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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丫鬟自然是主子說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在陸時年的指揮下說是打著下手,其實是gān著主要的活。 陸時年沒事gān,也不能離開,生怕她們中間換了水或出了其他的問題,那可就真的打臉了,原本天氣就熱,廚房地方小,又生了火,沒一會陸時年身上的衣服就已經濕了個透,臉上也是粘膩一片,偷偷用眼睛去瞧那兩個丫鬟,還是gān凈清慡的模樣,也不是是有特殊的避暑手段還是已經完全習慣了。 陸時年側過身手上小心翼翼地拉開前襟正準備用袖子扇點風進去,背后猛地響起翠柳嬌脆的聲音:少夫人,一切都妥當了。 陸時年:?。。。。?! 急忙雙手攏住衣服,沒事人一般地轉身,視線落在悶在爐子上的東西:大概幾人份的。 三人。 陸時年勾勾嘴角,正好:那好,正好分成三份,一份送去給老太太,中間小心著萬萬不可有閃失了,剩下兩份翠柳,你幫我裝到托盤里放著。 是,少夫人請放心。 眼見著自己討好大腿地禮品就這樣被丫鬟帶走只留給自己一個殘影,路是那咂咂嘴掂量著丫鬟臨走之前毫無誠意的幾個字,心想顧老太太的大腿還就是粗,身邊的丫鬟都這般趾高氣揚的。 可是顧森腰粗??! 撇撇嘴端著翠柳給自己準備的托盤回去房間,顧森看書睡覺的時候也會輕微咳嗽一兩聲,雖說病因肯定跟顧老夫人的不一樣,但是靈泉它包治百病哇~ 走到房門外,透過窗欞聽了會里面的動靜,連個喘氣聲都沒有,怪不得之前顧森說他喜靜,靜到房里沒人似的。 一點人氣都沒有的地方,陸時年最不喜歡了,連帶著心qíng都會不好的。 心qíng不好,演技就不好,演技不好,人設就會崩。 手里端著托盤,陸時年叫:公子,勞駕掀掀門簾。 翠柳急急忙忙從后面趕過來,臉上滿是驚慌之意:少夫人,我 這邊話音還沒落下來,那邊門簾就已經從里面先開了,因為顧森輪椅比較占地方的緣故,他只好拽著簾子輪椅向后滑動幾分給陸時年讓出個空隙來。 確定里面人還活著,陸時年就開心了,轉身對著翠柳點點頭:天氣熱,你早些下去休息吧,剛剛真的是謝謝了。 翠柳看著自己已經伸出去的手,恨不得直接剁了,要你手快! 戰戰兢兢來不及見禮就跑,少夫人,你不要對奴婢太客氣啊,奴婢上有老下小,還想在這里多gān幾年再出去婚配呢,少爺,奴婢真的沒有覬覦少夫人啊,求相信??! 陸時年: 手上東西太沉,陸時年來不及想太多趕緊躲進了屋子里面。 竹園四面都是竹子,腳下踩的手里摸得幾乎都是竹制品,夏日屋里倒也清慡,房間里還放置了冰塊,比廚房的條件要好多了,陸時年長長呼出一口氣,托盤放在桌子上,轉頭看還在跟卷進車輪里的簾子抗爭的顧森,瞇瞇眼笑:公子,我燉了冰糖雪梨,夏日里最敗火氣了,嘗嘗? 顧森正狠拽著簾子的手剎那間僵硬了,驀地手上一個使勁,布制的簾子差點被他扯下來一塊,不自在地轉動著輪椅過來:怎么忽然想起來燉這個了? 陸時年視線無意識地在他兩腿間輕飄飄了一眼,彎彎唇角:老太太那邊需要用的,我就借花獻佛多弄了一些,公子嗓子也不好,多喝有益的。 顧森面上不顯,心里卻著實是松了一口氣。 剛剛某人的睡相太過撩人,醒來之后又那樣,不可抑制地就有了反應,qiáng壓了半天才下去,聽到敗火還以為被看出來了。 打開盅,看里面huáng澄澄的糖水冒著裊裊熱氣,手觸上去已是溫熱,點了點頭。 陸時年瞬間反應過來,連忙給他盛了一小碗。 顧森接過來抿了一口,眉心微蹙。 怎么了,不好喝嗎?陸時年嚇一跳,泉水無色就是透著點甘甜,但是冰糖也是甜的,這也能喝出不合適來? 顧森抬起臉,面皮恢復幾分淡然:這個真的是你燉的? 自己雖然不注重口腹之yù,但是好歹翠柳和緋月兩人的手藝都是根據自己的口味訓練的,怎么可能喝不出來。 陸時年大言不慚,毫不羞愧:是呀,不過翠柳和緋月幫了不少忙。 顧森:看他臉上笑意盈盈和神氣活現的模樣,拿起勺子又是喝了兩口,只覺得似乎一樣又似乎不太一樣,入口甘甜卻不膩,雖是溫熱但不躁,喝下去心肺隱隱都是舒服的,就像是忽然打通了血管經脈,好像是常年的阻塞忽然就疏通一般,只想長長出一口氣。 抬臉抿著唇重新認真地說:好喝。 又瞧他眼巴巴看著自己即將要流口水的模樣,再看看旁邊的一只盅,推了推前面的托盤在他的方向:喝吧。 嘴角忽然漾開一朵花,陸時年道了聲謝謝喜滋滋地給自己也盛上一碗,就著顧森的臉喝下去一大口,還別說真挺好喝的。 門口老太太送東西過來的丫鬟還留了幾個,一直守在屋外面,原本在窗外瞧著顧森端碗的時候就想要出來制止,可是到底遲了幾分,眼睜睜看著顧公子就那樣吞咽下去不少,心里正著急但是又看他面色無異,等了半晌又瞧見陸時年自己也是喝了不少,心下一番計較之后也不進去了,直接去回了老太太。 老太太前面的盅是打開的,已經沒了熱氣,但明顯還沒有喝過。 聽著下面人的通報,面上變幻莫測,彎著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兩下原本瞇著的眼睛忽的睜開,抬了抬手:盛一碗我來喝。 吃過下午飯之后,陸時年在房間里轉來轉去,顧森見他實在無聊,也不拘著他,說:暑天炎熱的,睡也好,出去轉轉也罷,就是有一點,萬萬不可出了竹園。 陸時年眼睛一亮,兩只小巧圓潤的瞳仁閃著晶亮的光,正準備好好道謝顧森就已經先回了里間,扁扁嘴自己走了出去。 不為別的,就是真的無聊啊,中午還是陪著顧森看書,也不知道書有什么好看的,都不抬頭看自己呵呵噠,自己還沒書好看嗎。 蘇念慈那邊陸時年讓系統幫自己監測著,最近也沒出什么要緊的事qíng。 陸時年揮退要跟上來的丫鬟,自己一個人循著yīn涼的走廊隨便看看。 日頭早已經到地平線以下了,只是地面還有些燥熱,腳底板都是發燙的。 走廊外圍全是竹子,高高低低籠罩著一層橘色的光,陸時年扶著走廊的臺子踮起腳尖向里看,倒像是很深的樣子,看不見盡頭。 思忖著早起雖走的不是這一邊,但似乎也走了幾乎整整一天走廊才看不見竹子的影子,瞧著這邊的光景倒和那邊的很是相像,看來這院子不是坐落在竹林深處,而是被一片竹園給包圍了。