出來。 皮rou被割破的尖銳劇痛如閃電一般躥變全身,這種刺痛讓神經鼓著好像被拉直,徐清晚嘗到一種從未嘗過的劇痛,嘗過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可怕,齒關都在打顫,喉嚨里發出可怕的嗚咽。 她疼的神經都粗大,卻看見,儲司寒一雙幽深的眼眸毫無波瀾,沒有一絲情緒。 儲司寒像切rou絲,將rou切切的又細又薄,一片一片,還是很文雅的聲:“文思豆腐,吃過嗎?” 徐清晚驚恐的眼球突出來。 “大概你沒吃過,這是本王府上的廚子新發明的菜試,”他左右看了看自己切出來的細痕,有點不太滿意:“將豆腐切成頭發一樣的細絲,用煲好的雞湯煨,這樣做出來的豆腐細嫩爽滑,本王覺得,或許可以嘗試用rou絲煨?!?/br> 徐清晚驚恐的腳一軟,人跌在地上。 儲司寒居高臨下的睥睨她:“怕了?” “你看,你并不像你以為的不懼生死,怕的很?!?/br> 徐清晚疼的說話都打結:“儲司寒,你真狠!” “你殺本王就是報仇,就是天經地義,本王殺你們就是狠,就是人神共憤,道理慣常在你們這邊,本王同你也沒什么可辯駁的,”儲司寒平靜的聲忽然一轉,嘆息一聲:“本王還是勸你,長點腦子,被人利用死在刀下,做鬼了都不知要找誰報仇?!?/br> 徐清晚扶著脖子上的傷口仰起脖頸:“你什么意思?” “本王若真心想拿徐院史的腦袋去喂狗,當場就可以喂,何須多此一舉,”儲司寒淡聲:“本王只是將裝了徐院史腦袋的人頭帶入了太極殿,圣上,你的好夫君,只是看了一眼,就吩咐人拿人頭去喂狗?!?/br> “你胡說!”徐清晚難以置信。 “你是豬rou吃多了腦子也換成了豬的了?” “別說你一點也不懂,院史是在替誰謀劃,聽的是誰命令,你一個后宮嬪妃,為何恰好就回了家中,趕上本王滅徐府?難道只是巧合?” 徐清晚:“你又干凈多少,你明知圣上懼你如猛虎,你將人頭帶過去,難道說你不是存了這個心思,讓圣上親自處置我爺爺的頭?他只是按照你的意思做罷了?!?/br> 儲司寒說:“本王和徐家,和圣上早就是政敵,本王這樣做不奇怪,但是--” “一個隨意就將效忠自己的忠臣的腦袋喂狗的天子,你覺得是個什么東西?” 徐清晚死死抿著唇瓣不說話。 儲司寒悠悠一聲,“忘了,徐院史是大忠臣!” “徐貴妃是忠臣之后,也有忠魂?!?/br> “能為天子喂狗頭,想來徐院史雖成了無頭鬼在地下也覺榮光?!?/br> 儲司寒轉過身,一級一級下了階梯,奴仆跪在地上,脊背平穩,儲司寒踩著脊背,上了那輛三十二臺的轎子。 這轎子極為華麗,宛如一座房子,用隔斷隔出起居室,書房,餐廳,半夜折騰著一圈,張寶細心的準備了精美的吃食,胃中也空空,儲司寒捏起做的像花朵一樣繁復的糕點在指尖把玩,沒有絲毫食欲。 沒有芫荽,連姜和油都沒有的魚湯是何滋味? 第12章 耀玲瓏 “又這么少!” 宋知枝快哭了,抓著內官的衣袖:“小哥,大哥,大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飯?” “將我的飯食和府上某位貓的飯給弄混了?” 小姑娘的聲音本就嬌糯好聽,腮幫子鼓著,嘴巴撅著,可憐又漂亮。 怎么會有人這樣漂亮又可愛。 內官心里很同情,但他得了吩咐,一個字也不能多說,只好硬起心腸,將自己的袖子拽回來。 “孺人,沒弄錯,就是這樣的?!?/br> 宋知枝撅著嘴巴,看著內官一步步出了佛堂,委屈死了,“又,又扣我的飯!” 懲罰人的方式那么多,側妃不能換個招數懲罰她嗎,她寧愿去做苦力!挨打也比餓肚子好??! 小圓:“孺人,沒事的,你吃我那份?!?/br> 宋知枝生無可戀的朝后一仰,直接躺到地上:“側妃是不是打算餓死我!” 小圓手撐到地上趴下去哄:“別生氣,再有五天,再有五天您就能出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