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徐院史?!?/br> 徐院史面色僵?。骸佰?,郢王,這是堂堂三品命官的府邸,怎可隨意被官兵包圍,這不符合朝廷規矩?!?/br> “你跟本王談規矩?” 下屬抬了太師椅過來,儲司寒攤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握著拐杖上的純金虎頭,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笑話,輕輕笑起來,“在這大儲,本王就是規矩?!?/br> 徐院史霜白的胡子氣的歪了:“縱然您是攝政王,這里還有朝廷法度--” “徐院史,”儲司寒厲的一聲打斷了對方的話:“上一個刺殺本王的人被車裂,您說說,本王該怎么罰你合適?” 尋影跟隨儲司寒多年十分默契,甩了一份口供過來,徐院史撿起來一看,面色雪白。 虎頭的拐杖點在地上,儲司寒勾唇:“院史,您說,是烹油好,還是炮烙好?” “寒哥哥--” 徐清晚提了裙擺匆匆跑下來,擋在徐院史面前,“你放過我祖父吧?!?/br> 儲司寒微微瞇眼,目光落在那忽然冒出來的女子身上。 “你誰?” 徐清晚身子晃了晃,最終朝儲司寒走了幾步,提起裙擺,跪在儲司寒面前:“寒哥哥 ,我是清晚?!?/br> 女子盤了婦人的鬢發,目光含淚。 “清晚--”儲司寒淡淡的念一聲,“想起來了,原來是曾經的徐家大小姐,本王好跟你熟?” “寒哥哥,我知道你恨我,恨爺爺,求你看在曾經的情分上,放過我爺爺?!?/br> “情分?”儲司寒:“你我何曾有過情分,本王怎么不知?” 徐晚清面色雪白,他竟一點不記,曾經,她同他有過婚約嗎:“就算你恨我嫁了旁人,可?!?/br> “恨你?” “徐大姑娘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你算那根蔥,值得本王恨?!?/br> 徐晚清一張臉漲的通紅,“我爺爺曾經是你的老師?!?/br> 儲司寒拍了拍那只跛了的腿:“騙本王入埋伏圈,被砍了十一刀的老師?如今親自派人殺我的老師?” 徐清晚回頭,徐院史面色僵了僵,卻是道:“郢王誅殺手足,賢良朝臣,把持朝政,挾持圣上,樁樁件件,罄竹難書,臣誅你,乃是替天行道?!?/br> 徐晚清:“寒哥哥,只要你愿意放了我爺爺,我可以隨你處” 后面的話還未說出來,改成尖肅叫聲:“??!” 銀光在雙眸里一閃,熱血濺在純白的積雪上,染出污穢的紅,空氣中是粘膩的鮮血。 徐清晚看見一顆頭滾在她腳邊,徐院史的頭,眼睛還睜著,睫毛動了一下。 一瞬間,徐清晚僵硬的像是一塊石頭,連動也忘記了。 儲司寒從袖子里掏出帕子擦干凈拐杖上的血,扔了帕子,吩咐尋影將人頭裝進盒子里,淡聲道:“尋影,這里交給你了,七歲以上的男丁,不留活口,女子皆沖入教坊司?!?/br> 留下這句話,捧著盒子拄著拐杖,將震天的驚悚呼聲留在身后,連個眼神都沒給徐清晚。 親人直面死亡的哀嚎聲灌在耳膜,腦子嗡嗡作響,徐清晚軟軟跌在地上。 弒師,滅師滿門這樣的事也做的出來。 他還是人嗎! 第5章 耀玲瓏 賀姝已經侍過寢,看起來似乎并沒得到王爺歡心,蛛絲馬跡足以證明。 比如,賀姝侍寢之后并沒有任何賞賜,連遷居都沒有,這兩日看著心情算不上好,除了一回來那日有點囂張,之后大部分時候都窩在房里不太見人。 下一個侍寢的人會是誰呢? 陶姑姑和張寶再三推拒重禮,小道消息亂飛,大家猜測兩人是礙于賀姝的背景,以及她暴躁且暴躁的性格。 西苑的美人們敲敲結盟拉起了幫派,一雙筷子易折,一把筷子力量才大。 宋知枝暗戳戳成為眾人拉攏對象,陶姑姑對她的照拂看在眼里,估計還是想讓宋知枝侍寢,結交她必然有好處,因為……她看起來十分好騙的樣子(除了明琴和明畫不這樣以為,秦冰月孤僻不同人結交)。 快速拉攏一個人,當然是送禮。 前一晚。 姜梨給門推一道細小的縫隙,在游廊上看了一眼,很好,沒人。 揣了盒子在懷里,敲開宋知枝的門,送上一盒香粉。 “你送我?” “噓--”姜梨一根手指壓在唇上,壓低了聲:“你長的可愛性子好,我打心里喜歡你,想認你做個meimei,以后就是一家人?!?/br> 這么突然? 宋知枝眼里大大的問號。 “總之你收著?!?/br> 宋知枝總共踹了二十個銅板進的王府,推回去:“我沒錢回禮,不能要?!?/br> 姜梨:“不貴,這才幾文錢,不要你回禮,你心里知道我對你最好,跟我玩就好了?!?/br> 玩她道是會。 “啊……”宋知枝眼睛亮亮的:“明日辰時時,在園子梅花林里?!?/br> 姜梨唉一聲,放輕腳步離開。 宋知枝研究那盒香,點一點在手指上靠近鼻尖一聞,很香,點在小圓鼻尖上:“香不香?” “香,真好聞?!?/br> “沒想到會這么好聞,”宋知枝說:“姜孺人說才幾文,明日我給她錢,再買一盒,我們一人一盒?!?/br> 小圓習慣性想說不要,又想起來陶姑姑說,貼身宮娥是主子的臉面,幾文錢倒是不貴,她也有,“奴還有點錢,奴自己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