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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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好意思地推拒,“謝謝你,但這不合適?!彼c許山不過幾面之緣,話都沒說幾句,怎么上來就給她送東西吃,雖說她真的餓了,這餅子也好香啊。 偷偷咽了口水,若禾轉身要走,孤男寡女待在一起,被人看到會說閑話的。 剛轉身,身后便傳來許山略顯焦急的聲音,“沒關系,你吃吧,我還有事?!闭f罷,許山將吃的塞到她手里,快步離開。 若禾拿著油餅,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心中涌上暖流。許山原來是個好人啊。 躲在樹后吃著餅,還不忘想著如何給宋梁成買藥,做劉家的丫鬟,想要隨意出門還是挺難,也就她身手矯健,還能從后門的歪脖子樹爬上墻去。 晚上爬樹上墻還行,白天忙著做事,院子里人又多,她也不好引人注目。 再這么下去,黑眼圈都要給她熬出來了。 這顆心,為了宋梁成cao的稀碎。 作者有話要說: 若禾是個小吃包,投喂她可以增加好感度。 若禾饞病嬌美人的顏,哥哥饞嬌軟丫頭的身子,絕配! 第3章 生在卞京城,長在別院里。 宋梁成是府中的庶子,娘親吳氏是連妾都算不上的外室,年幼的他入國公府不久,娘親便沒了,死因不明。 老國公故去后,嫡出的宋家大郎襲承爵位,宋梁成一個庶子在府中無依無靠,被人忽視冷落,也常因為學不好規矩被當家主母捉去教訓一頓。 宋家大郎身體不好,請宮中御醫治了不下數十次也毫無起色。當家的余氏也就是大郎的母親,認定了是宋梁成這個莫名冒出來的庶子奪了屬于大郎的氣運,每次大郎君的身體變差,就要變著法兒地也讓宋梁成嘗一嘗這痛不欲生的滋味。 從七歲入府被打到十三歲,比身體的痛更讓人難受的是精神上的冷漠,他就像是一塊石子,任誰走過去都要踢上一腳。 到后來,宋梁成自己都麻木了。 終于夠了入伍的年紀,他也能沾點老國公的光,離開國公府,去鎮北的軍營中待了五年,如今也做得個將軍職位。 五年之間,少年長成十八歲的男人獨當一面,雖然國公府里的主子們一直瞧不上他,也不得不因為他將軍的身份而做出恭敬的樣子。 可惜此時的宋梁成已經不在乎這些人了,這次回京就要準備分府別居,圖個耳邊清凈。 此次接到圣旨回京述職,途中竟遭人暗算,一行二十幾人的蒙面殺手將他與隨行的護衛沖散。按照暗號,他一路行至最近的柳州城,宋梁成也在殺手的包圍下受了重傷。 有人不想他回京,有人想讓他死,他偏不要他們如意。 宋梁成一路解決了殺手,處理好剩下的尸體,正打算躲藏起來等護衛前來匯合,轉身卻看到了一個人。 那人深夜只身在外,行為可疑。 若不是看到她在地面上微弱的影子,宋梁成都以為自己是見了鬼。 背著月光看不清她的模樣,瘦小的身材,略微急促的呼吸,獨身站在街道的盡頭,仿佛是特意為了他等在那里一樣。 總有人要擋在他的路上,叫他不痛快,宋梁成不打算放過這個倒霉的小丫頭……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他還想著一定要殺了她,叫那些想抓他把柄的人,死無對證。 躺在床上,傷口隱隱作痛,宋梁成好幾次要被痛醒,卻被一只溫柔的手拽進了夢中。 寒冬臘月。 國公府中,雪落滿庭。 睜開眼睛,四周是熟悉的庭院,身上卻沉重的站不起來。 宋梁成跪在地上,吐息出口化成白霧,身體的五感慢慢恢復,低頭看自己被萬箭穿心,分明是夢境,痛感卻與自己受的刀傷重合在一起,模糊了夢與現實的界限。 一片雪花落在他的鼻間,男人喘息著仰望天空,腦海中的記憶奔涌而來,仿佛在這一刻經歷了另外的人生。 在這里,他一生順遂,面臨危險都逢兇化吉,最終功成名就,權傾朝野,再無敵手。卻在雪夜遭人誣陷,死于眼下亂箭之中。 耳邊是家眷四散奔逃的混亂聲音,人人視他如瘟疫一般躲著走,宋梁成只覺得這夢荒唐得可笑。 伴隨著涼透的尸身,宋梁成也魂魄出竅飛到半空,看著一片雪白的卞京城,竟與現實別無二致。不知飛了多久,宋梁成開始煩躁,嫌惡這怪夢怎么還不結束,低頭便看到了一間掛了紅燈籠的庭院。 寂寞的雙喜字貼在窗上,宋梁成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飄在窗外,看見了屋里的情形。 看著倒在新嫁娘臨死前還在想著自己的義兄,宋梁成心底莫名的空洞,好像被千萬只螞蟻蝕咬,分明看不見她紅蓋頭下的臉,腦中的聲音卻在叫著“小妹”。 那是夢里的男人外嫁的義妹,以死明志,與他黃泉路上相伴。 怎會有人為他放棄一切。 真是個蠢女人。 寒冬的冷氣將他包圍,夢境聚成一團黑暗重重落下,仿佛被拋進不見底的深淵,宋梁成從夢中驚醒,身上出了一層濕汗,傷口的疼痛也漸漸清晰。 入眼是一間佛寺的廂房,夕陽的余暉落在窗邊,他已經睡了一天。 回想方才的夢境,仿佛他親身經歷一般,心痛的感覺直到夢醒還未緩解,不知是他做了一個夢,還是他在昏迷之時上了某個瀕死之人人的身呢。 耳邊是滴水聲,清水滴落在銅盆之中,回聲清脆。 少女擰干毛巾坐到床邊,擦拭男人身上的冷汗,白日他發了熱癥,如今出了汗,熱也消退下去。兄長的底子真好,這么重的傷都能捱過來。 擦凈他身上的汗,若禾洗了洗手,準備解了繃帶為他換藥。 柔嫩的指尖方觸及到男人的胸膛,手下的身子突然一震,若禾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歪倒在床上,宋梁成一張俊臉在她視野中放大。沒等她反應過來,雙手便被一只大掌按在床上,一只帶了薄繭的手輕輕壓在她的脖子上,只等蓄足了力氣將她掐死。 “啊——等等!” 若禾驚恐的看著身上的人,視線落在他胸口的繃帶上,因為方才的劇烈運動導致傷口崩開,繃帶上暈染了一片血紅。 抬頭對上他的眼睛,一雙鳳眼如絲,眼角挑起些許弧度,濃黑的眉睫蔭掩著陰郁的雙瞳,兇狠狡詐,有如一匹餓狼,寧愿自損一千也要將她殺死。 經歷過一次死亡,若禾不敢再冒險,脖子上的手掌慢慢收緊,她連聲求饒,被死亡的恐懼逼迫,眼中擠出兩汪淚來。 “兄長,別殺我……你這樣,我害怕……” 宋梁成身軀一震。 兄長? 他剛從昏迷中醒來不久,腦中不甚清醒,眼中布滿血絲,緩了好一會才清明一些,身下的少女已經憋紅了一張臉。 聽見她的聲音,男人恍惚了一瞬,按在她脖子上的手松了些力道,若禾偏過頭去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緩過勁兒來才發現自己好像又叫錯了,如今他們素不相識,怎能直呼“兄長”,趁他還不算清醒,趕忙改口為自己解釋。 “是我救了你,公子千萬不要誤會,我方才是要給你換藥,并非要傷害你?!?/br> 方才少女口口聲聲叫著兄長,宋梁成卻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有過其他的meimei,眼下的少女倒與夢中的新嫁娘有幾分相似,聲音也像,身形也像,這臉…… 大手滑過她白嫩的脖頸撫上她的半邊臉,白皙的皮膚,艷紅欲滴的唇瓣,水潤的眼睛委屈巴巴的望著他,睫毛忽閃著撥弄起淚花。 因為方才的窒息感,少女的臉上帶著別樣的紅暈,宋梁成的眼神登時就暗了下來。 “你是誰?” 男人清冷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因為幾日水米未進,聲音有些沙啞。大手鉆進她的脖頸處,單手托著她纖瘦的脖頸,仿佛一只手就能把她的脖子捏斷。 若禾緊張的縮成一團,躲避他的視線,小聲道:“我是城里劉府的丫鬟,叫若禾……” 宋梁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大敞的衣襟,衣領已經滑到了手臂上,胸膛上沒有想象中的血污,腰帶在床頭,疊得還算整齊。 這個小丫頭,竟敢孤身一人把一個男人帶進佛寺中,真是不簡單。 “我的腰帶,是你給我解的?” “是,但那是因為……”若禾剛想解釋就被宋梁成打斷。 “男女授受不親,你哪兒來的膽子動我?!?/br> “我是不敢啊,可是……”若禾突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前世救下兄長的時候哪有這么多彎彎繞繞,她好不容易干完了活偷跑出來,還要在這里被兄長責問。心里委屈,也不愿再接他的話。 等不到回答,宋梁成莫名煩躁。 夢里的事真的發生了,他受傷,又被這丫頭救下,這算什么,他真的要認這個丫頭做義妹? 松開她的手,起身時因為幅度過大,胸膛上的傷口又崩開了一些,原本就被血染了的繃帶又出現一片血紅。 宋梁成疼得額頭直冒冷汗,疼痛感削弱了力氣,一下子坐不穩就要歪倒,若禾見狀趕忙爬起來,將兄長扶穩讓他靠著枕頭坐在床上。 剪開繃帶,擦掉血跡,還好,只是看著比較嚇人,傷口沒有崩開太多。 換藥,重新包扎,每纏一圈,小丫頭就要虛摟一次他的腰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傷口上,癢癢的,若即若離,格外敏感。宋梁成冰冷的心也不得不泛起漣漪,他為什么會對這個陌生的女子沒有半分排斥,甚至覺得她觸碰自己的地方很舒服。 究竟是因為那個奇怪的夢,還是因為這小丫頭真的無害呢? 包扎好傷口,若禾轉身去桌邊端水,宋梁成瞥見她偷摸揉揉手腕,方才被他按住的地方出現了一圈紫色的勒痕,應該很疼才對,小丫頭卻一個字都沒提。 “公子,喝水?!比艉坦Ь吹匕阉f過去,宋梁成接過來,溫熱的水入喉,緩解了喉嚨的干痛。 將空了的水杯收起來,若禾笑道:“我沒想到你今兒就醒了,今天也沒準備什么,只在靜心庵的廚房里煮了一碗白粥,公子湊合著吃些吧,明天我去給公子買rou餅吃?!?/br> “小丫頭?!?/br> 宋梁成打斷她,冷道:“你靠近我,究竟有什么企圖?!?/br> 一句話將若禾的微笑擊個粉碎。 她能有什么企圖。 想抱大腿算嗎? 被救了不道謝也就罷了,還要提防她一個弱女子,原來兄長的性子這么惡劣嗎。虧他長了一副仙人的面孔,說話做事卻跟戲文里的反派一樣,難怪外人都不喜歡他。 誰讓她撿到的是宋梁成呢,雖然性格惡劣,也不是不能相處。 這是她自己選的路,無非是再一次認識這個男人。 若禾搬了凳子坐在一邊,雙手捉著自己的衣襟,平和道:“我沒有企圖,不過是見到公子獨個兒在河畔又受了傷,不想見死不救,情急之下說話不過腦子,才叫了你一聲兄長,只是不想讓公子敵視我?!?/br> 聽完解釋,宋梁成依舊沒放下戒心,若禾想給他蓋上被子,只得來一句冷冷的“別碰我?!?/br> 夜色深了,若禾也困得緊,不碰便不碰,收拾了被自己弄亂的屋子,轉身要離開。 身后傳來一句低語,宋梁成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而后如狼般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若禾感覺后背發涼。 “若是敢泄露我的行蹤,你和這個尼姑庵里的人,都得死?!?/br> 既然是宋梁成的話,若禾自然聽從。 “知道了,宋公子?!?/br> 此言一出,若禾心里咯噔一下,哎呀,又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