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書迷正在閱讀:嫁給豪門殘疾大佬 完結+番外、驪珠、我在古代當族長、[綜漫] 燙男人手握狗血女主劇本、對峙關系(校園1v1)、后出軌時代、春欲濃(亂高N)、那個放蕩的我、[咒回同人] 不是咒靈cao使是詭異之主、當女配成為萬人迷[快穿]
第4章 宋公子? 宋梁成暼了一眼,防身的匕首端正的放在桌子上,離他只有一臂的距離。 “我好像沒有對你說過我的名字?!?/br> 聞言,若禾緩緩轉過身來,宋梁成盯著她的眼睛,少女秀氣的明眸泛起一絲波瀾,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微微垂下睫毛,細微的緊張感被他捕捉,小丫頭果然藏著事。 又說錯了話,若禾心里緊張得直打鼓。從前與兄長很是親近,眼下見了心中也沒有距離感,怎么就脫口而出了呢。 若禾堪堪解釋道:“是你昨夜燒糊涂了,自己跟我說的。你說你叫宋梁成,是卞京生人,我昨兒個照顧你一夜,自然都聽進耳朵里去了?!?/br> 說的倒是有理有據,宋梁成按下心思不表。 等到他吃完一碗白粥,若禾輕輕扶他躺下,只是宋梁成不喜歡她碰他到自己的皮膚,若禾也不追問,隔著衣裳為他調整躺姿。再怎么也是做過丫鬟的人,照顧人這種事,她得心應手。 白日里在劉府干活、伺候二姑娘,入了夜就順著后門那棵歪脖子樹跳出墻去,來到靜心庵照顧宋梁成。 晝夜兩班倒,雖然身體疲憊,但是她心里高興,至少她現在還活著,還能夠為自己的未來拼搏一把。 改變兄長的命運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若禾如此堅信著。 每天早起看到初升的太陽,都慶幸著自己能夠獲得新生,若禾做起活來也更加賣力。 雖然依舊會被劉嫣兒捉住雞蛋里挑骨頭,但她毫不在意,面上卑微著接受責罰,轉過頭便忙起照顧宋梁成的事。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就要離開這里離開柳州了。想到這里就連偷看劉嫣兒的目光都多了幾分悵然。 七天過去。 若禾同往常一樣為二姑娘打掃院子。 一場夜雨過后,庭院里落了一層樹葉,還帶著未干的雨水,在陽光下反射出晶瑩的光澤。 從面前走過兩個小丫鬟,對著她上下打量,剛從她面前走過,就迫不及待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看見了嗎,就是她?!?/br> “長的比二姑娘還美上三分,怪不得要紅杏出墻,偷漢子都偷到靜心庵去了,真是不知廉恥?!?/br> ??? 若禾抬起頭來,兩個小丫鬟就三步并作兩步跑開了,留她一個人在原地,心情復雜。她進府出府都做的很隱蔽,原本自己在府中也不起眼,怎么會被發現呢。 雖然心慌卻不能丟下手邊的活去看宋梁成,若禾正焦慮的時候,劉嫣兒風風火火的趕過來了。 圓形的拱門外走來一堆人,都是跟著劉嫣兒的丫鬟家丁。 像是好不容易逮住了一個把柄,劉嫣兒也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甩了若禾一個嘴巴,打得她身形不穩,倒在地上。剛被掃成一堆的落葉也被歪倒的掃帚打散了。 “你這個賤人,做什么不好,竟敢去勾搭外男,敗壞我們劉府的臉面。早就知道你是個不要臉的,看我不抓住你們這對jian夫yin婦去浸豬籠?!?/br> 污言穢語一股腦地倒出來,劉嫣兒像是恨極了一般不管不顧,一邊罵著還用力踩在她的裙子上。 不過是一個做粗活的丫鬟,憑什么長得比她漂亮,穿個粗布衣服都比她好看,生了一副好皮囊,就跟個狐媚子似的到處勾人。 劉嫣兒打罵了一番依舊不解氣,叫上兩個丫鬟將若禾架起來,一行五人往靜心庵去了。 桌子上是若禾一早為他準備的早飯,有饅頭、扣rou和煮雞蛋,也不知她是哪里來的錢給他買藥買吃的。 經過這些天的休息用藥,宋梁成已經能夠下地,身上的傷口也好了大半,吃過早飯收拾了桌子,趁著外頭日頭不高,出門散步。 靜心庵里都是些尼姑和香客,超脫世俗的人不在意外物,心有所求的都去拜觀音,沒有人多看宋梁成一眼,反倒叫他覺得舒心,也省去許多麻煩。 這幾天與若禾相處,宋梁成仍未放下戒心,只是沒了再殺人滅口的想法。 小丫頭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在他的夢里。 想起那古怪的夢,身在夏日卻能感受到寒冬的冰冷,那是預知夢?警惕他不要相信趙戊?還是讓他不要按照預定的軌跡走。 現在也只能這么理解。 走在花園里,便聽得路上吵吵嚷嚷。 一個富家小姐領著幾個丫鬟闖進庵里,絲毫沒有對神佛的敬畏,宋梁成看著她那囂張的模樣,像一朵高傲的養在溫室里的花朵。 目光從那幾個丫鬟身上略過,好像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小丫頭被兩個女子架著,個子本就不高,這下更是踮著腳走路,依舊趕不上富家小姐的腳步。 他還沒有動手,小丫頭竟被這不知是誰家的小姐欺負了。宋梁成的眼神冷了下去,想將那小姐攥在手里,用匕首在她臉蛋上畫出花來。 如此陣勢,必然不是好事。 宋梁成知道她們是沖自己來的,不過幾個弱女子,不足為懼。跟在幾人后頭,來到廂房院外。 屋里沒有人,劉嫣兒帶領丫鬟們在屋里搜羅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與男人有關的東西,房間整潔的就像沒有人住一樣。 若禾也有些吃驚,她猜想過宋梁成可能不在,卻沒想到他住的房間會那么整齊干凈,就連被子都疊的方方正正。這時才想起來,宋梁成是庶出,從前在府中不受重視沒人照顧,后來又去了軍營,因此生活上格外獨立。 抓不到所謂的jian夫,劉嫣兒的氣焰也被澆滅了,又聽得若禾在一邊哭哭啼啼,“二姑娘,您真的誤會我了,我沒有,不知道是誰傳的謠言?!?/br> 丫鬟們面面相覷,誰都說不明白這謠言是從誰嘴里傳出來的。 從前兩天開始就傳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連那jian夫的相貌都描述的清楚,也知道地點是在靜心庵東頭的第三間廂房,若只是誣陷人的謠言,這也太過具體了。 廂房中沒有男人,謠言不攻自破。劉嫣兒敗興而歸,也沒拉下架子來給若禾賠個不是。 一行人離開多時后,宋梁成才從隱蔽的小路回到廂房里,草草收拾了些東西便準備離開,推開門踏出一步,心中莫名猶豫。 還有沒做的事。 小丫頭。 她身上還有著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就這么相忘于江湖也是可惜。既然她也在自己夢中,或許可以利用她規避夢中發生的危險。 如此想著,宋梁成回身留下了一件信物,若是小丫頭有那個運氣,他也不介意身邊多一個奴仆。 天色青青,夏日的風景帶著清爽的明亮,午后的熱風從街上吹過,濃綠的樹葉飄落,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城中密集的人流中。 少女埋頭在柜子里擦擦洗洗,屋里的悶熱弄得她額頭冒出一層細汗。 風從窗外吹過,吹動綠葉沙沙作響。 若禾轉頭去看,眼神茫然。 不知怎的傳出了那種謠言,雖然此行沒有碰見宋梁成,若禾還是覺得后怕,并不是擔心自己的名聲,而是怕劉嫣兒和靜心庵的人會被宋梁成給滅口。 他又不是沒有做過。 宋梁成給她的榮華富貴,是站在刀山血海之上。她無權干涉他的選擇,卻不愿自己成為那個讓他不得不動手的人。 心中忌憚,若禾隔了兩天,再沒聽見府中的流言蜚語后,才敢再去靜心庵。 廂房的門關著,里頭一片漆黑。 點了蠟燭,查看四周,只剩月光下浮動的塵埃,宋梁成已經不在此處了…… 心中不免失落,但是這樣也好,兄長傷好了是該走的,被劉嫣兒那么一鬧,待在這里反而不安全。 原本,宋梁成應該在這里認她做義妹的,卻被那些本不該發生的意外給攪亂了。除此之外,好像宋梁成也沒有要認她做meimei的意思,難不成是討厭她了?都怪她嘴拙,出口便叫什么“兄長”、“宋公子”,宋梁成生性疑慮,一定不相信她的為人了。 如果沒有兄妹關系的話,宋梁成還會回來找她嗎? 這樣想著,心里就涼了一大截。 她的山珍海味、金銀財寶、綾羅綢緞點心鋪,全都沒了。 給人家做幾十年的丫鬟也沒有前途,更不記得自己有什么天定的姻緣,還不如出家做姑子呢。 美夢一點點破碎,轉身欲走,卻見桌上有一把匕首,獨個兒放在那里,難免要讓她聯想到,這是宋梁成給她的信物。 拿起匕首,沒有其他的東西,若禾的心里卻踏實了一些。 這是兄長的東西,他留給了她。 他一定會回來的。 夏天漸漸步入七月,墨綠從南方北上,將植物染的夏意盎然。 入伏三九,庭院里的蟬更加聒噪了。 宋梁成走后,若禾在劉府本本分分做活,她簽了劉府五年的約,本想著五年后可以出府嫁人,卻在那之前就被接進京都去了。 掐指算著宋梁成回來接她的日子,若禾每天都精神充沛,幻想自己美好的未來。 等待的日子里,二姑娘對她越來越刻薄,常打得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虧得她能忍痛,還得她自己花銀子買跌打酒,白白搭進去不少銀子,本就不富裕的小錢袋更加艱難了。 艷陽高照,劉府迎來了客人。 正被罰打掃外院,若禾躲在墻角抱著掃帚,看見了前來送彩禮的人。 聘禮一箱箱抬進來,十足的分量一定裝了滿滿的金銀財寶,若禾看著眼饞,又低頭看著自己癟了一半的錢袋子,憂心忡忡。 正廳中,劉老爺與張夫人在談論兩家的婚事,兩家早有來往,若禾也見過張家人,比起劉家人來,更多幾分詩書氣,二姑娘那么強勢,嫁過去后一定會成為一個厲害的大娘子。 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若禾轉身離開,身后追上來了春香,拉住她,“老爺那邊找你,快跟我過來?!?/br> 老爺不是跟人家談二姑娘的婚事嗎,找她做什么? 若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拽走了,連掃帚都草草扔到一邊,跌倒在灰塵中。 張夫人和張公子已經走了,看來婚事已經商量出了結果。劉老爺坐在主位,劉嫣兒坐在另一旁,兩人的目光都落在若禾身上,弄得她莫名其妙。 劉老爺:“若禾,你可知我找你來是為何事?” 若禾低著頭不敢看他們,這架勢,審犯人呢?她沒記得前世與這些人有什么交集啊,頂上兩個坐在一起圍觀她跪著,換誰都會不自在的。 聽了劉老爺的問話,若禾搖搖頭。 “我們與張家商量了,打算讓你跟著小姐嫁過去,給張公子做通房?!眲⒗蠣斊降恼f著,仿佛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這也是張公子的意思,他相中你也是你的福分?!?/br> 原來這就是二姑娘針對她的原因,被蒙在鼓里的若禾這才明白。 她怎么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若是嫁過去可就完全偏離了她的初衷,若禾小聲道:“老爺,我不愿意?!?/br> 剛才還一臉慈祥的老爺怒拍桌子,“叫你過來問話是給你臉面,沒有人問你愿不愿意,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br> 一個丫鬟的婚事哪由得她自己做主,可惜若禾做了五年的嬌小姐,雖不與人斗卻也是有自己脾氣的,哪由得這劉家父女按著頭欺負她。氣急了當即就說要去官府求公道,自己是短工又不是賣了身。 最重要的是,做通房還不給錢! 簡直無恥。 一般都是先給錢才嫁過去,那幾大箱子的彩禮可沒有一丁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