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明琴:“是啊,她瞧著最單純,可若不是賀孺人橫插這一杠子,今夜可不是她悄悄就拔了頭籌,陶姑姑管著這整個王府的后院,是個人精,她卻能輕易同對方親近?!?/br> “越是高端的聰明人,往往假裝最笨?!?/br> 明畫:“她如此厲害,咱們要怎么辦?要拉攏賀孺人,先將她除去?” 明琴:“jiejie不可魯莽?!?/br> “目前敵人手段不明,你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br> 明琴:“這后院的日子長著呢,能沉住氣的才能留下來,你看著吧,今兒被搶了機會,這會子輾轉反側的是宋知枝,沒準在砸杯子呢,你急什么?” “看她們二人先斗著?!?/br> “唉!”明畫一臉崇拜的眼神,她的meimei就是聰慧:“我聽meimei的?!?/br> 被篤定氣的睡不著的宋知枝絞干了頭發,原本想讓霜白給她講話本子,發現對方已經上床休息了,她也不好意思麻煩霜白,一個人玩起抓沙包的游戲。 她抓沙包很厲害,母包從不會落,能抓滿一個到五個,還會玩出花式,母包落在手背也不會掉,玩到發困了吹了燈躺下一息的功夫,已經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郢王府主殿。 陶姑姑拿過來一套顏色暗沉的宮娥衣裳,“王爺清冷自持,為穩妥起見,孺人不妨先從奉茶的宮娥試著接觸王爺?!?/br> 賀姝攏了攏身上的蜀錦,她是官宦之女,竟叫她做下人! 她又不是那些樂人,要是叫院子里的人知道,她今夜過來不過是奉茶,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姑姑就如此篤定,今夜我得不了王爺的寵愛?” 陶姑姑公事公辦的聲:“孺人多慮了,老奴只是在做份內事?!?/br> 陶姑姑面無表情賀姝心頭越生氣,覺得對方就是篤定俘她獲不了王爺的心。 “姑姑睜大眼睛仔細瞧好了,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得王爺寵愛?!?/br> 陶姑姑就不勸了。 收了衣裳,反正她已經提點過,是賀孺人自己要穿成這樣的,同她有什么關系。 儲司寒在朝廷搞了一天的事,拄著拐杖拾級而上,他左腳有殘疾,走的比常人要慢一些,他并不因殘疾而勾肩駝背,相反,他的腰肢筆挺如松,蓄滿了力量,一舉一動都矜貴優雅。 賀姝遠遠看見儲司寒,將原本就清涼的紅綃往下拉了拉,圓潤的肩,削薄的鎖骨一覽無遺,風景也是半隱半透,十分性感。 深深吸一口氣,端起熬了一個時辰的雞湯,邁著小碎步,柔柔跪到儲司寒身邊:“王爺--這是妾新熬的烏雞湯,您快乘熱用些?!?/br> 儲司寒躬著背坐在圈椅內,用帕子擦著拐杖,聞聲撩起眼皮。 “你誰?” “王爺不記得妾了嗎?” 見儲司寒眼中皆是陌生情緒,賀姝嗓音夾成細細的柔軟聲解釋:“今春九仙園,妾被蛇咬到,是王爺救了妾?!?/br> 儲司寒有了一點印象,今年九仙園春宴,是遭了一回毒蛇。 太后為了弄死他,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賀姝身子扭捏的晃了晃:“王爺想起妾了是不是?” “王爺對妾有救命之恩,妾的命是您給的,自那時起,就發誓,非您不嫁?!?/br> 儲司寒若有思索的盯著她的眼睛:“誰救你,你就嫁誰?” 賀姝臉一紅,羞澀的“嗯”一聲。 儲司寒手掌拍了兩下,薄唇掀開,喚了一身:“猛男--” 一只大狼狗從內室里出來,儲司寒一指大狼狗。 “它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大狼狗尾巴搖了兩下,退往地上一蹲,嘴巴張著,長長的舌頭伸出來,哈哈喘著氣,兩只眼睛烏溜溜。 第3章 耀玲瓏 那條蛇是猛男咬死的。 儲司寒:“你嫁它?” 賀姝:“它是狗?!?/br> “是隔著物種,倒是不能嫁?!?/br> 賀姝剛吁一口氣,聽見對方說:“你可以選擇給它吃,倒也算是還了救命之恩?!?/br> 儲司寒寬大的手掌摸著狼狗下巴抬起來,對著賀姝。 賀姝跌坐到地上,吞了吞口水:“梅太妃命我好好伺候王爺,早日給您開枝散葉。?!?/br> “梅太妃--” 儲司寒摩挲著狗頭:“你是母妃的人?” 賀姝:“太妃娘娘同妾有幾分投緣,太妃日子孤單,奴常陪太妃娘娘說話?!?/br> 儲司寒抬起拐杖勾起她下巴抬起,讓她被迫仰望他。 花枝燈的光影勾出凌厲性感的線條,清冷疏離,一雙眼睛萃著冰川的冷氣,黑黝黝的深井寒潭看不到底,儲司寒著了黑色的錦袍,綴卷草暗紋,冷沉的顏色質感極好,長發一半束起一半披在后背。 如神邸高不可攀,無心無情,卻自讓人生出對高位者的仰慕之情。 被挑起下巴的姿勢太過曖昧,賀姝微微臉紅。 儲司寒:“本王最是喜歡滿足別人的愿望?!?/br> 溫和的聲質感如玉,賀姝聽的心臟砰砰直跳,跳躍著歡喜就聽見對方說:“不如將你這顆頭顱割下來送給母妃,讓你日日夜夜陪伴她,可好?” 挑在下巴的拐杖貼皮rou往下滑三分,抵在喉骨上了,冰冷又堅硬。 這拐杖隨時都能切掉她的頭顱。 好可怕! 賀姝的脖頸如花葉顫動,渾身血液僵硬,如一尊石像,連去求饒也忘記了,大腦一片空白的盯著儲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